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夫妻之間開這種玩笑,可能就是笑笑而過。


    但是現在薄允修是當著會婚夫的麵撩撥她,試想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忍受這樣的事情發生。


    段寒霜有些擔心的看向了宋易深,心中對薄雲霄的討厭程度又加重了一分。


    「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幼稚?」段寒霜忍受不了說了一句。


    薄允修薄唇勾了勾:「怎麽,這就受不了了?那白天也沒見你少喂我?現在在你未婚夫麵前怎麽就放不開了?難道你沒有喂過他嗎?」


    聞言,宋易深的眼眸深了深,袖底的拳頭微微握緊。


    這個場景像極了曾經褚俏跟宋殷站在一起時,看他的眼神仿佛就是一對甜蜜的夫妻在看一個局外人。


    他摟住了段寒霜的肩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說話的聲音更像是宣布所有權,「我的未婚妻當然喂過我,這點就不用你這個局外人再說了。」


    他走過去端起他桌子上的碗,自顧自的往他嘴邊送去。


    薄允修眉頭隱隱突跳著,太陽穴有青筋隱現,大手猛地一揮,一碗清粥就這樣一滴不剩的灑在了宋易深身上。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碗落地,玻璃渣迸的到處都是。


    段寒霜立馬拿出紙去擦拭他身上的汙漬,都來不及責怪薄允修。


    她知道這碗粥的溫度還是有點燙的,潑到人身上肯定不好受。


    他現在手受傷不能沾水,因為除了骨折還有擦傷,感染了就麻煩了。


    「我說了我要段寒霜來喂我,你是聽不懂人話嗎?!」薄允修低吼,滿臉憤怒,眼底的冷光如果能殺人,現在已經將宋易深大卸八塊了。


    段寒霜擔心的看著他,搶在他前麵吼薄允修:「宋易深好心給你準備晚飯,你不但眉沒有感激,反而還傷害他?你的心怎麽那麽黑?」


    薄允修心中怒火突突的往上升,手握成拳頭。


    因為床現在是升起來的,他腿沒事,掀開被子就要起身。


    他緊皺著眉頭,起身連鞋都沒有穿,徑直朝兩人過去。


    段寒霜看他氣勢洶洶,擋在了宋易深麵前,抬頭瞪著他:「我不準你傷害他!」


    薄允修眼睛微眯出一絲淩冽的寒氣,如淬了毒的刀刃,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讓開!」


    段寒霜抬手擋在前麵,用自己的手臂護住了宋易深。


    「他是我未婚夫,如果你不想讓醫院拋棄你,我勸你還是不要在這裏鬧事。」


    「你的身體是你自己的,現在你牽動傷口造成傷口創麵裂開,感染,如果需要二次清創,其中的疼痛你自己承受!」


    薄允修盯著她冷冷的眼神,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你的嘴怎麽這麽硬?」


    明明是關心,卻偏偏說出來讓人聽著那麽傷心。


    段寒霜啊段寒霜,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承認你喜歡我,你愛我?


    薄允修深深的吸了口氣,掠過段寒霜看向了宋易深,「沒想到,堂堂的宋家二少爺,現在卻還要一個女人保護?」


    大男子主義的宋易深立刻撥開了段寒霜,跟他近距離對峙,「你說,你到底想怎樣才能放過我們?」


    薄允修用舌尖抵了抵臉腮,指著一旁滿臉緊張的段寒霜,一字一頓的強調:「她愛我,你的未婚妻,她的心在我這。」


    說完,他還特地用手戳了戳宋易深的心口,「不在你這!」


    宋易深眉頭微不可見的輕皺了一下,聲音依舊平穩:「我知道她跟你的確有過一段美好的感情,但已經是很久之前了,現在我可以確定以及肯定,她不愛你。」


    「如果你不信,」段寒霜此刻也出


    聲了,「我可以說無數遍,我不愛你,如果你覺得沒有信服力,那我就看著你的眼睛說,我不愛你。」


    「很久之前我便說過。」


    如果麵對段寒霜一個人的反駁他可能會覺得傷心,但是加上了一個宋易深,他心裏滿滿當當的都是憤怒,恨不得把宋易深按在地上捶。


    「看來你是不想吃飯了,」段寒霜拉過宋易深,「走吧,我們回家,看著他的樣子也不像是有大事的人,後麵就讓護工來照顧吧!」


    「我說讓你走了?」薄允修一手拉住了段寒霜的手,而段寒霜的另一隻手抓著宋易深的手。


    一時之間,誰也沒放開,誰也沒動彈。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尷尬。


    還是宋易深最先鬆開了段寒霜,聲音柔柔的:「既然如此,把我們還是一起留在這裏照顧他。」


    「今天你已經在公司待一整天了,你需要好好休息。」段寒霜皺眉,她還要回去,她還有話需要問宋易深。


    段寒霜轉頭看向了門外,「保鏢呢?都給我進來。」


    話音剛落,一排保鏢整齊的站在段寒霜麵前,突然間,偌大的病房也變得有些逼仄起來。


    「看好你們老大,不要讓他亂動,必要時候就找醫生打鎮靜劑,我們還有事,就不留在這了!」


    「現在把你們老大抬上床。」


    說到底他還是個病號,沒能力真的跟段寒霜抵抗。


    現在的保鏢雖然也怕薄允修,但遠不及怕段寒霜。


    在短短的一天時間裏,他們看的也很明白,這個女人就是老大一直找的人。


    保鏢在薄允修淩厲的目光下,硬著頭皮靠近:「對不住了老大,你傷還沒恢複,先去床上躺著吧。」


    「你們敢動我一下試試看!」薄允修放下狠話:「誰敢動我,今天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段寒霜:「那我雇你們!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我的手下!我是宋家二少奶奶,不會連你們工資都付不起。」


    保鏢一聽,陷入了難色。


    就在這期間,段寒霜趁著薄允修瞪人快速的扯開了他的手,站到了宋易深身旁。


    拉著他頭也不回的往外走,還不忘叮囑:「看好你嫩老大!」


    幾個保鏢攔住了他,美名其曰注意身體。


    薄允修氣餒的踹開了保鏢,躺在床上,一臉陰鷙沉沉的咬牙切齒:「段寒霜,我真應該把你的心剖開,看看到底是什麽顏色的!」


    ——


    在回去的路上段寒霜查看著他***出來的手臂,泛著微紅。


    「回去我給你塗點燙傷膏,看這樣子還是有點問題。」段寒霜若有所思的說道。


    宋易深的心思不在這上麵,望著窗外淡淡的開口:「你打算怎麽辦?他比我想象的還要偏執。」


    段寒霜聞言手僵了僵,聲音帶著抹不掉的憂愁:「我們結婚。」


    宋易深不去看她的臉就是不想讓自己想起褚俏,從影響自己思考,但是這句話還是讓他大腦宕機,瞬間空白了一下。


    「你說什麽?」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問:「你確定想好了?真的跟我結婚?」


    「你之前不是說過,隻是協議結婚,就算我離婚也不會是二婚,這樣對彼此都沒有傷害。」


    段寒霜看向他,神情更像是跟一個客戶在商談合作,官方又疏離。


    他忘了,就算不去看她的臉,聽到聲音還是會影響自己。


    他不免有些擔心,自己似乎有點喜歡上了她?


    因為褚俏,他喜歡上了這個替代品。


    頓時,宋易深看段寒霜的眼裏飽含了很多複雜的


    情緒,絲絲縷縷讓人捉摸不透。


    他已經準備了一個新的眼鏡,黑色邊框,搭配著他一頭幹淨的碎短發,整個人利落幹淨,像是校園劇裏的學霸男神。


    溫潤的眼神中漆黑幽深,麵部線條流暢飽滿,精致的長眉下是一雙含情的狹眸。


    暖色燈光照在他麵上,泛著奶白色的光澤,讓人看著產生一種積極陽光的感覺。


    段寒霜堅定的點頭,「我知道你把我當成褚俏,我現在也真的急需要真的脫離薄允修,我們結婚沒有愛情,但是對雙方都有利。」


    她不想找宋殷是因為她把宋殷當成好朋友,宋易深從來就沒有安過好心。


    她自己也清楚她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能跟宋易深結婚也算是兩個臭皮匠湊一塊了。


    誰也沒禍害好人。


    宋易深仿佛看透她的心思,勾唇:「你這個想法不錯。」


    段寒霜:「所以?」


    宋易深點頭,「你找我結婚,我怎麽能不結呢?」


    段寒霜眼底掠過一絲異樣,心頭泛起的感受無法用語言去形容,有些梗塞。


    正好碰到紅綠燈,車輛停了下來,周圍逐漸安靜下來。


    陷入死寂。


    死寂在前排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段寒霜隻覺著狹窄懂我空間內,能讓她呼吸的空氣越來越稀薄。


    正當她把車窗降下來的時候,聽見身旁人的話語:「明天簽還是今晚?」


    下降的車窗頓了一下,隨後又繼續下降。


    「今晚。」


    ——


    宋易深的書房是現代簡約設計,明亮中不失沉穩,白色和霧霾藍的搭配也不是很跳脫,身後的書架上放滿了書籍,一眼掃過去,眼花繚亂。


    段寒霜像匯報工作的秘書一樣站在他書桌對麵,看著他手指快速的在鍵盤上敲擊著。


    不一會兒就從旁邊的打印機出來幾張紙。


    宋易深拿過紙推到她麵前,段寒霜拿起還帶著溫度的紙,看著上麵的條款。


    「都是按照你之前所說的擬定,已經放在附加協議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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