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深處,北烈陽忽然感到有人在召喚自己。他手持擎天,撐開精神實境,小心向前。


    先前提醒北烈陽的聲音再次響起:“快進安魂林。”


    安魂林在哪裏?要怎麽才能進去?北烈陽四處張望,卻毫無所得。記憶裏的方位就在附近,卻又不得其門而入。


    北烈陽心中焦急,提槍猛刺,嗤的一聲,竟然刺破虛空,跌入一個未知的空間之內。


    無數枯木指向天空,原來安魂林隱藏在此處。北烈陽一經進入,馬上感受到了花憐九的氣息,他極速前行,很快便看到了遠處的兩道倩影。


    花憐九站立在虛空上,青蓮法相矗立在背後。北月站在花憐九身邊,眉心的圓月散發出皎潔月光。


    北烈陽狠狠壓製住內心的衝動,施禮道:“憐九,你怎麽從聖泉跑到了這裏?”


    花憐九搖了搖頭:“我沒事,你趕緊駕馭烈日飛舟,轟開戰場上的屏障,去就千樹師兄。”


    形勢危急,北烈陽當即呼喚烈日飛舟,花天童的聲音隨即響起:“烈陽,我們在戰場上空,荒雅和南潯隨身攜帶的靈石竟然不翼而飛,你快進來找我們。”


    烈日飛舟竟然已經飛臨戰場,卻沒有靈石,無法以靈炮轟擊魔潮?安魂林為何如此詭異?


    北烈陽將花天童的傳音講了出來,花憐九疑道:“你的消息來自何處?”


    “來自你的伯父,花天童前輩。”北烈陽解釋道。


    花憐九大惑不解:“我的伯父?我哪來的伯父?我為何從未聽爹爹提起過?”


    這個問題北烈陽無法說清,他攤了攤手:“憐九,救下千樹師兄,你自己去問花前輩便是。”


    擺在三人麵前的難題依舊,如何才能突破戰場上的屏障?若論修為,三人中北烈陽與花憐九相當。


    北烈陽持槍向前,猛刺了一陣,毫無寸進,頹然而止。


    花憐九持劍叫道:“烈陽,你與我一起出手。”


    兩人再次聯手,北烈陽擺動大槍,花憐九揮舞寶劍,猛刺了一刻鍾,依然無法突破。


    北烈陽心中一動,道:“憐九,我剛剛進入安魂林時,撐開了精神實境,一擊即入,你和月兒閃開,我再試試。”


    花憐九心中一驚,一股極為不安的情緒湧起來,她急忙叫道:“我和你一起,月兒,你留在外麵接應我們。”


    北烈陽撐開精神實境,將花憐九籠罩其中,兩人直接穿過屏障,輕輕鬆鬆進入了戰場。北烈陽心中歎息,精神實境多半與魔族功法有關,這道屏障,並不攔阻魔族修士。


    戰鬥已經白熱化,魔無病和魔無傷再無保留,在魔潮的支撐下,越戰越勇,竟然將攻守之勢扳了回來。


    魔無病一人硬扛住花行花冕兩名大修士的進攻,魔無傷與花千樹捉對廝殺。滾滾魔潮,瞅準機會便猛烈攻擊。


    幽無同和無凡的新房內,三人心急如焚,卻又無力出門救援。


    一道璀璨靈力,從空而降,花憐九的聲音響起:“二師兄,難得見你如此窘迫。”


    心有靈犀一點通劍法,直入戰場,一劍便將一名魔帥刺殺。北烈陽緊隨其後,就要進入戰場。


    花憐九皺了皺眉:“你去駕馭烈日飛舟,轟這些魔崽子幾炮。”


    北烈陽遠遠望到戰場上空的飛舟,叮囑一句,疾飛而去。飛舟艙門打開,北烈陽一躍而入。


    他神識探入儲物戒,不禁大驚失色,從毒龍嶺上收集到的眾多靈石,竟然不翼而飛。


    北烈陽心中湧起一陣寒意,難道是哪位大人出了手?聯想起當時毒龍嶺靈石洞內,靈石詭異消失,冷汗湧上北烈陽後背。


    荒雅和南潯一見北烈陽的神態,便知不好,兩人柔聲安慰道:“烈陽,上次的靈石消失後,過段時間就回來了,這一次,估計也是如此。”


    北烈陽輕歎一聲:“沒有靈石,怎麽轟出靈炮?”


    花天童的聲音急急響起:“北烈陽,剛才與你一起的小姑娘是誰?”


    “她就是花憐九。”北烈陽一陣心虛,偷偷瞄了荒雅和南潯一眼,兩人似無所覺。


    花天童大叫起來:“原來她就是小妖的女兒,我的侄女,哈哈哈,我花家有後。北烈陽,我侄女的資質,遠在你之上。”


    荒雅冷聲道:“那又怎樣?你的侄女還不是喜歡上了我們的夫君?”


    “竟有此事?”花天童驚叫道。


    北烈陽點了點頭:“前輩,我與憐九已有三生之約。”


    花天童勃然大怒:“你與我侄女有了三生之約,為何又要娶荒雅和南潯?你視我花家為何物?”


    北烈陽沉默片刻,搖頭道:“前輩,我與雅兒、潯兒認識在前,我們從小便注定是夫妻。”


    花天童怒罵起來:“你這個莽夫,混蛋,你既然已經有了婚姻之約,又何必去撩撥我花家的明珠?難道不怕小妖將你撕碎?”


    荒雅冷笑起來:“好了,前輩,此事花小妖大人早就知道了。你弟弟上梁不正,怎麽能讓下梁不歪?”


    花天童頓時不該如何反駁,他回想花憐九和北烈陽說話的語氣、神態,知道荒雅所言非虛,他歎息一聲:“算了,又不是我的女兒,我何必多想。”


    幾人一句接一句的說話,花憐九猛然大叫起來:“北烈陽,你磨蹭什麽?還不快點開炮?”


    北烈陽情急之下,從儲物戒中取出幾件戰場上得來的寶物,扔進黑龍之心。一陣陣波動傳來,荒雅心中有火氣,撲到駕駛艙,一陣猛拍。


    一聲巨響在戰場上爆發,這一炮便擊殺數百魔族修士。北烈陽見狀,急忙將儲物戒中的寶物一件件扔進黑龍之心。


    靈炮不斷響起,攻守之勢再次逆轉,魔無病、魔無傷節節敗退,心中叫苦。兩界天平陛下已多謀善斷著稱魔域,眼下這個局麵,為何如此被動?


    高遠的虛空上,魔天平不住歎息:“地淵果然是荒天僻壤,一點不講規矩,如此威力的重寶,也留在此界,你們是要將地淵毀了不成?”


    再過一陣,魔潮幾乎被屠戮一半,靈炮漸漸沉寂下來。北烈陽儲物戒中,已經沒有了寶物,他望向荒雅和南潯。


    南潯不情不願走過來,取出幾件寶物,化作靈炮轟了出去。荒雅卻扭過頭,不言不語。


    北烈陽走過去安慰幾句,眼見魔潮已被削弱大半,花憐九等人已占據上風,便不再勉強。


    魔天平連連搖頭:“北冥、荒土、南風神、秋雲兮,你們記住,一滴魔帝精血,這筆賬我早晚和你們算回來。”


    她指點再次湧出一滴鮮血,瞬間或作一枚璀璨的寶石。魔天平輕吟一聲:“仙魔移位兩界通。”


    隨著話音,戰場上傳來一陣陣劇烈波動。四十個魔族修士容貌變化,氣息不斷拔高,轉瞬之間,竟然化作十名魔皇、三十名魔王。


    花行花冕大叫起來:“平日裏你們道貌盎然,原來已進階魔皇魔王。”


    這些魔皇、魔王裏,竟然有一大半都是人族的煉氣修士。他們被魔天平的兩界通移位到此,先是茫然,然後紛紛麵沉似水。


    上一刻,他們還在地淵各處,仙風道骨地傳道授業,有人甚至帶領修士,與魔潮抗爭。此時竟然來到了這片詭異之處。


    這些魔皇魔王對視幾眼,彼此的心意相通。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花憐九、花千樹、花行花冕等人活著離開。


    光芒閃動,這些魔化修士手中,浮現出各種寶物,兵鋒所向,直指花憐九、花千樹、花行花冕。


    一片緊張中,忽然有人傳音道:“花大姑,您怎麽會在此地?魔丁給您見禮。”


    吞噬了一縷混沌之氣,已經進階高階魔王的魔丁,竟然也被移位到此地。他一眼便看到了花憐九,心中大呼不好。


    別看戰場上魔族修士眾多,若想擊殺花憐九,根本就是癡心妄想。這位花大姑的寶物用之不盡,地淵根本沒有斬她的刀。


    一場生死戰就此展開,十名魔皇、三十名魔王,氣勢厚重如位麵傾覆。魔丁暗暗叫苦,他傳音給魔天青和魔太虛,讓她們不要向前衝,隨時準備逃走。


    烈日飛舟無法再擊出靈炮,北烈陽沉聲道:“雅兒、潯兒,你們留在飛舟上,隨時準備救人離開,我下去助千樹師兄一臂之力。”


    兩人來不及阻攔,北烈陽已縱身出了烈日飛舟,直撲戰場。荒雅叫道:“潯兒,你開靈炮,我這裏還有幾件寶物可用。”


    北烈陽撐開精神實境、手持擎天大槍,怒吼一聲:“北烈陽在此,哪個敢上前一戰。”


    魔丁毫不猶豫,當即跪倒在地,對空施禮不停。魔天青和魔太虛氣不打一處來,急忙以秘法遮住魔丁的身軀。


    瞬息之間,北烈陽已進入戰場,精神實境籠罩住兩名魔王,三十六名角人先民齊聲吟唱,三百多名嬰兒哭鬧起來。


    兩名魔王神情一滯,北烈陽手起兩槍,將兩人魔晶擊得粉碎。北烈陽縱聲長嘯,如魔神降世。


    虛空中的魔天平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地淵竟然出了兩個聖魔王,這一戰,魔域已不戰而勝。”


    靈炮連綿不斷響起,南潯這才知道,荒碧晴的底蘊竟如此深厚。荒雅身上帶的寶物,絲毫不遜色於北烈陽。


    戰場上的魔族修士,無路可退,狠命搏殺,北烈陽瞬間便受傷幾處。


    花千樹歎息一聲:“我素來不願求人,如今卻欠下這樣一個大人情,北烈陽勇猛至此,出手便擊殺兩個魔王,我又豈能落後?”


    說話間,花千樹的修為再次拔高,破軍利矛閃耀著無盡光輝,猶如大日焚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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