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明月也沒放在心上。


    秀場以外的地方雪沒有清掃,段寒霜身著粉米長褲,景泰藍風衣勾勒修長身段,一頭的秀發被一根簪子挽起一個發髻,金絲邊眼鏡,耳側的碎發垂落,漫不經心帶著慵懶。


    她蹲下身抓了一把雪握在手心,眼底的情緒波而不動,極其的幽深。


    感受著刺骨的寒意,化成水順著指縫流出滴在雪地裏。


    身後響起腳踩進雪地裏的聲響,在不遠處停下。


    段寒霜看著被凍的通紅的手開口了:「這雪握在手裏,我越是熱情它消失的越快,一旦碰了,它就走上消失的結局,人的體溫都是熱的,即便手被凍僵,我跟它始終的結局,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結局。」


    「你在怪我?」身後傳來寡淡又略帶嘲諷的話語。


    她鬆開了雪,看著通紅的掌心,「我倒是想,可對不重要的人,什麽事也上不了心,何談的責怪呢?」


    男人低聲嗤笑,說出口的話語跟這雪一樣涼:「想來也是,看你過的挺自在的。」


    段寒霜不語。


    男人走到她身邊,都是大衣國風顏色的搭配,在森林裏格外和諧,有極有氛圍感。


    斜睨了她一眼,「那男人是誰啊?我認識嗎?還挺好奇誰能說服你結婚生子的……」


    生子?


    段寒霜蹙眉,「跟你無關。」


    「那孩子看起來三四歲了吧?你動作還挺快。」


    她聽不下去了,「我先失陪了。」


    是非之地,久待不下去。


    男人長眉微攏,眼底閃過一絲暴戾,霍的轉身幾個箭步過去,箍住她的手臂狠狠的握住她的雙肩。


    「放開!這是時裝秀,麻煩薄總鬆手。」


    男人隱忍的咬了咬後槽牙,從齒縫中溢出:「那孩子是不是我的?」


    段寒霜冷嗤:「你想多了。」


    男人點了點頭,輕聲「哦」了下,譏笑道:「那就是在我之後你無縫銜接?」


    「段醫生啊段醫生,你很有本事,我對你耿耿於懷至今,結果你連孩子都有了?」


    這女人果真沒有心嗎?當初求她都不結婚,現在冷不丁孩子都能叫爸爸了?


    她忍無可忍,抬頭冷冷的瞪著他,「薄允修!你能不能不要那麽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我真無理取鬧早八百年前就把你綁回去了!你還能在外麵逍遙快活到現在?你當初跟我說你不結婚的,憑什麽——」


    「貝貝不是我的孩子,」無奈之下,段寒霜也不想隱瞞了,「我沒結婚,那是我明月的孩子。」


    本以為讓他以為自己有了孩子就不再爭執,如今看來還是算了。


    男人愣住,眼底閃過一抹錯愕而又複雜的神色,暴戾生氣的樣子也皸裂開。


    段寒霜厭惡的掙脫,留了滿臉的晦氣走開。


    沒走兩步男人又追過來,這次沒有站在原地,直接拽著她就走。


    他步子跨的很大,段寒霜根本就跟不上他的腳步,還得小跑著。


    「薄允修,你夠了……停下,我朋友還在那邊,停下……我讓你唔——」


    毫無預兆的停下,又毫無預兆的把她按在樹上,後背遭受了猛烈的撞擊,段寒霜眉頭微蹙,接踵而至的是他的吻。


    大肆的攻城略地,毫無章法可言,暴戾中沒有一絲憐惜,淡淡的海洋香調無形的侵襲著她的大腦,心也觸及到,跟著一顫。


    男人頎長的身形完全遮蓋住她,強有力的雙臂禁錮住,段寒霜就連逃都沒有可能。


    壓抑許久的屈辱感爆發,狠狠的朝他咬了去,強烈的血腥氣味在彼此


    的鼻息間散開。


    男人非但沒有鬆開,還展開報複性的舉動,毫不憐惜的以牙還牙,而後才鬆開。


    段寒霜用手擦了下唇上冒血的傷口,冷笑:「你會的也就這點了。」


    「跟我走。」男人陰鷙沉沉的凝著她,幽暗的眼神危險氣息強烈,似乎在告訴她不答應試試。


    段寒霜眼神堅定,一字一頓的聲音擲地有聲「做夢!」


    「也好,那我換成通知,你必須走!」


    攬住她的腰,一用力將她抗在了肩頭,邁著沉穩的步伐離秀場越來越遠。


    天旋地轉的舉動,段寒霜差點沒吐出來,眼鏡也掉了,還是不停的掙紮:「薄允修,我跟你早就結束了,你現在帶我走有何意義!」


    「我本來是不想帶你走的,但是想想還是不甘心,你這輩子隻能是我的女人。」


    看見她拉著男孩出現的時候那一刻內心無比複雜,後麵他根本不是在看秀,整顆心都飄到了十萬八千裏。


    全都是因為她,五年前的分手。


    四年相戀,分開的五年裏,整整九年,他一天都未曾忘記在華國留學的時光,遇到的女孩。


    「我不想跟你糾纏,你放我下來,我的朋友現在在找我!」


    「不要做無謂的掙紮。」


    「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報警,薄總應該不想做一個拐賣人口的罪犯吧?」她把手機掏出來握在手裏,冷冷的威脅。


    男人腳步停都沒停,嘲諷的笑道:「你報吧,看看他們敢不敢從我手裏要人。」


    段寒霜微愣,她反應過來,薄允修是上任海關總署長,在這方麵的話語權還是有的。


    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


    「那你先放我下來,我要給我朋友說一下,不然她會擔心我的。」


    「也好,」男人走了不短的距離,把她放下來,微微喘著氣:「這幾年吃了不少吧?這麽重……」


    段寒霜下意識的翻了個白眼,「不會說話就把嘴捐給別人。」


    屏幕的字太小,沒有眼鏡的她根本就看不清楚。


    薄允修幽幽的開口:「你幹脆把眼睛摳出來粘在屏幕上算了!」


    他的話語除了暴戾就是嘲諷,一點都不會憐香惜玉。


    對此段寒霜也不計較,都是意料之中。


    在求婚之後放了對方鴿子,換做誰也不會善罷甘休的,隻是想不到五年過去了,這個男人還這麽記仇。


    「你到底近視多少度?」離這麽遠他都能看見了,這女人還在憑感覺找軟件和聯係人。


    索性很快找到了,發了個語音,眼底閃過一絲暗光,故作漫不經心的說話。


    「明月,我這邊有個朋友突然有事找我,不跟你們一起了,等結束你跟貝貝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到家記得給我……」


    她悄悄瞥了眼男人,模糊間他應該是側著臉。


    暗地裏握緊了手,牙一咬,拔腿就跑。


    眼前白茫茫一片,她分不清方向,避開樹木一個勁往前衝。


    薄允修反應迅速,她甚至沒跑幾米就被拽著領子揪回去了。


    他一臉陰雲密布,「你以為我還會信你?」


    一把奪過她得手機,撤回了剛才的消息,關機,丟進雪地裏,暴戾的扯著她的手腕離開。


    一對身影快速消失在森林中,淡金色的陽光慷慨的撒在大地,安靜的密林似乎什麽也沒發生過。


    「媽媽,段阿姨好久沒回來,我們去找找她吧?」貝貝眨巴著大眼睛,這時裝秀也太無聊了,剛開始還有點看頭,接下去衣服也都大都相似,毫無新意。


    他不想繼


    續待下去了,找個借口讓媽媽離開。


    奚明月也回神,身旁兩人都沒有回來,雖是不認識,但在奚明月心裏已經記住了男人的臉,她好像總覺得在哪見過。


    「奇了怪了……」她低聲念叨著。


    打電話不接,發信息不回,外麵的暗衛都找了一大圈了也沒見到一個人。


    「段阿姨走之前你看到往哪個方向去了嗎?」


    貝貝個子矮,並沒有看到,搖了搖頭。


    「夫人,我很阿海找了一圈,要說發現,也就這個了。」他把手機遞過去。


    奚明月心一陣慌,沉聲道:「在哪找到的?帶我過去!」


    她仔細觀察著雪地,腳步淩亂,似有爭執過的痕跡。


    「難道有人想要綁架段阿姨嗎?」貝貝說出了她心中所想。


    「這裏有監控嗎?」她立馬抬頭尋找。


    「回夫人,這裏就是個臨時的秀場,停車場都沒有,更別提監控了……」


    奚明月沉吟了片刻,命令的語氣擲地有聲:「這裏是森林,馬路也就隻有幾條,你們把所有監控……在兩點前的都給我找出來!」


    真是活膩了,什麽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綁架人?


    她體會過被綁的心情,無比擔心段寒霜的處境。


    「貝貝,我先讓暗衛送你回去,媽媽去看監控,能照顧好自己嗎?」


    這是要不帶他的節奏?小眉頭立馬皺了起來,「媽媽我也想去。」


    「天冷,媽媽舍不得寶貝受凍呀,寶貝就乖乖在家等媽媽帶著段阿姨一起回來好不好?」她是一點都對貝貝凶不起來。


    「哦……那好吧……」不帶就不帶吧。


    奚明月帶了一個暗衛打車走的,看著他們揚長而去的車影貝貝歎了口氣,抿了抿粉嫩嫩的薄唇,在外麵小臉也被凍的通紅,人見尤憐。


    「少主,別看了,咱們走吧!」大山凍的全身哆嗦,見沒了車影便催促道。


    貝貝抬頭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看著他破洞褲,不鹹不淡的嗓音說:「爸爸沒給暗衛發工資嗎?讓你窮成這樣,連條褲子都買不起?」


    大山緩緩在腦海中打出一個問號,什麽叫窮?「這明明是潮流好嗎?少主,你不懂不要瞎說!」


    貝貝漠然的收回視線:「我是不懂,但你好像不太聰明。」


    「傻子都知道冬天要保暖,下雨要往家跑。」


    嗯?這話什麽意思?他下雨不知道往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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