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落喂了顧天師一粒補血丹,又給顧天師輸了足夠靈力,而後取出小人參。


    方才小藤蔓跟鸚鵡一道先行一步,小人參就羨慕,它也想好好表現。


    被時落放出來,小人參高興的直蹦,它頭頂的葉片晃了晃,根須卷著時落的手腕,眷戀之情不言而喻。


    “小不點,我需要你幫一下顧師父。”時落對小人參說。


    小人參直接將自己的須往顧天師嘴裏送。


    顧天師歪頭,避開,他失笑,向來嚴肅的臉上滿是慈愛,“我不用,這人參有靈,小落落自己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時落抓著小人參,在它身上劃了一下,手上略微用力,小人參竟能擠出透明的汁液來。


    四個老頭都不曾見過這樣的場景。


    孫天師湊過來,“我聞著它身上不光有參味啊。”


    “我每日喂它靈力,也會將丹藥化在水中,將它浸泡其中,如今它與以往已大不同。”時落喜歡喂養這些小生靈,也從不吝嗇丹藥跟靈力,不管小人參還是小藤蔓都有不同程度的異變。


    從小人參身上擠出來的汁液是精華所在,時落喂養到如今,也不過能擠出三五滴來。


    “顧師父,別浪費了。”時落知道光勸說是沒用的,她又擠了一下,眼看汁液要滴落在地,顧天師忙接了這滴汁液。


    透明的人參汁液入口,一股藥香自舌尖彌漫到喉頭,不過片刻,顧天師便覺原本昏沉的頭腦開始清明,無力的四肢也逐漸有了知覺。


    “顧師父,如何?”時落問。


    她從未用過這汁液,也不知道效果。


    “甚好。”顧天師精神甚至比方才還好些。


    時落又看向顧天師手上的傷口,傷處已在靈力的滋養下逐漸愈合。


    他摸了下小人參的幾片小葉子,鄭重跟小人參道謝。


    小人參的葉片耷拉著,不過顧天師還是能覺出它的喜悅。


    時落撫了撫葉片,將不如方才精神的小人參再次收入袋中,低聲與它說:“待破了這陣法後,我再讓你多泡一陣丹藥。”


    小人參的須又卷了一下時落的手腕,而後鬆開,休息去了。


    小藤蔓也滑到袋子裏,卷住小人參,與它一道休息。


    黑臉天師一直注意這邊動靜,他見顧天師傷口竟然愈合了,精神也比進洞前還好,驚喜地問時落,“我想買你一滴人參液。”


    這人參當真是世所罕見。


    “不賣。”時落輕輕碰了下布袋子。


    “不管你要什麽,等我安全出去了,我都會為你找來。”黑臉道士以為時落覺得籌碼不夠,又說,“我也可以幫你找到靈脈。”


    “不需要。”時落還是拒絕。


    時落這油鹽不進的態度讓黑臉道士焦躁,他感覺到自己越發虛弱,若再不阻止靈力流失,他恐怕不死也會成為一個廢人了。


    做慣了高高在上的修道者,一旦跌落塵埃,他寧願一死。


    這是許多修道者的想法。


    黑臉道士緊緊抓著胡天師的胳膊,哀求道:“胡兄,你幫幫我,我不想成一個廢人。”


    “我也不想死在這裏。”


    胡天師暗暗歎息,他知道自己恐怕也是說不通時落了,他知道時落尊重老頭四人,轉而去求老頭,“秦兄,請借一步說話。”


    老頭站著沒動,“有什麽話敞開說,他們都不是外人。”


    胡天師有些為難。


    老頭卻無所謂,他不需要秘密。


    “胡兄,幫我。”黑臉道士再次哀求,他指著腳邊的包袱,“我把我這些年的積蓄都給你。”


    “不用。”胡天師左右看看,也顧不得隔牆有耳,說道:“若你想知道當年誰先提出靈脈一事,我有線索。”


    老頭看過去,眼神銳利。


    當年他是打著不願在上京複雜的環境中行走的旗號,事實上,那場大戰到底還是在他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當年死傷那麽多人,當中也有與老頭相識的人。


    那場混戰不光是老頭心裏的疙瘩,也是花天師三人這些年不願提及的過往。


    “你知道是誰?”花天師問。


    “具體是誰我不知道。”胡天師也在回憶,他比老頭四人年長,當年在上京已經有了不錯的地位,更有老頭他們無法企及的人脈,這消息是他無意間知道的,事關重大,他從未跟任何人提及。


    畢竟能引起一場大戰,那人實力不容小覷,也極度陰險。


    “我不想知道。”老頭收回視線,似乎剛才的失態隻是胡天師的錯覺。


    胡天師有失望,更多卻是鬆了口氣。


    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今天他要是說出那線索,誰知道會不會遭對方報複。


    “白老弟,我扶你去休息。”既然無論如何人家都不救,胡天師也不強求了,隻能勸黑臉道士,“先活著出去,其他再議不遲。”


    黑臉道士知道多說無益,也隻能點頭,搭著胡天師的手,癱坐在角落裏。


    他是後悔的。


    後悔來找時落幾人的麻煩,更後悔剛開始就與他們敵對,最後悔的還是自己的眼高於頂。


    顧天師沒有參與幾人的對話,他心思盡在眼前的陣法上。


    “小落落,這陣法固然強悍,卻不是無破綻的。”顧天師看著徹底愈合的傷口,說:“按說我們靈力越足,陣法將會被供養的越發強悍,除非——”


    “除非我有強悍到陣法都吸收不了的靈力。”時落接了顧天師的話,“月滿則虧,水滿則溢。”


    這話適用在這陣法中。


    “對。”顧天師點頭。


    要破這陣法應當還有旁的法子,不過需要長時間研究,看小王跟歐陽晨他們臉色的開始發白,這二人靈力微弱,撐不到那般久,那就隻能速戰速決。


    時落起身,再次觀察,掐指算,而後指著東方,“生門在東邊。”


    有些時候,以暴製暴最快速有效的辦法。


    “這樣——”顧天師還在看那凹槽,他對時落說:“你帶著他們去闖生門,我在此處破陣。”


    若是能救下這十人,他會盡量將人救出去。


    顧天師不是意氣用事之人,被障眼法糊弄,他固然生氣,卻也不會因為這股氣就非要在這裏破解陣法,他隻覺破了這小陣,時落的勝算會大些。


    若破了小陣,大陣威力便大打折扣。


    “顧師父,不成。”時落拒絕,“你一人留在此處,陣法被破時,這一片都會成為廢墟,顧師父,你還帶傷,跑不出去。”


    顧天師笑道:“小落落,那你就給我一道符,讓我能抵擋住一擊。”


    時落還想勸說,老頭卻拍板,“就按老顧說的。”


    “我與老顧一起留在此處,你們先去。”


    “師父,不行。”她怎麽可能將兩位師父留在最危險的陣眼處?


    “要走一起走。”


    花天師也跟著哼笑,“怎麽地?你兩是看不上我跟老孫?”


    “對,我也要留著,讓小落落帶著幾個年輕人先走。”老孫還捧著自己的蠱罐,他笑嗬嗬地說:“我有蠱蟲,能替我擋住破陣後的攻擊。”


    四人從不會與對方客氣,花天師跟孫天師意已決,顧天師暢快一笑,他躍躍欲試,“我們四個老家夥已經許久沒有並肩作戰了。”


    “哎,早跟你說過,是你們三個老頭,我還年輕著呢。”花天師還不忘糾正顧天師。


    雖然這裏沒有他們說話的餘地,錘子還是開口,“幾位大師,我們要是留下,也能幫你們將這十人抬出去。”


    幾人說話間,胡天師已經架著黑臉道士往東的生門走去,他們想跟著時落一起出去。


    將時落師徒幾人的話都聽在耳中,胡天師跟黑臉道士嘴上不說,心裏卻是羨慕。


    想他們汲汲營營了幾十年,到頭來卻沒有一個願意為自己拚命,跟自己同生共死的同伴。


    “既然如此,那就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師徒幾人誰也說服不了誰,花天師一拍巴掌,決定道。


    而後他又看向歐陽晨跟小王,“你二人先往生門去。”


    等陣法破,他們能第一時間離開。


    一直沒有參與感的歐陽晨卻往前走一步,道:“花師父,我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我也想為諸位盡一份力。”


    小王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最後也是一笑,“那也算我一個。”


    鸚鵡扇著翅膀,站在小王肩頭,“我不走,我也不走啦。”


    小王摸了摸鸚鵡的腦袋,“聽話,你先去生門,陣法一破,就出去,盡量飛快點,找地方藏起來,可別被震碎了內髒,否則我可救不了你,藏好後,等我出來,我會給你消息。”


    鸚鵡翅膀拍的飛快,它在小王腦袋上方盤旋好幾圈,“我走啦,小王別死,別死啊。”


    小王好笑地看它,這鸚鵡沒白養,他應下,“我不死。”


    四個老頭相對而坐,雙手交互轉動,調動全身靈力。


    顧天師接了所有靈力,嘴裏念著破陣咒,而後將靈力重重拍在小陣當中。


    同時分出一絲靈力,護住陣法中十人。


    不知是不是陣法被觸動的原因,另外九人竟紛紛轉醒。


    他們來不及看清周圍景象,便開始掙紮。


    中間的男人大喝一聲,“都別動!”


    九人本能停下動作。


    男人小心翼翼地看向四位天師,生怕一點異動就會影響到天師的施法。


    他不敢多問,就盼著天師們能破陣,將他順便帶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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