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對薄允修沒有任何希望,唯一的可能也隻是想要他能平安幸福,但此後跟她無關。


    如果能用薄允修來拒絕宋殷,也未嚐不可。


    ——


    某層辦公室,文件散落了一地,伴隨著激烈的謾罵,持續的刺激著人的耳膜。


    宋易深大口的喘著粗氣,鏡片下的眼睛散發著危險氣息,漆黑的眸底一片波濤洶湧,絲毫不加任何掩飾的暴戾。


    被他踢到一旁的男人捂著胸口蜷縮在地,臉色漲紅的難看,往地上吐出一大片血水,仔細看去,血沫中還帶著一顆牙齒。


    氣息奄奄的喘著氣,十分恐慌的望著宋易深,仿佛他是來自地獄的使者。


    扶著桌沿的宋易深抿著唇沒有說話,眉宇間透著淩銳的嗜血之氣。


    一身淺色西裝,法式西褲凸顯紳士,頎長的身形立馬被襯托的更為挺拔修長。


    長眉猶如薄霧中的遠山,濃淡都恰到好處,如刀削般的麵容棱角分明,皮膚白皙,周身籠罩著強烈的陰霾之氣,在陽光的照射下也無法消融。z.br>


    「我怎麽說的?」宋易深斜睨著男人,如同在看一隻可憐的螻蟻。


    「少爺,對不住……我也是沒想到大少爺會擋槍……」


    「沒用就是沒用,」宋易深眼底閃過一抹幽深,「擋搶你不知道一起解決了嗎?蠢貨!」


    男人驚訝的咳嗽了兩聲,為難的開口:「可是……那是大少爺啊……我們不敢下狠手。」


    「現在你們不下狠手,等他恢複過來查出來,你覺得是你死比較容易還是我死?」


    毫無疑問,宋家一定會竭盡全力保全自己的血脈,而他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手下。


    男人搖頭,顫抖著聲音哀求:「少爺,您饒過我這一次吧!我家裏還有老婆孩子要養活,我不能這麽死掉啊!」


    「您救救我吧!我願意為您當牛做馬!隻要我能辦到的一定竭盡全力!」


    「我今天隻是讓你去解決一個女人,一個沒有任何武力值威脅性的女人,」宋易深聲音輕緩,說出來的冷意讓人不由打顫:「這樣簡單的任務你都辦不到,你憑什麽認為我還會用你?」


    男人連忙爬過去抱住了他的小腿,誠懇的哀求:「小少爺我求您了!您救救我吧!」


    宋易深眼底劃過一絲狠戾,倏地彎腰揪住了他的領子,近距離的怒瞪著他,眼底的風暴顯而易見:「要不是我動作及時,找褚洛跟他訂婚,現在不僅是你,就是我也要死!」


    男人五官因為恐慌都開始變形,扭曲起來,難看的有些猙獰。


    他一個勁的搖頭,求饒。


    但是宋易深都不為所動,坐在了沙發上點煙,咬在唇縫中,緩緩地吐出,嫋嫋的煙霧隱約了他的神情。


    聲音不冷不淡聽不出情緒:「殺了那個女人,我就保你。」


    男人臉色一僵,「可是大少爺看起來很在乎那個女人,我們恐怕不好下手……」


    「一個從華國來的女人,能對付她,還要我教你嗎?」


    男人微微一愣,眼底劃過恍然大悟,抹了抹嘴上的血跡,沉沉的點頭:「是小少爺,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宋易深:「滾吧。」


    辦公室回歸寧靜,他才把視線移到手機屏幕上,一個麵容俏麗的女孩穿著複古的法式公主裙,坐在一片草坪上,頭上帶著花環,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照在臉上,泛著斑斑點點的陰影。


    臉上的笑容把周圍的一切的景色都比了下去,承載著萬千星辰的眼眸好像會說話,在訴說主人是如何的開心。


    宋易深眸底的陰戾這才緩緩消散開來,嘴角隨即上揚一抹淺


    淺的弧度。


    「俏俏……」


    「我的俏俏……」


    仔細看去,她的眉眼之間有著跟段寒霜極為相似的神色,如果段寒霜也能笑的那麽燦爛,足以以假亂真……


    他真的很想再看到俏俏活生生的站在他麵前……


    「柳葉!」


    應聲而下,就進來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


    「少爺。」


    宋易深把段寒霜的照片和褚俏的照片放到一起,投在了投屏上,問:「像不像?」


    柳葉仔細的看了看,以為是少爺又思念褚俏過度,「少爺,這就是褚俏小姐啊。」


    宋易深狹眸微蹙,嘴角的笑意帶著冷冽:「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是兩個人!」


    宋易深沒有跟他說段寒霜的事情,猛然一看實在是像,難免會認錯。


    「少爺,要我去把這女人帶到這裏來嗎?」


    「把她殺了怎麽樣?」


    柳葉微愣,抬眸對上了他那雙暗眸,麵上的笑意讓人覺得那麽冷,冷的心裏發顫。


    柳葉迅速的整理思緒,「自打俏爺去世以後,少爺思念俏爺,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麵容相似的人,不如放在身邊以解相思之苦……」


    「就算不是真的,但也好歹能給個安慰……」


    宋易深聞言手裏的煙微微顫抖了下,煙灰掉落在了鞋上。


    他低頭看著煙灰,看不清神情。


    柳葉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他的回話。


    宋易深吸了一口煙,在許久的沉默之後,一道低沉略微沙啞的聲音說道:「帶來我見見。」


    柳葉眼底掠過一絲亮光,似是竊喜又像是欣慰,抑製住激動的心:「是。」


    「她在宋殷身邊,帶過來別讓人知道了。」臨走前他又補充了一句。


    柳葉腳步頓住,又看向了屏幕,這才嗅到了不對勁,想想剛才男人滿身是傷的走出去……


    問道:「少爺,這個女人不會是大少爺的女人吧?你跟大少爺……」搶女人?


    後麵的話還沒說出口,宋易深就打斷了:「她不是。」


    柳葉將信將疑,擰著眉頭鄭重的告誡:「少爺,大少爺的人可是萬萬碰不得的。」


    宋易深聞言,眉頭不以為然的挑動一下,抬眸看向他,嘴角牽動著若有似無的笑,「我怎麽做還不需要你來教。」


    柳葉動了動唇,欲言又止。


    宋易深揮了揮手,「盡快。」


    沙啞的嗓音透著疏離下的冷漠,眼神更像是警告,「我不喜歡等太久。」


    柳葉眼底浮過一絲異樣的神色:「……是。」


    宋易深輕輕的摩挲著手機屏幕裏的人物,眼底的神色凝成了一團化不開的黑色濃雲。


    「說實在的,對著這張臉……」


    下不去手。


    他撥通了一個號碼,那邊沒響幾下就接了,傳來軟糯輕靈的嗓音:


    「易深哥哥,殷哥哥願意見我了嗎?」


    「一張口就是你的殷哥哥?」宋易深故作嗔怪:「我看你現在除了你的殷哥哥什麽都看不見了!」


    褚洛:「才不是!易深哥哥就知道取笑我!」


    「好了洛洛,這次我打電話的確是有大哥的事找你。」


    「他現在受傷了,但是我工作忙抽不開身,他也是怕你擔心才一直不肯告訴你。」


    褚洛:「殷哥哥傷的重不重?我要去看他!」


    宋易深眼底掠過一抹深意,嘴角的笑意更加的肅冷:「對啊,現在他最是缺人照顧了,但是你去了之後盡量不要過分的擔心,否則大哥


    就該責怪我把消息告訴你了。」


    「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告訴他是你說的!」褚洛急的現在就開始收拾東西:「殷哥哥在哪家醫院?」


    「他不想要別人知道,所以沒有去醫院,他現在……」宋易深停頓了一下,緩緩說道:「在他的別墅養傷。」


    褚洛不由皺了皺眉,「好,我知道了,我收拾好東西就過去。」


    「嗯嗯,正好你們現在要訂婚了,好好培養培養感情!」


    褚洛臉色一紅,羞赧的嗔怪:「我是擔心殷哥哥!」


    宋易深看破不說破,「好好好,我先忙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嗯嗯!易深哥哥再見!」軟糯的嗓音溫柔的快要能掐出水來,任憑誰聽了都不忍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


    等褚洛到地方就會發現段寒霜,到時候必然會知道彼此的身份,褚洛喜歡宋殷多年,如今好不容易眼看著就要修成正果,她身在豪門,如果沒有一點城府,真是白瞎了她褚家二小姐的身份。


    儲俏看似單純但背地裏是個黑色地帶的老大,人人都得尊稱一聲俏爺的女人,作為她的親妹妹,心機不會很差。


    正好褚洛跟儲俏有三分相似,因為一個像媽媽一個像爸爸,儲俏像媽媽多一點,麵容比褚洛更加的嫵媚,但又不失清純,是個難得一見的絕色佳人。


    把這說水攪渾才是宋易深想要的,在此之前,他想見一見段寒霜。


    但他知道,沒人能比得過他的俏俏。


    沒人有她那份至強的魄力,動輒就是上百億,刀光血影,屹立在屍山的老大。


    她嬌俏的身影看起來隻是一個柔弱的女孩,但隻有了解她的人才知道,歐洲黑色地帶的傳奇,是個女人。


    這時候上帝就顯得那麽公平,因為她手上沾染了太多鮮血,所以到不了天堂。


    宋易深深深的閉了閉眼睛,鏡片對著陽光,折射出淩銳的冷光,仿佛在他身上鍍上了一層寒霜。


    ——


    宋易深的人先褚洛一步到達了宋殷的別墅,在周圍已經布好了防範,靜待時機。


    褚洛出門帶了好幾個保鏢,簇擁著女孩走進。


    門口的傭人看到之後攔住:「我們少爺不見人。」


    「睜大你的狗眼!」保鏢一腳踹了過去,「這是我們褚家的小姐褚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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