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種種她已經數不清了,在過去這些年的沉澱中,兩個人的羈絆可能早就沒有了,也可能從沒有消失過,隻是沒人發覺。


    她無力的歎了口氣,正準備起身,身側傳來低沉慵懶的嗓音:


    「怎麽不繼續看了?」


    段寒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見過賤的,沒見過這麽賤的。


    「我去洗手間!」


    薄允修沒有阻攔,側躺用手撐著腦袋看著她的背影,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砰!」


    一聲沉悶爆炸般的巨響陡然讓人睫毛一顫,薄允修敏銳的察覺到這不是一般的響聲,立刻起身大步邁到陽台。


    奚明月為首站在暗衛中央,抬頭正好看到了薄允修,手裏拿著槍對準了他。


    薄允修眉頭緊皺,看向了門口,由於視覺盲點,沒能看到是否打中了人。


    她帶來的人足夠能完全的碾壓他,他來的時候並沒有帶很多人,隻有保鏢和助理三個人,現在想想真是大意了。


    「薄允修,趕快放了霜霜!」


    可是她是怎麽知道段寒霜在這裏被薄允修抓住的?


    他瞬間暴戾的轉身,衝進了洗手間,看著段寒霜正慌亂的藏著什麽,見到他一臉嗔怪:「你進來怎麽不敲門啊!」


    薄允修臉上一片冷意,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狠狠的盯著她:「你藏了什麽?」


    「跟你沒關係!」


    薄允修冷笑,從她剛才藏東西的地方伸手,段寒霜是放鬆了警惕一位他進來時會敲門,但剛才在看宋殷的地圖,太過專注沒有及時地聽到聲音。


    她大力的推搡著,「你起開!你快出去!」


    薄允修眼底閃過一抹很厲,幹脆用一隻手用力的禁錮住她的細腰,抱在懷裏,就像抱小孩子一樣。


    段寒霜不停的掙紮,眼底上浮一抹驚恐,像剛打撈上來的小魚兒奮力的掙紮撲騰。


    但天不遂人願,薄允修還是找到了手機,看著剛發來的消息眸底一片冰冷。


    「原來,這就是你的上洗手間?」


    如今人贓俱獲,段寒霜蒼白著一張小臉,緊抿著薄唇無從辯駁。


    既然已經發現了,索性閉上眼睛,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即視感。


    薄允修也不能拿她如何,氣的太陽穴兩側的青筋隱現,握著手機的骨節泛白,用力的往地上摔去——


    「砰!」


    堅硬的手機摔到馬桶邊緣,大力的崩壞了裝飾的玻璃,碎了一地。


    段寒霜下意識的把臉偏到一邊,玻璃渣子迸的老高,割傷了段寒霜的脖子,殷紅的血跡瞬間滲出。


    妖冶的如同開在黃泉路的彼岸花,瑰麗中透著瘮人的冷意。


    薄允修立刻跑到她身邊,關切的查看傷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給你處理傷口!」


    段寒霜冷冷的撥開他的手,下一秒伴隨著門被撞開的聲音——


    「霜霜!」


    薄允修上一秒還是誠懇關切,下一秒就切換到了陰狠暴戾,掐著段寒霜的腰肢,厲聲告誡:「你不準跟她走!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


    段寒霜好像聽到了什麽可笑的笑話,「我為什麽要後悔?離開你我應該去廟裏燒香!」


    薄允修的大力她根本掙脫不開,隻能蚍蜉撼大樹的掙紮著。


    奚明月帶著一幫人衝了進來,身旁的暗衛手裏帶著槍,目光淩厲,個個訓練有素,身板直挺。


    「你再不放手我就開槍了!」奚明月握緊了槍,回憶著暗衛教給自己握槍的姿勢,對準了薄允修。


    她語氣裏沒有帶一絲一毫開玩笑的痕跡,她如今的身


    份地位,想要做這種事情,輕而易舉,且不用付出很多的代價。


    段寒霜眉頭微微一蹙,「薄允修,你不要執迷不悟了!我根本就不值得你這麽大費周章的折騰!」


    薄允修冷哼:「值不值得那也得我說了算,我說值得就是值得!」


    「我不鬆手!」薄允修一臉邪肆的笑道:「你開槍好了!最好能一槍斃命。」


    段寒霜生怕奚明月真的會開槍,連忙說道:「你這個瘋子!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對!我就是個瘋子!難道你現在才知道嗎?!」


    「我就是死,也要跟你在一塊!」


    段寒霜心底疼的不能呼吸,加上經期情緒容易不穩定,眼淚順著眼眶滑落,帶著哭腔說道:「你個瘋子!我不要跟你在一塊!」


    「瘋子!瘋子!瘋子……」


    在段寒霜喊到最後一聲的時候,奚明月扣動了扳機。


    「砰!」


    薄允修下意識的把段寒霜護在懷裏,用背來麵對奚明月。


    這一槍並沒有打中薄允修,而是搭載了他們身後的鏡子上。


    暗衛見狀立刻衝過去,兩個人連忙拉開了薄允修,把段寒霜帶過來。


    奚明月不等她有任何思考,直接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走:「快點!時間來不及了!」


    「什麽來不及了?」段寒霜內心隱隱不安,時不時的回頭看看,那間房門緊閉著遲遲沒有打開。


    「你不是要去宋殷那邊嗎?我已經跟他聯係好了,機場那邊的人不會透露你的信息,你放心大膽的過去!」


    奚明月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我不會把薄允修怎麽樣,倒是你。」


    她盯著段寒霜蒼白的臉,沉吟了片刻也沒說話。


    「說到底這也是你自己的事情,怎麽做決定還是取決你自己。」


    「別磨嘰了,再慢真的要趕不上飛機了!」


    奚明月拉著她紅紅火火的離開,到了機場段寒霜都感覺自己是在做夢。


    好像還沒睡醒。


    奚明月把她送上了飛機,看著飛機緩緩起飛,直到飛到高空中若隱若現。


    朝著一個方向。


    她眼底倒映著藍白相間的天空,心底默念:厲靳,你也要趕快回來。


    去往歐洲的旅程並不短,再輾轉到因帕爾更要很久。


    奚明月鬆了口氣,吩咐暗衛可以把薄允修鬆綁了,撤出了別墅。


    在經過醫院時遇到了昨天晚上碰麵的女醫生,把段寒霜的工作牌給她了,讓她帶給段寒霜,再簡單的寒暄了幾句便離開了。


    門口轉悠著幾個人,看著車裏的女人竊竊私語:「主子要我們找的人是不是她?」


    「這女的長得跟俏爺也不像啊!」


    那人拍了一下他增量的腦門,「不是都說了是在醫院上班,你沒看見剛才那個女醫生給了她工作牌嗎!那個女醫生我們不是都已經調查過了嗎?你忘了?!」


    那人躲閃著,訕訕的笑道:「哦對對對,我這不是腦子不太靈光給忘了嗎?就是她了!」


    「她長的也有點像俏爺吧?」光頭男盯著遠去的車輛,摩挲著下巴,「我覺得她像另一個人。」


    「誰?」


    「俏爺的媽!」


    為首的男人氣的翻了個白眼,一個巴掌拍在了他頭上。


    光頭男沒有防備,整個人被拍到一邊去,捂著頭很委屈的揉了揉:「我又沒說錯,不像俏爺,那就隻有像俏爺的媽了……而且體型也很像俏爺的媽!都很胖!」


    「俏爺是屬於可愛類型的,她那就是邪惡後媽型的!」


    「閉嘴!」男人怒斥了一聲:「趕緊去開車跟上,別忘了主子讓我們幹什麽!」


    「召集其他弟兄,先跟那替代品打下照麵,看看什麽品性,也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光頭男微微一愣,眼底閃過一絲暗光,臉上的笑容也消失,「是!我這就去聯係!」


    ——


    奚明月坐在後排閉著眼睛假寐,突然一陣急刹車,她因為慣性撞到了前排座位的後麵。


    她捂著頭,吃痛的喊道:「怎麽回事?!」


    暗衛:「夫人,有人碰瓷。」


    奚明月一愣,暗衛沒有過多的闡述,而是直接說是碰瓷。


    這人的演技到底有多拙劣?


    奚明月給暗衛使了個眼色,兩人下去交涉。


    「哎喲!哎喲疼死了!快來人呐,有人開車撞死人了!」


    一身穿嘻哈風牛仔套裝的男人趴在地上捂著膝蓋痛呼,染著一頭紅毛,看著年紀不大,暗衛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判定這是個不務正業的小混混,成不了什麽氣候。


    卻沒注意躺在地上的男人眼底閃過的一絲精光。


    宵分抬頭望了望,指著路口說道:「這裏有監控,如果你想走司法程序我們樂意之至,現在就請跟我們去醫院鑒傷,我們會著手報警。」


    不冷不淡的嗓音透著不容置喙的肯定,平靜的臉上也看不出任何的破綻。


    男人似乎早已料到,臉上沒有驚訝,隨後跑來一個體型嬌小的女孩,紮著簡單的馬尾辮,穿著一身洗的發黃的白色襯衫領的連衣裙。


    衝到男人麵前指著他批評:「哥哥,你能不能不要再這樣了!很危險的!」


    她眼底毫無慌張之色,有著很臉蛋極其不相符合的冷靜。


    「哥哥,你快道歉!」


    「我不道歉!」男子死皮賴臉,「明明是他們撞的我!我憑什麽要道歉!我要精神損失費!」


    宵分冷笑:「像你這種人……」


    「給他。」一聲低沉磁性的女聲從車窗口傳來,因為隻開了一半,看不到裏麵的人臉。


    光是聽聲音,就能感受到主人的壓迫力。


    宵分止住要說的話,從車上拿出一疊現金,正要丟過去被女孩製止:


    「叔叔,你撞了我哥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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