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貝更不是吃素的,暗衛反應更是迅速,一個瞬移就截住女孩的手,狠狠的握住茶杯,借勢一轉摔到了地上。


    貝貝懷恨在心一腳踢了過去,不料女孩撞上了一旁放展示品的櫃台,用力的撞擊讓櫃台搖搖欲墜。


    頃刻間所有珍藏玉器等物品應聲而碎,無一幸免。


    女孩嚇得哇哇大哭,驚動了不遠處的父母,其他孩子也四處逃竄。


    頓時,在看熱鬧的工作人員傻眼了,一臉憤怒又隱忍的走過來,拿出pos機:「請問,這是哪邊結賬?」


    奚明月怒火中燒:「你眼瞎了?沒看到是誰撞的?」


    女孩的父母過來,工作人員恭敬的拘禮,用著流利的外語:「布朗先生,真的很抱歉。」


    男人身材魁梧,五官深邃,麵帶凶相,身旁的女人疼惜的把女孩摟在懷裏哄著。


    「你是孩子的母親嗎?」


    貝貝紅著眼眶,緊咬著薄唇,兩個暗衛護在身後。


    「爸爸,他就是野孩子,沒有媽媽!」


    不等男人露出鄙夷之色,奚明月一口流利的外語擲地有聲:「我是他媽媽。」


    「那您來付錢吧,這些都是價值不菲的玉器擺件,我這邊給您打個折,總價九千萬。」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一眼便知,餐廳經理就差把愛慕權勢寫在臉上了。


    看的奚明月一陣惡心,「是誰先挑的事你看不見?報警,調監控,我到底要看看是誰的錯!」


    經理不想把事情鬧的太大,布朗先生聽到報警臉色變了變,語氣更加的不遜:「你要是賠不起今天就別想走了!」


    他手一揮,一群人上前圍住,餐廳其他客人也陸續離開,都不想惹事。


    經理嘴角僵了僵,「剛才我也是看了監控才過來的,是您的兒子推到了布朗先生的女兒,準確來說作為監護人,是您付全責。」


    「媽媽!不是我,是他們先說我壞話的!」貝貝的小臉略顯蒼白,焦急的解釋。


    「媽媽當然知道我們貝貝沒錯,錯的是別人。」


    奚明月柔聲安慰後,又起身道:「賠錢可以,但平白汙蔑我兒子我可不答應,是她先挑事的,小小年紀說話就那樣惡毒,沒有家教嗎?說別人是沒媽的野孩子?」


    她冷睨著女孩,「我看她有媽也沒好到哪裏去。」


    「寶貝,你怎麽流血了?」美婦人抱著孩子突然大喊道。


    布朗先生隻是垂眸看了眼,嗓音愈發的尖銳:「有什麽樣的父母就有什麽樣的孩子,現在除了賠償,你還得支付我女兒的精神損失費以及治療費!」


    「不見得吧?」段寒霜在給貝貝檢查身體,斜視了一眼,「她身上的不是自己的血,真正受傷的,是我們貝貝!」


    「而且他有心髒病發作的征兆,這點你們必須賠償,」她狠戾的聲音擲地有聲,「另外,我是一名神經內科醫生。」


    「你孩子若有什麽不適,請及時告知。」


    女孩臉色僵住,大聲哭了出來,格外悲傷。


    「你哭什麽?你把我兒子抓傷了他還沒有哭,難道是誰哭就誰有理嗎?」


    「笑話,趕緊報警,別浪費我們時間!」


    經理見雙方都不是善茬,但更不願意去為了一個無名之輩去得罪布朗先生,矛頭隻能對向奚明月一行人。


    「女士,我們看的清清楚楚的,還請您支付賠償金,若是不能,我們隻有使用非常手段,法庭上見了。」


    「好啊,正合我意,來啊法庭見,監控記得保存好。」


    說這些她根本不帶怕的,她設計服裝被人眼紅舉報很多次抄襲,


    但最後都是邪不勝正,這根本不值一提。


    女孩的哭聲吊著美婦人的心也跟著疼,爭執不休時,衝上去就要扇奚明月。


    在巴掌沒落下前奚明月握住了她的手腕,反向用她的手打了她自己一巴掌,狠狠的用力推,布朗先生及時接住了她。


    眼中帶怒,大步上去就要打人。


    在他上前一步時突然感到身旁一陣風襲來,自己就被按倒在地。


    下一秒餐廳湧進了一批新的人把布朗他們圍住,貝貝的眼神在無人觀察之時閃爍了下。


    剛才說道賠錢時本能的撥通了厲靳的電話,對話也被厲靳聽的一清二楚。


    還在開會的厲靳立刻查看定位,帶著人疾馳而去。


    「爸爸!」貝貝衝上去摟住了他的腿,小聲的說:「那個女人剛才差點打了媽媽。」


    厲靳眸色深了深,牽著貝貝的手朝奚明月方向前去。


    「什麽人?知道我是誰嗎竟敢動我?現在放開我就饒你一命!」


    司執踹了他一腳,「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位是on集團總裁,厲氏財團最高執行官靳爺!吃了幾個膽子敢這麽說話?」


    「靳,靳爺?」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滿臉驚恐的問道:「這位是靳爺?」


    歐洲能有幾個靳爺?叱吒風雲的人物鳳毛麟角,厲靳作為神秘的代表是眾所周知的。


    布朗先生在看清人後臉色瞬間慘白,「厲……厲總,這位是您……」


    「這是我太太。」他嗓音寡淡又透著不容置喙,幾人徹底傻眼。


    奚明月眉頭微皺,難道他又跟蹤自己?


    「調監控,麻煩帶個路。」奚明月認定了對錯就難以更改,倔強的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我讓你調監控!愣著幹嘛?不是要法庭見?現在怎麽又不願意了?」


    「我兒子受了委屈還不能讓當媽的***了?哪的歪理?」


    她根本不給對方任何反擊的機會,一連串的問題讓他愣了愣。


    「好,我這就去!」


    「厲總,這就是孩子間的小打小鬧,您別放在心上,回去我一定好好管教她!」


    「這得問過我太太,我權聽她做主。」


    低緩的嗓音如同悠揚的大提琴,緩緩流淌進奚明月的心頭,她的心也跟著微微顫抖。


    布朗回頭瞪了一眼女孩和婦人,「還不給厲總和厲太太道謙!」


    「對不起,厲太太……是我們的錯,是孩子不懂事衝撞了厲小少爺,對不起……」


    厲靳事先擔心身份會給貝貝帶來諸多不便,所以從不公開,之前的班級同伴也並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世態炎涼,趨炎附勢,大多如此。


    奚明月眸色暗了暗,「貝貝,你能原諒他們嗎?」


    「貝貝,媽媽今天告訴你,錯了就是錯了,沒有彌補這一說,所謂的道歉動動嘴皮子,所有人就能達到的事,明知是錯卻還要傷害你的人,不配得到原諒!」


    厲靳狹長眼眸劃過一絲幽深,這話也是說給他聽的。


    貝貝搖頭,看向她認真的說:「不原諒。」


    奚明月附和的挑挑眉,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幾人,冷聲道:「聽到了嗎?不原諒。」


    「安琪,快道歉!」美婦人按著孩子的頭,連聲道謙:「對不起,厲太太我們真知道錯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


    「我們會賠償這些的,厲總,您還是不要計較了……」


    「夫人覺得呢?」他瞥向了奚明。


    「他在問你,你把問題拋給我是什麽意思?」


    「我


    要的隻不過是一個公平公正,該是誰的錯就是誰的錯,你這樣,是在覺得你委屈?」


    言語犀利。


    「沒有沒有!厲太太,我們沒有覺得委屈!」


    她不勝其煩,「厲允墨是我兒子,從今以後誰敢說他沒有媽媽,大可以試試。」


    「滾!」


    一行人連滾帶爬的逃開了。


    「你跟蹤我?」別人剛散開,奚明月立刻質問他。


    「沒有。」


    「媽媽,是我不小心撥通了爸爸的電話,爸爸才趕來的。」貝貝拽了拽她的袖子,委屈巴巴的說道。


    今天發生的一幕幕對貝貝來說肯定不是頭一次,漫長的過去都在遭受著這種話語,奚明月想到心口就疼。


    她不忍心了。


    把原本要說出口的話憋回去,看了看段寒霜:「我們回去吧。」


    段寒霜懵了:「啊?」


    「回檀宮。」


    厲靳睫羽微顫,眼底亮起一抹暗光,開口道:「我聯係了醫生,我會讓他來檀宮給你治療。」


    她頓了下,眸光略有閃爍:「好。」


    現在,走一步算一步吧。


    段寒霜走在後麵,看著前麵的一家三口眼底略有恍惚,迅速掩蓋那抹傷痛。


    兜兜轉轉,這一輩子也不過幾十載,為何想要執一人手以深情共白頭就那麽難呢?


    回到檀宮後,沒想到請的醫生竟然就是段寒霜的導師。


    厲靳麵對段寒霜的審視一臉坦然,眉目低垂,神情寡淡。


    段寒霜去和導師探討病情,奚明月則被貝貝拉著去後花園,還帶了厲靳。


    「貝拉!」一眼看去,貝拉也搖晃著尾巴朝貝貝小跑而去。


    但經過厲靳身邊時明顯有些膽怯,腳步放慢,似是探尋的抬頭望著厲靳,又快速跑到貝貝身邊。


    貝貝親昵的揉揉它的耳朵和脖子,好奇的問道:「爸爸不是對狗毛過敏嗎?怎麽會把貝拉放出來?」


    「那我再關回去?」


    他一驚,連忙拒絕:「不要!」


    奚明月坐到一旁,厲靳熟稔的給她倒茶。


    這一幕印在貝貝眼裏,內心很是歡喜:「爸爸媽媽都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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