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還是不高興,“本來就不是我!”


    老杜下一句話卻讓婦人再次憤怒。


    “是你大哥。”


    “你說誰?”婦人掏了掏耳朵,她剛才耳朵了進了雨水。


    “是你大哥。”老杜又說了一句,說完,他看明旬,“我親眼看見的,我什麽時候才能拿到錢?”


    明旬還未開口,那婦人已經衝了上來。


    她一手薅住老杜的後衣領,一手抬起,直接拍向老杜的後腦勺,她破口大罵。


    罵的盡是不堪入耳的話。


    明旬抬手,忙捂著時落的耳朵,不讓這話髒了時落耳朵。


    老杜雖然年紀大,到底是個男人,又是常年幹活的,他一把掀開婦人,推了一下,婦人踉蹌倒地。


    她愣了一下,沒料到一向沉默的老杜竟然對她動手了,婦人反應過來,邊哭邊罵,“我大哥清清白白的做人,被你上下嘴皮一碰,就成了殺人凶手,我大哥到底是怎麽得罪你了?他挖你家祖墳啦?”


    婦人連珠炮似的問。


    老杜仍舊沉默地等著明旬的回應。


    “她說得對,那人到底是不是凶手,你說了不算。”張嘉看著老杜一張沉默嚴肅的臉,耐心解釋,“得公安機關確定才行。”


    老杜又看了張嘉一眼,重複那句話,“凶手是他,我親眼看見的。”


    坐在地上叫罵的婦人一頓,而後抓著話柄似的喊,“你說我大哥是凶手,你拿出證據啊,沒有證據,你這是,是——”


    眼看婦人想不起來那個詞叫什麽,有村民提醒,“這叫誣告。”


    “對,誣告。”婦人摸了一把臉上不存在的淚,說:“為了錢,你真的什麽喪良心的話都說。”


    張嘉盡量溫和地又問:“大爺,除了眼睛看的,你還有其他證據嗎?或者細節,要是讓你去跟警察說,你願意嗎?”


    “我說了就有錢拿了?”老杜還惦記著錢。


    “要是你說的是真的,我們肯定不會食言。”張嘉回道。


    “那我去。”


    自始至終,老杜臉上都沒有別的表情。


    他都願意去警察局了,村民覺得老杜說的可能是真的,他們看向地上的婦人,視線就帶上了審視。


    婦人一屁股從地上爬起來,都顧不得身上沾上了汙水,她看了一圈村民,急切地想替她大哥開脫,“我大哥是什麽樣的人,你們都知道的,他膽子小,怎麽能殺人?”


    “我們不知道,你大哥這麽多年來我們村統共也沒幾回,這都五六年沒來了吧?我們都忘了他長什麽樣了。”


    婦人是後頭一個鎮子上嫁過來的。


    她從小是她大哥帶大的,跟她大哥感情深,她大哥比她大十幾歲,據婦人說,因為要養她,她大哥就一直沒結婚,等到她長大嫁人了,她大哥年紀已經大了,後來娶了一個媳婦,沒幾年,媳婦又跟人跑了,之後她大哥就一直一個人。


    “不對啊,你一直說你大哥最疼你,之前幾年倒是常來,這幾年怎麽不見他來了?”


    “我大哥這幾年身體不好,一直養病,我沒讓他過來的。”被這麽多雙眼睛盯著,婦人又氣又急,“你們還真懷疑我大哥啊?”


    “我大哥膽子小,平時來殺雞都不敢,怎麽可能殺人?老杜一天到晚連個屁都不放,他說的話能信?”婦人回頭瞪了一眼老杜,“你給我等著,我這就去叫小晨他爸來跟你說。”


    婦人指著老杜,“你給我等著!”


    說完,人便要離開。


    時落吩咐張嘉一句,“攔著她。”


    時落開了口,這事便是事實了。


    張嘉快步過去,攔住婦人的去路,“你別想著去通風報信了。”


    “報什麽信?”婦人方才還篤定她大哥不可能殺人,張嘉攔著她,她開始心慌了,伸手推搡張嘉,“讓開,我渾身都濕透了,我要回去換衣服,要不然病了找你賠啊?”


    “病了我賠。”張嘉堵了她一句。


    想到梁雅茹方才的話,明旬是最有錢的,張嘉說賠,婦人還真不敢說張嘉賠不起的話。


    “大師,你不讓她走,是不是她大哥真的是凶手了?”有腦子轉得快的村民問時落。


    時落點頭,“是,看她麵相,她有血親犯了殺孽。”


    話落,時落又對婦人說:“你當他為何病了?”


    婦人猛然轉頭,看向時落,“你知道什麽?”


    “若我猜得不錯,他如今的日子應當很難過。”哪怕隔著好幾米遠,時落仍舊能從婦人眼中看到她近段時間看到的一切。


    婦人眼神逐漸迷茫,直到時落收回了靈力。


    “沒有,我大哥就是普通的病,醫生說了,養養就好了。”生病跟殺人罪名,婦人果斷選擇前者。


    時落一眼看穿婦人的想法。


    “你當真覺得他的病能治好?”時落沒給婦人希望,“他如今痛苦,日後隻會更痛苦,最後會心力憔悴而死。”


    簡而言之,他死的不會那麽容易。


    “不會的!你瞎扯!”婦人更用力推張嘉。


    張嘉不好對一個年紀比她長許多的婦人動手,婦人往哪走,他往哪站,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婦人的去路。


    婦人著急,最後幹脆挺了挺胸脯,對張嘉說,“我看你敢再攔我,你再攔你就是在摸我。”


    張嘉臉皮一抽,忙往後退了一步。


    “讓她走。”時落對張嘉說。


    張嘉忙不迭地往旁邊躲開。


    婦人腳步匆忙。


    隻是還沒走幾步,時落說:“我給他兩條路,一是去自首,二是受盡苦楚而死。”


    “我不相信你!”


    等婦人離開後,老杜臉色終於有了變化,他問明旬,“我還能拿到錢嗎?”


    這老杜不是好財之人,他三番兩次提及要錢,應當是有用的。


    明旬信自己看人的眼光,這老杜雖然身無分文,卻是眼神清正。


    “給。”明旬說。


    老杜今天第二次變了臉,他張張嘴,而後從口袋裏摸出一個破舊的本子,還有一根手指粗的鉛筆,他說:“我沒有別的證據證明,隻有一雙眼睛看過,這不算我的功勞,我不能白要你的錢,我給你寫欠條,你再給我一個地址,我會還錢的。”


    說到這裏,他抬頭,問明旬,“我能分,分——”


    “分期。”張嘉提醒他。


    “對,我能分期還嗎?”老杜又說:“利息我也會給你的。”


    明旬沒拒絕,“可以。”


    “謝謝,謝謝你。”約莫極少有這般感謝人的時候,老杜結結巴巴地說。


    明旬回的並不敷衍,“不客氣。”


    老杜蹲在地上,將本子放在膝蓋上,攥著鉛筆,一筆一劃地寫了欠條。


    他沒怎麽上過學,他會寫字還是他孩子教的。


    老杜的字跟孩子寫出來的那般稚嫩,卻一筆一劃寫的極深。


    “你收好。”他將欠條給明旬。


    明旬點頭,將欠條收了起來。


    疫情擴散快,小妞兒們要保護好自己,祝大家健健康康,開開心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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