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烈陽正在和水中石苦鬥,忽然發現了道衡的異狀,他大吼一聲:“不二,速退。”


    兩兄弟急速後退,水中石也不追趕,笑吟吟地看著兩人遠去。


    北烈陽的精神幻境隨即撐開,將道衡籠罩其中。大漩渦隨即浮現在血海深處,這一運轉,異變隨即爆發。


    滾滾血海,直入大漩渦內。他們在血海深處作戰,一經開始,便再也停不下來。


    道衡身後的血海法相,隨即消失,眾人絲毫沒有輕鬆的感覺,北烈陽身後,出現了一個奇異的法相,正是他撐開的精神幻境。


    如今兩個幻境,同時出現在血海深處。一個幻境,將道衡籠罩其中,幻境裏高山平湖、晴空高遠,宛若實境。


    在北烈陽身後的法相中,一切變得更加巨大。巍巍高山上,瞭望塔聳立向天。萬妖林內,瞭望塔彈出頭來。


    清明趁亂摘了幾枚脫凡果,收入儲物戒中。他緊跟在王賀之身旁,形影不離。


    幸存的妖獸、修士,看著這座神塔,竟然伏在地上,頂禮膜拜。


    萬妖林之外,幾個大修士大吃一驚。


    “天眼通,萬妖林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天眼通?”


    “天眼通在一個界域中,隻能有一個。如今萬妖林中也有了一個,會發生什麽劇變?”


    就在此時,遙遠的距離之外,一道無形之力猛然湧了過來。


    刺破草木靈妖聚力而成的光罩,與探出頭的天眼通連接起來。


    這道無形之力,猛然閃出無數光芒。如此神跡,將幾個大修士嚇得目瞪口呆。


    幾人先後遠離,一大一小兩個天眼通,以無形之力連接一處,到底會發生什麽,誰也不知道。


    血海深處,北烈陽背後的法相中,瞭望塔猛地崩潰。隻是這一瞬,不知多少信息,湧入北烈陽識海中。


    北烈陽大叫一聲,昏倒在地。花憐九歎息一聲:“我不想借助他人之力,可惜,事與願違。”


    也是一枚透明的圓球,出現在花憐九手中。道衡二話不說,暴起北烈陽,連聲大叫:“快躲開,越遠越好。”


    見識過道衡扔出圓球法寶的人,哪敢怠慢,疾衝而去。花憐九雙手用力,將圓球扔到天上。


    圓球與無形之力碰撞在一起,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草木靈妖聚力而成的光罩完全崩潰,拿到無形之力,在空中竟然尖叫一聲,隨即消失。


    妖界高遠的虛空上,一名修士長歎一聲:“花小妖,你飛升了就飛升了,留著這種寶物在十界之內,不是禍害人嗎?”


    他大手虛抓,幾個透明的光球隨即而生。他又虛抓幾次,北烈陽、秋不二、花憐九等人被擒到虛空中。


    他信手輕揮,幾人被分別塞到了光球內:“你們趕緊走吧,再過片刻,該有人找我算賬了。花小妖,你記著此事,在天域中,我妖界修士你要回護一次。”


    道衡抱著北烈陽,身邊站著花憐九,三人在一個光球中。秋不二與無夢、梅水生在一個光球中。清明和王賀之依然聚在一起。


    水中石則留在了妖界內,她站在殘破的血海中,望著遠去的光球,目光凝滯。


    過了半晌,她歎息起來:“恩師,如你所願,我來到了妖界。在這裏,我會成為王者,然後解開你封印在我腦中的秘密。”


    萬靈凡笑道:“妹妹,如此機密的事,為何當著我的麵講出,難道你如此信任我?”


    水中石笑了起來:“我不是信任你,而是信任我自己。這一次,你在劫難逃,你的血海,也會被我的血海吞噬。萬妖林就是我成道之地。”


    隨著話音,一片血海隨即而起,將萬靈凡和脫凡果樹籠罩其中。一陣陣波動,從萬妖林中傳出。


    僥幸活命的妖獸、修士,迅速遠去,無盡草木靈妖,不知隱藏到了哪裏,不見蹤影。萬妖林如同鬼蜮,悄無聲息。


    過了不知多久,水中石從血海中走出,血海隨即消失。在她手中,裂天弓的氣息更加古樸高遠,一個脫凡果模樣的印記,出現在弓背上。


    水中石歎息一聲:“我喜歡的王賀之走了,喜歡我的道衡也走了,妖界之中,已無我顧忌之人,我的精彩,剛剛開始呢。”


    參天之門外,北烈陽等人聚在一處,出現在那片奇異的空間裏。


    花憐九沉聲道:“道衡,你抱著北烈陽回黑霧森林,快點走。”


    道衡掏出五枚脫凡果,遞給花憐九:“師姐,兩種脫凡果混在了一起,你交給我爹和我娘,告訴他們謹慎處置。”


    花憐九點了點頭:“你在黑霧森林,照顧好自己,也照顧好這個家夥。”


    道衡還要再說話,被花憐九一腳踢進連接黑霧森林的路中。


    無夢輕歎一聲,隨即走入同一條路中。她原本要去雲夢澤,秋不二是有家室的人,此時此刻,她還不想在他身邊。


    梅水生大叫起來:“夫君,把無夢姐姐拉回來。”她起身要去追趕,被秋不二抱在懷中,無力掙脫。


    梅水生一口咬在秋不二胳膊上,被震得牙齒生疼。她鬆開嘴,怒道:“你這個心口不一的家夥,回去我再也不跟你一起睡。”


    秋不二臉上一陣尷尬,偷眼看向花憐九。


    花憐九恍若未聞,秋不二歎息一聲:“水生,你和賀之公子、清明回肅州城吧。”


    王賀之已經知道了秋不二的身份,他並未在意。見秋不二說話,他搖頭道:“我要奉恩師之命,回燕落大湖去。”


    說完,王賀之舉步走向通往燕落大湖那條路,瞬間消失。


    秋不二向清明施禮道:“清明,水生就拜托你了,我在徐州之事未了,水生留在這裏,太過危險。”


    清明急忙還禮,取出兩枚脫凡果,遞到秋不二手中:“旋木兄,記住你的身份,哪怕隻是掛在嘴邊上也好。”


    秋不二心中一驚,清明這樣提醒他,自然有他的道理。有的事情,確實不能擺在台麵上,比如他的身份。


    梅水生叫道:“夫君,我要和你在一起,不回肅州城。”


    秋不二板起麵孔,道:“水生,不是什麽事都能任性,你若想幫我,就盡快進階逆天境吧,那是你從未達到過的境界,也是你所追求的,不要沉迷。”


    梅水生還要辯解,張了幾次嘴,卻說不出話來。她仔細想了想,委委屈屈道:“夫君,那我就先回肅州城了,你在徐州多保重。”


    清明與秋不二拱手道別,與梅水生走向通往肅州城的路。梅水生便走邊抱怨:“清明,都是你們玄清宗在搗鬼,害得我們夫妻不得團聚。”


    兩人身影消失,秋不二向花憐九拱了拱手:“花師姐,我先走一步,你多保重,烈陽命硬得很,不會有事。”


    秋不二進入參天之門,消失不見。花憐九站在幾條路前,躊躇起來,天下之大,自己竟不知道該去何處。


    道衡發現眼前一陣閃爍,已經身處在一個奇異的空間。到處黑沉沉的,樹木高大,林間有人在走動,很多人頭上有角。


    見到道衡,這些人有些意外,再看到他懷中抱著的北烈陽,這些人便驚叫起來:“烈陽回來了,似乎受了重傷。”


    聲音越來越大,人影連續閃動,幾名身材高大的角人族修士,出現在道衡身前。


    無盡壓力,連綿而至。其中一人,相貌與北烈陽頗為相似。


    此人拱手施禮:“這位道友,我是角人族天北部落北淵,多謝你將重傷的烈陽送回黑霧森林,請問道友尊姓大名?”


    道衡連稱不敢:“原來是北淵叔叔,我是北烈陽的結義弟弟,我叫道衡。”他並沒有說出自己的來曆,北月和大師兄感情糾葛,不知角人族怎麽看此事。


    道衡將北烈陽抱過去,遞給北淵。北淵見愛子滿臉風霜之色,頗為心疼。他檢查一番,發現北烈陽並沒有明顯傷痕,卻陷入昏迷,無法醒來。


    荒雅和南潯聞訊也跑了過來,情郎生龍活虎的離開,昏迷不醒著歸來,兩人一下子紅了眼圈,流下淚水。


    荒碧晴怒道:“情況未明,哭什麽哭?角人族的兒女,哪有那麽脆弱不堪的?”


    大祭司荒木沉吟片刻:“道衡,多謝你辛苦跋涉,前來黑霧森林,你下去休息吧。”


    道衡再次施禮,有角人族修士,將他領去天北部落。


    北淵看向荒木,荒木讚道:“烈陽出去走了這一圈,竟然進階煉體七級,真是難得。”


    北烈陽此時昏迷不醒,這句稱讚,讓人既喜又憂。


    荒木沉聲道:“我也沒有什麽好辦法,隻有一條路,進入聖泉,秋寒,你看如何?”


    秋寒和禦青鸞是父親,他雖然不太愛說話,可能會得到禦青鸞些指點。


    秋寒搖頭道:“此事你和北淵兄商定即可,我沒什麽可說的。”


    還是冷冰冰的風格,眾人見怪不怪。主意已定,荒木施法,將北烈陽帶到聖泉邊。


    荒木正在猶豫,是現在開啟聖泉洗禮,還是再等一段時間,看看北烈陽的狀態。


    就在此時,北烈陽的身軀淩空而起,直入聖泉。


    荒木大叫一聲,卻無力阻攔,噗通一聲,北烈陽落入聖泉中,就此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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