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太虛見魔丁緊閉雙眼,忽然起身跪在地上,口中叨叨念念不停。再聽到魔丁說的話,簡直是魔族的奇恥大辱,她上前一腳,將魔丁踢翻。


    魔丁被魔太虛踢翻,躺在地上,兀自叫道:“主人快跑,我來為你阻擋追兵。”說完,魔丁猛地蹦起來,擋在魔太虛身前。


    魔太虛順勢一腳,再次將魔丁踢倒,怒道:“看不出你還挺忠心,你這個無恥的叛逆。”


    魔丁此時徹底清醒過來,知道自己的秘密已被看破,便閉目等死。等了一陣,隻聽魔太靈道:“魔丁,你若帶我們捉住北烈陽,不僅無罪,還是大功一件,你可願助我?”


    魔丁搖頭道:“我豈能做背叛主人之事?”


    魔太虛手中出現一把明晃晃的寶劍,提劍上前,道:“你背叛了父母親族,還有什麽不能背叛的,你推三阻四,當我不敢殺你?”


    魔太虛一劍刺出,刺破魔丁身軀,直抵在魔晶上。魔丁忙道:“為了兩位魔王的修煉大業,我寧願再做一次負義之人。”


    魔太虛又是一腳,將魔丁遠遠踢出,廣大魔域上,她從未見過如此軟骨頭之人。魔丁以魔氣封住傷口,心中暗暗發誓道:“魔太虛,早晚有一天,我讓要你跪在我麵前求饒。”


    魔丁心中發狠,卻又感到一陣陣無力。魔太虛出身魔族名門,如今已是魔王修為,自己又如何能在修煉一道上,反超過她?


    魔丁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決定站在北烈陽一邊。且不說自己尚在控製之下,就看混沌之氣的玄妙,魔太靈、魔太虛兄妹的魔氣便遠遠不及。


    魔丁相通此事,頓時靈活起來,他上前施禮道:“兩位魔王殿下在上,魔丁願效犬馬之勞。”魔太靈不置可否,魔太虛冷哼一聲,不去看他。


    魔太靈盤算一陣,派魔太虛帶領魔瞳、魔丁,前去追擊北烈陽。魔太靈運轉魔功,絲絲縷縷的訊息從魔窟內傳來。


    魔太靈眼看要鎖定北烈陽的蹤跡,忽然魔窟內的魔氣一陣混亂,魔天方的聲音響起:“魔太靈,你不讓我得手,我豈能讓你稱心如意?”


    魔太靈道:“魔天方,北烈陽就在魔窟中,插翅難逃。從今以後,你我各憑手段,誰先擒住他,混沌之氣便歸誰,你覺得如何?”


    魔天方道:“你向魔帝起誓,我才信你。”魔太靈向族中魔帝起誓,魔天方則向“至暗深淵”魔洪大帝起誓。


    兩人起誓完畢,不再以魔氣傳音。魔天方派出魔天青、魔明、魔辛三人,帶領魔兵魔將,追擊北烈陽。自己則以魔氣廣塑魔兵,準備發動魔潮。


    北烈陽辨清方向,直奔肅州而去。他行蹤泄露,便毫無顧忌,精神幻境全力撐開,將撞上的魔兵魔將全部吞噬進去。


    北烈陽一口氣奔出上千裏,這才收了幻境,坐在地下,直接開始修煉。北烈陽感到識海之內,魔氣深潭極速擴大,真氣深潭卻隻能一絲一縷地積累。


    也許秋不二是對的,九階煉體功法修煉起來確實艱難。角人族近萬族人,能有幾人能憑此功法,走完通天大道?


    北烈陽歎息一聲,不知肅州城如今形勢如何?虛空獸吃了大虧,隨之而來的報複一定酷烈無比,不知秋不二能否撐得住?


    過了不知多久,北烈陽感到識海內的大槍印記閃爍不停,便停止了修煉,以混沌之氣深入大槍印記。


    魔丁的聲音急促傳來:“主人,你不趕緊逃命,怎麽在魔窟中停了起來?你的行蹤已被魔太虛鎖定,十分危險。”


    北烈陽冷笑道:“我自幼身處黑霧森林,每時每刻都充滿危險。你們魔族來了地淵,那便是我北烈陽的生死大敵。我從未藏匿行蹤,要來就來吧,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的擎天大槍。”


    魔丁急忙傳音道:“主人說的哪裏話來,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我是您的奴仆,早已是人族,不是魔族。”


    北烈陽冷哼一聲,道:“用心做事就好,不用老把這些話掛在嘴邊。”說完,北烈陽斷了傳音,起身前行。


    北烈陽忽快忽慢,時不時繞個大圈,將攔在前路的魔兵魔將一掃而空,吞噬而下。北烈陽頭上的角漸漸彎曲起來,他卻毫無所知。


    北烈陽心中,暴戾之氣日益充盈。他出手越來越狠辣,有的時候,會用大槍將魔兵魔將刺穿碾碎,看著流淌在地上的黑色液體,心裏充滿了快意。


    魔太虛麵沉似水,這個北烈陽,絕不是莽撞之輩,為何如此張揚,在魔窟內白日橫行?難道這家夥要學一學花半頃?


    想到花半頃,魔太虛一陣陣後怕。花半頃的靈力精純已極、劍法中蘊含天地大道,犀利無比。花半頃曾一擊重創魔明,也曾將自己擊傷,不知此時他的修為如何?


    魔窟之內,遠隔萬裏之外,花憐九眉頭輕皺,喃喃自語道:“魔崽子們耍什麽花樣?為何追殺我的魔兵魔將,實力如此不堪?難道看不起我不成?”


    花憐九在儲物戒內一陣翻找,手中忽然出現一枚極為明亮的靈符。花憐九笑了笑,道:“這是大師兄送我保命的,說是此符不僅威力巨大,而且激發後極美,今日便用了吧。”


    花憐九向靈符內灌注靈力,然後猛地將靈符擲出。那枚靈符在空中盤旋一周,直奔最近的一處魔族營寨而去。


    一聲驚天巨響,在魔窟中突然爆發。一股蘑菇雲衝天而起,浮現在空中,久久不能散去。整個魔窟似乎晃了晃,連接魔窟一層二層的法陣直接崩潰,兩層魔窟,慢慢合並一處。


    一時間,魔窟之內的魔氣混亂無比。魔天方和魔太靈正在塑造的魔兵直接化為烏有。魔天方和魔太靈麵色凝重,難道有人族尊者出手?


    魔天方想不到的是,這枚靈符是花半頃日日以靈力灌注,足足持續了一年之久,才煉成的。花半頃靈力深厚精純,一年積累下來,堪比尊者一擊。


    不知多少魔靈被這次爆炸直接抹去,那都是塑造魔兵的基礎。魔天方滿臉鐵青,怒道:“馬上去查,看看到底發生了何事?”


    一時之間,花憐九周圍魔氣混亂到了極點,不知吸引了多少目光。靈符爆出的強光,將魔窟繚繞的黑氣照射得朦朧起來,黑白之間,多了幾分絢麗。如人族慶祝時燃放的煙花一般,別有一番滋味。


    花憐九笑道:“我爹說,花家的人無論走到哪裏,都要是天地間的焦點。若不是,那便再開一片天地出來。我花憐九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呢。”


    一聲巨響,將北烈陽猛然從入魔狀態中驚醒。北烈陽掃視四周,尋找響聲的來源,卻一無所獲。精神幻境已經消失,北烈陽忽然感到一絲不對,在身上檢查起來。


    北烈陽摸了摸頭頂,赫然發現雙角已出現一個明顯的弧度。他心中一驚,難道自己會迷失在魔窟中?


    北烈陽心中惴惴,運轉九階煉體功法,以真氣探查身體狀態。發現除了雙角彎曲之外,似乎沒有太多異常。


    北烈陽忽然想到先祖北冥,於是手持擎天,將真氣灌注到大槍中,用心感悟擎天的變化。


    擎天內忽然傳來一陣歡愉的情緒,似是有生機在醞釀,隨時會勃發出來。與此同時,擎天內釋放出一股淩厲殺氣,瞬間灌注到北烈陽體內,他的雙角慢慢變直。


    北烈陽還要再探尋,識海內傳來了魔丁的呼喚。北烈陽心中惱火,傳音道:“你又要幹什麽?”


    魔丁急道:“主人,大事不好,剛才不知道為什麽發生爆炸,影響了魔窟的法陣。前往肅州的路,方向已變,極其危險。”


    北烈陽沉思片刻,道:“你又怎麽知道此事?以你的身份修為,恐怕還沒資格參與到這樣的絕密大事中。”


    魔丁歎道:“主人,說出來你也許不信。爆炸響起後,我的腦海裏便多了這樣一幅圖,我邊走邊驗證了幾次,絲毫不差。”


    北烈陽還要再問,魔丁忽然興奮道:“主人,你賜我的混沌之氣,已全部被我磨碎吸收。如今我已突破中階魔帥修為。”


    魔丁的聲音戛然而止,北烈陽暗叫不好。魔丁身邊必有魔族高階修士,他這樣頻繁地與自己傳音,豈不是泄露了自己的行蹤?


    此時魔氣混亂,北烈陽不再猶豫,急速前行,轉瞬之間,便消失在遠方。片刻之後,魔太虛、魔瞳、魔丁已抵達此處。


    魔太虛此時已恢複了少女妝容,千嬌百媚,眉目如畫。美中不足的是,她的一頭秀發還未長出,動靜之間,帽子邊緣,便露出一小片光頭來。


    魔太虛繞了一圈,便直直向北烈陽離開的方向追去。魔瞳魔丁緊隨其後,魔丁心中暗暗叫苦:“這些名門之後,果然不一般,如此混亂的環境,也能追蹤他人。”


    北烈陽手持擎天,在混亂的魔氣中穿行。是誰在魔窟中出手?竟然將前往肅州的路都扭曲了?這樣的威力,恐怕是哪位人族的尊者所為。


    北烈陽心中極為矛盾。魔潮將至,地淵的擎天之柱,不再是角人族,而是族運昌隆的人族。北烈陽所知的人族尊者,就有道千軍、水落雲、玄天和玄離四人。


    想到這裏,北烈陽皺起眉來,人族三大煉氣門派,一直以道花派為尊。如今單看明麵上的實力,卻是玄清宗最為強勁。


    北烈陽隱隱感到不妥,卻又猜不出其中緣由。如今身處險境,這個念頭不過在識海中一閃,便放到了一邊。


    就在此時,遠處一聲嬌吒:“北烈陽,終於把你追上了,這次看你還往哪裏逃?”


    北烈陽舉目望去,來人正是恢複了女子妝容的魔太虛,她帶領魔瞳、魔丁,極速趕來。


    北烈陽哈哈大笑道:“我與你交戰幾次,哪一次逃得都是你。不知你的魔王修為,是怎麽修煉來的。”


    魔太虛怒道:“少說廢話,跟我上,生擒北烈陽。”一場大戰,就此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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