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丹宗守門的弟子來報:“宗主,尊主帶著阿毛姑娘來了,阿毛姑娘好像還受傷了,看樣子,好像還傷的不輕。”


    這句話的信息量有些大,讓出塵子有些蒙。


    “你說什麽?尊主來了,還和阿毛一起,阿毛還受了傷?”出塵子一臉的不可置信。且不說尊主會屈尊大駕光臨,而且來的還是向來不起眼,前些時日在夙止山上嗬斥的丹宗,而阿毛不是剛剛得到了宗門大比的冠軍麽,怎麽會一下子傷的這麽重,還與尊主在一起。


    不等出塵子親自出門迎接,夙止就抱著顏薰兒大步走進來,袖口的蘭花已經被血染的有些發暗。


    他整個人行色匆匆,目光黯然,與素日裏麵那個雍容華貴,處變不驚的尊主似乎不太相同。


    出塵子見夙止進來,立即行禮道:“丹宗出塵子恭賀尊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尊主恕罪。”


    夙止此刻十分著急找個地方給顏薰兒療傷,若是再耽擱一刻,接不上手筋,顏薰兒的手隻怕從此就廢掉了。


    “馬上給我騰出一個幹淨安靜的屋子,不許任何人打擾,否則就地處決!”夙止陰沉著臉,語氣含怒,讓出塵子不敢反駁,也不敢再多問,趕緊遣人去按照吩咐照辦。


    “還有,飛影,你立刻去把無痕給我找來,我要療傷之後就要看到他,一刻也不許耽擱!”夙止向身後的飛影吩咐道。


    飛影把異昇交由一名弟子安頓療養,立刻前去元宗,一刻也不敢耽擱。


    出塵子很快命人收拾出了一間幹淨的屋子,抱著顏薰兒進去給她療傷。顏薰兒已經開始發燒,飽滿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絲絲冷汗。


    出塵子就在屋外守著,一刻也不敢離開。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可以肯定的是,此事一定與元宗脫不了關係。這個無痕不知道因何惹怒了神尊,這下可有他好看了。


    屋內,夙止將顏薰兒按坐與地上,讓她的身體靠在自己的懷裏,立刻發動自己體內的真氣與靈力,為顏薰兒接骨療傷。


    看著懷裏虛弱的人,一想到她剛剛差點遭人輕薄,夙止的眸中便盛滿了怒意。可是一看到顏薰兒的這副模樣,心裏又是慢慢地憐惜與心疼。


    他歎了口氣,喃喃道:“許久不見,你這隻小狐貓怎麽變成了這副模樣,若不是你受了傷,隻怕是不會乖乖地這樣躺在我懷裏吧。我找你了這麽久,這次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


    真氣自夙止的體內緩緩流出,又源源不斷地注入了顏薰兒的體內與手腕處。神尊的靈力醇厚又精純,是一般人幾世都修不來的,就這樣心甘情願地全部渡給了顏薰兒,隻求她能平安,快快醒來。


    顏薰兒由於有了夙止的真氣注入,手筋慢慢愈合,雖然還是很脆弱,還要好生養些許時日,才可大好。


    眼看著顏薰兒的臉色唇色漸漸恢複了正常,燒也退掉了,夙止這才住手,停下了為她注入靈力。


    看著懷裏這張熟悉又精致的麵龐,夙止心裏無限憐惜。若是她醒來後發現在自己懷裏躺著,是自己救了她,會不會一臉驚慌失措地逃開,讓自己再也找不到了。


    夙止在心裏暗自想著,薰兒你放心,我定不會讓你白白受委屈,元宗今日對你的傷害,我要他千倍萬倍地償還。隻要有我夙止青梧在一日,就斷然會護你周全,不讓你受半分委屈。


    而門外此刻,飛影來報:“尊主,無痕已經帶來了,正在外麵前廳內等待著尊主,請尊主吩咐。”


    夙止輕輕地親了親顏薰兒的額頭,將她平穩地放在床塌上,蓋好被子,看她的溫度漸漸恢複了正常,不再發燒,才放心離去。


    屋門外的廳內,無痕道長正在恭敬等候。他才剛剛回到元宗,正在為玄成的事情傷心發愁。玄成傷及了心肺,命是保住了,可是修為大大受損,能不能恢複還是個問題。


    而此刻,他卻突然聽說夙止大駕光臨丹宗,且還帶回來了傷勢嚴重剛剛得到宗門大比冠軍的顏薰兒,又讓飛影大人召他來丹宗,現在心裏十分忐忑。


    夙止一身凜然,眉宇間盡是疲倦,可一雙亮如星子的眸中,卻滿是波濤洶湧的盛怒。


    無痕看到夙止這副模樣,心下凜然,嚇得有些哆嗦。難道自己又惹了什麽麻煩不成?可是自己明明什麽都沒有做。


    夙止看著正在廳內的無痕,袖袍一甩,一道暗光湧向了無痕,無痕當即被擊倒在地,吐了一口鮮血。


    出塵子咽了咽口水,後背上已經出了一層的冷汗。他第一次見到尊主這般盛怒,什麽都沒說就開始打人,實在是害怕。


    無痕因為剛才夙止突然的一擊打的措手不及,這一擊夙止使了三分力,不過是給自己一個警醒,並沒有想要了自己的命。


    無痕緩了過來,趕緊跪倒在地,急忙問道:“不知道屬下何處又惹了尊主不悅,屬下愚鈍,實在是不知啊!”


    夙止聲音清冷,麵上看不出任何的情感波瀾,冷聲道:“你什麽都不知道?你可知道,你元宗弟子,在宗門大比之後,找到了阿毛,趁她虛弱之時,傷害了她,你可知道?”


    夙止的聲音到最後已經變成了厲聲嗬斥,喝得無痕伏倒在地,不敢抬頭,更不敢反駁。


    “你可知道,那些弟子不僅趁人之危挑斷了阿毛的手筋,還企圖輕薄她,還好本尊及時趕到,救了阿毛,否則阿毛還不知道會被那些元宗弟子如何對待!”


    無痕哆嗦道:“尊主,屬下冤枉,屬下實在是不知,元宗弟子竟然做出如此悖逆天理的事情,這可萬萬不是屬下所教導的。宗門大比本就是各宗門之間的互相技藝切磋,何苦來傷害阿毛姑娘啊!”


    夙止挑了挑眉道:“怎麽,難不成你的意思是,本尊在說謊,本尊冤枉了你元宗?”


    “屬下不敢,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就算是千萬個膽子也不敢懷疑尊主的決策啊。”無痕抬頭看了一眼夙止,見到他盛怒寒意,慌張地低下了頭。


    “你知道那些弟子來傷害阿毛的原因麽?那就是替你心愛的弟子,他們的大師兄,元宗的驕傲,玄成討回公道。你還敢說你什麽都不知道!”


    無痕把夙止的話仔細快速地在腦海中整理了一遍,自己的確心疼玄成不假,可他身為一宗之主,就算是真的嫉恨阿毛,也補可以趁人之危,做出那樣有悖情理的事情。


    “尊主,屬下確實什麽都不知道啊!屬下也是一宗之主,就算是心懷不滿,也不可能如此明目張膽地這般對待阿毛姑娘。那些肆意妄為的弟子,屬下一定回去好好懲戒他們,至於這件事情到底是由誰挑撥,屬下也一定徹查!”


    夙止聽了無痕的話,思索了一下也確實有理,想來他應該是不知道那些弟子的所作所為,那些弟子應該是背著他出來為非作歹的。


    夙止剛才著實被氣昏了頭,看到顏薰兒那副樣子,他又怎能不盛怒。他看著伏在地上無比真誠的無痕,還是很生氣。畢竟他就算是說再多,也無法改變顏薰兒被傷害的事實。


    “元宗不必多此一舉了,那些弟子,本尊早已就地正法,碎屍萬段了。”夙止瞥了一眼無痕,無痕惶恐極了。


    雖然知道已經跟著尊主許多年,可是他脾氣秉性向來無法琢磨,讓人捉摸不透。


    夙止又道:“不管怎麽說,就算是你不知情,可是生事的人是你元宗的人,你禦下不力,實在是有罪。”


    無痕見夙止話裏話外的意思是,已經可以相信他真的對此事概不知情,想要繞他一命,趕緊順著夙止的話道:“尊主放心,屬下禦下無方,沒有發現那幾個弟子沒有隨著眾人回去,才釀成今日之大錯。


    尊主,待屬下回去元宗,定會好好整理內頓,不然尊主操心。屬下以元宗的各位宗門起誓,這樣的事情斷不會再次發生了。


    若是阿毛姑娘有什麽需要的,盡管向元宗開口,元宗絕不推脫,定會全力以赴醫治好阿毛姑娘。”


    夙止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無痕,並未言語。


    倒是一直在一旁的出塵子有些譏諷地意味道:“怕是無痕道長要失望了。丹宗不擅氣功和法術,也就會煉些丹藥之類的,阿毛的傷所需要的東西,丹宗自然會準備好,就不勞無痕道長費心了。”


    無痕狠狠瞪了一眼出塵子,冷哼一聲,因夙止在場,便沒有拿話懟回去。夙止教訓自己,自己受著是理所應當。


    可是這個出塵子算什麽東西?論為人處世,他不如禦火門的林門主。論修為資曆,他更是遠遠不如太上長老德高望重。若不是因為他出身主門,又何來今日宗主之位。


    夙止教訓自己也就罷了,他也跟著在這冷嘲熱諷,到底還是小人得誌。無痕與出塵子不睦已久,出塵子不會放過任何可以羞辱無痕的機會。


    既然阿毛是丹宗的人,又給丹宗贏了臉麵,比之當年的太上長老有過之而無不及,就讓元宗這般羞辱,不僅夙止咽不下這口氣,出塵子更是咽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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