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棒了,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可千萬別出錯啊。”


    夙止看著顏薰兒一臉驚喜的樣子,心裏也很是得意,看來自己討好姑娘也是有一手的嘛,雖然他內心深處不覺得這是討好,大概是與人方便吧,嗯,不錯,確實是與人方便。


    不過讓堂堂神尊運用法術來給青樓女子做特效,這種腦洞也隻有顏薰兒才能開的出來了。偏偏天上地下,尊崇無比的夙止竟然同意了,雖然麵上不顯,但其實心裏還一副不勝榮幸的樣子,也實實在在是讓人詫異,這件事情若是被認識夙止的其他人知道了,怕是會驚掉下巴。


    今晚的青渺樓,剛到門口,門上就掛著古樸莊重的一個牌匾,匾上寫著“青渺樓”三個大字,隻是與其他家紅底燙金字的牌匾不同的是,青渺樓的牌匾是黑底綠字,印著旁邊探出的幾隻樹枝,顯得越發幽深清謐。


    進了大門以後,會看到掛著一副對聯,上聯是:山深水複雲渺渺,下聯則是:風清雨細琴瀟瀟,然後順著布滿綠植的甬道一路往裏,便可以看到中間是一個開闊的舞台,舞台邊上布著小橋流水,裏麵有錦鯉悠閑的擺著尾巴。


    白裙的少女們在這中間穿梭的時候,讓人隻覺得仿佛身在山間,這些少女如同偶入其中的精靈一般,僅僅這青渺樓的布置,便讓一眾隻知道掛紅披彩的其他青樓,顯得無比俗氣。


    到了現場的客人們,不管本身是俗是雅,到了這裏也都嘖嘖稱讚,“不錯,青渺樓,景美人美,更有渺渺仙氣,當真是個好地方呐。”


    “嘿嘿,看起來爺的三十兩銀子沒白花,和那些怡紅樓偎翠樓的果然不一樣。”說話的看來是個風月場上的熟人了。


    陸續進來的人,自有服侍的丫鬟引著往各間雅間裏去,到了雅間以後,發現裏麵布置的別有洞天,綿軟舒適的座椅,靠上去便讓人渾身的骨頭都輕了幾分,其實正是現代的沙發簡易版。


    白裙的丫鬟,聲音清脆如黃鸝出穀,笑容甜美可愛,笑意盈盈地向那些躺在椅子上的客人們介紹著青渺樓的布置,“咱們這青渺樓,麻雀雖小,卻五髒俱全。今天晚上的重頭大戲自然是歌舞表演,等到歌舞結束以後,您就可以和中意的姑娘互訴衷腸了,不過咱們這樓裏,卻有一條規矩,得先跟您說清楚了,這男女要的是兩廂情願,卻不能強迫別人。”


    “這青樓裏還有這種規矩?難不成還講究個貞潔烈女不成?”這風月場上逛慣了的人,也從來沒聽過還有這種講究。


    “雖說不是貞潔烈女,可是這男女相歡,若是一味強逼,有什麽意思?終究不如郎情妾意來的好不是?”說話的人聽著對方嘴裏的鄙夷,也不生氣,隻有理有據的解釋著。


    “哎,李公子這說的什麽話,難不成李公子出來玩,連個青樓裏的姑娘也看不上你,隻能走強逼的路子了?小弟不才,雖說不是什麽風度翩翩的人物,卻總得姑娘們偏愛。”因為開著窗,相鄰的雅間之間也能聽得到隔壁的說話聲,旁邊的人聽著這邊的動靜,便伸出頭來插了一句。


    這邊的李公子哪裏能受的了這番激將,“哼,這話說的可謂是胡說八道。想我在那春江花月樓,哪次去不是幾個頭牌的姑娘個個倒貼著來,日子久了不去,還會托人捎個手帕絹子之類的過來。”


    “是嗎?那小弟便拭目以待了,看看李公子在這裏能否找到個情投意合的姑娘了。”各間雅間的情況雖然有不同,不過也大同小異,一番解說後,大家都能接受這青渺樓不得強逼的規矩了。


    接下來,便有托著小托盤的侍女魚貫而入,每個手裏都端著茶水和點心,不過卻都隻有小小一份,估計如果是個小孩才能吃得飽。


    “這茶點是咱們青渺樓免費贈送的,出自宮廷禦廚之手,客人且先嚐嚐,看看合不合口味。若是覺得合適,那麽後廚的人手隨時備著,您隨時點就是了,菜單就在桌上。”上菜的侍女隻安靜上菜,由白衣的待客丫鬟們一一解說茶點的來曆、名字。


    說完以後,也不多話,就退出來,站在門口,方便裏麵的人隨時吩咐,就這一番做派,這些玩慣了的人,也不得不讚一句,“厲害,這背後的東家也不知道是什麽人,想出這樣的新奇點子來,連著丫鬟侍女的都是花了大力氣調教出來的。”


    等到人到的差不多了,便有悠悠的琴音從舞台後麵傳出,琴聲悠揚婉轉,卻不見其人,令人更加生出一股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了,已經有不少人在向門口的丫鬟打探著撫琴之人是誰,但卻都笑而不語,並未給出答複。


    一曲結束終了,便開始了歌舞表演。依次是寒玉墨的蕭聲、冷霜劍的劍舞、肖靈風的霓裳羽衣舞、月牙兒的古箏、何秋落的詩書、煙媚行的胡旋舞、念奴嬌的玉笛,各人節目風格迥異,或幽靜、或活潑、或熱辣、或文雅,配著瀟瀟斜雨、淡淡清風、如煙霧靄,讓所有人如癡如醉。


    顏薰兒和夙止也占了一間最靠中間的雅間,夙止斜躺著沙發上,兩隻如玉的細長手指托著一枚葡萄,另一隻手輕柔地剝著皮,“這地方倒是不錯,風流雅致,舒服安逸,在這享樂一途上你倒是很有天分。”


    顏薰兒才不管他話裏的意味是褒是貶,她坐在一旁的搖椅上,托著下巴看歌舞,聽到夙止的話,一臉壞笑地回過了頭,“承蒙誇獎了,看在你今晚盡心盡力的份上,我可以容你在這裏挑個姑娘,我請客,不過不能強逼,這條規矩你也得守著。”


    夙止哪裏料得到顏薰兒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以他的鎮定,也驚的差點掉了手上的葡萄,“你可真是什麽都敢說。”


    顏薰兒笑眯眯地回了句,“多謝,我不敢說的也是有的。”


    青樓一向都是晝伏夜出,天邊微微散出亮光的時候,院子裏的客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顏薰兒也一臉疲憊的往後麵的院子走去,“看來,以後還是不能熬著夜來看生意了,這些事還是丟給阿旺去做吧。熬夜容易老呀。”


    回頭看看夙止,倒是一如既往地風度高華,半點不見疲色,臉色也是白裏透粉,顏薰兒不由得有些嫉妒,摸了摸自己的臉,“為什麽一起熬的夜,偏偏就我一副黃臉婆的樣子?”


    夙止看著顏薰兒滿臉古怪的摸著自己的臉,一雙眼睛泄憤似的盯著自己,有些納悶這又是怎麽了?


    其實顏薰兒本就不是凡塵中的一般女子,加之她真身為狐貓,最是柔媚風流。不過是熬了一夜,又有靈力護身,哪裏就成了她說的黃臉婆的。不過是看著夙止青悟毫無疲倦,風神俊秀的樣子,心中有些不服罷了。夙止青悟又怎會了解這種女兒家的心思呢?


    夙止青悟搖搖頭,怨不得總是聽說,這女兒家的心思,便是似海底針,最難琢磨。如今看來可不是,一會兒一個顏色。好的時候對你眉開眼笑,不好的時候便是理也懶得理你。


    夙止頗有些頭疼地皺眉,一旁的顏薰兒看到了,也有些驚奇,這夙止青悟素來是像冰塊一樣的冷清的神色,若是以前,怕是多少日子也看不見夙止神君臉上有什麽變化。可這些日子以來顏薰兒見到的夙止青悟,時而皺眉,時而展笑,越來越不像以前那位冷冰冰的神仙了。


    不過,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原來在他麵前戰戰兢兢的自己,如今也敢跟他談條件,使喚他了。


    "罷了罷了,也跟你說不清楚。"無視顏薰兒怒視的眼神,笑笑,"先回房裏,我有東西給你看。"


    顏薰兒眼神一亮,這可是夙止啊,他拿出來的一定不是什麽凡品,連忙催促,"什麽好東西?真是的,你有好東西昨天幹嘛不拿出來啊?真是的。"


    夙止青悟看著不斷催促的顏薰兒,無奈地隻想扶額,這個見錢眼開的樣子,哪裏像是個修仙之人,倒像是個財迷。之前那個世事通透,心思細膩的顏薰兒,怕不是自己瞧錯了。


    夙止青悟忍了忍,努力想保持鎮定,最終還是沒忍住,伸出右手食指點了點顏薰兒的額頭,無奈又寵溺地一笑,先進了屋子。


    顏薰兒愣愣地站在原地,抬起頭撫了撫自己額頭上剛被夙止碰到過的那塊地方,回想他剛才親密又自然的舉動,和最後的那個寵溺的笑,臉上露出了一絲自己都不知來由的笑。


    顏薰兒跟早早起床,正在院子裏忙活早飯的王叔王嬸笑著打了個招呼,也回了自己的屋子。


    進了屋子,顏薰兒就看見夙止站在桌子前,左手正拿著一隻茶杯,右手在杯子上麵緩緩掠過。


    顏薰兒看著這一切的動作,踱過去,夙止轉過身,像是早就知道她在背後,自然地微笑著把茶杯遞給她,朝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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