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正巧著白府的小姐白冬雨今日帶著丫鬟,前來集市之上買些胭脂水粉,正巧路過,白小姐便是派著身邊的丫鬟,上前去為言摯整理書籍,並給了言摯一些銀兩。


    言摯謝過小姐,卻是並未接受這些銀兩,道讀書之人,自是有賺財之道,怎能夠接受一個小姐的錢財。


    隨後,言摯便是在感業寺暫住下來,白日裏,除了靜心讀書,也是為寺廟抄寫經書,並抄寫書籍,去集市之上買,以換取幾個錢財。


    有一日,白府的小姐來到了這感業寺前來上香,卻是正好與言摯相遇。


    言摯認出了這位小姐,便是走上前去,再次謝過了白小姐。


    這白冬雨,瘦瘦弱弱,長得卻也是標誌,還及其心善,令言摯傾慕不已。


    而言摯,雖是無財,卻是十分有骨氣,且談吐不凡,文質彬彬,一來而去的,兩人竟然是私定了終身。


    兩人約定,待到言摯考取了功名,便到白府求親,求取白冬雨。


    可是,誰料想,這白府的老爺,竟然是給白冬雨已經是定下了一門婚事,婚事定下之後,這才告訴了白冬雨。


    白冬雨聽了,便是一直反對此事,說是自己不願嫁給那家的公子,白老爺便用著“婚姻之事,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來強迫白冬雨。


    又一直派人跟蹤著白冬雨,這才發現,白冬雨竟然已經和一個窮困小子私相授受,定下了終身。


    白冬雨的父親大怒,揚言要殺了言摯,言摯此時,不過是一個潦倒書生,依著白府的勢力,了斷一個潦倒書生的性命,還是有此能力的。


    白冬雨卻是不肯,這才答應了此樁婚事,條件就是,白府的人不得去傷害言摯,她便會好好的應了這樁婚事。


    可是,就在昨日夜裏,這白府的小姐白冬雨,卻是服了毒藥,準備自殺。


    還是白冬雨的丫鬟,發現的及時,這才製止了白冬雨,可是這杯毒藥已經是大半杯下肚了。


    白冬雨便一直是昏迷不醒。


    平日裏,白冬雨時常帶在身邊的丫鬟,這才連夜送了信出去,將此事告訴給了住在感業寺裏的言摯。


    聽說李大夫在這附近是最有名氣,言摯這才一大早的前來找李大夫。


    言摯把手裏的一把散銀子放在桌子上,這些錢,都是言摯抄書換來的。


    李大夫卻是不收,告訴言摯,若是他治得好白小姐,再收這錢財也不遲。


    等李大夫趕到白府之時,白冬雨已經是奄奄一息了,躺在榻上。


    見到李大夫突然出現,白老爺卻是問,是誰請了李大夫來。此刻,白冬雨的丫頭,衝了出來,說是她請來的李大夫。


    白老爺怒罵了丫鬟一聲,說是不允許給小姐請大夫來。


    而一旁的白夫人,卻是在一旁嗔罵著白老爺,嘴上哭著怨著,都是怪了白老爺,她的好端端的女兒,如今才是會躺在榻上不起。


    說著,便領了李大夫前去為白小姐診脈。


    李大夫為白小姐診了脈,毒已經是傷及五髒六腑了,這白小姐,已經是時日不多了。李大夫又為白小姐開了兩幅延緩毒性蔓延的藥,命人給白小姐灌了下去,便是告辭了。


    回到醫館之中,把此時告訴給了還在醫館裏等待結果的言摯,告訴言摯,白小姐的毒,已經蔓延至五髒六腑了,便是他,也是毫無辦法了。


    隻是為白小姐開了兩幅藥,勸著言摯,倒是不如趁著這短暫的時間,多去陪陪白小姐,白小姐已經是時日不多了。


    可是言摯卻是不願意接受如此結果,見言摯如此難過,李大夫看了一看,這言摯才學不淺,談吐不凡,又是如此專一,便是李大夫也是於心不忍。


    於是,李大夫告知了言摯,他倒是可以去尋一個人……


    “我問著那言摯,若是用著他的性命,去換白小姐的性命,他可是願意”李大夫對著葉榮和說道。


    葉榮和目光望著不遠處的竹子,輕聲出口,“動情之人,自然是會為對方去做任何的事,更何況是去救對方的性命。”


    李大夫聽了葉榮和的話,點了點頭,“不錯,言摯告訴我,就算是用著他的性命,去換白小姐的性命,他也是在所不惜,也是不會後悔。”


    “於是,我便是同著他說,讓他去那沉香樓,去找沉香樓中的顏薰兒姑娘,顏薰兒姑娘自是有法子去救白小姐。”李大夫接著說道。


    那言摯一聽說,李大夫要他去沉香樓尋一個姑娘,卻是滿腔怒火,對著李大夫怒說,白小姐性命危在旦夕,李大夫竟然是要他去尋花問柳,找別的姑娘。


    言摯雖然是來此處不久,可是,卻是也是聽說過,這沉香樓裏究竟有什麽,究竟是作何事的……


    李大夫也是不惱,對著言摯說道,讓言摯去尋那沉香樓裏的顏薰兒姑娘,那顏薰兒姑娘是也一位種蠱人,隻要與顏薰兒姑娘交易相應的代價,便是能夠種下蠱來,就能救白小姐,白小姐就是有救了。


    “不過,榮和,這位言公子,聽我說了顏薰兒姑娘是一位種蠱人,倒是不太相信,也難怪,他這樣一個讀書之人,對這巫蠱之術,自然是不相信的。”


    “本來,我還想著,這顏薰兒姑娘平日裏必定是清閑自在,如同榮和你一般,我倒是還想給她尋些事情做,來打發時間。”李大夫邊飲著茶,一邊笑著說道。


    ““他一定會去的。”葉榮和還是看著屋外種下的那一排排竹子,接著輕聲說道。


    言摯一定是會去的,一定會去沉香樓,一定會去尋顏薰兒。


    葉榮和倒是把人心,猜的極為透徹。


    聽到李大夫提及顏薰兒的名字時,他倒是想來了顏薰兒來……


    顏薰兒當日離開了葉府之時,還是受著傷,卻是執意要走,而他也為了處理著眉姨娘一事,也是無暇去沉香樓裏尋顏薰兒,探看顏薰兒傷勢究竟是如何。


    自那日,處理了眉姨娘的事,葉榮和又是臥榻了好幾日,那幾日,李大夫天天提著藥箱往他這“竹林小築”裏跑。


    喝了他不少好茶,卻是也沒少罵他。


    便是一直沒有尋到機會,去看望顏薰兒,此事也就一直耽擱了下來。


    此刻,葉榮和的腦海中,倒是浮現出了那個女子的身影,由模糊到清晰——白衣紅鞋的身影。


    一顰一笑,還有那清冷的聲音,此刻都是無比清晰的閃現在了葉榮和的腦海中。


    雖是眼神一直看著屋外的那一排竹子,可是思緒,卻是早已經飄向了遠處……


    李大夫的眼神,異常的明亮,“是啊,他必然是會去的。否則便是沒有辦法,去救得活他的心上人了。”


    兩人相視對望一眼,又是接著賞著如此這般的美景,喝著泡好的茶水。


    趙小檀依舊是走在回及府的路上。一路上,她抬頭望天。


    從天慢慢變得陰沉的能夠滴出來墨汁一樣時,她就有些擔憂,這天,大抵是要開始下起雨了。


    果不其然,沒過多時,天上便是點點滴滴的砸了下來,砸在她的臉上,頭發上,砸到了她的衣擺之上。


    越走,雨下的卻是越大。


    趙小檀今日穿的衣裳的料子,是雲錦,雨水打在了衣裳之上,慢慢的暈出點點片片的痕跡來,慢慢的暈開來。


    也不曾往下滴落水,卻是把水都吸在了衣服之中。


    不過多時,這身衣物便是變得沉重起來,趙小檀走起來也是略微有些吃力。


    一步一步邁著腳步,往著及府的方向,向前走去,有些地方地勢低,在路上有著不少的深深淺淺的小水窪。


    一開始,趙小檀還是躲著小水窪,挑揀些平坦的路走著,可是到了後來,趙小檀走的急了,她急著回到及府去,不願再繼續在這路上淋著雨了,便也就不再挑著撿著路走了,而是一路向前走去。


    粉色的繡鞋,踩在了大大小小的水窪之中,濺起來圈圈水花,揚起,又落下。中有大半,灑落在裙擺之上。


    裙擺及腳的一端,卻是濕上了一圈。這一圈,顯現著水印,沒走一步,便是濕上幾許。


    淋了半路的雨回去,回到及府時,趙小檀的頭發都能夠往下滴水了。


    抬腳,邁進及府的大門,趙小檀這才看到,自己的一雙粉色繡鞋,早上穿出門的時候,還是一雙幹淨嶄新的繡鞋,如今,鞋麵上髒兮兮的,滿是汙水,鞋襪已經灌滿了汙水。


    一進了大門,家丁一看,本欲準備攔下這個渾身是雨,卻是大搖大擺闖進及府的女人,可是突然被一管家走進,認出了趙小檀來。


    雖是不解,趙小檀為何早上出門後,現在卻是會如此這般狼狽的回來,但是管家卻也並未多問,隻是吩咐了下去,喚了趙小檀房裏的丫鬟,為趙小檀準備好幹淨的衣裳,便立刻把自己拿著的傘,舉到了趙小檀的頭頂。


    又喚著一個家丁,舉著傘,吩咐道把趙小檀送回到她的房中。


    及府的這個管家,在及府是待了許多年。當年,裴川還是孩童,還是及老爺在時,他便是這及府中的管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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