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們千辛萬苦把這個東海公主娶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麽?”古鬿在想,誰都能看出來魏雲對東海公主完全沒有意思,就算是那公主想要嫁,東海水君臉皮厚,可他也是榮雨上仙首徒,若強硬拒絕東海水君也沒法子。


    聽說東海水君與煋靈鬧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昨日煋靈公務繁忙東海公主出嫁之時煋靈沒能到場,這麽一點小事都要記仇的人要是得知自己的女兒成了半人不鬼的樣子,不得掀翻了天。


    澤珵略帶猜測道:“或許同那榮雨上仙的死有關。”


    “雨師把我們迷暈也不知是什麽目的,你若不在那個時候鬧我,說不定能知道點什麽。”古鬿對澤珵說。


    澤珵笑了笑,看向古鬿,眼神下移,又開始心猿意馬起來,走過來環抱起來。


    “你幹嘛~”古鬿嬌嗔道。


    澤珵說道:“這個時候可以鬧嗎?”


    古鬿臉有些微紅,因為這個男人的手開始不正經起來。


    兩人在房間裏旖旎溫存,敲門聲在最關鍵的時候響了起來:“打擾到你們了嗎?”


    這聲音很熟悉,是那個雨華山小傲嬌師弟,修仙之人耳識都極好,不可能沒聽到裏麵的動靜,古鬿整張臉都紅了,畢竟是人家的地方,還讓人給聽見了,有些羞愧。


    兩人整理了下衣裙才開了門,這孩子頂著個白眼雙手抱胸站在門口,沒有給古鬿好臉色。


    “四師兄去了天宮,我來給你說明天立碑的流程。”他嘟著個嘴,沒有再亂說話,但依舊傲嬌。


    澤珵臉色陰沉著坐在一邊,百般不是滋味。


    “你在西神帝座下聽過禪?”小傲嬌問道。


    古鬿遞了杯茶給他,他白了一眼沒接,把茶放在他麵前才開口:“算聽過。”


    小傲嬌一臉鄙夷道:“什麽叫算?聽過就是聽過,沒聽過就沒聽過。”


    “哈哈哈哈哈。”古鬿麵對小傲嬌的鄙夷不僅不生氣還笑了出來,於是便惹禍了他。


    “你笑什麽?”小傲嬌激動著,看了眼澤珵,不明所以。


    古鬿見他有些怒了,才恢複平靜道:“就算聽過,這跟立碑有何關係?”


    小傲嬌可能有些癖好,比如非要糾正別人說得不對的地方,那個算字聽得他是真的不舒服,拿起茶喝了一大口,舒了一口氣:“若不是三師姐非逼著我來,算了,我快些講完,實在不想同你這個毒蠍女人多待。”


    澤珵皺了皺眉想教訓教訓這個口無遮攔的小屁孩,還沒出手,小傲嬌手裏的空茶杯裏突然清水激蕩,潑了他一臉,古鬿腰間的石鈴動了動,是夫諸在調皮,不僅夫諸,古鬿能感覺到,古神在小傲嬌麵前也很是激動。


    “你...欺人太甚!”小傲嬌生氣道。


    古鬿忙拿出手帕在小傲嬌身上亂擦著:“神獸調皮,小傲嬌莫怪。”


    “你叫我什麽?”小傲嬌問道,古鬿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取的外號給叫了出來,訕笑著。


    “立碑的流程,快些講吧,我們還有正事沒做。”澤珵在一旁冷聲開口。


    正事...


    縱是茅塞未開的小師弟,此時也紅了臉,支支吾吾的在一旁說著流程,其實流程不麻煩,就是可能會餓肚子,因為要從早上一直到傍晚,她需要做的就是拿著立碑繩一直站在那直到他們的五師兄講禪結束。


    那五師兄是西神帝的崇拜者,聽說從未缺過一場講禪,一直待在西神界最近才回來。


    小傲嬌講完之後水都不願再喝一口就要走,到門口時又轉過身來,滿臉通紅道:“我有名字,小風。”說完就走了。


    噗嗤,古鬿笑出聲,澤珵也看著小傲嬌出去的背影笑了笑:“這小子,好像也沒那麽討厭你。”


    “蠻可愛的。”古鬿隨口說了句。


    澤珵揮手把門關上,抱過古鬿道:“不如我們生一個,更可愛。”


    說到孩子,古鬿垂下了眼眸,想起了躺在雲虛湖的女兒,那個還沒來得及看一眼長什麽樣的女兒。


    澤珵傾身向前,含住古鬿的耳垂,一夜溫存。


    雨華山的氣氛有些奇怪,有些人對古鬿她們還是很客氣的,但有些又咄咄逼人,比如早上起床時就有人在外麵說著閑言碎語,說古鬿不知羞什麽的,古鬿含怒看著澤珵,澤珵寵溺的笑了笑。


    “你還笑?”要不是昨晚太過用力,聲音太大也不會讓這些人找到話來說,澤珵什麽時候受到過這種對待,自然沒有放過那幾個弟子,給教訓了一頓,更加拉了仇恨。


    “三師姐說,他就不用去了。”小傲嬌一早就來了,等著古鬿收拾好了就催著她,看著澤珵一直跟著便提醒道。


    “我不去,她就去不了。”經過上次西神界的教訓,澤珵現在是真的決定寸步不離的跟著古鬿。


    小傲嬌還想說些什麽,想了想又沒再說話,隨著澤珵跟著,立碑禮一直到很晚才結束,那些跟十六師姐交好的師兄弟們在場上幾次三番想給古鬿難堪,但還好三師姐並沒有放縱他們,一場立碑禮完美結束。


    等散場後準備離開時,殿中的弟子起了爭執,好像還是因為古鬿,古鬿遠遠的聽見了一些,無非就是有幾個師兄弟在說她的壞話,小傲嬌好像態度轉變跟她說了幾句話,然後就吵了起來。


    “好了我們別惹他了,人家被四師兄寵著連三師姐都不敢罰。”一師弟酸言酸語著,古鬿看著那小傲嬌可沒有平時對她說話那樣凶,眼睛澀澀的就像要哭了。


    “這孩子對著外人這麽厲害,到了自己師兄們麵前像個待宰的小羊羔。”澤珵淡淡說著。


    古鬿想上前為其說項被澤珵阻止道:“你能護他一時護不到一世。”


    就在古鬿還在猶豫時,一道聲音傳來:“你們課業都完成了嗎?”


    人群中讓開了一條道,各弟子喊道:“四師兄。”


    澤珵看著這個四師兄僵在原地,比澤珵更加震驚的是古鬿,她簡直愣在那裏不知該做什麽,原因是那四師兄的容貌。


    如果說紅石梅君與淩嘯長得有些相似,眼前這個四師兄簡直就跟淩嘯一模一樣,這是怎麽了,一個二個都來撞臉。


    四師兄也注意到了古鬿與澤珵的注視,僅僅是往這邊看了一眼,點了點頭繼續訓斥著弟子:“雨霏雨嵐,你們是六師弟門下最出色的兩個弟子,也如此不知事,自去三師姐那領罰,不然就下山去吧。”


    那兩個最先同小傲嬌爭執的弟子驚慌失措忙點頭,連一句求饒都不敢,轉身就去找他們三師姐領罰去了,其他的的弟子也紛紛散去。


    “過來。”四師兄看著小傲嬌說道。


    小傲嬌一直忍著的眼淚此時就忍不住了,走到四師兄麵前委屈的哭了出來,四師兄摸了摸他的頭,很是寵溺。


    “怎麽不反駁?”四師兄問道。


    小傲嬌擦了擦紅紅的眼睛:“本是我的錯,我不該為那個女人說話。”


    “嗯?”


    澤珵此時走了過去,死盯著那張臉,腦裏回憶起了煋靈的話:淩嘯是必定要為人界犧牲的,犧牲他一人可救千萬人。


    “四師兄好。”澤珵跟著小傲嬌一起喊著四師兄。


    “仙君客氣了。”四師兄看向澤珵,眼神淡漠且疏離。


    澤珵忍不住想問:“你可認識人界的淩...”


    “澤珵。”古鬿阻止了澤珵的話,若淩嘯真的是這位四師兄在人界曆劫,按道理來說是記得的,看四師兄的反應明顯不認識她們,要麽不是淩嘯,要麽就是故意裝不認識,或者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失去了這段記憶,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就更不想讓他記起來,那段沉痛的記憶,不配他去記起。


    “認識誰?”四師兄問道。


    古鬿上前解釋:“沒什麽,他隨便問問,對了,聽說四師兄要過洗仙池升仙官了,想必日後前途無量。”


    四師兄眉頭深鎖,那個神情淩嘯在看戰報時會出現,古鬿有些受不住了,此時就想趕快離開。


    “我也聽說古神下來了,有機會的話,還望鬼王引薦一番。”非常客氣又生疏的話語。


    古鬿努力扯起一絲笑意:“既然立碑完成,我們就先行離開了。”


    四師兄點了點頭,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四師兄說道:“你說的那個女人,是這個嗎?”


    小傲嬌悶悶道:“是。”


    “他們說她什麽?”四師兄眉頭緊鎖。


    “說她搶了天界三公主珞築的男人,可我看那男人滿眼都是她,不像是個水性楊花的。”還有些話小傲嬌不好意思說出口,那日在門口聽他們纏綿悱惻,這種溫柔霸道的男人怎麽會喜歡那天界三公主。


    他見過那三公主,非常不喜歡,而且今日古鬿為了給他師父立碑,真的整整堅持了一整天,明明是不認識的人,卻一點怨言也沒有,他還是有些感激的。


    “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古鬿嘴裏嘟囔著。


    澤珵也皺著眉頭,他就沒怎麽見過那個天界三公主,這個謠言十分離譜,他也想知道造謠者是誰。


    澤珵咳了咳,換了問題問古鬿:“為何不問問那四師兄,萬一真是他曆劫呢?”


    “若真是曆劫,應該會有記憶的,但就算是又怎樣,我現在還能喚他兄長嗎?”古鬿回道。


    “煋靈曾說淩嘯存在的意義就是犧牲。”澤珵說。


    古鬿在想司命曾經說的話,對於淩嘯,她透露得很少,連紅十的同伴她都去查過,雖然她也沒有刻意去問過,但如果這就是司命不願意告訴古鬿的原因呢。


    兩人都愁思難解,在淩嘯這件事上,澤珵的遺憾多過古鬿。


    “你有聽到嗎?”古鬿突然問。


    澤珵點了點頭往山上看去,水聲,很強烈的水聲。


    古鬿也抬頭往上看,看到了匆匆趕來的文寶羅,他還騰在雲上,高喊道:“快跑!快跑啊!”


    隨著文寶羅聲音而來的是他身後的漫天大水,澤珵率先反應過來,把古鬿帶到文寶羅身邊道:“在這裏別動,等著我。”


    古鬿鬱悶想說話,澤珵已經下去了,留下她與文寶羅在這裏大眼瞪小眼。


    “鬼王...身體不適?”文寶羅找話道。


    澤珵有些擔心過度了,大水對於她來說根本毫無殺傷力,且不說夫諸在身上,她的控水術已經學得爐火純青了,根本不怕。


    “什麽情況?”古鬿忽略掉了文寶羅的問題,直接問道。


    文寶羅歎了歎氣:“那個萬毒仙君是個缺心眼,寫了封威脅信。”


    嗯?萬毒仙君不是二師兄嗎?寫威脅信故意激怒東海水君?於是古鬿問道:“是怎麽樣的信?”


    兩人在上麵聊著,下麵的雨華山弟子得到了澤珵的警示開始紛紛逃散,大水接踵而至,已經到了山門口。


    “我拿著信回天宮時正好東海水君也在,他直接當著我和天帝把信拆開了,那萬毒仙君說東海水君若執意要接回公主,他就把公主先毒成傻子。”文寶羅說著。


    “嗯?不對啊?”古鬿疑惑道,那東海公主少了一半魂魄,顯然已經是傻子了,二師兄這封信寫得有深意。


    “什麽不對?”文寶羅問。


    澤珵轉眼已經上來,手裏抓著兩個人,左手是小傲嬌,右手是是四師兄......


    兩人以一種特別狼狽的姿勢被澤珵抓著往上麵飛,老遠古鬿就能看到四師兄的黑臉,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仙君這是哪一出?”文寶羅也在一邊疑問道,並且有些驚歎,這雨華山四師兄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馬上就要過洗仙池入三重天了,竟被澤珵像小雞一樣拎了起來。


    澤珵把兩人放在雲團上,這片雲團瞬間有些擁擠,這兩人是被澤珵點了穴道,四師兄正在試圖強行衝開,澤珵冷聲道:“別妄想了,這術法你若能衝開...”


    話沒說完,因為這穴道還真就被衝開了,澤珵快速又點了一道,這次使用的禁術,還是古鬿在書上看到的那種最強力的禁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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