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姐,他們前幾天還偷了楊嬸家的雞。”跟村裏其他外出打工的年輕人不一樣,這幾個是遠近聞名的潑皮無賴,全靠偷別人家東西過活。


    村裏剩下的都是老人孩子,便是抓到了這幾人也沒辦法。


    看著時落一步步走近,四人不安地靠在一起。


    其中一個染著紅毛,看著年紀最輕的,朝著時落喊:“這山又不是你們家的,我們也能來打野兔。”


    說著,還示威似的踢了一腳那隻奄奄一息的野兔。


    時落冷眼看過去。


    紅毛一個激靈,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他們四人在時落手裏吃過好幾次虧。


    這一趟過來就是想報仇,趁著時落跟老頭不在,燒了他們的房子。


    說來也奇怪,他們四人像是被困在一個無形的透明空間裏,進不去出不來,可時落卻能輕易走近這個無形的空間。


    她一手一個,將四個人扔了出去。


    四個人慌不擇路地想逃。


    時落囑咐曲愛國,“別讓他們跑了。”


    這四人盡是酒囊飯袋之輩,壓根不是曲愛國對手,很快,四人被曲愛國打趴下,躺在地上哀哀的叫。


    時落蹲在地上,輕撫一下那隻還有氣的野兔。


    感覺到時落靠近,野兔親昵地蹭著她的手心。


    而一直掛在時落手腕上的小藤蔓緩慢地遊動著身體,試探著靠向野兔。


    “它沒力氣陪你玩。”時落點了點小藤蔓。


    時落掏出丹藥,掰了三分之一,喂進野兔嘴裏。


    小野兔的命是保住了。


    “時小姐手腕上的那樹枝是活的?”在來的路上,吳茂就注意到時落腕上帶著一根像是柳條編的鐲子,他以為這是時小姐的愛好。


    可方才他分明看到那綠鐲子自己動了。


    跟蛇一樣在遊走。


    曲愛國點頭。


    吳茂是明旬特助,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但是被折斷的,卻仍舊活著,還能自己動的藤蔓卻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


    原來這就是張嘉他們如此推崇時小姐的緣由。


    “時小姐是真大師。”


    機器人一樣的吳茂總算有了人類應該有的一種情緒,那便叫驚奇。


    等小野兔能動了,時落拍了拍它的屁股,“去吧。”


    至於已經沒了生機的野雞跟野兔,時落微微一歎,對石勁說:“拿回去吧。”


    “落落姐,不埋了它們?”石勁知道時落喜歡這些小動物。


    時落搖頭,“它們沒開靈智。”


    她也沒那麽矯情,時落自己也吃肉,吃菜。


    石勁最聽時落的話,他直接上前,提起野雞跟野兔。


    那四人不甘地叫,“你們自己都吃山裏的野味,我們怎麽就不能打了?”


    曲愛國一腳踢過去。


    那人麻溜閉嘴。


    時落走了過去,掰開這四人的嘴,一人給他們喂了一粒丹藥。


    “你,你給我們吃的什麽?”四人麵如死灰,“我,我告訴你們,殺人可是要被判死刑的!”


    “我不殺你們。”時落說。


    這丹藥效果十分迅速,下肚沒兩分鍾,四人肚子開始攪疼。


    那是一種讓人生不如死的疼痛。


    “你,你給我們下毒!”四人抱著肚子,疼得嗷嗷叫。


    他們想跑,可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下毒也是犯法的。”紅毛眼淚都疼出來了,他氣喘籲籲地說。


    時落看向紅毛,“你偷盜,欺負弱小,以往重重,足夠你坐半輩子牢的。”


    紅毛年輕氣盛,脾氣暴躁,他最喜歡從老人孩子手裏搶東西。


    而紅毛身後,綠衣黑褲的男人則是他的親大哥。


    綠衣男人反駁,“我們就偷了幾隻雞鴨,就是被抓了,能坐幾天牢?”


    他根本沒將時落的話放在心上。


    “你們可不止是小偷小摸。”時落冷聲說:“四年前,附近的幾個村子全部停電,等第二天有人發現,電纜被人偷了。”


    因為村子裏的送電一直不穩,時不時就會停電,起初也沒人當回事,想著第二天就有人來修了。


    等第二天維修人員過來,才發現電纜被人偷了。


    這直接造成附近幾個村子連著三四天沒有電。


    綠衣男人麵色還算鎮定,紅毛年紀輕,他飛快地看向他哥,驚慌顯而易見。


    時落看向吳茂,問他,“偷電纜怎麽判刑?”


    “若數額較大,構成盜竊罪,可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吳茂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一本正經地說:“若他還有盜竊其他財務的事實,且數額特別巨大,數罪並罰,會處十年以上,甚至無期徒刑。”


    “你騙人。”紅毛臉都嚇白了。


    “我有沒有騙你,你可以去谘詢律師,再不濟,也可以上網查。”吳茂一副精英模樣,就是往那一站,也讓紅毛膽戰心驚的。


    他們平時是小偷小摸,但是要總的加起來,那可不少。


    綠衣男人卻淡定的多,“你們無憑無據,警察也抓不著我們。”


    村裏又沒攝像頭,那些東西早被賣了,錢也早花光了。


    時落盯著綠衣男人眼睛看,“真的無憑無據?”


    男人心裏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時落下一句話讓他臉色終於變了。


    “你的所作所為可都被你前妻看在眼裏。”時落最看不起綠衣男人這一點,“你妻子從很遠的地方嫁過來,你非但不愛護她,還跟你媽一起肆意欺負打罵她。”


    這事在附近十裏八村都傳遍了。


    那女人說起來也是被媒人騙過來的,嫁給綠衣男人後,婆婆覺得這個兒媳婦是買來的,每天不是打就是罵,家務活都是兒媳的,吃飯全是家裏剩下的,隻要兒媳稍微反抗,綠衣男人對她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女人跑過好幾回,都被抓了回來。


    被抓回來後打的更厲害。


    她的孩子就是被生生打掉的。


    女人受不了的時候,都尋死過好幾回。


    後來女人親生爹媽知道女兒的遭遇,帶著親戚過來,才把女兒要回去。


    綠衣男人做惡事從來不避著親媽跟媳婦,他前妻知道他什麽德行。


    綠衣男人也知道他前妻多恨他,要是有人要她作證,她肯定同意。


    “她,她也沒有證據。”綠衣男人舔了舔幹裂的嘴,說的有些心虛。


    “她有。”時落打量綠衣男人,說:“我從你麵相上看出,你將有牢獄之災,待你出獄,已是許多年以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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