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後,時落一門心思都在蠱蟲跟修煉上,結婚的事就交給明旬。


    她倒是也想幫忙,畢竟是她的婚禮,隻是她轉悠半天,能幹的就是那這塊布擦了擦幹淨的桌角,就這還將家裏阿姨心疼的不行,催著時落去休息。


    這一日,東方才亮了魚肚白,時落便睜開眼,眼底一片清醒。


    前幾日明旬跟她約好了,今天要試婚紗。


    明家家主成婚,自然不用出去,早早就有人將定製好的幾十套婚紗都運了過來。


    時落洗漱完,下樓。


    見明旬已經坐在樓下大廳,麵前擺著一杯還冒著熱氣的咖啡,他皮膚白,眼下的黑青就明顯。


    聽到腳步聲,明旬放下報紙,起身,朝時落迎過去。


    「落落,早飯準備好了,現在吃」


    時落點頭,她探手,摸上明旬眼下,「為何睡不著」


    明旬虛虛握著時落的手腕,放在唇邊親了一下,俊美的麵上沒有一夜未睡的憔悴,反倒是精神奕奕,他笑道:「想到要跟落落結婚,我高興。」


    「我也高興。」


    早飯是叢業喜歡的雞絲粥,小籠包,及明旬特意吩咐做的豆漿跟油條。


    明老爺子近些日子身體越發好了,為了不打擾孫子的好事,他住在明家另一處莊園,日日在莊園裏釣魚,自娛自樂。


    吃過早飯,明旬牽著時落,朝東側衣帽間走去。


    時落不習慣被人幫忙穿衣裳,明旬便讓服務人員離開。


    此刻,偌大的衣帽間掛滿了婚紗,款式各異,俱都是獨一無二的。


    時落平日不在乎吃穿,明旬不會幹涉,唯獨婚紗,他要將天下最漂亮的都送到時落麵前。


    「太多了。」時落也是將婚事放在心上的,明旬由著她,她也縱著明旬。


    既然明旬想讓整個上京的人都知道他娶了時落,時落沒有二話,讚同在上京辦一場婚禮,再去山上辦一場。


    不過師父幾人不喜歡人多,也不愛繁複的程序,到時時落跟明旬去山上磕了頭,再一起吃頓飯,這禮也就成了。


    試婚紗是件大工程,時落自己穿著費勁,在時落要求下,明旬紅著耳根幫她試了一套又一套。


    幾十套婚紗,整整試了一天。


    下午四點,時落額頭罕見的出了汗,她問明旬:「我該選哪一套」


    就穿衣而言,時落是沒有任何審美的。


    明旬也為難了,「都,都好看。」


    在時落穿好婚紗,往鏡子裏看時,明旬的視線就沒從時落臉上挪開過,他甚至都忘了拍照。


    時落看了眼心虛結巴的明旬,噗嗤笑開。


    「那就第一套」第一次穿,總是令人印象深刻些。


    「那就第一套。」明旬笑。


    雖花了一日時間,卻也是兩人難得單獨相處的親昵時光,兩人都沒覺得不耐。


    隻是這份靜謐和睦被突然而至的訪客打斷。


    來人是在上京名不見經傳的李家家主。


    李家在上京排不上號,就連明家舉辦宴會,李家家主都是沒資格得到一張帖子的,李家主這番過來也是無奈。


    事實上,他都來老宅好幾天了,都被攔在門外。


    李家主實在是沒法子了,才顧不得惹惱明旬,在老宅外大喊大叫。


    「讓他進來。」管家進來稟告,時落說。


    不多會兒,一道微胖的身影風一般竄進來。


    李家主沒見過時落,但是能安然坐在大廳的,隻有時大師了。


    還未開口,李家主撲通一聲跪在時落麵前,他哭道:「時


    大師,求你救救我女兒!」


    時落單手就將身高一米八,體重一百八的李家主提了起來,「你尋我何事」


    李家主抹了一把眼淚,「我女兒一周前在學校突然暈倒,送到醫院後,搶救了兩天,雖然暫時搶救過來了,但是一直不醒,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躺著。」


    「醫生檢查說我女兒突然五髒衰竭。」李家主哭的渾身肉都顫抖,「是被投毒的。」


    李家主悲從中來,嚎啕大哭,「時大師,我女兒今年才二十二,上個月才過的生日,她那麽好,不該遭這樣的罪啊!」


    醫生還說了,她女兒隨時還有生命危險,就是暫時脫離危險,日後怕也醒不過來。


    「時大師,求你救救我女兒!」李家主又要跪地,被時落看了一眼,微彎的膝蓋頓時挺直了,他將話說完,「我可以拿我自己的命換我女兒的。」


    「我女兒從小就沒了媽,是我自己一個人把她帶大的,她就是我的命啊!」


    李家主也是打聽到叢業能將已死之人從閻王手裏拉回來,他今天是怎麽都要求時大師救他女兒的。


    「我隨你去一趟。」時落起身。


    李家主喜的不停彎腰感謝。


    明旬沒作聲,她拿了件外套,替時落穿上,「落落到了給我打個電話。」


    「好。」


    明旬讓曲愛國送時落去。


    李家主女兒名叫李暢意,在上京一所排名靠前的名校讀書,今年大四,還有幾個月就要畢業。


    在李家主口中,他女兒漂亮大方,善良開朗,有許多朋友,也樂於助人。


    她不該命喪在最美好的年紀。


    時落並沒跟李家主一輛車,到了醫院,下車後,李家主一路喋喋不休地誇讚女兒,想讓時落看在女兒如此值得一救的份上,拉他女兒一把。


    到了重症監護室外,還未到探視時間,醫生沒讓兩人進去。


    李家主有些著急,試圖推開醫生,好讓時落進去。


    醫生不如李家主力氣大,當真就被推開,惹的好幾位醫生護士都圍過來,想安撫住李家主。


    李暢意的主治醫生也隱約聽明白了李家主的話,他氣道:「要信科學,你們這是迷信,是會害人性命的!」


    這種事常有,尤其年長些的,不管自己生病還是孩子病了,不信醫生,總想找那些神棍,如此隻會拖延,家中病情。


    況且對方還是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小丫頭。


    實在是可笑!


    不管李家主的求救,還是醫生的指責,叢業始終一臉平靜。


    曲愛國緊緊護在時落身側。


    時落往病房走,她並未推門,就隔著門上一小扇窗戶往裏看。


    裏頭病床上躺著一個插了管子,呼吸微弱的女孩。


    女孩半張臉被氧氣罩遮住,讓人看不清臉。


    時落隻看一眼,便收回視線,她往回走,經過李家主身邊時,留下一句話,「我不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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