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烈陽聽了大祭司荒木的話,為之一愣。荒碧晴所在的書屋,竟是地淵的中心?


    荒木看透了北烈陽的心思,歎了口氣“不用懷疑,這是碧晴有一次和我說的,錯不了。她學了花小妖大人的煉氣功法,又學了改良版的九階煉體功法,這才能夠快速飛升天域。”


    北烈陽點了點頭,開始仔細打量這座樹屋。高大的樹木上,建著一座樹屋,一共七間。樹屋依著樹冠而建,並不規整,有高有低,有前有後,錯落有致。


    荒木指著樹屋,介紹起來“烈陽,這座樹屋,據碧晴講,取的是北鬥七星之意。”


    “北鬥七星?那是什麽星?”北烈陽迷惑起來,他見過很多次滿天星鬥,並沒有發現有哪七顆星顯得特別。


    荒木歎了口氣“據說北鬥七星是另一個時空的有名大星,每一顆都有深意。重要的是,七顆大星之外,還有一個極為特殊的星辰,名叫北極。”


    北烈陽猶如被閃電劈中,識海中頓時多了一點生機,他哈哈大笑“我知道了,我的兒子便叫北極,他會繼承我在地淵的一切。”


    荒木瞠目結舌,說了這麽多,涉及到異域時空的大星,北烈陽這小子怎麽偏偏想起了生孩子的事?


    荒木隨即笑了起來“理當如此,你去了星路,不知何年月日回來,留下個孩子在黑霧森林,角人便有了主心骨。不過,你是要和荒雅生兒子,還是和南潯生兒子?”


    北烈陽哈哈大笑“這種事哪能算定?趕上誰就是誰。”


    一老一小,兩人仰天大笑,遠處的角人族修士,不知大祭司和族長說到了哪些精彩的大事,紛紛投過來尊重的目光。


    荒木、北烈陽巡視角人族防線一周,北烈陽回到樹屋,荒原迎了上來“烈陽,法陣已成,你該回家了,沒事少來這裏,我要修煉,懶得理你。”


    北烈陽搖了搖頭“大哥,嶽母大人飛升前,將此地花草托給了南潯,你要換個地方住了。”


    荒原大怒“豈有此理,這是我的家,憑什麽讓我搬走?再說,我搬到哪裏去?”


    北烈陽微微一笑“那些花草若是長得不好,怕是嶽母大人不會高興,她不高興,有的是辦法罰你。搬不搬家,你看著辦吧。”


    荒原沉吟半晌,長歎一聲“我就知道,你想要圖謀我們的樹屋。我現在鬥不過你,隻好相讓,等我修為追上你,會把你立刻趕走。”


    北烈陽哈哈大笑“那就等你修為追上我再說,你搬去我家吧,那裏很安靜,不會有人打擾你修煉。”


    荒原翻了翻白眼,快速離去。過了一刻鍾,荒雅、南潯趕到樹屋。荒雅埋怨道“烈陽,你為何要趕大哥走,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欺負他幹什麽?”


    北烈陽神秘一笑“我有大事要和你們商量。”說話間,北烈陽三人來到荒雅居住的房間裏。


    荒雅疑道“烈陽,什麽事這麽神秘?你說吧。”


    南潯閃著大眼睛,忽然叫起來“我知道了,烈陽,你是不是發現了荒嬸嬸飛升天域的秘密?”


    北烈陽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很多秘密,讓我一點點講給你們聽。”精神實境隨即撐起,幾聲若有若無的驚呼後,一切歸於平靜。


    荒原來到北烈陽家,輕輕歎息“我在那個樹屋裏,很難修煉得下去,雅兒出嫁、娘飛升天域、又不是知道誰是爹,我一個人在那個樹屋裏,是真正的孤單。”


    邁步走進院子,荒原笑了起來“烈陽家裏隨沒有樹屋漂亮,卻多了肉香和飯香,這才是角人族該有的家。”


    話音未落,風庭的聲音響起“荒原,你終於來了,我早就想指點你。你的修為太弱,不足以對抗強敵,你是碧晴的兒子,不要丟了她的臉。”


    北烈陽的家就此陷入沉默,似乎從未有人走進去。


    荒原大喜“風嬸嬸,不著急別指點我,你先給我做一頓飯吃吧,我快要餓死了。”


    北淵的聲音響起“你好好修煉,你們的飯便由我來準備。”荒原苦了臉,又無力反抗,隻好聽從北淵夫婦的安排,進入了艱苦的修煉中。


    角人族統一後,陽光明亮了三分。天光大亮時,吱呀一聲,樹屋的門被拉開,北烈陽昂首走出。


    荒雅、南潯的聲音響起“夫君,你自去找些吃的,我們實在太累,歇息一陣再出門。”


    北烈陽來到祖屋前,秋不二已等候多時。


    秋不二輕歎一聲“烈陽,不可沉溺於男女之事,人族有句話,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你要切記。”


    北烈陽呸了一聲“秋不二,你有兒有女,現在反倒勸我不要沉溺,你是何居心?”


    兩人鬥了幾句嘴,北烈陽驚奇起來“不二,你似乎換了一個人,平時可沒有那麽多話。”


    秋不二搖了搖頭“回到黑霧森林,我想起來了,我以前就是這個樣子,在你麵前,並不沉默。後來我去了人族世界,反倒漸漸忘了自己原本的樣子。”


    北烈陽點了點頭“確是如此,你能醒悟此事,這次回黑霧森林便不白來。”


    就在此時,大祭司荒木的聲音響起“烈陽,不二,進院子裏講話。”


    兩人整衣進入院中,高大的槐樹下,荒木肅然而立。


    “不二,你接下來有何打算?”荒木沉聲發問。


    秋不二深施一禮“大祭司,我要趕往徐州,與玄清宗一戰。”


    荒木疑惑起來“為何偏要到徐州與玄清宗開戰?”


    秋不二輕歎一聲“豫州是玄清宗的山門所在之地,實力極強,我敵不過。肅州是我的傷心地,我不願再去。玄離尊者率領修士去了徐州,我便去徐州與玄清宗決一死戰。”


    “為何不找江海盟報仇,反倒想找玄清宗?”荒木再次發問。


    秋不二沉默一陣,開口道“大祭司,徐州是桃夭夭的成道地,南風神、石念沙、花小妖、道千軍、玄天都曾去過那裏。進入星路之前,不探尋一番,我心有不甘。”


    北烈陽心中一凜,若在星路裏要、修煉六十年,有些牽掛在心中的事,的確需要處理幹淨。星路結束後,再回地淵,恐怕滄海桑田,物是人非了。


    荒木搖了搖頭“不二,你不要去徐州,那裏將是道花派和玄清宗火拚的主戰場,太過危險。你修為雖高,卷在大戰裏卻仍有不足。”


    秋不二沉默不語,看樣子決心已下。


    荒木長歎一聲“不二,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和烈陽?”


    秋不二搖了搖頭“有些事我想不起來,有些事我說不出口,並不是有意隱瞞。大祭司、烈陽,今日我是來和你們告辭的,我這就要趕往徐州了。”


    現在就走?北烈陽眉頭緊鎖“不二,你歇息幾天再去徐州不遲。”


    秋不二搖了搖頭“我有預感,我要一刻不停地趕過去,才不會誤了機緣。”


    荒木、北烈陽無法再勸,又叮囑幾句,這才放秋不二離開。秋不二取出暮雪飛舟,直入虛空,疾飛而去。


    北烈陽看向荒木,拱手施禮“大祭司,不二走了,我要盡快整合角人族力量,玄清宗和魔潮快來了。”


    “你打算怎麽整合角人族力量?”荒木沉聲發問。


    北烈陽毫不猶豫回答“戰鬥,我要帶領族人,在大荒嶺上拓地三百裏。”


    荒木驚叫起來“萬萬不可,荒獸雖然幾次折損,實力削弱,卻仍在角人族之上。我族應收縮戰線,全力備戰,哪能殺出去開拓領地?在大荒嶺上拓地三百裏,千難萬險,角人族如今承擔不起這樣的損失。”


    北烈陽搖了搖頭“大祭司請放心,我有手段,不會損失太多族人。角人族此時危機四伏,死在魔潮中,和死在拓地之戰中,並無區別。”


    荒木沉默一陣,啞然失笑“烈陽,你想一想,你剛才說的話,像不像黑風洞之後,我和你說過的話?”


    北烈陽驟然驚醒,荒木說得有理,為何自己不知不覺間,就變成了原本自己厭惡的樣子?


    葬龍窟中,花憐九持劍向前,目不交睫。尋找了一陣,一無所獲,黑龍的氣息也消失不見。


    難道黑龍被杜環、秋水泓吞噬掉了?為何一點氣息也沒有留下來?


    葬龍窟深處,一個巨大的圓盤上,黑龍正在運轉法力,減緩圓盤的轉速。


    杜環在黑龍對麵,雙腳跑得飛快,竭力想讓圓盤轉得快些。秋水泓站在一旁,歡叫鼓掌“黑龍叔叔,你真慫包,連我哥都不如。”


    過了一陣,秋水泓再次歡叫“哥哥,你要加油,黑龍叔叔離你越來越近了。”


    圓盤上擁著濃鬱的真氣,偏偏黑龍和杜環沒有時間去吸收修煉。叫了一陣,秋水泓盤膝坐下“真無聊,一時之間你們也分不出高下。我要修煉了,等我修煉完了,誰弱我就幫誰。”


    此時遠隔數十萬裏的徐州城氣氛極為緊張,護城法陣已經開啟,一道透明光幕將巨大的徐州城籠罩其中。


    玄離冷聲傳音“道花派三番兩次以靈炮轟擊玄清宗,玄天尊者傳下法旨,收回徐州城作為賠償。你們放開法陣,舉手投降吧。”


    有人大叫起來“玄離尊者,若是您老人家一個人來此,我們立刻請您進城。在您身後,有數十艘飛舟蓄勢待發,我們怎敢拿性命冒險?”


    玄離冷笑一聲“既然如此,那就讓你們嚐嚐五十枚靈炮齊發的滋味。”


    徐州護城法陣極為堅固,玄離對此心知肚明。隨他前來的飛舟,建造得頗為簡陋,靈炮的威力不足以一擊破陣。


    徐州護城法陣光華閃動,顯然已是最高級別的防護。玄離輕喝一聲“開炮。”


    飛舟一齊開炮,五十道璀璨的光芒直擊護城法陣。“轟”的一聲,徐州護城法陣瞬間崩塌,這一擊之力,竟將徐州城一角抹去。


    無數人哭喊起來,有人大叫道“玄離,你這個屠夫,為何無故殺我徐州百姓?數萬條人命,一擊而亡,你算什麽逍遙境尊者?”


    玄離僵立當場,他四處尋找,是誰在暗地裏出手,陷害於他。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響起“玄離,不用找了,我對徐州城恨意滔天,既然你想滅了此城,我便拚著性命不要,幫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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