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聖倉皇而逃,瞬間便無影無蹤。花憐九看向水落雲,忽然感到一絲不對,眼前之人似乎年齡不大,難道飛升天域後,會返老還童?


    虛空中的水落雲忽然露出一絲頑皮的笑容:“北烈陽、花大姐,我們快走,我這功法,瞞不過火聖太長時間。”


    轉眼之間,水落雲已變為碧落離,花憐九大吃一驚:“碧落離,你怎麽能扮成落雲姑姑的模樣?”


    碧落離笑了起來:“我在江海盟見過水盟主的畫像,便記在心間。形勢危急,我便裝作水盟主的樣子,嚇唬嚇唬火聖那個雜碎。”


    魔丁冷笑一聲:“火聖怎麽比得過我家主人?更別說還有花大姑在一旁。就是我魔丁,也能和火聖過上幾招。”


    北烈陽輕輕點頭,火聖表現出來的實力,被沒有太過出眾,似乎與淵無法相當。


    碧落離搖了搖頭:“北烈陽,你若也這麽想,就大錯特錯了。火聖正在迅速變強,我猜他有秘法,萬不得已時,甚至可以原身趕到深淵。”


    北烈陽忽然一笑:“碧落離,火聖為何非要吞噬你?莫非你是的滋味很好?”


    碧落離勃然大怒:“北烈陽,你老婆花憐九在身旁,你別打我的主意!”


    北烈陽啞然失笑,碧落離敵友未明,自己怎麽可能打她的主意?他繼續發問:“你若想和我們同行,此事便要說清楚。”


    碧落離撇了撇嘴:“誰稀罕和你們一起走?深淵廣大,我是主人,何必與你們同行?”說完,碧落離竟說走就走,瞬間沒了蹤影。


    魔丁正要罵幾句碧落離,忽然感覺不對。北烈陽和花憐九長久未見,兩人在一起,不知有多少體己話要說,自己杵在一旁,算怎麽回事?


    想到此處,魔丁深深施禮:“主人,我感覺到了妖冉、妖翼的氣息,不如我把他們找來,與主人一路同行。”


    北烈陽點了點頭,魔丁再給花憐九施了一禮,便要後退離去。花憐九皺了皺眉:“魔丁,你著急離開幹什麽?破軍利矛不要了嗎?”


    魔丁不敢說要,也不敢說不要,連連施禮,等待著花憐九的吩咐。花憐九取出破軍,擲給魔丁。


    “多讓此寶吞噬些九天十界的修士,對二師兄有好處。”


    魔丁連聲答應:“花大伯的事,便是我魔丁的事,主人、花大姑放心,凡是撞上我的修士,都會成為養料被吞噬掉。”


    花憐九擺了擺手,魔丁瞬間遠去。


    北烈陽和花憐九相視一笑,魔丁已是魔皇修為,卻和最早見兩人時一般厚臉皮。如此看來,魔丁才是真正的初心未改。


    眼前的事告一段落,還要去尋找秋不二,花憐九信手一指,便定下了方向。兩人一路向前,烈火更加熾熱。


    北烈陽終於忍不住發問:“憐九,我們是要去哪裏?”


    花憐九輕笑一聲:“我以為你會一直跟著我走下去,我也不知道我們要去哪裏,不過,我卻知道,我們要去的地方是最安全的。”


    北烈陽心中暗歎,最安全的地方,多半秋不二不會在。他正要說話,忽然前麵一陣劇烈的波動,有人大喊:“水蓮生,你沒事纏著我幹什麽?”


    正是火聖的聲音,他怎麽來到了此地?北烈陽不等花憐九說話,挺槍向前:“火聖,今天便是你隕落之日。”


    一片巨大的空地,出現在北烈陽身前,火聖正在與一個修士大戰,正是從水界降臨地淵的水蓮生。


    火聖揮出一道道烈火,水蓮生揮出一道道水柱,水火碰撞在一處,消失於無形。


    見北烈陽殺了過來,水蓮生大笑:“火聖,你的仇人真多,遍布九天十界。小兄弟,今日就讓火靈這道魂魄隕落在深淵。我看你精於精神之道,若是吞了這道魂魄,你便能更進一步。”


    北烈陽並不多說,揮槍便刺,深淵雖然廣大,亂七八糟的人卻太多。北烈陽一門心思,想要把這些外域的修士,全部殺光趕走。


    水蓮生見北烈陽勇猛強悍,便慢慢撤向戰場邊緣。他且戰且退,忽然感到一絲不妥,一道精純靈力,已悄然刺到。


    無處可避,這道靈力狠狠刺在水蓮生身上。“砰”的一聲,水蓮生的身體竟然一舉爆開,隨即在數裏外凝在一起。


    “砰砰”聲不斷,花憐九一劍接一劍刺在水蓮生身上。水蓮生一邊後退,一邊大叫:“你們瘋了不成,不殺火聖,倒要殺我?”


    北烈陽見花憐九出手,毫不猶豫,舉槍襲來。


    火聖哈哈大笑:“水蓮生,你以為你能借力,誰知卻丟掉了這道魂魄。這些地淵的土著修士,排外得很,在他們眼中,你我都一樣,都是要盡力除掉的。”


    百忙之中,水蓮生不解大叫:“為什麽是我?為什麽不是你?”


    火聖猛地擊向地麵,無數顆火晶暴起,在空中形成一個璀璨的光球:“這你都看不透,難怪你在水界混得越來越慘,因為我比你強。”


    光球猛然爆開,火晶四散而出,火聖狂笑起來:“最頂級的火晶,盡情吞噬吧。”


    餘波散盡,水蓮生的屍體已倒在一旁,漸漸化作另外一名修士的模樣。北烈陽沉聲發問:“憐九,水蓮生隕落了沒有?”


    花憐九搖了搖頭:“沒有隕落,他借殼逃生,不知去了哪裏。幸好我得了幾枚火晶,不然這次出手,便無功而返。”


    花憐九攤開手,幾枚晶瑩潤澤的火晶安靜地躺在手心中:“烈陽,你修為太低,不足以縱橫地淵,把這些火晶吞噬了吧。”


    北烈陽也不推辭,盤膝而坐,施展九轉三元功,一個漩渦浮現出來,將幾枚火晶籠罩其中。一股龐大熾熱的力量傳來,北烈陽就此進入了深沉的修煉中。


    數千裏之外,一道虛影顯化出來,他輕歎一聲,這次投影到地淵,本想有所收獲,誰知落得如此狼狽?


    九天十界,哪有什麽平安樂土。剛剛想到此處,水蓮生身邊浮現出綠樹紅花,一汪碧波,清澈見底。


    這樣的美景,就是樂土。水蓮生的魂魄漸漸沉迷,知道再也無法自拔。淵無法輕笑起來:“想要找我報仇,等著我飛升天域之後吧。”


    水蓮生的魂魄隻剩下細細一絲,眼看就要消散。淵無法威壓越來越重,猶如高山一般令人無法逾越。


    一劍襲來,淵無法閃身躲開,大喝一聲:“什麽人敢偷襲我淵無法?”


    花半頃的聲音傳來:“道花派掌門人花半頃,特來問候深淵之主。”


    淵無法疑道:“你見過我?”


    花半頃搖了搖頭:“你在深淵,我在高山,我沒有見過你。”


    “那你為何認識我?”


    花半頃輕笑一聲:“我雖然沒有見過你,卻聽恩師說過你的熊樣。”


    淵無法先是憤怒,隨即興趣大起:“花小妖說我什麽?”


    花半頃輕歎一聲:“恩師說你色厲內荏、夜郎自大,貪小利而失大義,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


    淵無法漲得臉色通紅,怒罵一聲:“花小妖,你欺我太甚,早晚有一天,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花半頃搖了搖頭:“淵無法,此生你沒有機會了,你看看被你吞噬下去的水蓮生魂魄,到底是什麽?”


    淵無法抬眼看去,隻見虛空上,水蓮生竟有的細小魂魄,化作一條蜈蚣,擺著多條纖細的腳,向上攀爬。


    虛空中似有一道繩索,牽引著蜈蚣不住向前,一道黑氣,留在空中,凝聚不散。


    淵無法大怒:“是誰布局在害我?這是什麽毒?竟然抵擋得住烈焰排空。”


    花半頃搖了搖頭:“枉你在深淵數百年,連誰要害你,誰要救你都不知道。要害你的人,便是布局讓眾多修士進入深淵的人,要救你的人,便是我的恩師。”


    淵無法沉吟片刻,恨聲道:“玄天,我日你先人,你布局害我,我與你勢不兩立。”


    花半頃心中暗歎,淵無法與玄天隻見,再無回旋的餘地,他原本就與玄清宗不共戴天,新仇舊恨堆積一起,怕是要立刻去找玄天報仇雪恨了。


    淵無法又道:“花小妖為何對我這麽好?他難道惜我是個英雄?當日我曾與他大戰三百回合,他才勉強勝了我一招。”


    花半頃還未說話,虛空中傳來北月的笑聲:“我猜多半不是,你在花小妖大人眼中,就像空中的那條蟲子,臭氣熏天,又勉強算個玩意,碾死了可惜。”


    一番話說得太過刻薄,淵無法再也抑製不住怒火,他猛地擊出一拳,直奔那條不住攀爬的蜈蚣打去。


    “砰”的一聲,蜈蚣被打得粉碎,隨即飄散在空中,消失不見。遙遠的水界,水蓮生大吼一聲,一片巨大的水域頓起波濤。


    “淵無法,你敢毀我魂魄,我早晚和你算這筆帳。”


    深淵核心中,為了爭奪火晶,徹底陷入了瘋狂的殺戮中。這些火晶品質極高,每一枚都值上千仙幣。


    一片烈火上空,土界修士與木界修士大戰起來,幾枚火晶浮在虛空中,閃著迷人的光彩。


    妖界修士與金界修士殺得屍橫遍野,銀空身上受傷幾處,她殺了眼前的敵人,大喝一聲:“黑龍,你再不來幫我,我就被別人搶走了。”


    話音未落,一聲歎息響起:“銀空,你留在妖界該有多好,為何又回到了地淵?”黑龍手持大槍,浮現在虛空中。


    銀空臉上閃過喜色,隨即又板了起來:“黑龍,少說廢話,快出手幫我殺了他們。”


    黑龍舞動大槍,加入戰團,金界修士的慘叫聲隨即響起。


    距離戰場數十裏之外,金旋手捧著一枚火晶,喜笑顏開:“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我丟了隨身寶物,卻收獲了一枚極品火晶,略有小補,哈哈。”


    一隻手憑空伸過來,將火晶輕輕捏走,金旋心中大駭:“哪位前輩,看上了這枚石頭,不要動手,我獻給先輩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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