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腰上已經捆好了繩子,都打算往上走了,時落還是回頭又問他們,“你們是打算回去泗良縣,還是直接往上走,或是在這裏先過一夜?”


    張嘉幾人沒說話,他們看向明旬,等著明旬吩咐。


    “上來一趟花了半天時間,再下去不劃算,若是天黑了才能到山南村,到時張嘉幾人視線受阻,恐怕無法幫落落你,倒不如先走一段,而後休息一夜。”明旬建議。


    路太難走,誰也不知道前方有什麽,倒不如先走一段。


    “明總,既然都要在外麵過夜,為啥不就地過夜?”張嘉不解地問,“我們倒無所謂,不過明總你跟時小姐在野外休息能成嗎?我們沒法帶帳篷。”


    “十裏山路不易走,若是明天爬十裏,等到了山南村,若遇到另一具古屍,你確定還有力氣與他對抗?”明旬反問。


    這倒也是。


    明旬又問時落,“落落你以為如何?”


    “還是你想的周到,就按你說的。”時落自己爬十裏山路很輕鬆,不過明旬跟張嘉他們到了山南村不可能還有多餘的力氣對付古屍,她一個人即便能製服古屍,也無法保證他們幾人安全。


    明旬除了背包,又背了個睡袋。


    好留著夜裏給時落睡覺用。


    果真如時落所言,山路難走,尤其路上還長滿了草,哪怕穿著登山靴,一不小心,腳下仍舊打滑。


    不過時落走的每一步都很穩。


    她腰部用力,帶著明旬幾人跟在後頭都省了不少力。


    明旬心疼,“落落,你不用拉著我走,我爬山的力氣還是有的。”


    落落不光要一拖三,還要扛著古屍,自始至終,她一個‘累’字都沒說過,哪怕體內有靈力,她每一步仍舊靠著自己走的。


    “沒事,我力氣大。”時落抹去額頭的汗,頭也不回地說。


    張嘉跟在明旬後頭,他朝時落喊,“時小姐,讓我跟曲哥扛著古屍,你帶路就成。”


    他們身為明總的保鏢,本該是保護明總跟時小姐的,可從認識時小姐以來,都是時小姐在照顧他們。


    張嘉幾人不是鐵石心腸,心裏肯定感動。


    “我再扛一段。”


    看著時落雖纖細,卻堅實的背影,張嘉快走幾步,離明旬近了些,他小聲說:“明總,你可一定要追到時小姐,要不然肯定得後悔一輩子。”


    “不管追不追得到,我都會陪落落一輩子。”明旬抬頭看時落,幽深的眸子裏波光瀲灩。


    落落這麽好,他怎麽舍得讓她後半輩子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過活?


    時落回頭笑了一下。


    有明旬陪著的感覺應該不錯。


    時落站的比明旬高,她回頭往下看,嘴角噙著笑,明旬感覺心髒被重錘擊了一下,狂跳的心幾乎要從胸口蹦出來。


    張嘉忙捂著眼。


    時小姐太耀眼了,他不敢多看。


    一行人走走停停,期間張嘉摔了兩次,曲愛國摔了一次,就是明旬,也踉蹌一下,若不是時落快步往回走,及時扶著他,恐怕明旬也得摔下去。


    傍晚六點左右,天已經暗了下來,回頭看,一行人走了約莫六裏路。


    除了時落氣息仍舊均勻外,其他幾人都喘著粗氣,雖不至於手腳酸軟,可還是累著了。


    時落選了一處旁邊沒有山壁的空地,他們今夜就在這裏休息。


    張嘉一屁股坐在地上。


    驚飛了草叢中的鳥蟲。


    不知道是不是張嘉的錯覺,他覺得這一路的鳥蟲叫聲似乎都是跟著時小姐走的。


    當又一隻野兔從山上往下跳時,張嘉確定了,時小姐吸引小動物。


    “今天是不是有野味吃了?”張嘉小聲說,“可惜沒帶上調料。”


    明旬心裏又生出一股優越感來。


    他一早知道花鳥魚蟲都喜歡落落。


    時落隨身帶著的小包袱裏是丹藥符籙跟法器,她站定後,從包袱裏摸出一個小瓷瓶,朝張嘉幾人招呼,“你們可要吃?”


    “辟穀丹。”


    “等等——”張嘉跳了起來,又驚飛了鳥蟲,他上前,“時小姐,這就是傳說中吃了它可以好多天不用吃飯的丹藥?”


    “沒有那麽誇張。”時落解釋,“吃一粒兩天不吃飯可以。”


    這辟穀丹像是壓縮餅幹的升級版,不過是體積更小,能量更多,抗餓時間更久罷了。


    這丹藥是老頭為了逃避做飯煉製的。


    幾人都不是享受口腹之欲的人,非常時期,能不吃飯也不餓,那當然好。


    張嘉幾人一人一粒。


    到了明旬,時落收起丹藥,“你盡量別吃。”


    辟穀丹雖雖能飽腹,但是明旬脾胃一向虛弱,若是他兩日不吃飯,恐怕會傷胃。


    “好。”明旬極順從。


    趕路不能帶太多吃食跟水,他們自己也就帶了幾包壓縮餅幹,幾瓶水。


    隻有明旬包裏裝著些零食,他專門給時落帶的。


    “你們先休息,我去去就來。”時落想了想,從包袱裏拿出一塊玉牌,遞給明旬,“若是有危險,你將這玉牌摔碎,我就知道了。”


    明旬點頭。


    “落落,你要去做什麽?”


    “我去摘點野果。”這種深山裏,會有能吃的野果子,而後時落又指著下方一條溪流,“水裏應當也有魚。”


    明旬直接將玉牌遞給張嘉,他起身,“落落,我陪你一起。”


    “跟我去還要上山下水,你行嗎?”時落問。


    除了上回一起去連雲山,明旬極少爬山,尤其是這種少有人踏足的,很危險。


    明旬眼皮跳了一下,歎道:“落落,不能問男人行不行。”


    “我知道,你行的。”時落沒忘記之前明旬強調自己還行。


    張嘉四人往旁邊挪了挪。


    這種話題不適合他們聽。


    雖然他們知道時落並無別的意思。


    “那走吧。”時落朝明旬招了招手。


    等明旬站在時落身邊,時落並沒急著走,她蹲下,而後一隻野兔一蹦一跳來到時落腳邊,野兔踮起前足,急切地想靠近時落。


    時落手點在野兔腦袋上。


    須臾,野兔往後退,調轉身體,一蹦一跳走了。


    邊走還邊往後看。


    時落起身,跟上野兔。


    明旬跟在時落身後。


    等兩人走後,齊曉波才試探著問:“時小姐能跟動物對話?”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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