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邊走邊跟時落說:“你要說她們娘兩克我家,可是我家老大又沒事,我跟老二媳婦也沒事,這事不就奇了嗎?”


    “不奇。”時落回道。


    五行相生相克,便是時落自己,也隻是略懂皮毛。


    “對了,我還想起來一事,那女人前頭男人死了,死了好幾年了,那男人一直在外頭打工,聽說是從窗戶口掉下來,摔死了。”大媽突然出聲,“小師父,她男人是不是也是她克死的?”


    時落沒作聲。


    未見其人,時落不會做評斷。


    見時落沉默,大媽也不再多說。


    “你可知道那對母女生辰八字?”時落問。


    大媽搖頭,“這我不知道哇,現在結婚也不時興這個,再說,我家老大倒是跟她提過幾回要結婚的事,但是那女人不同意,說是先相處一段時間,再領證。”


    “既如此,我無法算出她的八字與你兒孫是否相生相克。”


    大媽慌了,“那,那怎麽辦?”


    現在她連那女人在哪裏都不知道,上哪去問?


    “先看看再說。”時落望著地上的灰燼,說了一句。


    時落跟著大媽上了二樓。


    因為天有些冷,二樓門窗緊閉,一股藥味揮散不去,積攢的久了,便成了讓人渾身不適的古怪味道。


    “常通風,有利身心健康。”看著從最東側房間裏跑出來的孩子,時落對大媽說。


    “哎,我這就放開窗戶。”隻要能解決她家的問題,時落要她做啥她做啥。


    孩子頭上的紗布已經拆了,疤痕還是有些觸目驚心。


    孫子是大媽的心頭肉,她一手抱起孫子,一手去開窗。


    房間過道在北麵,牆砌的有半人高,再往上就是一排的玻璃,玻璃外並未按防盜窗,而窗外就是通往鎮子上的路。


    大媽打開窗戶後,外頭傳來一陣貓叫。


    孩子好奇地探出頭去。


    五六歲的孩子已經不輕了,大半個身體探出窗外,大媽根本抓不住,她絕望地喊了一聲孫子的小名。


    眼看著孩子要掉出窗外,時落速度極快地探手,直接將孩子撈了回來。


    看著孫子安然無恙,大媽嚎啕大哭。


    她蹲下,一巴掌拍在孫子的屁股上,邊哭邊罵。


    時落皺眉,她走到窗邊,往下看。


    而後伸手,從窗戶縫隙處抽出一道疊好的符籙。


    “這是哪來的?”時落問。


    大媽也看到時落的動作了,她慌忙搖頭,“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我們家人從來沒用過符。”


    不知是不是心裏作用,大媽看到這符籙,心裏一陣陣發寒。


    她緊緊將扯著嗓子哭的孫子抱在懷裏,“誰這麽壞心眼,要詛咒我們家啊?”


    時落捏著符籙一角,隨手一揮,符籙瞬間燒起來,很快化為灰燼。


    等時落見著大媽的二兒子,她眉梢微動。


    “媽,這誰?”一大早的,男人被孩子的哭聲吵醒,顯然不太高興,時落站在門口,並未進門,男人正小心挪著腳步,準備出門。


    大媽上前,心疼地扶著兒子,“你怎麽起來了?醫生不是說再躺躺的嗎?”


    “死不了。”男人不耐煩地回了一句。


    他見時落仍舊站在門口,沒有要給他讓道的意思,脾氣更暴躁,“你到底誰啊?來我家做什麽?一大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男人眼下黑青,顯然是長期熬夜所致。


    “說什麽呢?這是大師。”大媽拍了一下二兒子的胳膊,“我專門請回來,讓大師給我們家看看。”


    想到時落從窗戶外縫隙裏摸出來的符籙,大媽臉色一變,轉頭問時落,“大師,你再幫著看看,老二的屋裏是不是也有那種害人的東西?”


    “不用了。”時落卻拒絕。


    大媽鬆了口氣,她以為時落是說老二屋子裏沒有這東西。


    豈料時落竟轉頭離開。


    大媽一頭霧水。


    等她反應過來,時落已經下了樓,回到院子裏,與曲愛國跟吳茂匯合。


    方才曲愛國跟吳茂並沒跟著時落上去。


    時落要去的是人家臥房,他們兩個不方便跟著。


    “走吧。”時落朝兩人說。


    前後連十分鍾都不到,曲愛國沒想到時落速度這麽快,不過他不是張嘉,他心裏有疑惑,卻也沒問出口。


    等三人快要到門口,大媽才趕了過來。


    “小師父,你怎麽一聲不吭就走了,我們家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你倒是給我說說啊。”大媽想攔著時落,卻被曲愛國隔開。


    “你該去問你兒子做過什麽。”時落算是給了她一句解釋。


    “我兒子做了什麽了?”大媽先是一愣,隨即臉色頓時不好了,“哎,我說小師父,沒根據的話你可不能亂說,我家老二先前跟那女人可是見都沒見過的,你這樣說,要是讓我家老二媳婦知道了,她又得鬧了,你這是不想讓我家好過啊!”


    時落嘴角緊抿。


    她回頭,定定看了大媽一眼。


    大媽心頭一跳,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時落卻不給她反應的機會,她說:“你兒子手上可是沾了血債因果的。”


    “你瞎說!我兒子膽子小,從小到大隻有別人欺負他,他從來沒有欺負過別人,更別提什麽血債了,你這閨女是不是不會算,故意騙人?”大媽本能地反駁時落的話。


    時落並未理會她的汙蔑,她幹脆利落地轉身離開。


    曲愛國跟吳茂緊隨其後。


    等人走遠了,三人還能聽到大媽的叫嚷反駁聲。


    她倒是想罵時落,卻不敢。


    縱使沉穩如曲愛國,少見時落這樣甩手離開的模樣,他也有點好奇。


    “時小姐,既然他手上沾了血,為什麽不報警?”曲愛國問。


    “晚了。”警察抓人也要講究證據,如今早沒了證據。


    曲愛國不再開口。


    三人離開了紅梅鎮。


    曲愛國跟吳茂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驅車離開後不到半個小時,方才那位大媽哭喊著來到酒店,求時落幫忙。


    隻是時落早已離開,一切因果自然要他們承擔。


    而那位大媽之所以哭喊著去求時落,蓋因聽了兒子的話。


    她才知道她兒子確是害過一條人命。


    當年他兒子外出打工,被騙去了傳銷組織,他兒子被洗了腦,哄騙好幾個老鄉,其中一人試圖逃跑,在爬窗時不小心掉下來,從五樓落了地,人當時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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