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有許多有錢人都要找風水師牽祖墳。”張嘉也是聽了不少八卦的,他飛快地看了下方一眼,問:“那我們怎麽下去?”


    下方陡峭,雖然稱不上深不見底,可也足有幾十米。


    往下看,也沒個下腳的地方。


    薛城將背包拿下來,取出裏麵的繩子,“用這個下去。”


    “哎呦,薛哥,你行啊,竟然還沒忘了把繩子裝上。”這兩捆繩子就能裝滿一背包,在進古墓前,明旬心思都在時落身上,曲愛國滿心怒火,張嘉跟齊曉波心沒那麽細,誰都沒想到要將繩子帶進去。


    一捆是到不了底的,曲愛國便將兩根接在一起,這樣足夠。


    他站起身,直接將繩子係在腰上,對明旬說:“明總,我先下去看看。”


    這裏沒多少人來,誰也不知道底下到底有什麽,曲愛國想先下去探了探。


    “曲哥,你將匕首帶上,還有這雄黃噴霧”齊曉波又將自己包裏的噴霧拿出來,“還有這個急救小包,都拿著。”


    “不用,我有匕首就行。”曲愛國擺手。


    薛城將繩子另一頭係在洞口旁唯一一棵樹上。


    而後拉著繩子,張嘉跟齊曉波也過去,緊緊拽著。


    曲愛國比了個手勢,而後雙手抓著繩子,小心往下滑。


    等曲愛國下去了,張嘉揚聲喊道:“曲哥,你慢點,我們不急。”


    “知道。”


    曲愛國小時候就住在山上,他擅長爬山,下去的速度快,用了不到二十分鍾,便到了崖底。


    繩子足夠長,到了崖下還有剩餘。


    他用匕首將周圍的草叢割出一處空地來,而後仰頭,跟上方的人打了個手勢。


    “你們先下去,我與落落隨後。”明旬跟還剩下的三人說道。


    薛城卻建議,“明總,還是你與時小姐先下去,我最後。”


    薛城他們清楚,明總讓他們先下去,是將危險留給自己,他們身為保鏢,理應保護明總才對。


    “按我說的做。”這時候明旬的決定不容反駁。


    他知道落落也是這樣想的。


    薛城三人隻能依次下去。


    “落落,到你了。”還剩下兩人時,明旬對時落說。


    眼看著時落直接便要將繩子往他腰上係,明旬哭笑不得,他抓著時落的手腕,“落落,你先下。”


    明旬難得強硬。


    時落看了他一眼,隻能同意。


    下去前,她摸出一瓶丹藥遞給明旬,“保命用的。”


    時落下去的速度比薛城更快。


    崖上隻剩下明旬一人。


    他將繩子拽上來,而後將另一端捆在自己腰間,他緊抓著繩子,正打算往下滑,一陣腥風襲來,明旬本能閃躲,匕首同時往朝自己咬過來的黑影劃去。


    那黑影沒料到明旬手裏有匕首,它肚子上被劃出一道極深的傷口,血一滴滴往下落。


    來著竟是一隻野狼。


    這野狼個頭不小,渾身深灰色皮毛,上麵沾了許多幹涸的血跡,此刻它正呲牙,弓著身,脊背上的毛根根豎起,朝明旬發出一聲聲威脅的低吼。


    明旬嘴角緊抿。


    這深山老林,有野狼倒也說得過去。


    他耳朵注意周圍的動靜,良久,才微不可查地鬆了口氣。


    隻有一隻狼。


    肚子上的傷口疼的讓野狼越發暴躁,它試探著往明旬走。


    明旬站著未動,他將匕首橫在胸前。


    若此刻明旬害怕膽怯,野狼必然不會放過他。


    可明旬氣勢極強,眸子極冷,野狼便有些躊躇,在它又上前兩步時,明旬動了。


    他並未後退逃跑,反倒主動攻擊。


    都說最好的防禦便是攻擊。


    明旬迎上野狼,匕首反射出鋒利的光芒,上麵的點點紅印刺痛了野狼的眼。


    明旬進,野狼反倒是怕了,它忙後退,避開明旬一擊。


    低吼聲傳到了崖下。


    “時小姐,上麵是不是狼嚎?”曲愛國往後退了幾步,試圖看清上方的動靜。


    可懸崖抬高,野狼又靠裏側,下方的人根本看不清懸崖上的景象。


    時落拳頭倏地握緊,她嗯了一聲。


    頭一回心生後悔。


    她方才應該堅持讓明旬先下來。


    此刻繩子在明旬身上,他們就是想上去幫忙也沒辦法。


    張嘉急的原地亂轉,“我剛才應該留下的。”


    “現在說這些沒用,我們隻能等著。”曲愛國心中也不安,他提醒其他三人,“吃一塹長一智,下回不要再將危險留給明總。”


    其他三人都讚同。


    時落這時開口,“此番你們跟我過來,本就是你們的分外之事,明旬不願你們因為我的私事受傷,如此我會愧疚。”


    “時小姐,你別這樣說,這不是你的私事。”張嘉甚至開始更咽。


    時落沒再開口,她仰頭,盯著上方偶爾晃動的身影。


    這野狼顯然是這一帶的霸主,積威甚久,一朝被明旬傷到,這極大的挑釁了它的威嚴。


    野狼憤怒地在原地轉了兩圈,又猛然朝明旬奔來,在離他還有三四米遠時,後腿一蹬,整個身體躍至半空,它的目標是明旬的眼睛。


    野狼知道眼睛是人類弱點。


    明旬又豈能讓它如願?


    他將受傷的手臂橫在眼睛上方,任由野狼鋒利的爪子刺向他的手臂,另一手握住匕首,直刺野狼的側頸。


    鮮血噴灑了他滿身。


    明旬後退。


    下一刻,野狼重重摔在他腳邊。


    明旬二話不說,上前,又在野狼脖子的傷口處刺了十數下,直到它氣絕。


    吐出一口氣,明旬受傷的手顫抖的厲害,無奈,他隻好用牙齒咬開小瓷瓶上方的塞子,倒出一粒丹藥服下。


    “贏了。”崖底,時落說了一句。


    張嘉一手握拳,朝另一隻手掌心擊了一下,“明總好樣的。”


    等又一陣疼痛過去,明旬才重新將腰間的繩子係緊,而後往山下滑去。


    右胳膊傷重,哪怕服了丹藥,手臂一時半會兒也是無力的,明旬隻能用一隻手握緊繩子,緩慢朝下挪動。


    明旬還未下來,時落就聞著一股血腥味。


    “明旬,你受傷了。”時落上前。


    “小傷,無礙。”明旬低頭,朝緊繃著臉的時落笑了一下,“我服了丹藥才下來。”


    時落有些生氣。


    她生自己的氣,也生明旬的氣。


    還有一兩米左右,張嘉四人上前,扶著明旬。


    明旬視線始終不離時落,“落落,那兩撥上山的人應當是喪生野狼口中了。”


    時落到底是無法狠下心來不理會明旬,她上前,從張嘉幾人手裏接過明旬,將人扶到一旁空地上,讓他坐下,而後跟齊曉波要了急救包,替他處理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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