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之前的事了,我們同一所大學,談了四年,他爸不同意我倆在一塊,派人給我砸錢,他被遣送回國就分手了,然後就你看到的這些了。」


    寡淡的語氣,寥寥數字,涵蓋了多少辛酸苦楚,其中滋味奚明月也不能全然體會。


    「那……他是還喜歡你?」


    段寒霜把頭發挽成一個髻,無奈的笑道:「與其說是喜歡,不如說是恨。」


    「沒有愛哪來的恨?」她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段寒霜眸光暗了暗,或許曾經是有,但現在彼此都變了,「好了,不提這些了。」


    「你該想想,是跟我一起還是跟厲靳。」


    奚明月:「我當然是帶著貝貝跟你一起!」


    段寒霜思量著搖頭:「雖然說先心病可以適當的泡溫泉,但他年紀太小,溫泉溫度過高不太適合久泡,抵抗力差,泡溫泉還是等等吧。」


    論帶個隨行醫生的好處。


    等出去後發現厲靳已經想到了這點,找人給貝貝拿了個木桶,裏麵兌了溫水,淺淺的一層,貝貝在裏麵泡腳……


    小家夥一臉陰沉,看著剛換好衣服的厲靳,十分不滿。


    「給你準備的溫泉池在消毒,等一切安全隱患消失,你就可以去了。」厲靳蹲下來循循善誘的教導。


    「我才不信你,爸爸就是想要跟媽媽單獨相處,所以不想要我這個電燈泡!」


    還拿這種哄小孩子的把戲來敷衍他,一腳狠狠的踩在水裏,濺了厲靳一臉,不敢看自家老爸發脾氣,抬起腳噔噔跑到迎麵來的奚明月懷裏。


    軟糯的嗓音響起:「媽媽,我想跟你一起。」


    奚明月看了看木桶,再看看一臉無奈的厲靳,一目了然。


    「可是貝貝現在不太適合泡溫泉唉。」


    她蹲下來抱起貝貝,感覺他重了點,心裏有種被什麽東西填滿的感覺。


    段寒霜:「可以泡一會,但是不能太長時間。」


    「你在這當什麽電燈泡,他們一家三口,」薄允修大步走過來拉過段寒霜,「怎麽?你想過去湊個一家四口?」


    她立刻反駁:「你胡說什麽?瘋子……」


    「跟我走。」沒有自願接受已經被拉走。


    「你剛剛為什麽攔我?」白霧繚繞間,奚明月望著他隱約的輪廓。


    貝貝在她身旁玩著漂在水麵上的玩具。


    「我對他五年前的事情略有耳聞,薄允修不是壞人,這點你可以放心。」


    「你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人心都是兩麵的,你怎麽知道他對霜霜不是報複?」


    厲靳不以為然,抿唇笑道:「要是報複,我們現在也不會這麽輕易找到他。」


    他穿著黑色錦緞絲綢上下兩件式的睡衣,隱隱突顯著他健碩的身材,靠在一旁的岩石上,輕闔著眼眸,白霧嫋嫋,為他強大的氣場增添了一份神秘感。


    「你是她朋友,你更應該知道,感情的事要順從本心,你說多了,難保她以後會因為現在沒有順從本心而怪罪於此。」


    奚明月斂去神色,沉吟了片刻,她隻是想讓她好。


    「好了貝貝,時間差不多了,你該回房間了。」


    貝貝躲在奚明月懷裏,不滿的嘟囔:「不要!」


    這才幾分鍾,老男人分明就是故意想趕他走,這溫泉還挺好玩的,他不想這麽快就走。


    「貝貝,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他睜開了眼,如林間猛獸一雙利眸從混沌變得清明起來,又銳利的凝著他,發出不容置喙的命令。


    奚明月也覺得不至於,揉揉他通紅的臉蛋:「爸爸也是擔心你身體,那……寶貝就再泡一小會?」


    他眸光一亮,欣喜的點頭:「嗯嗯!」


    厲靳的話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軟綿無力。


    十分鍾後貝貝開始打瞌睡,奚明月想抱起他,但是在水裏有些力不從心,難免吃力。


    她回頭看了眼厲靳,似是睡著了。


    好看的眉骨下方狹眸閉著,被霧水打濕的睫羽修長,朦朧間,溫雅恬靜的氣質油然而生。


    可能是感受到女孩的視線,緩緩睜開了眼睛,隔著不遠的距離,四目相對,擦出絲絲火花。


    他沒有猶豫,走過來輕柔的把貝貝抱起來,回頭囑咐她:「天冷,你先別起來了。」


    「哦好……」她眼底閃爍了些,低聲答道。


    段寒霜二人在另一個小院,奚明月也沒聽見爭執打鬧聲,想必也沒出什麽事。


    殊不知另一邊正打的火熱。


    緊閉的門,被撕成碎片的衣服可憐的散落在地,段寒霜肩頭冷的發抖,快要扶不住,咬著牙怒斥身後的人,「混蛋……」


    他沒有絲毫憐香惜玉,伸手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看著她眼底的迷離和破碎的情緒,唇角勾出一抹戲謔的笑:「還有力氣罵我?」


    「你大爺!能不能給個痛快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士可殺不可辱!」


    薄允修邪肆的狹眸微眯,迸發出危險且迷人的氣息:「這種時候還能說這樣的話,真不愧是段醫生。」


    段寒霜用她破碎的嗓音怒斥:「薄允修!你賤不賤?!」


    他冷笑,一把撈過,惡狠狠的在她耳邊說道:「是,我他媽就是賤,五年了還忘不掉你!」


    「落在我手裏,你別想好。」


    段寒霜,第一次能放你走,這次你想都別想了。


    段寒霜剛想反駁,又聽耳邊傳來泛著冷意的嗓音:「當然,除非我死。」


    「姓薄的……別讓我有機會,否則我真殺了你!毀屍滅跡對我來說並不困難。」


    他漫不經心的撩起她的一縷濕發,手指插在她的發間,語氣格外沙啞暗沉:「好啊,我等著……」


    房間內的爭執聲此起彼伏,伴隨著段寒霜時不時的怒罵,還有薄允修的邪肆不羈。


    等厲靳安頓好貝貝,回到溫泉時奚明月已經靠著睡著了,跟貝貝之前一樣,精致的鵝蛋臉紅撲撲的,朱唇泛著水光,頭發被毛巾包裹著,在霧氣中,她的容貌深深刻進了他的眼裏。


    抱起女孩時,接觸到外麵的寒冷,往他懷裏鑽去,低聲囈語了幾句。


    迅速抱到帶有暖氣的房間,輕手輕腳的替她換好衣服,眼底一片幽深,喉結上下滑動著,給她掖好被子悄悄的退了出去。


    房門落鎖,房間安靜的連跟針掉落也能聽見,女孩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厲靳在幫她換衣服時,她感受到了對方的微顫和小心翼翼,包括行為舉止方麵,一點逾矩都沒有。


    她鳳眸中浮上複雜之色,睜著眼沉吟片刻,翻身沉沉睡去。


    在夢裏,她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漆黑的小屋,不同的是這次她是以第一視角看的,如同這是她切身的正在經曆。


    在她眼前,厲靳呼吸微弱,她隻能摸黑去試探他的鼻息,若有似無,微弱到身體有些發涼,一動不動的躺著,整個房間安靜到可怕。


    「厲靳,你醒醒……」


    她搖晃著他冰涼的身子,自己的心也跟著下沉。


    夢境越深,痛感越弱,奚明月知道自己在做夢,是否是這樣,她覺得心好痛,如同萬蟻噬骨般難受。


    快要呼吸不過來……


    仿佛眼前的厲靳真的會死去般,她慌亂了,雙手抑製不住的發抖,情急之下快速找來了凳子,爬上窗頭呼救。


    由於太過漆黑又是晚上,外麵跟屋裏一樣黑。


    一個趔趄撞倒了花瓶,砰的摔在地上,耳邊的震碎感格外真實,瓶身上的裝飾是鐵絲製成,掛到她耳後,瞬間傳來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痛呼。


    管不了那麽多,她心底唯一的信念就是讓厲靳活下去。


    厲靳,你千萬不能死!


    掙紮著起身,明明有力氣,厲靳的床也近在咫尺,卻怎麽都爬不起來,無力的無助感攀升到心頭,一切都在遠離她。


    她快要抓不住,厲靳也消失了……


    甚至還來不及掉眼淚,一抬頭便是印著他照片的墓碑,旁邊放滿了白色小花,厲靳的麵容也隱約朦朧,看不清,隻是心底知道是他。


    「不……厲靳……」


    「這是假的,是夢……」


    她無法睜眼,用盡全身力氣也也還是徒勞。


    她跪在墓碑前流不出一滴淚,可是手上墓碑冰涼的觸感又那麽真實,心裏就像是被人死死掐住,難以呼吸。


    她張著嘴努力了好久,硬是說不出一個字,眼底被悲傷充斥,突然,渾身急驟的墜落感讓她猛的驚醒。


    「厲靳!」


    醒來發現渾身仍在顫抖,手上的冰涼仿佛真的摸到了墓碑。


    不停的大口深呼吸著,手足無措的環顧著四周,滿腦子都是厲靳那張黑白的遺照……


    「厲靳……厲靳……」


    她急的紅著眼眶,淚在裏麵打轉。


    她要立馬見到他。


    連鞋都來不及穿,跌跌撞撞的跑到走廊,一樓的客廳內,厲靳一身休閑服坐在沙發看著電腦,在說這什麽。


    聽到動靜抬頭看去,奚明月唇色蒼白,一副嚇掉了魂的模樣,起身走去,問道:「怎麽了?」


    奚明月愣住,反應過來快速的下樓,因為沒有穿鞋腳下不穩,載到了他懷裏,撲鼻而來的是檀木香。


    撐到現在的淚一下字泄了洪,放聲哭了出來。


    這一舉動嚇到了厲靳,以為是扭到腳了,單手像抱小孩一樣把她抱下去,放在沙發上。


    女孩抓著她的衣領不肯鬆,肩頭不停的顫抖,厲靳隻能把她放在腿上,頭埋在他懷裏不停的哭。


    「哭的這麽厲害,是扭到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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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六章你不能死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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