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明月視線緊緊纏在他麵上,灼熱又迫切。


    厲靳喉結上下滾動了下,眼底藏著隱忍,替她蓋好被子,沉聲道:「明天就要走了,今晚好好休息。」


    奚明月麵上劃過一絲錯愕,不過轉瞬即逝,「哦好,晚安。」


    像往常一樣互相道了晚安就睡了,床頭開著一盞小夜燈,燈光十分微弱,奚明月睡到另一邊一點也沒被影響到。


    一切都是要循序漸進的,沒關係,慢慢來。


    ——


    聽聞這件事的奚振中也提出跟過去,奚明月沒多想,順帶一起訂了票。


    好在還有剩餘的票,一走又是一大幫子人。


    厲靳帶著的人多,包括了醫療團隊和暗衛,浩浩蕩蕩的,都快要把整個飛機都給包下來了。


    奚明月看著地上的影子,不由感慨:「之前我的影子還那麽細那麽苗條,現在五大三粗的,就像是個大胖子……」


    「夫人又在胡說,」厲靳牽著她的手揣到自己口袋,順帶俯身在她耳邊低聲:「我夫人最好看了!」


    雖然這話很哄人開心,也的確讓奚明月嘴角上揚了一瞬,但次數多了就不管用了。


    「不要對我甜言蜜語,我已經產生抗體了,沒用!」


    厲靳不以為然得挑眉,「那還是夫人棒一點,看來以後我還是得多多學習。」


    奚明月:「?」


    她明明就不是這個意思。


    在她胖的這段時間,厲靳總是會變著法的誇她,哄誘她吃好吃的,胖的不僅僅是因為吃藥,還有被厲靳喂胖的成分存在!


    飛機緩緩飛行離開地麵,遠處的景物越來越小,直到看不見。


    ——


    留在奚家的奚婉清剛從警局回來,「人呢?」


    「老爺已經跟小小姐去了機場,還有厲家主和小少爺也跟著走了。」


    奚婉清:「去機場?飛哪了?」


    傭人恭敬回答:「不知道。」


    「你先下去吧。」


    回房間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床頭是一張合照,奚婉清站在中間,身後兩個是紀雲楚和紀商,臉上還掛著青澀,看樣子像是十七八歲拍的。


    奚婉清眉頭緊鎖,撥通了電話:


    「我就知道靠你沒戲!現在人都走了,把老爺子都帶過去了!我看你還怎麽把楚楚救出來!都是沒用的東西!」


    電話一接通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罵。


    電話那頭不耐煩的「嘖」了一聲,「走哪去了?」


    「你問我我哪知道?」奚婉清氣的翻白眼,「天天就知道撩女人,正經事一點也不幹!」


    「你別光顧著罵我啊!你自己難道就有用了嗎?說我廢物,那你不是更廢物!」


    「紀輝明!你自己什麽樣你不清楚?我要不是跟了你,我現在能淪到這田地?我年輕那會找什麽樣的不行我居然跟了你!」


    真是悔不當初,場子都悔青了。


    「那你現在也可以找啊,最好找個跟警局有關係的,到時候陪人睡一覺,就能把楚楚救出來了,你看,這不是比我這樣慢慢找簡單容易多了!」


    奚婉清滿胸腔都是對他的怨恨,怒斥道:「紀輝明!你不是人!」


    「我紀輝明就不是人,我就是個廢物是個垃圾,你不是,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您清高您優雅,隻有我是那個癩蛤蟆!可以吧?」


    奚婉清:「你!你……我要不是看著你是孩子的父親,就是給我一個億我也不屑跟你這種人來往!」


    都是年少輕狂犯下的錯,在奚婉清年輕時一夜風流跟紀輝明有了一次,陰差陽錯的懷上了紀雲楚,被


    發現時已經不能打掉了。


    奚振中是家主,同時也是她的親哥哥,身為兄長可以為這事做主,但身為盛拓董事長要從利益角度出發。


    他讓奚婉清引產,這個孩子不能留,在奚婉清上了手術台看著那些冰冷的儀器時,她後悔了,十幾個保鏢也沒能拽住她,她拚命護住了這個孩子。


    才有了現在的紀雲楚和紀商,在生產前她都不知道自己生的是雙胞胎。


    奚振中考慮到家族名聲,要給她找個夫婿,但是奚婉清為愛癡狂,就認定了紀輝明。


    年少的紀輝明是酒吧駐場歌手,她是豪門貴千金,在一次的聚會上看對眼了,奚婉清破天荒的情不自禁了。


    奚婉清決定發跟他結婚,不顧奚振中的阻撓領了結婚證,他們有兩個孩子,不能讓他們沒有身份。


    可是好景不長,很快她就發現紀輝明一個人在外麵搞小三,還陪著小三去醫院做流產,被她當場抓獲。


    當著妻子的麵出軌,奚婉清這種名門千金怎麽能夠忍受,雖然氣沒有當場發出來,但等紀輝明回家跟她認錯的時候,離婚協議書已經擬好放在桌子上了,它也毫不猶疑的簽字。


    紀輝明沒有狡辯,也跟著簽了字,兩個人也沒有像電視劇裏那樣大吵大鬧,離婚也是安安靜靜的。


    這一別就是十幾年。


    奚婉清抬頭望著天空,細數過往眼裏氤氳了層讓人捉摸不透的情愫。


    她已經是年過半百的人了,最大的心願就是看著兒女幸福康健,平安順遂。


    可是事情也並不如意。


    「楚楚,你再等等媽媽一會,媽媽一定會救你出來的,你很快就能從那個地方逃離出來的……」


    今天她在去警局探視的時候,紀雲楚瘦了一大半,滿臉的憔悴和病態。


    奚婉清看著這一幕心都要疼死了,眼淚止不住的流。


    說她太糊塗了,為什麽當初不能服個軟。


    「楚楚啊,之前我們好好跟奚明月道個歉,態度好點,說不定就沒事了,你又何苦不聽媽媽的話!」


    現在她是又氣又心疼,訓斥她的臉上還殘留著淚花。


    紀雲楚隔著玻璃碰不到她的手,隻能放在玻璃上以解思念之情,「媽,我很好,裏麵沒有勾心鬥角,每天過得也很充實,我沒事,我一切都好,媽,你要照顧好自己,不要總是生氣。」


    紀雲楚嗓音沙啞,說話時帶著哽咽,最後掛斷電話的一步三回頭,看的奚婉清心如刀割,心疼的無以複加。


    所以她下決心,不能再讓楚楚繼續待在裏麵受苦了。


    ——


    奚明月一行人抵達了因帕爾,在段寒霜看到來人時差點震驚的沒說出話來。


    從醫多年的她這種症狀也不常見,精神科經常見到。


    她低了低頭,把眼中怪異的神情斂去,「明月,你們來啦!」


    「孔若雲現在還醒著,這幾天醒得都挺多的,」段寒霜回想著,「可能是回光返照吧……」


    她沒注意,旁邊還站著貝貝,心裏一陣咯噔,擔憂的看向了奚明月。.z.br>


    小孩子聽到這些難免會哭會鬧,她緊張的蹲下來,企圖補救:「貝貝啊,剛才阿姨說得都是假的,你別聽進去哦!」


    貝貝眨巴眨巴大眼睛,嗓音軟糯,「貝貝都懂,爸爸說人生老病死是大自然規律,我們要做的就是接受這些規律。」


    「你能這麽想是再好不過了,」段寒霜揉揉他得頭發,「現在快去看看你曾祖母吧。」


    「嗯嗯!」貝貝朝厲靳離開的背影跑去,拉著他的手消失在走廊轉角處。


    「你不去嗎?」


    奚明月搖了搖頭,幽幽得說道:「我想她老人家可能也不是很想要看到我,我也不想看到她,所以我不去也是不想給自己添堵。」


    段寒霜聳聳肩,「隨便你咯。」


    她不想看到一個老人到最後還在不看好自己孫子的婚姻,對孫媳婦耿耿於懷,要一輩子懷揣著這個心活下去,她想想都覺得壓抑。


    「不會孔若雲現在是什麽情況?」


    段寒霜把報告單遞過去,邊走邊說道:「已經擴散到各個髒器和細胞了,哪怕華佗在世也救不回來,在發現的時候要是及時治療現在也不至於這樣……」


    雖然這不是手術隻出現失誤所造成的,但醫者父母心,看不得有人去世,卻也看慣了走不出住院部的人。


    「你也不要有心理負擔。」奚明月拍了拍她的肩膀,眼角餘光掃見了一抹身影,「薄隱秀怎麽在這?來找你的吧?」


    段寒霜一臉淡然,已經習慣了他出現在醫院,「沒事,不用搭理。」


    奚明月眨了眨眼睛,「哦……」


    「對了,我要做個檢查。」


    「我就說吧,你這情況肯定是吃藥吃的吧?」段寒霜掃了她一眼,「如果症狀有點好轉就相應的減少點藥的用量,飲食作息什麽的都還規律吧?」


    奚明月遲疑的點頭。


    段寒霜:「嗯,那就好,堅持運動多曬太陽。」


    奚明月有點哭笑不得,幽幽的說道:「我來查我能不能懷孕。」


    「哦這個啊,這個不歸我管。」


    段寒霜低頭全神貫注的看著文件,大概在說完最後的第十秒,瞬間反應過來:「你說什麽?!」


    「這麽大聲幹嘛?我想懷孕這很稀奇嗎?想當媽媽有毛病嗎?」


    段寒霜當然也讚同這個話題,「厲靳讓你查的?」


    「他還不知道,我也不打算讓他知道,他對二胎並沒有很向往,我倆在這方麵產生了分歧。」


    段寒霜不過多打聽她的家事,拉著奚明月去做血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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