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晨落後一步,他看向虛影,“若你沒有信了那人的話,對我們動手,憑我與時落的能耐,是能送你入輪回的,按理說,你與那些村民一樣,都是受害者,若無其他罪責,你無需下哪一層地獄。”


    虛影哭聲一頓,她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跟歐陽晨道歉,“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也是被騙了,你原諒我吧,以後我肯定再不敢這樣了。”


    歐陽晨可不是以德報怨的人,他沒有絲毫同情,接著又說道:“不過現在,陰差會帶你走,至於你下場如何,就看你生前死後的所作所為了。”


    語畢,歐陽晨又開始晃三清鈴,這回與方才的鈴聲略有不同。


    唐強身為特殊部門隊長,對三清鈴也略有了解的。


    “歐陽先生,你是在用三清鈴招陰差?”唐強奇怪地說:“據我所知,三清鈴似乎無法招陰差。”


    “三清鈴是不能。”歐陽晨繼續晃著三清鈴,“不過加上咒,卻是能的。”


    說著,歐陽晨低聲念咒,三清鈴響聲越發悠遠。


    “別招陰差,求求你們,放了我。”虛影驚恐地求饒,“我給你們當牛做馬,你要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隻求你別讓陰差帶我走。”


    虛影哭的真傷心。


    “晚了。”歐陽晨說。


    “雖然這些話說的有些遲,不過若有來世,希望你能記著,這世間最貴卻又最不值錢的就是一個‘悔’字。”


    虛影沒有主見,最易被利用,若是放她留在人間,難保不會再被人利用。


    被貼了定身符,虛影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三人離開,幽怨的哭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陰森。


    再回到車上,屈浩鬆了口氣,他來回打量時落,又端詳了一番她的臉色,“落落,你沒事吧?”


    “沒事。”


    屈浩沒問廠房的事,他將小黃遞還給時落,“落落,你還是帶著小黃,小黃也能幫你的忙。”


    “讓小黃跟著你。”時落直接將小黃放在屈浩的肩頭,看著小黃抓著時落的衣領,時落才說:“若有陰魂,它能感覺得到。”


    而後時落與五個小鬼說:“你們雖為陰魂多年,不過從未在外頭遊蕩,若論本事,你們不一定是那些冤魂的對手,無論何時,護好你們自己。”


    時落的話讓張大東覺得在時落眼裏,他們與人類並無不同,三十多年來張大東都沒感受過這種善意,他雖是陰魂,這時卻也覺得自己有一腔熱血,張大東舉著拳頭,“放心吧,我們會報答你的。”


    時落沒再作聲。


    車子很快開進了村子。


    往村子走的小路上無路燈,進了村子,更是一片漆黑。


    “我估摸著今天村裏人又跑了不少。”唐強直接將車子開到村裏的唯一廣場上。


    這廣場二三十年前是村裏最熱鬧之所,以前廣場附近有吃的玩的,還有個籃球場,不過隨著時代發展,留在村裏的人日減少了,如今還來廣場的隻有那些上了年紀的,會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天大牌。


    這廣場是水泥地麵的,不過時候久了,地麵有些坑坑窪窪,因發生了無緣無故的人命案後,許多村民害怕,加之唐強這麽一號召,便再次集中在廣場上。


    好在如今正值五月,白天黑夜都不冷。


    有願意的就在廣場上打地鋪,有膽大的,也有破罐子破摔的直接睡在自己家中。


    村長讓人在廣場通了電,燈泡發出微弱的光芒,照的周圍越發人心惶惶。


    發生這麽多事,沒幾個人能睡著,唐強回來時,還在廣場上躺著的人紛紛起身。


    村民知道唐強是去請大師了。


    這裏發生如此多命案,自然是驚動了當地的警察局。


    唐強與警察局的領導私下交流過,領導也接到了上級通知,讓他們配合唐強,盡量早些將案子弄清楚。


    這幾天多了不少便衣警察跟著一起守夜。


    時落幾人下車,阿翔迎了上來。


    阿翔是個中年男人,他脊背挺拔,麵容堅毅,路上唐強與時落說過,阿翔是個退伍的特種兵。


    “隊長,人在那裏。”阿翔指著西北麵角落裏臨時搭建的棚子,說道。


    “時大師,請。”唐強朝時落說。


    時落帶頭往棚子走去,屈浩亦步亦趨地跟上。


    還未到跟前,時落便聽到一陣哭聲。


    “什麽情況?”唐強問阿翔。


    “今天又有不少人偷偷跑了,現在村裏剩下的不到三百人,這人也是早上帶著全家走的,他們也沒走遠,就躲在鎮子上的旅館裏,據死者家人說,他們中午正吃飯時,突然大叫一聲,他隻來得及讓妻子將孩子帶走,便眼睛一瞪,沒了動靜,這人與先前的那些死者一樣,死很痛苦,他的家人也不知道怎麽辦,隻能將屍首帶了回來。”


    “這人是個還不到三十的年輕人,有父母,有妻有子。”阿翔又說了一句。


    不過兩個孩子都還小,此刻在棚子裏哭的是這人的父母跟妻子。


    棚子裏,一塊木板上蓋著一塊白布,木板上躺著的與其說是屍首,其實不過是骨頭跟一張人皮。


    死的太過淒慘,縱使是這人的父母跟妻子都不敢看,一家人躲在角落裏哭。


    哪怕這段時間見慣了這個場景,唐強還是覺得心裏泛著酸澀。


    進棚子之前,時落讓屈浩在外頭等著。


    此刻在棚子裏的還有警察局派來的法醫。


    遇到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法醫亦是一頭霧水。


    時落上前。


    便衣警察看向唐強,不願意讓時落跟歐陽晨這兩個看起來很年輕的術士碰到屍首。


    “若是時大師跟歐陽大師都解決不了,這事就沒法再有答案。”唐強說。


    幾個便衣警察不太信,不過他們遵上級指示,隻能讓開。


    時落掀開白布。


    身後又傳來家屬斷斷續續的哭聲。


    時落掃了她們一眼,死者的母親妻子哭聲一頓。


    “你如何看?”時落觀察一番,問站在另一側的歐陽晨。


    “問問他的家人。”歐陽晨揚了揚下巴,看向角落裏抱在一起的死者母親妻子。


    “他死時有什麽異常?”歐陽晨問。


    為了不嚇著孩子,妻子帶著兩個孩子出了門,等回來時,丈夫已經死了,目擊者隻有死者父母,死者母親雙眼紅腫,她斷續說:“他很疼,在地上打滾,還讓我,讓我讓他死,我的兒子啊!”


    “你看到蟲子了嗎?”死者母親沒說到重點,歐陽晨幹脆問。


    “蟲子?”死者母親不太明白,“什麽蟲子?”


    唐強低聲在時落耳邊說:“我也親眼看到有村民死去,也沒見到剛才那女鬼嘴裏說的黑色蟲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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