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有料到對方會這麽快進入角色,瞳孔急劇縮小,看著揚上來的巴掌,手臂出自保護的沒有護住自己,而是抬手禁錮住了他的手腕。


    全場寂靜。


    明禹驚了一下,從不知道自己女兒手勁這麽大。


    巴掌懸在半空,氣氛略顯緊張。


    「死丫頭!你知道你抓著誰的手嗎?!」明禹怒瞪著眼睛,用另一隻手指著她,「給我放開!」


    哪怕在華國爺爺除了家法也沒親自讓人打過她,平日裏就像掌中寶一樣疼愛,受慣了這樣的嬌氣,一時間心裏的不悅直湧上心頭。


    「為何打我?」她冷著眸子,薄唇輕闔,「剛上來就要動手,你是覺得我好欺負?」


    「把手給我放下!」明菲怒指著明禹,眼眶通紅,不想第一次見麵就讓女二不高興。


    一旁的司徒霖和司徒萱也勸阻,「給我放開!小謹也是你能打的嗎?!」


    「各位,這裏是醫院。」段寒霜冰冷的打斷,「如果要吵架,請移步到院外。」


    明禹臉色梗黑了,在家裏人麵前他可以不要麵子,但在外外人麵前這個麵子他頭破血流也要有!


    「看我不打死你!」


    奚明月眉頭冷冷皺起,聲音低沉涼薄,「你動個試試?」


    鳳眸中的神情也鍍了一層冰霜,像是極地的雪蓮,從裏到外都散發著徹骨的寒涼。


    「我好端端站在這裏,你毫無厘頭的過來打我,這一巴掌要是讓你打了,我是否也可以打回去?」


    「逆女,你敢?」


    手還被她禁錮著,怒火中燒,另一隻手就要上揚,巴掌即將落在她的臉側。


    司徒霖瞳仁緊鎖,慌張的大喊:「明禹!」


    奚明月眼光一凜,抬手將他推了出去,明禹連連往後踉蹌了好幾步,明折風不可思議,連忙接住明禹。


    「爸,你沒事吧?」


    明禹搖搖頭,顫抖著手指著奚明月,這下所有人眼底都鍍上了一層不可思議,張了張嘴久久沒有發出聲音。


    且不說她沒恢複記憶,就是恢複記憶了也不能平白無故的打人。


    奚明月從不受這種氣,不管是在職場也好,旁係親戚也罷,爺爺從沒教過的就是,吃啞巴虧和忍耐!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越想越氣。


    就在這時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即便沒有看到人,奚明月就知道是他的老公來了。


    厲靳一來看到的就是奚明月像隻炸了毛的小野獸,警惕的看著眼前一群人,為首的明菲不知改如何,臉色不上不下的十分尷尬。


    在奚明月抬頭轉向厲靳時,眼裏的冷涼逐漸消融,緊繃的臉上出現一絲裂痕,但警惕的眼神依舊沒變。


    厲靳上前摟住她的肩膀,用身體間隔住奚明月跟明菲他們的視線交匯。


    奚明月臉埋在他胸膛,厲靳揉揉她的側臉,幫她把垂下來的發絲別到耳後,什麽也沒說。


    轉過身去看向明菲,「抱歉了各位,現在明月還不太適應你們所說的角色,請給她些時間,在此期間你們可以多了解一下華國,這裏是她生活的地方。」


    「胡說!」明禹怒氣未消,「明明歐洲才是她生活的地方,今天我們就是要帶你回去的!」


    「小謹,不如就跟我們回去吧?那裏才是你的家啊!」司徒霖苦口婆心的勸解。


    越說,奚明月眼底的冰層越厚。


    如果親生父親是這樣咄咄逼人,奚明月心想,她寧可不認。


    生養之恩無以為報,但奚明月骨子裏對某些事就是生性涼薄,嘴上或許說著有多舍不得,實則心裏也不痛不癢。


    也就隻有「小泡芙」的離開,讓她鑽心刺骨的疼,經過時間的洗禮,現在她並不覺得難過。


    就像上次厲靳趴在她肩膀哭,舍不得「小泡芙」,她內心的波瀾也隻是暫時的,她甚至都沒有厲靳記的久。


    「霜霜,我先送你回去吧……」


    她抓緊了厲靳的衣袖,即使什麽都沒有說,心裏也早已因他安靜不少。


    段寒霜看著眼前的局勢,也不認同明禹的做法以及他們的說辭,更像是在強行逼迫,點點頭:


    「走吧。」


    「抱歉,我不能跟你們回去,並且以後都不會,」歐洲給她太多不好的印象了,「我的家就在華國,我不會離開。」


    看著女孩眼底的堅定,明禹隻認為這是她沒恢複記憶所致,「你說這話是遲早要後悔的!」


    「後悔?」奚明月像是聽到什麽可笑的笑話,「我不會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了,請放心。」


    她唯一後悔的就是孩子,戴安娜的行為,這個報應奚明月遲早親自降臨在她身上,讓她也嚐嚐痛不欲生的滋味。


    報仇或許會晚,但絕對不會缺席,這便是奚明月所認可的。


    「小謹,你怎麽能跟你爸爸這麽說話?」雖然說改了姓,從血緣關係上來說,明禹還是她親哥哥,見到如此也不由幫他說話。


    「我們為你輾轉奔波,操心了多少天?又哭哭尋找了你多少天?你就這副態度來對人?」


    親生子女竟涼薄到此?


    明菲也落下了眼淚,顫抖著嗓音說道:「女兒,我的寶貝女兒,是媽媽對不住你……我不該凶你……」


    這語氣聽的奚明月眉頭直皺,「你為什麽哭?你是高興嗎?不是吧?」


    在場所有人都愣了愣,厲靳也略顯幽深的看了過去。


    「是想用哭來達到什麽目的嗎?讓我也稀裏嘩啦的跟你一起哭,然後抱在一起感天動地?」


    明菲連連搖頭:「沒,沒有……」


    「媽媽。」她冷不丁的喊了一嗓子,一向冷靜的明菲愣住了,還沒等眼淚掉下來又聽她說道:


    「爸爸,哥哥,姑姑,爺爺,你們好。」平靜的聲音就好像是在完成一件任務般,沒有任何感情。


    「這裏是醫院,還請遵守秩序。」


    她鬆開厲靳的衣角,走到段寒霜身邊:「霜霜,走吧。」


    在所有人還愣神的間隙,她已經走遠了。


    留下他們失望又痛心的看著她的背影。


    「哎……」司徒霖蒼老的眼神沉沉的閉上,「以後不要逼迫小謹了,等她恢複記憶會知道的。」


    司徒萱也安慰,「她一定會知道的。」jj.br>


    剛才還六親不認的奚明月,剛回到段寒霜的病房就埋在厲靳懷裏抽搭著啜泣,極低的嗚咽聲像嬰幼兒不滿的囈語。


    厲靳什麽也沒說,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背,安慰般的在她頸肩摩挲著。


    「段寒霜去找南錦宸要報告了,你想哭就哭。」


    奚明月搖頭,「我怎麽會這麽狠心……他們可都是我的親人,但我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甚至有點……討厭……」


    這個詞從她腦海蹦出來的時候自己是難以接受的。


    「抱歉,我來晚了,」厲靳薄唇在她耳邊輕歎,「讓你獨自麵對,是我不該。」


    「你道什麽歉啊!」奚明月怒嗔:「難不成我還真做那個離了你什麽都幹不了的人嗎?」


    「從前我是這樣想的,」他目光沉沉的落在她麵上,醇厚的聲音不溫不火,「但現在我想讓你多吃點苦,以後我不在,你也能好好生活。」


    他見奚明月臉色變了,又補充道:「即使這種事發生的概率很小。」


    「不是很小,是根本不會發生!」


    厲靳失笑,在她唇上親吻一下,「是是是,根本不會發生。」


    正巧段寒霜和南錦宸來了,見到這一幕隻有南錦宸還有些不太適應。


    清了清嗓子說道:「這是醫院,你們稍微注意一點……」


    段寒霜斜睨他一眼,「你還知道是醫院就不要總是把病例單攥在自己手上,知道的是你想研究病情,不知道還以為你是什麽間諜……」


    南錦宸臉色一青,「我……」


    「宋殷什麽時候能醒?腿骨修複了多少?」


    他的資質比段寒霜深,但醫學造詣兩人不分高下,有的時候段寒霜的提議更好,有的時候反之。


    「這不是有記錄,你不會看啊!」


    段寒霜白了他一眼,壓在最底下的文件沒有看到。


    「現在就看醒來後的恢複情況了。」她邊翻閱著文件邊說。


    「明月,你們沒什麽事就回去吧,我在這不需要人看護,已經沒事了。」


    南錦宸也附和,打趣她:「像段醫生這樣的,現在打我十個都不成問題!」


    「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段寒霜冷冷的剜了他一眼。


    「南醫生,你留我個電話吧?」奚明月上前一步說道:「要是霜霜有什麽事情你就立刻打電話告訴我,麻煩了。」


    南錦宸看了眼厲靳,那表情似乎有些猶豫。


    「別看他,看我。」奚明月也是擔心段寒霜出什麽事了不告訴她,為以防萬一才這樣說的。


    「行吧行吧……」南錦宸把手機遞過去,奚明月輸入號碼後,試著撥通了一下,確認沒問題就走了。


    上車後厲靳一直在看手機,一言不發。


    「你吃醋了?」


    「嗯?」厲靳收回視線,抬頭看向她,「怎麽了?」


    奚明月再次問:「你是不是吃醋了?」


    厲靳眼底劃過一絲疑惑,「吃什麽醋?」


    「剛剛的留電話啊!」奚明月問出口的話已經收不回來,可見厲靳一點也沒放在心上。


    她臉頰有些微燙,眼底閃過一絲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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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五章你覺得我好欺負?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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