最後時落還是賣了一瓶丹藥給那人。


    一瓶丹藥十萬。


    為了賣時落一個好,那人給時落的卡裏錢自然不止十萬。


    時落也沒拒絕,她將今天賺的錢都給了明旬,並囑咐他捐出去一部分。


    明旬應了。


    時落這才回到房間打坐。


    宴會上雖出了事故,不過時落力挽狂瀾,並未影響客人的心情,反倒讓客人更激動熱情。


    之後整個晚上,年長的圍在明老爺子身邊打探,年輕的不敢去找明旬,便將目光都放在屈浩身上。


    屈浩跟明旬是兄弟,對時大師肯定也了解。


    屈琅原本還擔心他家小四被忽悠,泄了大師的私事,誰料屈浩對付這些人還挺有一套。


    這些人都曾私下笑話過屈浩是傻子,屈浩就真裝傻,兩三個小時過後,竟沒人從屈浩口中探到有關時落的一個字。


    最後屈浩不耐煩了,往他大哥身邊湊。


    屈錚冷漠,沒人敢靠近。


    這些人隻能無奈離開。


    屈浩樂的多喝了好幾杯酒,最後還是屈琅將人提溜走的。


    至於龐瑩傷人的後續,明旬交給了吳茂處理。


    那麽多雙眼睛看著,鄭佳彤是真的死而複生,雖然不能作為證據證明她故意殺人,不過鄭家是不可能放過龐瑩。


    第二天吳茂跟明旬提了一句。


    龐家老爺子當夜就讓人將龐瑩送去了鄭家,說是隨鄭家處置。


    鄭家如何處置龐瑩,明旬沒興趣知曉。


    不過龐家三番兩次使些上不得台麵的事,明旬沒了耐性跟龐家周旋。


    他跟吳茂說:“跟屈錚約個時間。”


    龐家自知巴不上明家,又被鄭家拋棄,近段時間頻繁接觸屈錚。


    有話說慈不掌兵,義不經商,不過這話在屈家跟明家身上不適用。


    吳茂點頭,出去之前,想起一事,他說:“明總,上回您讓我調查的事有眉目了,近段時間來上京的天師能查到的有六人,他們無固定住所,也在打聽時小姐的事。”


    “他們的資料我發在了您的郵箱裏。”


    明旬點開資料。


    吳茂辦事向來靠譜,這裏頭不光有那幾人的照片,就連他們的法器,最近所到之處,與何人見麵,都描寫的詳細。


    明旬的視線落在其中一張照片上。


    確切地說是落在照片中那兩人身上。


    這兩人,一個是中年道士,另一個則是個相貌清秀的年輕人。


    “歐陽晨?”明旬看著照片右側的年輕人,聲音略冷。


    他聽落落提過歐陽晨此人,並未見過。


    “查一下這歐陽晨。”時落吩咐吳茂。


    這邊吳茂才出辦公室。


    另一邊,時落接到一個電話。


    她隻掃了一眼號碼,是她不熟悉的。


    接通,她淡聲打招呼:“歐陽晨。”


    那邊沉默兩秒,才笑道:“今天有沒有空?要不要來我店裏吃飯?我店裏新出了一款飲料,味道還不錯。”


    “今天有空,午飯不去。”她已經跟明旬約好了一起吃飯。


    “那就等你午飯過後再來,一杯飲料你應該是能喝得下的。”歐陽晨退而求其次地說。


    歐陽晨沒事不會給她打電話,時落沒再拒絕。


    經過一夜打坐,昨天消耗的靈力已經恢複了大半。


    明旬去公司,時落則拿著自己的小木牌出去擺攤。


    出門前,明旬要讓張嘉跟曲愛國跟著時落,他知道今天過後,肯定有人要找上時落。


    時落拒絕,帶上保鏢算命,恐怕沒人會找她。


    “要是有落落不願意見的人,就給我打電話,我讓張嘉跟曲愛國去。”明旬隻能這般叮囑。


    時落應下,明旬才不放心地去上班。


    正如明旬預料的那樣,時落昨天的兩瓶藥跟兩次靈力輸入震驚了整個上京商圈。


    他們不敢上明家門打擾,就派人暗中盯著,今天時落出門,不久就有許多人知曉。


    這不,時落才在一處菜市場蹲下,沒到半個小時,便有兩輛車子停在旁邊。


    從後麵車上下來一位老人跟一位年輕人。


    年輕男子扶著老者上前。


    兩人身後跟著兩個黑衣裝扮的高壯男人。


    應當是保鏢。


    幾人停在時落的攤位前。


    時落抬頭,她對老者沒有印象。


    “時大師,久仰大名。”老者語氣溫和,甚至還帶著恭敬,“大師如此年輕,真的是百聞不如一見。”


    因為這一行人的出現,周圍買菜的人紛紛朝這邊看。


    時落不欲惹來眾人圍觀,她起身,往旁邊走,“有話過來說。”


    年輕人扶著老者跟上。


    時落在菜場東牆角拐角處停下,她站定,等老者走近,她才打量二人,“我可以給你算命,旁的,恕我無能為力。”


    老者笑容一頓,年輕人就顯得著急,他剛要開口,卻被老者按住了手。


    “那還請大師幫我算一卦。”老者臉上重新帶上笑。


    “你算卦要三萬。”時落說。


    老者早有準備,他朝身後的保鏢點頭。


    其中一個保鏢上前,從內側口袋裏掏出三疊,遞給年輕人。


    年輕人親自將錢給時落。


    時落收下了錢,她問老者的生辰八字。


    老者謹慎,他讓保鏢走遠些,才說出自己的出生日期。


    “你這一生過的還算跌宕。”時落掐指算了算,繼續說:“前半生窮困潦倒,在你三十五歲那年你用了道家秘法,讓五鬼運財,你一夜暴富。”


    老者臉上笑容消失,周身氣息都陰沉下來。


    “你胡說八道!”扶著老者的年輕人厲聲嗬斥,而後轉頭對老者說:“爺爺,她就是個沽名釣譽之輩,根本沒有傳言那樣厲害,我們還是回去吧,重新找個大師。”


    說著,年輕人便要扶著老者離開。


    隻是老者卻紋絲不動,定定看著時落,渾濁的眼底醞釀著暴風驟雨。


    收了對方三萬塊,時落自是要將話說完的,她並未將年輕人的怒火放在眼裏,語氣不鹹不淡,“隻是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你用這些錢做生意,每每都是失敗告終,被五鬼搬來的錢很快花光。”


    “嚐過了有錢的滋味,你再也無法忍受窮困,你又讓五鬼第二回替你運財,這回你死心了,不再自己拋頭露麵做生意。”時落每多說一個字,老者臉就沉一分。


    旁邊的年輕人先是臉氣的通紅,可老者的異樣還是惹了他注意,他悄悄打量老者的臉色,臉色也由紅轉白。


    他知道時落算對了。


    但是時落這麽明白地說出來,年輕人覺得臊得慌。


    “你別說了。”年輕人打斷時落的話。


    “後來你想了法子,你把錢贈給了你的兄長,你兄長卻無經商天賦,這正合你的意。”時落說。


    老者握著拐杖的手用力,枯瘦的手背的青筋跳動。


    “自此之後,你兄長出麵,你隱藏在背後,你的生意便越做越大。”


    咳咳,咳咳咳。


    哪怕活了七十多年,經曆過世事,老者還是被時落的話驚住了,他再也維持不住淡定,大聲咳起來。


    “爺爺!”年輕人忙拿出手帕,遞給老者。


    老者接過帕子,捂著嘴,又是一連串的咳嗽。


    他好幾次差點沒續上來氣,年輕人慌忙拍著老者的背,一邊對時落說:“我們聽說你的丹藥可以救人性命,想跟你買兩瓶,多少錢都可以。”


    咳了足有兩分多鍾,老者才長長吐出一口氣。


    等他拿下帕子時,雪白的帕子上一串紅色。


    這似乎不是老者頭一回咳血了,年輕人忙接過老者手裏的帕子,遠處的保鏢再次上前,接過帕子,收了起來,之後又往後退。


    年輕人直接掏出卡,“這裏有一百萬,要是不夠,我再給你一百萬,能不能先買兩瓶?”


    時落看也不看年輕人,她對上老者的視線,說:“我救不了你。”


    “你知道我出了什麽問題?”老者急切地問。


    時落點頭,“你在為積累財富得意時,殊不知,你的反噬也會更重。”


    “什麽反噬?”老者追問。


    “在你身上,錢好賺,但是那五鬼卻不好打發。”時落說了最後一句,“因為五鬼,你身體日漸虛弱,你甚至無法生養自己的親生孩子。”


    “你什麽意思?”年輕人插嘴。


    時落沒跟他解釋。


    老者再次按住年輕的手,“這個以後再說。”


    “大師,請你救我一救。”時落能一眼將他這病因說出來,老者知道時落能救他。


    “我是能救你,可我不願。”時落說,“你雖算不上是十惡不赦,卻也是做了許多惡事,我不會幫你。”


    “大師,你要怎樣才會救我?”老者順風順水了這麽多年,哪怕知道時落是真有本事,他也覺得自己是能打動時落的,隻要利益足夠。


    “我不會救你。”時落又強調了一句。


    “你若想知曉你的結局,我可以告訴你。”這也在三萬塊之內。


    老者用力閉了閉眼,說:“大師,若你能救我,我可以將我的一半家財都送給大師。”


    “你倒是可以將你的家財捐出去,如此,雖不能救你性命,卻能讓你少些痛苦。”老者的話提醒了時落,時落真心實意地給了他建議。


    “你身為天師,怎麽一點善心都沒有?”在老者提出要贈時落一半家產,年輕人心往下沉,時落拒絕,他又暗暗鬆口氣,不過在老者麵前,他還是得表現的有孝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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