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帶著紫蜘蛛離開了鬼界,真的把這些妖怪扔在這不再管,古鬿又雙眼狠厲的看了眼盒裏魚,盒裏魚正望著妖王離開的方向絕望著,嘴邊還有血跡,她這才發現盒裏魚的舌頭竟然沒有了。


    聽說幾個逃走的妖怪全是鬼莫抓回來的,想來盒裏魚的舌頭也是他幹的,幹得好。


    鬼刹坐在古鬿的左邊,把大家的注意力拉回來,說道:“起鬼火。”


    “等等。”古鬿阻止鬼刹道,這些妖怪除了真正傷她的那幾個,其他幾個罪不該死,但古鬿知道今天的局麵鬼刹不會讓他們活著,她也沒打算為他們求情,但她有一件事情沒有弄清楚。


    她緩緩站起身,朝其中一個籠子走去,籠子最角落裏蹲著一隻體型瘦弱的小蛤蟆精。


    “我的身份,是誰告訴你的?”古鬿盯著蛤蟆精問道。


    蛤蟆精發著抖,平時被同族欺負慘了,他隻是想用這個消息為自己謀一條出路,沒想到是一條死路,他輕輕抬頭望了一眼古鬿,眼神虛晃不敢直視。


    古鬿又問了一遍,蛤蟆精依舊悶著沒說話,直到她說要放他一條生路,他才動了動,輕聲說道:“我不知道是誰?隻知道是個男人,當時我正在泥潭裏,突然就有一個聲音。”


    “他說你是古神的女兒,如果我去告訴妖族,就會被妖王重用。”蛤蟆精已到絕地,斷不會說謊,男人?知道她身份的男人不多,除了澤珵,隻有天帝了。


    古鬿嘴角諷刺的笑了笑,眼神示意旁邊的女鬼把蛤蟆精給放了,女鬼看了下鬼刹的眼色,才走上前打開籠子。


    宴會結束後古鬿被鬼刹帶到了曾經母後修煉的地方,裏麵放著許多珍貴的法術孤本和秘籍。


    “鬼王每次閉關之後都會功力大增,這些個秘籍法術,帶不出這裏,你若想學,隻能在這裏。”鬼刹並不是因為害怕古鬿離開才這樣說的,而是這裏曾經被鬼王設過禁製,帶著這些東西不僅出不去,還會被反噬。


    古鬿點了點頭,走過去撿起了一本被扔在地上的殘卷,上麵的字依稀有些看不清了,隱約能看到入魔二字。


    鬼刹看到古鬿撿起殘卷,眼神變了變提醒道:“修魔卷,修煉者能化靈氣為魔氣,法力倍增,但若稍有不慎,會成為沒有意識的魔頭。”


    古鬿拿著殘卷的手抖了抖,她想起曾經差點成為那種魔頭的母後,若不是父君及時阻止,或許她的母親就真的犯下大錯。


    “我可以在這裏待多久?”古鬿問道。


    鬼刹回:“想待多久待多久,食物我會叫非羅給你送。”說完就離開了。


    可本來下定決心修煉的古鬿就是靜不下心,她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澤珵被天後殺了的景象,想起自己再也配不上他,不免感傷,索性也就暫時不練了,起身往外走去。


    鬼莫正在大殿中與一女子說話,她的衣著與鬼界的許多人一樣,隻是頭上戴著朵白花分外紮眼。


    “你吩咐下去,如今新鬼王繼任,許多事情都要重新計劃,讓你手下的幾個安分點。”鬼莫知道柳魚經常使喚下麵的人去尋釁滋事。


    柳魚十分聽鬼莫的話,點點頭準備離去,突然想到一件事,於是轉頭對鬼莫說道:“域主,那二殿下死的事要跟新鬼王稟告嗎?”


    “你說什麽?”小鯉魚精死了?怎麽會這樣,不是說天後與天帝雙方僵持不下嗎?


    柳魚和鬼莫同時轉過頭來看向古鬿,柳魚眼裏多了幾分探尋,而鬼莫是沒想到,他聽鬼刹說古鬿急於修行,他以為她會閉關很久,沒想到剛進去就出來了。


    “你怎麽出來了?是有什麽事嗎?”鬼莫問道。


    鬼氣沒問答鬼莫,直盯盯望著柳魚,追問道:“二殿下怎麽會死了?”


    柳魚愣了愣,如實回答道:“聽說是天帝放他進天宮找天後,之後就傳來他自盡的消息。”


    自盡?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何要自盡?


    “鬼王怎麽在這兒?”非羅從外麵進來,臉上還是沒有什麽表情。


    “鬼王在這兒正好,外麵有人找你,天界的澤仙君。”非羅又說道。


    澤珵來鬼界找她,是不是說明天界的紛爭已經結束了,鬼莫聽到澤珵的名字眼神變了變,隨即看向古鬿。


    見是肯定要見的,知道澤珵沒事她不知道有多開心,但她不知道以什麽心情和身份去見,瞬間有些忐忑。


    “鬼王?”見古鬿楞在原地,柳魚輕聲叫了叫。


    古鬿看了眼柳魚:“幫我準備些茶水。”說完才緩緩走出去。


    澤珵站在悔岸橋上,望著潔白的斤月花,負手而立,聽到動靜才轉身,兩人對視一眼雙雙愣了愣,明明不久前還有說有笑,如今都各懷心事。


    “鬿兒。”澤珵輕聲開口叫道。


    古鬿站得離澤珵有些遠,澤珵微微上前,古鬿又退了幾步,澤珵察覺到了便不再上前,心裏微微有些失落。


    “這是母蟲,當日天帝在你體內下了子蟲,沒有它救不了你,不得已我才...”澤珵手裏拿著一條黑色的長蟲。


    “不重要了。”古鬿打斷道,“長苮上神已然魂飛魄散,你終究是冷眼旁觀了。”


    其實聽到澤珵說的話之後她便一點怨氣也沒有了,但現在的她已經不配跟澤珵在一起,她不能讓澤珵知道那件事,她有她的尊嚴。


    “鬿兒。”澤珵又叫了一聲。


    古鬿怕自己忍不住,轉身背對著澤珵:“既然你選擇了不跟我一起走,就不應該再來找我。”


    澤珵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當他拿到母蟲之後就飛奔去女少湖,女少湖卻空無一人,他輾轉打聽到鬼界有新鬼王繼任,猜想肯定是古鬿,他不知道為什麽這些人會知道古鬿的身份,古鬿又是怎麽被帶來鬼界的,直到站在這裏才知道,原來她是自願的。


    “你是想為你母親報仇嗎?我說過,你有心魔,若繼續下去,你會入魔的。”澤珵說道。


    古鬿早已忍不住,淚水滴在了橋下的斤月花上。


    “澤珵,你走吧。”


    澤珵一臉不可思議:“真的要我走嗎?真的要拋棄我?”


    古鬿嘴角輕扯,覺得拋棄二字很是可笑,或許他們就是無緣,當初在六重天上他們就錯過兩次,一次曆劫禮上,一次她下六重天,冥冥之中早就注定。


    “最近魔界的碧天火隱隱有異,我會去查看幾日,七日後我在女少湖外等你,等不到你我不會走。”說完澤珵對母蟲施法,古鬿感覺心裏癢癢的,突然一條黑色的短蟲從體內出來,飛到了澤珵手上。


    古鬿一直沒發覺有東西再體內,她有些愧疚,因為自己的大意讓一個尊貴的遠古神太子甘心被人利用。


    身後沒了動靜,古鬿知道澤珵已經走了,鬼莫一直在不遠處看著這邊,看到澤珵離開才稍稍放下心,他生怕古鬿跟著澤珵離開。


    回到大殿中古鬿剛好碰到沏好茶水的柳魚,鬼界沒人喝茶,所以當古鬿說要茶水時她把整個鬼界都翻了個遍,最後在一個死去的凡人身上搜到了一點。


    “鬼王,茶...”柳魚端著茶水走過來。


    “幫我把大家叫過來,我有事要說。”古鬿道。


    柳魚望了望古鬿身後,發現沒有人進來,才點頭,轉身把茶放到一邊才出去了。


    沒一會兒大家就到了,鬼刹臉色更加難看,好像之前的傷勢一直沒有恢複好,此時整個嘴唇沒有一絲血色,坐在左邊的榻上問著古鬿:“鬼王此時找我們有何事?”


    古鬿嗓子有些難受,微微咳了咳才說道:“我想去一趟天界。”


    本來去天界這種事情她想去就能去的,但如今是鬼界的新王,估計這消息不久就會傳到六界去,她以這樣的身份去天界,多少就有些不合時宜,況且如今天界的局勢還未明朗。


    “不知鬼王想去天界做什麽?”這句話是非羅問的,非羅擔心鬼刹的傷,害怕古鬿想趁天界內亂帶領鬼界趁虛而入,若鬼刹不是重傷在身,他倒是十分願意,但現在還不是時機。


    鬼氣看了坐在下麵的眾人,微微張嘴道:“天界二殿下與我是舊識,我要上去看看。”


    “你現在上去等於是去送死。”鬼莫有些激動,“天界的人有多忌恨我們要我跟你講講嗎?”


    “鬼莫,注意你的言辭。”鬼刹提醒鬼莫,她緩了緩氣,輕聲道:“若鬼王想去便去吧,我會讓非羅跟著貼身護你。”


    古鬿看向鬼刹,她一直覺得鬼刹對她格外照顧和寬容,非羅當然十分不情願,但古鬿現在已經沒有自信一個人了,所以並沒有拒絕。


    於是古鬿帶著非羅上了五重天,五重天外果然駐紮了許多人,看來這雙方勢必有一場惡戰。


    “仙子,仙子。”有人在悄聲叫著,好像是在叫她,她回頭看了看並沒有看到人,非羅麵無表情的用手指了指上麵,古鬿抬頭,果然看見誅玉上仙正踩著雲朵在她們上麵。


    “誅玉上仙?”這裏是五重天,按理說誅玉上仙來這裏不必騰雲。


    誅玉上仙緩緩落在古鬿麵前,用手指了下一邊的帳營:“仙子別離那裏太近,天帝在修煉邪術,容易被誤傷。”


    “若是仙子不嫌棄,先到我府上。”誅玉上仙有些忌憚一旁的天兵,說話有些小聲。


    古鬿和非羅被誅玉上仙帶到了正雲宮,宮裏人有些少,也沒有見到那個死板恪守的修正神官。


    “仙子請坐。”誅玉上仙在準備這沏茶。


    古鬿坐在一邊榻上觀察著四周,果然房如其人,透著嚴肅的氣息。


    “你叫我古鬿就可以了。”一口一個仙子的叫著,讓成為鬼王的她覺得有些古怪。


    誅玉上仙把一杯茶遞給她,一直忽略身旁非羅的存在,她知道非羅是鬼界的人,但跟著古鬿想不會做什麽壞事。


    “那天帝在修煉什麽邪術,天界如今到底是什麽個情況?”古鬿問道。


    誅玉上仙緩緩坐下,歎了歎氣道:“兩人誰也不肯讓誰,怕是不能善了。”


    “我想見二殿下。”古鬿直言道,她相信誅玉上仙,此刻的誅玉上仙應該不是天後一派,也不是天帝一派。


    “我這裏倒是有繞過天門進天宮的法子,但很有可能不成功。”誅玉上仙說著,想到了什麽,看了眼古鬿,低笑著。


    古鬿疑惑,天界如今這樣的局麵誅玉上仙竟然還能笑出來,然後便能到誅玉上仙說:“司命也想用這個法子進去來著,但十分不成功,此時正在西神帝的大殿了聽禪呢。”


    噗~古鬿也沒忍住笑了笑,以司命那個性子,本來就夠著急了,還因為不小心去了西神界被西神帝留下來聽禪,聽說那西神帝一旦開禪之後就不準人離去,想是要小半個月司命才能回來了吧。


    這樣也好,免得司命為了救月老不顧自己性命。


    “你先將法子說與我聽,說不定我的運氣比司命要好些。”古鬿對誅玉上仙說道。


    誅玉上仙把茶杯放下,起身去另外一個房間拿來了一幅畫,古鬿看了一眼便能看出這是她父君古神的手筆。


    隻見上麵畫了一幅浩大的六界圖,誅玉上仙把畫騰在半空中,指著其中一處道:“這是當年古神賜給我正雲宮的六界圖,這裏就是天界所在,若你能以法術傍身,找到具體位置,就能進去。”


    古鬿沒想到是這樣的辦法,也難怪司命走偏了,這幅畫作雖然涵蓋六界,且因為是她父君所作,上麵天然帶有神力,是可以把人帶到畫上的地點,但要精確位置還要用法術破開畫裏的迷障,的確有些難。


    “這有何難?”一旁的非羅毫無感情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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