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的光安靜的灑在地麵上,厲靳的書房是複古歐式風格,沉著的顏色彰顯著主人的性情,牆上的壁畫風格鮮明,手法直接,感官刺激強烈。


    奚明月盯著那幅畫,摩挲著手上的婚戒,漫不經心的歎氣:「不要,我什麽都不想幹。」


    她很惆悵,見了真的奚明月以後她快要自閉了。


    「你說現在該叫我什麽?叫奚明月?還是明楚幼?還是司徒謹?」


    真是煩死了,好端端的弄這麽多名字幹什麽?就算她沒有失去記憶,聽著這麽多名字,都應不過來了!


    「哎呀好煩啊,怎麽辦?」厲靳突然學著她發牢騷時的語氣,唉聲歎氣的說:「我不想見人了,好煩啊怎麽辦呀?」


    奚明月臉色黑下來,陰雲密布,咬牙切齒的道:「我沒跟你開玩笑!不要學我說話!」


    厲靳推推眼鏡,漫不經心的走到她麵前,「這本書很適合你。」


    奚明月瞥了一眼滿是法文,徹底擺爛,「你就是扣我工資我也看不進去。」


    厲靳失笑,坐在她旁邊,半靠在沙發上垂眸看著書,又學著她的語氣來了一遍:「那該怎麽辦呢?」


    「不要學我說話。」


    「好煩啊,怎麽辦啊厲靳,爺爺會不會很傷心啊,哎呀——」jj.br>


    「哎呀你不要再說了,」奚明月坐起來捂住他的嘴,在他耳邊陰森森的說:「不要學我說話,再說頭給你打歪!」


    厲靳彎起了眼角,微微點頭。


    奚明月遲疑的鬆開他,再次警告:「不許再學我!」


    兩人相距很近,快要碰到彼此的鼻尖,厲靳微微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好,不學。」


    「你的擔心是在給你自己找麻煩。」他突然沉聲說道。


    「我知道厲太太是個容易感傷的人,但事實就是,你想這些,隻是在給你自己找麻煩。」


    奚明月低聲道:「那如果換成你,你難道什麽都不煩嗎?」


    「我為什麽要煩惱呢?有什麽事情去解決就好了,如果解決不了,那就是更好的辦法我還沒找到。」


    奚明月:「心理的原因怎麽解決呢?」


    他眸光落在她麵上,深邃如同萬年古潭,波而不動,似乎凝結著千年的琥珀,凝結了每一分愛意。


    「心病心藥醫。」


    奚明月啞然,剛想翻白眼,他帶著淡淡的檀木香味傾身俯下,把奚明月禁錮在一方沙發角落,呼吸相聞,連瞳仁中的倒影都那麽清晰。


    又聽他低沉沉的嗓音格外磁性,低緩的在她頸間噴灑著濕氣,「我毛遂自薦,做你的心藥。」


    溫熱的呼吸像是調皮的小狐狸,胡亂的在她心頭到處竄。


    極近的距離,他緩緩靠近,奚明月自然而然的圈住他的脖頸,迎了上去。


    ——


    她很少真的跟厲靳鬧什麽矛盾,除了小泡芙那次幾乎沒有。


    也正是那次,厲靳跟她有了一個分歧,二胎。


    奚明月不敢逼他,又不敢說重話,生怕他一個念頭去醫院做結紮。


    然而每次想耍小聰明都被識破,但除了這件事,他們還算愉快度過。


    直到日暮西垂。


    「想好明天想要去哪了嗎?」厲靳坐在床上,翻閱著他手裏的書,鏡片下的狹眸是饜足後的平靜淡然,瀲灩著十分隱晦的暗光。


    「沒有。」奚明月懶散的回答,眼皮都要抬不起來。


    「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向往宅在家裏。」


    她可是之前平均每周都要跟那幫設計師朋友們出去搓一頓的,現在因為亂七八糟的親緣關係,她的頭都大了。


    厲靳挽唇,「那薄聿北的設計稿怎麽辦呢?」


    「這不是已經ok了嘛,其他事情我不需要跟進了,我覺得他的眼光肯定不會比我差。」


    「這可不一定,」厲靳俯下身來摸摸她的發絲,「明天跟貝貝一起去看看成衣間吧,薄聿北在華國找了設計師,正在按照ad的圖紙一比一打版製成衣。」


    奚明月微微一愣,「為什麽會在國內?」


    「薄允修在華國,薄聿北過幾天也會到。」


    「為了看著薄允修,不讓他亂來?」


    厲靳將視線從書本移到她臉上,「你認為薄允修是個亂來的人?」


    「他難道不像嘛?」


    他轉念一想,奚明月看到的他,印象還真是不怎麽好。


    「他是時尚繆斯執行總裁,是個很優秀的上司。」


    奚明月不以為然,「誰說他業務能力了,能力不代表人品,就感情而言,他就很不尊重霜霜。」


    厲靳沒有回答,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淺笑。


    最後應奚明月要求,她會恢複上班。


    翌日。


    兩人都醒的特別早,下樓時貝貝已經在早讀了,他沒有送去幼稚園,功課也不比任何小朋友要遜色。


    厲靳請的家教,即使他再不情願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反抗,隻不過有的時候會很調皮的捉弄家教老師。


    「今天跟媽媽出門,帶你去玩好不好?」


    他將視線從書本移到她臉上,眨巴眨巴眼睛問道:「玩什麽呀?」


    「寶貝想玩什麽都行!」


    貝貝認真的思索了下,眼底一亮,「我想學射擊!」


    「不行。」厲靳首先打斷,然後下一秒就感受到了來自奚明月的壓迫感,補充道:「起碼現在不行,等你再長大一點。」


    貝貝身體弱。


    「爸爸說的也對,」奚明月安慰的揉揉他的頭,「那麽現在就跟媽媽去看看別人怎麽做衣服的,帶你漲漲見識!」


    他無視厲靳,朝奚明月點頭:「嗯嗯好!媽媽說的我都聽!」


    「爸爸說的也沒錯,萬一我們寶貝身體不好了,爸爸媽媽都得擔心寶貝的呀!」


    「可是貝貝的身體很好啊,顧叔叔都說沒問題!」


    「顧叔叔是這樣說的嗎?小朋友不應該撒謊。」厲靳斜睨了他一眼,不鹹不淡的說道。


    「那也差不多!」反正射箭他就是很想學。


    「我們是聰明孩子,要為自己的身體考慮,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再長大點就去學。」


    長大,貝貝有些煩惱,這要等多久才能長大啊。


    不過今天不用上課,也就沒那麽枯燥無味了,不上課的活動他都接受!


    今天也是第一次看見一件衣服從一塊塊整潔的布,被規矩的畫好線條,裁剪出來,在縫紉機上按部就班的縫製,安裝釘鈕拉鏈等裝飾,變成一件仿佛剛從市麵上服裝店裏拿來的展品。


    奚明月時不時檢查衣服的走線和針腳,以及版型等問題。


    認真專注的模樣讓人移不開眼,一旁的厲靳則是垂眸看著,貝貝趴在縫紉機安全部位也是一臉認真。


    隻不過厲靳看的對象是奚明月,自上而下,一雙略窄的狹眸藏匿著溫柔,眼底深邃如萬米深海,但卻毫不掩飾他的愛意。


    站在不遠處的司執悄悄拿出手機,對著一家三口拍了一張。


    這已經是保存的第幾張了,上一次的夜景配著他們,仿佛萬物都失色,兩人隻沉溺在彼此的眼睛裏,仿佛世界隻剩彼此。


    雪中漫步,好不浪漫。


    司執偷笑,獨自欣賞了一會進入工作狀態。


    這一路奔波無疑是他見證的最多,作為旁觀者來說,他是最能直白的感受到自家主子的情感變化。


    他要說自家主子是溫柔的代名詞,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持反對意見。


    還要加個前提,是有關奚明月的前提。


    厲靳牽起她的手揣在自己大衣口袋裏,說出口的話偏帶了絲涼意,「怕你感冒。」


    貝貝:「我也要!」


    他身子骨最弱,不應該幫他捂手嗎?


    厲靳斜睨了他一眼,「你戴的有手套,大男子漢怎麽可以讓別人捂手,不應該你快快長大幫媽媽捂手嗎?」


    貝貝愣了愣,在腦海中簡單的梳理了一下劇情,居然覺得老男人說的不無道理啊!


    他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那……貝貝還是不捂手了……」


    他要快快長大,給媽媽捂手,下次就輪不到老板跟他搶媽媽了!


    一旁看戲的奚明月,「你這是在變相欺騙——不對,是直接欺騙。」


    厲靳不以為然,「貝貝,你覺得呢?」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爸爸是對的,但事實擺在眼前,他隻好抿著唇不發表意見。


    反正他的意見也從來沒有被在意過,眼底閃過一絲不服氣。


    「寶貝,你看清楚了嗎?」奚明月過去拉起他的小手,指著縫紉機說道:「今天都看明白些什麽了呢?」


    他搖搖頭,過幾秒鍾又搖搖頭。


    「你要是有想知道答案的問題,可以問媽媽,或許可以為你答疑解惑。」


    貝貝小眉頭皺了皺,誠懇的說道:「暫時還沒想到。」


    在回去的路上,貝貝突然問:「媽媽,三個蘋果怎麽分給五個小朋友?」


    「這就是你想到現在的問題?」


    「差不多,」貝貝眨巴著人畜無害的小臉,「媽媽知道嗎?」


    奚明月:「榨成汁。」


    「那十九除以三等於幾?」


    奚明月眉頭忍不住皺起,「你現在都要學乘除算法了?」


    她怎麽記得小學一年級好像還沒學乘除?現在貝貝還沒上幼稚園大班,著什麽急啊。


    抬頭征詢的看向厲靳,結果他隻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得胡鬧。」


    貝貝眼底閃過一絲光亮,眼含笑意的問道:「媽媽不會是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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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一章十九除以三等於幾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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