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吧?我也挺驚訝的。」


    他凝著資料界麵,沉吟片刻,附和道:「是挺驚訝的,厲靳兜兜轉轉這麽多年,總算是找到了……」


    「也是巧了,我正好把公司出購給他,成全了這樁美事。」


    薄允修朝段寒霜挑眉:「也正好成全我們。」


    段寒霜:「……」


    「對了,今晚還有個晚會,時尚繆斯的交流會,特地開在他回來,你不去不行啊。薄允修提醒道。」


    不說他還真不記得,這跟奚明月的會麵就衝突了。


    他看著段寒霜道:「你也去,當我的女伴。」


    「我不想去。」又惹一些男男女女,聒噪。


    「叫上你朋友,不然這家夥又得犯難!」


    薄聿北眉頭緊皺,看神情是很為難。


    段寒霜:「這個我不能替她做主,我先問問吧。」


    手再一次伸向薄允修,她發誓一定要出門買個手機!


    沒幾分鍾她再次說道:「可以。」


    薄聿北眉頭舒展,抿唇淺淺一笑:「麻煩了,到時候我把邀請函發給你們。」


    「這倒沒什麽,就是我們也不是你們公司的人,去參加交流會也挺勉強的。」


    更何況她還是個醫生,更加勉強。


    「你是我未婚妻,有我在,你在哪都合適,至於你朋友,重量級嘉賓,我們時尚繆斯幾百年都請不到厲靳,這次他妻子能來,也算是打波廣告。」


    「別,千萬別!」段寒霜打斷,「奚明月不喜歡別人插手她的事情,不要肆意宣傳。」


    薄聿北淡淡頷首:「我知道的段小姐,沒有本人同意,我是不會惡意喧揚的。」


    都是一個母親生的,怎麽差別就這麽大呢?


    段寒霜越來越嫌棄薄允修,他每說一句話都忍不住翻白眼,無語。


    辭別了薄聿北,段寒霜受不了寒冷趕緊回房間。


    然後,青天白日的,被薄允修按在牆上,「五年前沒見你這麽嫌棄我?」


    真不知道哪裏惹著他了,把頭撇過去,耳畔盡是他溫熱的氣息,身上帶著海洋香調充斥著大腦皮層。


    吞咽了下口水,冷冷的說道:「晚上要出席活動,我勸你別亂來。」


    「你跟我講理?」


    段寒霜再一次被折服,也對,根本就不能跟這種人講理。


    「薄允修,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遲早要走的!你難道真想囚禁我?!」


    麵對她認真的質問和淩厲的視線,薄允修心咯噔一下,手也握緊了她。


    「我就這麽不堪?」他的嗓音一向澈洌,現在低沉中帶了點顫抖,「是不是我對你太隨意了讓你忘了我在別人麵前的樣子?」


    聞言,段寒霜脊背略微僵直,薄氏集團雖不是金字塔頂端的存在,但也是舉足輕重的地位。


    薄氏二子是清萊炙手可熱的豪門貴公子,小兒子薄允修走在時尚前列,對公司管理倒是甚少有興趣,一張生人勿近又清冷的外表吸引了不少女孩子的仰慕。


    「你對我如何對別人如何,我都沒有興趣,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必須離開這。」


    她耽誤的已經夠久了,她不想說謊,一個謊言的誕生,是需要千千萬萬個謊言去填補。


    薄允修胸口高低起伏著,陰測測的咬牙說道:「你到底有沒有心?」


    「段寒霜,我他媽這麽喜歡你,喜歡你九年,你為什麽不跟我在一起?」


    「我說的很明白,我跟你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不可能在——」


    後麵的話盡數被他用嘴堵住,成了低微的嗚咽。


    「你看著我被押送回歐洲,在機場你就沒一點惻隱之心嗎?你的心是鐵做的嗎?」


    鐵做的也該融化了吧?


    段寒霜冷冷的看著他,眸底一片清冷,這一切都歸根於你的父親,但這話她不能這麽說。


    狗血的父子離心她不能讓薄允修成了那個逆子,況且這話一出口,就收不回來了,她要承認,他們不適合彼此。


    「我的心不是鐵做的,」她淺淺抿唇,語氣帶著絲絲笑意,「我的心是石頭做的。」


    薄允修心梗塞到陣陣疼痛,難道這五年期間隻有他在獨自神傷?


    他因為感情而變得暴戾,找到寺廟去修心,常年戴著一串佛珠,名為修心養性,殊不知是想讓自己少去想前塵事。


    「你這樣隻會讓我更討厭你,你是個聰明人,別做蠢事。」


    她的雙肩被他雙手禁錮著抵在牆上,冰涼的觸感讓她眉頭緊鎖,薄允修低垂著頭,略長的發絲遮住了他的神情。


    他沒有開口,再抬眸眼底已是一片猩紅。


    段寒霜眉心微不可見的微蹙,袖底的手緊握著,把頭撇過去。


    對不起的話隻能在心裏說,很抱歉給你帶來了不好的體驗,這份痛我同樣體會,你的難過,我會一分不少的保留。


    半晌,他打破了沉默,忽然笑了起來,而後又用手抬起她的下巴,狹眸中深諳又邪魅,輕飄飄的開口:


    「做做蠢事也挺不錯的。」


    這句話就像是魔咒一樣縈繞在她耳畔,「段寒霜,我他媽就是瘋了……」


    瘋了,真是徹底瘋了!


    有的時候,人們所篤定的一切,都會在一個像往常平淡的一個日子裏,揭開所有他不願直視的真相。


    晚上接近八點奚明月達到,穿了一身中規中矩的小禮服,方形領收腰黑色小禮裙,內有裙撐,沒有特地凸顯身材,也看得出是特地避嫌。


    薄聿北欣賞的點了點頭,翻看著她的手稿,「我有個大膽的想法,奚小姐願意聽嗎?」


    「當然,您說。」


    「我想讓你來當這次項目的首席設計師,來統籌所有的嬰幼兒服裝,如果能有相應的時尚單品,那是再好不過了。」


    「哥,你這也不能逮著一隻羊薅毛吧?這可是連厲靳都捧在手心含在嘴裏的寶貝。」


    薄允修也穿戴好出來,一臉饜足似的慵懶之意,身旁的段寒霜臉上浮著不自然的緋紅。


    奚明月眉頭皺了皺,看向了段寒霜,「我認為不管從厲靳也好,還是霜霜,你應該討好我,而不是說這種不敬的話。」


    「你……」


    「還有要叫我二嬸。」奚明月視線極具壓迫的審視著他,緩慢至極,如無形的手慢慢捏住他的脖子。


    跟著厲靳這麽久,好歹也練就了一些瞪人的技巧。


    「行,二嬸!」他很不服氣的叫了一聲,表情都是懨懨的。


    他戳了戳段寒霜:「叫二嬸。」


    段寒霜:「?」


    這是哪來的勇氣讓她喊的?


    段寒霜和奚明月異口同聲:「無聊!」


    「薄總,你這個弟弟的嘴巴是該好好管管。」她咬牙切齒的瞥了眼薄允修。


    薄聿北無奈的搖了搖頭,「允修,不得無禮。」


    薄允修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我讚同你的提議,我正好有這個想法。」如果可以,拿她寶貝兒子來當模特是再好不過了!


    他眼底亮了亮,「太好了,具體事宜如果不麻煩你的話,隨便找個時間來我辦公室詳談,或者我去找你。」


    他遞過來張名片,黑色卡片上印著


    聯係方式和名字,薄聿北,很好聽的名字。


    奚明月:「好的。」


    到了交流會段寒霜及時把她拉在身邊,沒等奚明月問原因,就見前方一堆女人圍在了薄聿北身邊,卻又都沒有緊貼,保留了一絲矜持。


    「這麽誇張?」奚明月有點驚訝,「他為什麽不拒絕?海王?」


    薄聿北的笑容仿佛是給予每個人,溫暖和煦。


    「他脾氣好,又是薄家大公子,所有年輕女子的心之所向,你家厲靳是高冷大佬,她們平時都見不到麵,自然就把目標放在可親近的人身上了。」


    奚明月倒吸了口氣,這還好不是厲靳,否則她整天的事就是趕桃花了。


    「薄允修為什麽不是這樣?你們的婚期公開了?」


    順著視線看去,吧台上的年輕男子身著富有設計感襯衫和長褲,打理精致的頭發每一根都飽含心機,手上仍帶著那串佛珠。


    用拿著佛珠的手輕輕搖晃著酒杯,暖橘色的燈光下也生出了一絲邪魅。


    段寒霜鄙夷的嗤笑:「我跟他沒可能,他那麽臭的脾氣誰願意去搭理?別把人姑娘嚇跑都是好的了。」


    「你跟他說唄,是你爸不同意,麵上一套背地裏一套的,早點說清楚不就好了?」


    她拒絕,「我說了讓他跟家裏鬧矛盾?最後我倆還是不歡而散?我有病啊我……再說了我還是想回華國,我喜歡那。」


    看著她眼底的憧憬奚明月明白了,隻要做好了決定,自己內心堅定就好了。


    「我答應你,我會送你回國的,過年後怎麽樣?我跟厲靳也要回國。」


    正好現在破鏡重圓,跟爺爺也沒了那麽多顧忌。


    「好,那我們一起。」她一個人回國說不定會被薄允修的人抓回來,跟著厲靳他是不可能敢動手的。


    「二位是時尚繆斯的新人嗎?」幾位身穿設計感的禮裙,端著酒杯緩緩而來,「怎麽之前沒有見過?不會是混進來想靠近薄總的吧?」


    這些女人,但凡長的好看點,就容易被當成假想敵。


    奚明月這種言語譏諷早在爺爺壽宴上就聽過,已經不覺得新奇了,淡淡開口:「不是。」


    「不是什麽不是,打扮的那麽妖豔,還說不是勾引聿北哥哥!」


    「你有病去醫院,別在這犯賤。」奚明月毫不客氣的回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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