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世界很大啊,阮萌和楊戩牽著一匹老馬,走了出去。


    那天的天空澄澈,萬裏無雲,天是藍藍,水也是藍藍的,低頭,能看到他們的倒影,相依,在一起。


    阮萌晃了晃被楊戩抓著的手,叫他俯身下來,悄悄告訴他,自己的小秘密。


    小秘密……


    她能救助人了,她能幫助他了。


    楊戩摸了摸阮萌的頭,親親她的小臉,沒有多說什麽。


    之後,他們去了另一座城鎮。


    楊戩的厄運如影隨形,給他們造成了不少麻煩,惹怒了不知多少人,讓他受了不少傷。


    阮萌很感激,她能救人的能力。


    破廟裏,楊戩又受了傷。


    他們身邊那匹老馬還在,也是一身傷。


    這馬倒是和狗般忠誠,一路未離未棄,安靜跟著,知道遇到危險,先叼著阮萌的衣服把她甩到背上,帶她先離開。


    阮萌恨自己沒用,確實恨自己沒用。


    阮萌坐在楊戩身邊,手指拂過他手臂上的傷口,眼中的滿滿的疼惜好像傷的是她。


    楊戩又怎麽忍心讓她受傷呢。


    傷口慢慢愈合,楊戩把她摟進懷裏。


    “你還記不記得,剛遇見你的時候,你就在這破廟裏,手臂上受著傷,整個人懵懵懂懂。”


    阮萌點頭。


    “我記得,當然記得。你救了我,還把我接走了。”


    楊戩的額頭輕輕抵著她柔|軟的發頂,蹭了蹭,發出一聲歎息。


    “我從出生到現在,最幸福的事情,就是遇到你,月兒……”


    他從來沒有叫過阮萌月兒。


    尚溶月這個名字,他也從未叫過。


    所以他這麽叫出來,突然有種和以往疼寵不同的正式感。


    阮萌回道。


    “我在。”


    說著想推開他的身體抬起頭看看他的神色,楊戩卻壓著她的頭,隱藏起自己的表情不讓她看見。


    此時的楊戩,臉上有少年的青澀,臉上染了一層薄薄的紅。


    他好久沒有露出這種別扭的表情,所以他要說的話肯定是讓他別扭的話。


    “月兒,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楊戩問出這句話啊,語氣青澀又別扭。


    他也想去看阮萌的臉,可是不好意思,十分不好意思。


    結果半天,阮萌都沒回答他。


    楊戩先慌了。


    “小嬌氣包?”


    他叫著,把阮萌從懷裏挖出來,結果阮萌一口咬在他的唇上,牙齒在他的唇上研磨,說出來的話模模糊糊,朦朦朧朧。


    “愛死你了,小哥哥!”


    楊戩被她毫無章法地啃著,唇挺疼,心裏卻很舒服。


    他摟著阮萌的腰,任由阮萌把由於他不信任而出現的火氣撒下去,才用腫了的唇去輕吻阮萌的眉心。


    聲音輕輕啊,聲音輕輕。


    帶著他的期盼,期待,還有愛呀。


    這世上的一切可能都有因果,他不知自己的出生是如何,所以不在乎因。


    可是,他現在,想和阮萌在一起,想有個果。


    “月兒,嫁給我好不好?”


    小媳婦兒啊小媳婦兒,天天叫著媳婦兒。


    他卻不安心。


    他明白世上一切為何要有個形式,因為天地作證,他也許可心安。


    阮萌突然害羞了一下,點點頭。


    當然要嫁啊,不嫁怎麽吃肉啊。


    不過楊戩真的沒想到,天地作證……他是天地不容的人,天地如何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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