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誤會也算是解開的差不多了,談論到孩子,奚明月的聲音都軟軟糯糯的。


    「對了還沒有告訴貝貝,他就要當哥哥了,他要是知道一定很高興!」


    厲靳抿著唇緩緩的點頭,緊攫住女孩的眼眸中盡是柔情,大手包裹住小手,彼此手上無名指上的婚戒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妖冶刺目的光。


    遮蓋住了女孩眼底轉瞬即逝的擔憂。


    她知道這個孩子很有可能會帶有遺傳性的先心病,所以在此期間她要萬分小心,當初給貝貝造成這樣的痛苦已經是不能更改了。


    這次,或許可以有轉機。


    在不遠處的花園旁邊,幾個人正在有意無意的看向奚明月的方向。


    那個女孩子一眼就看到了奚明月手上的大戒指,連忙拉過黃毛小夥,「你看,她手上戴著的東西好閃啊!」


    男子痞氣一笑,「我給你偷過來?」


    「得了吧你!」女孩輕嗤:「她根本就不是段寒霜,跟俏爺長得一點也不像,她可是厲靳的老婆,你也敢動手?」


    這是上次在奚明月車前熱心正義的女孩,而男孩是訛人的不良青年。


    此時的女孩臉上已經絲毫沒有正義之色,望著遠處的眸底盡是一片貪婪,還有幽深的詭異。


    「沒看見這家醫院保鏢都沒幾個,我覺得我自己偷,不是那麽困難。」男子大言不慚的撩了把頭發,很是自信。


    女孩雙手環抱著雙臂,看向了身後在轉悠的幾人,「你們幾個過來!」


    其餘三人一聽麵麵相覷,滿臉警戒,裝模作樣的靠近,低聲道:「你喊什麽喊啊,萬一被發現了我們可不想陪你一起死!」


    女孩麵無懼色,輕佻的勾唇:「如果不是我調查清楚她不是老大讓我們做掉的人,你們早就已經死的透透的了!」


    女孩是幾人中身高最矮的人,麵容最為稚嫩,但是麵對凶神惡煞的幾人,一點懼怕都沒有,反而還是最坦然自若的表情。


    她看著正在親吻的兩人,在淡金色的陽光下宛如一幅寫實的油畫,讓人忍不住停留觀賞。


    「都給我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了,那個男人是誰!」


    厲靳戀戀不舍地放開奚明月,大手撫摸著她的小臉,指腹緩慢的摩挲著,一雙狹眸內隻裝得下對麵的女人。


    幾人也趁著這時候看清了麵容,瞬間臉色就變了,哆嗦的後退幾步,「靳爺?!」


    「他怎麽會在這?!」


    「他不是正在歐洲嗎?」


    「那個女人居然是他的老婆?」


    女孩不以為然,看著他們驚訝的表情很是嫌棄的翻了個白眼。


    「再看看仔細,他老婆是明家的小小姐,是司徒家的小孫女,比你們幾個命加起來都金貴的存在!」


    「你要是敢動她一下,別說厲靳了,明家和司徒家第一個就能把你給撕了!」


    幾人後怕的肩頭一顫,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女孩長長的歎了口氣,「一群瞎了眼的東西,我已經問過老大的助理了,現在老大不想讓像俏爺的女人死了,已經讓她做未婚妻了。」


    「不會吧?老大這是要變心了嗎?」黃毛小夥忍不住問。


    女孩:「真笨,看不出來這是要找個替代品嗎?!」


    其餘幾人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隨後又聽女孩說道:「眼前這兩個人都是我們惹不起的,最好現在就回歐洲。」


    黃毛不見得,「臨走我給你偷個戒指出來?反正我們也不傷害人命,等到了歐洲——」


    他的話還沒說完,女孩就打斷了他:「等到了歐洲就是厲靳的主場了,然後他抓我們就是


    貓捉老鼠的遊戲,我們為魚肉,懂嗎?」


    「誰人不知,厲靳是歐洲的王,就算是俏爺,也得恭敬的喊他一聲叔叔。」


    幾人沉默著沒有說話。


    女孩理了理裙擺,瞥了眼幾人,「好了,你們也看明白了,現在該走了。」


    「不過她手上的戒指看起來挺值錢的。」臨走之際,黃毛小子忍不住感歎了一句:「沒關係,等哥有錢了,我買一個比她手上還大的戒指給你!」


    女孩嗤之以鼻,「我看你是常年混在這種犄角旮旯的地方,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知道她手上的戒指,哪怕是旁邊點綴的一顆碎鑽,也能買你一條命嗎?」


    來自男人的大男子主義的黃毛瞬間就有點不服了,說著就要轉身回去,「你等著,我今晚就給你偷過來!」


    其餘幾人聽了連忙攔住他,「算了算了,為了一個戒指賠上一條性命不值得,算了兄弟,你那點偷的功夫跟本不能上得了台麵,我覺得啊你還是歇歇吧!」


    「對啊對啊,還是再學幾年再說吧!」


    黃毛被幾人架著,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


    最近醫院周圍有很多盜竊案發生,剛才幾人的對話都被一旁蹲在地上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為了醫藥費本以為是窮途末路了,可當他們看到奚明月手上的戒指,心裏最原始被隱藏住的心思萌發出來。


    猶如一棵巨大的樹,地上的藤蔓以極其迅速的生長速度攀爬。


    人性是禁不住考驗的,因為會毫不猶豫的露出它原本的模樣,毫不吝嗇的把醜陋一覽無餘的展現出來。


    男人穿的很是單薄,衣衫襤褸,臉上的胡子遮蓋住了大半張臉,露出嘴下方的傷疤,粗獷中帶著森冷之意。


    他站起身,身材魁梧高大,頭頂的陽光把他的影子縮短落在腳邊。


    與此同時,一陣電話震動,他看了眼備注後立馬接起,嗓音低沉嘶啞:「我想到辦法了,等著。」


    隨後就掛斷了電話,凝著奚明月的方向,被略長的頭發遮住了神情,冷風一吹,帶起飄動的發絲,露出他那雙帶著侵占的眼睛。


    許是他的眼神太過明顯,厲靳總覺得有一些不對勁,往後看了看,男人已經收回了目光,隻留了一個逐漸遠去的背影。


    「怎麽了嗎?」奚明月柔聲問道。


    「沒什麽。」厲靳收回自己的多疑,在跟奚明月回去以後立馬加派了人手站崗。


    奚明月看著外麵站的一排暗衛,有些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在醫院常住,你把他們叫過來幹嘛?我還沒那麽多樹敵想要傷我吧?」


    厲靳:「小心駛得萬年船,總歸沒有壞處。」


    他輕柔的給奚明月掖好被子,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睡吧,我在這守著你。」


    「貝貝放學你記得去接。」


    「我吩咐司執去了。」


    好吧,真是一秒鍾都不允許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因為興師動眾,讓有心人更加迅速的鎖定了目標。


    在無人不知的情況下,一切的洪波暗湧皆被藏在風平浪靜下。


    剛才的男人晃晃悠悠的走到這個樓層,看了一眼暗衛站著的房門,迅速的收回眼神,假裝靠在窗戶邊上打電話。


    「喂,我要一樣東西。」


    「麻醉。」


    「我不是給自己用,我知道我現在還不能死,我也不會死,給我就行,量大的。」


    「給我安排個人手,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嗯,最遲兩個星期,最快你什麽時候給我東西我什麽時候搞到錢。」


    男人聲音平穩,沒


    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波瀾,一雙往下耷拉的眼睛散發著死氣沉沉的陰霾。


    「就算我被抓了,我也不會說出你,行了吧?」


    男人聽到對麵答應才肯掛斷電話,又看了眼奚明月的病房,旋即離開。


    ——


    歐洲。


    宋易深的手骨折,打了石膏,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動那隻手,在此期間的生活起居都要被影響到。


    而段寒霜身為醫生,手腕骨折她自身就經曆過,更不可能袖手旁觀,就留在他身邊照顧他。


    除了手腕上也沒有其他的傷了,宋易深蒼白的臉上也終於有了一絲血色,「謝謝,還是麻煩你了。」


    段寒霜不以為然,「你也有責任,我也有,就不用說了。」


    「我會加強戒備不會讓薄允修的人進來,在這段時間你可以做你想做的。」宋易深看著她斷斷續續的語氣格外虛弱。


    「知道了。」


    這是在宋易深的獨棟別墅裏,段寒霜恪盡職守的照顧他,期間褚洛來了。


    段寒霜把藥分配好,給宋易深遞了過去。


    就聽褚洛說道:「真是辛苦段醫生了,照顧完宋殷哥哥還要照顧他的弟弟,也不知道段醫生能否忙的過來。」


    段寒霜瞥了眼坐在輪椅上的褚洛,「你怎麽把你自己給漏了?你們三個我都照顧過,我當然不會厚此薄彼。」


    她說著上前去查看褚洛的狀態,「你恢複的還算不錯,傷口還是不要碰水,以防感染。」


    褚洛臉色變了變,嘴角微微抽搐,「哦,謝謝段醫生。」


    段寒霜一副了然的表情,微微睥睨著的眼神格外的漠然。


    她心裏在想些什麽,段寒霜就算猜,也能知道她是想打壓她。


    為的隻不過是自己跟宋殷的感情。


    但很可惜,現在感情傷不了她分毫。


    「看來你跟易深哥哥還真是感情深厚啊!真是看不出來易深哥哥這麽快就把段醫生拿下了!」


    褚洛掩麵而笑。


    段寒霜鳳眸微微眯了眯,隻聽宋易深說道:「感情之中沒有相互拿下彼此一說,都是相互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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