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戰一場,北烈陽、花憐九、魔丁三人將數百天魔界修士殺散。死在北烈陽槍下的足有數十人,巨大的漩渦吞噬萬物,魔丁心中驚駭,看向北烈陽的目光更加崇敬。


    “主人,我們快走吧,天魔界的修士多如牛毛,殺之不盡。”


    北烈陽點了點頭:“沒工夫和他們廝殺,憐九,我們走吧,盡快趕往星路盡頭。”


    三人躍上烈日飛舟,迅速遠去。過了片刻,魔梓潼出現在戰場上,她素手輕揮,剛剛戰鬥的景象浮現出來。


    北烈陽身披雷光鎧,手持擎天大槍,如殺神臨世,將一個個天魔界修士擊殺。巨大的漩渦將殘骸硬生生碾碎,化作精純的魔氣被吞噬一空。


    魔梓潼眼中冒火:“這小子年紀不大,為何修為如此驚人?難道我天魔界這次返回九天十界,要折戟沉沙於此?”


    沉默片刻,魔梓潼柳眉倒豎:“既然來了,那便依計而行,我就不信,北烈陽一人能抵擋了我族百萬修士?”


    一縷宏大的聲音響起:“天魔界修士,給我掃蕩星路,先從暗星開始。”


    暗星溧陽上,忽然湧來數萬魔修,化為靈體的修士無力抵抗,瞬間崩潰。溧陽星主緊咬牙關:“天魔崽子,以為我溧陽好欺負?我拚掉性命,也要與你們同歸於盡!”


    驚天動地一聲巨響,暗星溧陽化作一團飛灰,所有修士消失不見。飛馳的烈日飛舟上,北烈陽忽然悶哼一聲。


    花憐九急忙發問:“烈陽,你怎麽了?”


    北烈陽擺了擺手:“憐九,我沒事,我的識海裏多了一顆星辰。”


    精神世界中,高山之巔的天空上,多了一顆星辰。小島上,劉蘭青搖頭歎息:“暗星溧陽歸位了,劇變正式開始。”


    溧陽之後,便是洛陽、安陽、濮陽、南陽、信陽、衡陽、嶽陽、益陽、揭陽、綿陽、資陽、簡陽、貴陽、鹹陽、阜陽,驚天巨響一聲接一聲,星路上震顫不已,時空處處塌陷。


    不知過了多久,北烈陽識海中多了十六顆暗星,劉蘭青跺腳怒罵:“天魔界,你們認準了暗星不成?早晚有一天,我要將你們這些魔崽子碎屍萬段。”


    夏霖歎息一聲:“蘭青大哥,十六顆暗星歸位,我也要以身化星了。如今烈陽修為還不夠,你陪在他身邊,等時機一到,你我兄弟再重聚。”


    一陣風刮過,夏霖的身影消失,北烈陽識海的天空中,又多了一顆星辰。十七顆星辰大小不一,有的璀璨、有的昏黃,在暗星正中,有一塊空白,正是留給暗星襄陽的。


    劉蘭青望著天空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麽。花天童挑起大指:“真是大手筆,好手段,十八顆暗星齊聚,看來烈陽要成為人界之主了。”


    “天童,依你之見,烈陽是聖魔帝還是人界未來之主?”劉蘭青鄭重發問。


    花天童哈哈大笑:“有什麽分別,那些領袖沒有一個單純,哪一個都是幾幅麵孔換來換去。”


    劉蘭青歎了口氣:“你說得有理,隨他去吧,萬年苦守,終於要見到人界重現了。天童,陪我再下一盤棋,這一次,我要屠了你的大龍,將你殺個幹幹淨淨。”


    兩人坐在小島上,開始了棋局。暗星漸漸連成一片,化作一片星河。


    烈日飛舟中,北烈陽身上散發出一陣陣波動,花憐九止住飛舟:“魔丁,你看烈陽是不是又要突破?”


    魔丁不敢怠慢:“主人修為一日千裏,真是大喜事,我看主人有望突破到無上境界,橫掃九天十界。”


    可惜事不遂人願,波動之後,北烈陽並無突破之兆。人影一閃,一個彪悍的中年手持大刀,攔在烈日飛舟前。


    “船上何人?想從貪狼星過去,留下買路錢。”


    買路錢?花憐九眉頭皺起,茫茫星空上,竟然還有人行劫道之事?這裏是星路,還是地淵的凡俗世界?


    花憐九當即傳令:“不三、不四,轟他一靈炮再說。”


    靈炮瞬間擊出,中年人躲閃不及,被轟得無影無蹤。花憐九望著北烈陽,輕笑一聲:“烈陽,看我多厲害,不管敵人是誰,直接轟碎。”


    “說得好,我比你差遠了,憐九。”北烈陽毫無征兆地睜開雙眼,兩道光芒在艙室中閃過。


    “烈陽,你醒了?你沒事吧?”


    北烈陽搖了搖頭:“沒什麽事,隻不過識海中多了十七顆星辰,走,到虛空中,我讓你看看。”


    艙門打開,北烈陽、花憐九攜手而出,秋不三、秋不四想要跟出去看個究竟,被魔丁一手一個拉住。


    “兩位秋叔,主人和花大姑難得聚在一處,還是不要打擾他們,隔著舷窗一樣能看到外麵的盛景。”


    秋不三、秋不四對視一眼,點頭稱謝:“魔丁,還是你想得周到。”


    虛空之上,北烈陽拉著花憐九的手,撐開精神世界,宏大的景象浮現出來。碧波蕩漾、高山巍然,天眼通、人界界碑綻放出光芒,十七顆暗星懸掛在高山之巔。


    花憐九看得出神:“烈陽,你的識海已化作一片界域,我從未在典籍中見過這樣的記錄,精神之道,你已是地淵第一人。”


    北烈陽搖了搖頭:“我怎敢與諸位大人爭鋒?別人不說,秋雲兮大人的精神之道遠在我之上。”


    兩人攜手向天,漸漸融入一片真實與虛幻中。


    無盡輪回中,多了一個巨大的洞,猶如暗室開了一扇窗。小小的宅院裏,秋雲兮指向洞中的天地:“洛溪,你看,那是烈陽的精神界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真是了不起。”


    南洛溪臉上滿是喜色:“大人,北族長的修為已經到了如此境界?”


    秋雲兮擺了擺手:“不要那麽誇他,離開星路後,除了煉體修為,其他修為都會被大大削弱。星路不過是他的試煉場,地淵才是他真正的戰場。”


    “大人,北族長如今的修為,難道不能縱橫地淵?”南洛溪修為不高,眼光卻準,北烈陽的修為大幅提升,還是不會被削弱的煉體修為。


    秋雲兮搖了搖頭:“現在的地淵已不是原來的地淵,回去之後你就知道了。”


    地淵,豫州雲澤山。玄天淩空而立,望著由遠及近的水連城,麵帶冷笑,並不施禮。


    “玄天,借你玄清宗的山河圖該還我了吧?”水連城率先出口。


    玄天冷哼一聲:“水連城,不管你是真身來此,還是投影來此,都拿不走山河圖。我隻知道,山河圖是我玄清宗至寶,與江海盟無關。”


    水連城並不反駁,大手輕揮,虛空中忽然多了兩道人影。一人是水連城,一人正是玄清宗前輩天璣道人。


    天璣道人憂心不已:“盟主,你飛升天域後,我人族在地淵的大局由誰主持?”


    水連城輕輕一笑:“天璣道兄,我飛升之後,地淵人族便奉石墨為首。”


    “石墨?他怎麽行?他修為雖高,卻是個愣頭青,角人族勢大,荒獸凶猛,他無法擔此大任。”天璣道長立刻反駁,渾然沒有顧忌煉氣修士初祖的威嚴。


    水連城搖了搖頭:“石墨誌慮忠純,為人族開疆拓土的利劍,至於其他的事,不是還有道兄你幫襯嗎?道兄有所不知,還有一人,能報我人族安居地淵。”


    天璣道長歎息一聲:“盟主說的難道是念沙?”


    水連城臉上露出憐惜之色:“若有辦法,我也不願勞煩念沙。她是神仙般的女子,可惜要被我拖入凡塵。”


    沉默片刻,天璣道長搖了搖頭:“我還是不放心,盟主,石念沙神秘莫測,修得不知是什麽功法,豈能擔此大任?”


    水連城取出一幅卷軸:“天璣道兄,這是至寶山河圖,我無意間得到,你拿去吧,若念沙、石墨護不住我人族,你便以此寶對抗強敵。”


    天璣道長接過山河圖,躬身施禮:“盟主一片苦心,我替地淵萬民謝過。”


    水連城大笑起來:“曾在人界觀天動,為獲神功向魔行,今朝揮別飛升去,我心依舊笑春風。”


    隨著笑聲,水連城直入虛空,投入一片醞釀已久的天劫中。雷光閃耀,奇景消失,水連城看向玄天:“道友看到了吧,我沒有一句虛言。山河圖對我有大用,交還給我吧。”


    玄天手中多了一把古樸的長劍,劍鋒上黑氣繚繞:“不給你又怎樣?你把山河圖交給了天璣道長,便去找他要。”


    水連城臉色沉了下來:“玄天道友,你若交還山河圖,毀我江海盟之事一筆勾銷。如若不然,別怪我出手無情。”


    玄天哈哈大笑:“別跟我提情,我玄天為了天地重聚,甘願粉身碎骨!”


    水連城歎息一聲:“原來你一直蒙在鼓裏,也罷,我便和你說說此事。”


    就在此時,有人冷笑一聲:“水連城、玄天,你們所思所想,我能猜到一二。若要毀了地淵,我黑霧森林又如何安置?”


    玄天輕呼一聲:“風庭,你和我聯手將此人擊殺,我便為你角人族開拓一片大大的疆土。”


    風庭毫不猶豫拒絕:“我兒是角人族族長,黑霧森林是角人族的家園。我兒烈陽去了星路,我豈能將他的基業拱手送人?”


    玄天還要再勸,風庭厲喝一聲:“玄天,你少廢話,要戰便戰,不戰滾開!”


    玄天長歎一聲,後退數十裏。水連城望著風庭出神,他大手輕揮,一道法陣將他和風庭籠罩其中。


    “仙師,原來你早就來到了此地,我來晚了,竟讓您落在了角人族之手,明珠蒙塵。”


    風庭先是一愣,隨即大笑起來:“明珠蒙塵?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有夫北淵,兒女雙全,過得比任何時候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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