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叫周大夫來,看看地上的血。”傅諳如冷著臉吩咐。


    “這血老夫驗過了,劇毒,但這劇毒一定是被人每次下的很少,不然不會痛苦到現在還活著。”周大夫驗明了地上的血,就連忙來稟告了。


    “那這毒具體會如何”傅諳如繼續追問。


    “初中這毒,會渾身酸軟,繼而如千萬隻螞蟻啃噬般痛癢難耐,最後會化成一灘血水,期間中毒之人日日痛苦,難以忍受。”周大夫有些不忍的說道,似乎感覺得到中毒之人的痛苦。


    “周大夫慢走。”神色如常的讓侍女送走周大夫,牙床之上的傅諳如淚如雨下,卻哭得及其安靜,可任誰走近都感覺得到那悲傷,痛徹心扉。


    “明儼哥哥,是諳如對不起你。”傅諳如緊緊抓著被子,才止住了哭泣,身子顫抖,用了好大力氣才說了這一句話。


    “顧沐晴,當日你許我常見明儼哥哥,我答應助你坐穩皇位,如今既然你不仁,別怪我不義。”傅諳如暗紅的眸子中透著仇恨的光芒。


    “想死還不簡單這包藥吃下去,我保證讓你見到你的心上人。”不知何時屋子裏又多了一個人,兀自坐在桌前品著茶,語氣悠閑,平淡。


    “隻要你能幫我,隨便你開什麽條件。”傅諳如已經不在乎其他了,滿腦子隻想複仇。


    “我可以幫你,但是你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來人正是顏薰兒,也多虧他來的及時,否則還真的大事不妙。


    “沒問題。”傅諳如痛快的一口答應,她知道,隻要她一死,顧沐晴再無能牽製朝中文官的籌碼,不日琉璃朝堂必然大亂,可她要的就是如此,顧沐晴以那樣的手段奪了她最愛的,她也要將顧沐晴最重要的奪走,哪怕她看不到那一天的到來。


    “這個就留給你了,記得,三天之後我回來取我的報酬。”顏薰兒聲音篤定,說完就離開了。


    隻剩下德妃在宮中很是懊悔,憂傷的思索著發生的一切,心中對顧沐晴僅剩的感激都化為了虛無。


    “段明儼!他不是被刺客殺死了嗎”顧齊修到來時,顏薰兒正準備將段明儼救醒,被顧齊修看了個正著。


    “幽影將帶回來的的。”顏薰兒隻取了一小部分來說,也不算欺騙。


    “那還不趕快宣太醫。”顧齊修關心人命,連忙道。


    “不忙,幽影救得了。”顏薰兒卻十分淡然,阻攔下了顧齊修。


    “薰兒可知,若段明儼死了,德妃一定不會獨活,到時傅大學士傷心欲絕,朝中文官再無人約束,琉璃勢必大亂。”顧齊修語重心長的講明其中的利害關係給顏薰兒。


    “與我無關。”顏薰兒淡淡別過頭,毫不在乎。


    “不,這琉璃江山是芷晴一心想要保護的,齊修一定不會允許任何人動搖江山。”顧齊修搖搖頭,神色堅定。


    “那齊修是要去向皇上稟告此事,讓薰兒已死,以全齊修的情意”顏薰兒直視著顧齊修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眼中甚是憂傷。


    顧齊修看著顏薰兒的眼睛,一時忘了言語,感覺膜顏薰兒的眸子看透了他的心,可每次看向這樣一雙眼睛,顧齊修的心都不可抑製的為之顫抖,深深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既然齊修不能決定,不如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回去吧。”顏薰兒歎了口氣,開口勸說。


    顧齊修不知該怎麽辦,渾渾噩噩的走了。


    “怎麽樣他醒了嗎”顏薰兒心中又何嚐不痛苦,可又什麽都不能說,收拾心情,看向床上的段明儼。


    “解毒丹也喂下去了,很快就會沒事了。”聽到顏薰兒的問話,幽影將段明儼的情況如實稟報。


    “去看著德妃,免得節外生枝。”顏薰兒不能允許出什麽叉子。


    當天夜裏,就傳出了德妃過世的消息,震動後宮。


    “皇上,傅大學士來了。”消息剛一傳開,高初安就向顧沐晴稟報說傅大學士來了,顧沐晴一驚,怎麽會來得如此之快。


    “傳。”表麵上很是淡定的傳召,心中卻很是擔憂。


    “皇上恕罪,臣本是想進宮看看女兒的情況,沒想到……”傅大學士一進殿就先請罪,神情悲傷,顧沐晴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讓傅大學士一同去見德妃。


    “參見皇上,傅大學士。”德妃宮中的人跪倒一片,哎哎痛哭。


    “女兒,女兒啊!是為父對不起你。”傅大學士來到之時,傅諳如已經穿戴好,失了氣息,傅大學士知道這件衣衫,正是傅諳如進宮伊始,傅大學士親手送給女兒的,豈料竟成了女兒的壽衣,心中更是哀痛。


    “朕愧對老師啊。”顧沐晴神色哀痛的上前對傅大學士深深施了一禮。


    “是諳如命該如此,皇上折煞老臣了。”傅大學士擦了擦眼淚,連忙將顧沐晴扶起,心中卻是一片冰冷,其實他這一次進宮就是想親口問問女兒為什麽要宣周大夫進宮,還有周大夫查出的兩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誰知一進宮女兒已經不在人世了,當即心中懷疑更甚。


    雖然心中懷疑,但是傅大學士還是什麽都沒說,麵上裝著什麽都沒有發生,隻是悲痛,但是心中已是翻江倒海,對顧沐晴的懷疑也加深了一些,同時心中還很是後悔,自己到底為什麽要讓女兒進宮呢,想著想著,不禁悲痛更深,老淚縱橫,任他是多麽能夠克製自己,現在也止不住眼淚。


    “朕已決定追封德妃為懿德皇後,按照皇後尊禮入葬,老師節哀。”顧沐晴神色哀痛,很是惋惜的說道。


    “老臣代女兒多謝皇上。”傅大學士老淚縱橫,就這一個愛女還就這樣離去,一時間蒼老了許多。


    “老師若是願意,就在這多陪陪德妃吧。”顧沐晴看著傅大學士如此,也不好開口趕他離去,隻好自己先行離去。


    “恭送皇上。”顧沐晴離開後,傅大學士的神情漸漸變了。


    “到底怎麽回事”傅大學士有些嚴厲的詢問,聲音很是悲傷。


    “回老爺,小姐交代了,若是老爺問起,讓奴婢轉告,老爺一定要為她報仇。”德妃貼身的侍女是跟著她一起在傅府長大的好姐妹,所以在沒有外人時稱呼還是如同在傅府中。


    “老夫就知道諳如死的蹊蹺!”傅大學士聽到女兒臨走還留下這樣一句話,心中更是悲痛,但悲痛之餘,也想著女兒不能白白死去。


    “還說了什麽沒有”可單憑這一句話,傅大學士深感無從查起,繼續追問,這幾日傅諳如就表現的很是不對。


    “小姐沒說別的,隻讓奴婢將這個隨身的白玉錦囊交給老爺,還說一定要在皇上不知曉之時偷偷交給老爺。”侍女想起傅諳如的交待,連忙將白玉錦囊呈上。


    “白玉錦囊小姐一直佩戴在身邊嗎”傅大學士乃精明之人,自然知曉若非重要之物,傅諳如不會特地命人交給自己,還瞞著顧沐晴,當即收好白玉錦囊,連夜回了傅府。


    “周大夫,這錦囊你可識得”剛一回府,傅大學士就急忙找來了周大夫,細細詢問。


    “是,前幾日小姐命老夫查看過。”周大夫本來是替傅諳如隱瞞的,但是現在被人問起,也隻好如實回答,於是就將錦囊還有那日驗的鮮血之事悉數告知,一字不落。


    “好啊,居然敢對老夫的女兒如此。”聽過周大夫的回答,傅大學士拍案而起,甚是憤怒,一縷半紮長的胡須氣的一抖一抖的。


    “去告訴老夫的那些徒弟,以後隨他們鬧去,老夫再也不管了。”憤怒之下,傅大學士為朝中的文官每人送了一封信件,大意就是說自己以後不問世事,隱居傅府了,一時間朝廷風雲湧動,隻怕有一場風暴。


    “醒了”顏薰兒輕紗遮麵,隻露出一雙黝黑的眸子,換下一身紅袍,著上了一襲白衣,看著眼前悠悠轉醒,還有些疑惑的打量四周的段明儼。


    “閣下是”段明儼還沒搞清楚狀況,揉了揉還有些疼痛的胸口,隻劃破了一點,為了給傅諳如留點血跡的傷口。


    “德妃逝世了。”顏薰兒沒有回答段明儼的話,而是很是淡然地訴說著。


    “什麽那為什麽要救我”段明儼一時接受不了,傷心至極。


    “救你,是舉手之勞,再說,不救你,怎麽成全你和傅諳如。”顏薰兒仍是不動聲色,看著段明儼,想知道他的決心,還有智慧。


    “成全閣下救了我,明儼心中自是十分感激,但是諳如不在,明儼絕不獨活。”段明儼有些絕望的笑了笑,抽出隨身的短劍就想自盡。


    看著段明儼很是決絕的將劍橫在自己的喉嚨上,顏薰兒一副我就知道的了然,讓段明儼一愣,隨即就想了斷生命。


    “你要是死了,就再見不到傅諳如。”顏薰兒的話讓準備自盡的段明儼愣在當場。


    “閣下救了諳如嗎”段明儼總算反應過來,有些驚喜的詢問。


    “這三天你在這裏好好養傷,不要出去,三天之後,我助你們離去,不要問我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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