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了我的心頭血就等於是成為了我身體的一部分,你說,我怎麽知道你在想什麽,你又是如何能夠不被顏火灼傷的呢?”夙止青悟含笑解釋道。


    這時,顏薰兒的小腦瓜正飛速旋轉著,“你的意思是,我成為了你身體的一部分所以你才能知道我在想什麽。”她低著頭好像一個人在喃喃自語,“那也就是說,我也可以聽到你在想什麽了!”突然,顏薰兒抬起頭眼睛閃亮亮的望著夙止青悟。


    夙止青悟倒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個小家夥真是一點虧都不能吃。他隻是笑著望著顏薰兒,他多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天鵝絨的罩子能將顏薰兒安放這個柔軟的罩子裏,讓她避開世間所有可能會傷害她的棱角。


    顏薰兒閉起眼睛,關閉其他感官,無限放大自己的聽覺,一時間樹葉摩擦聲,夜來香綻放的聲音,灰塵碰撞聲......聲聲入耳,綿長的延展在自己的耳朵內,可是這麽多聲音卻始終沒有自己渴望聽到的那個聲音。顏薰兒不禁湊齊眉頭,繼續細細的捕捉著....


    “這小家夥真是一點也吃虧......”


    “天鵝絨......罩子......”各種聲音編織成了巨大的網,熟悉的聲音星星點點的散落在網中,顏薰兒站在中間,敏銳察覺到了那細微的熟悉聲音,她立馬飛身而起穿越萬物萬聲,來到那聲音麵前,


    “這個小家夥真是一點虧都不能吃。”


    “我多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天鵝絨的罩子能將顏薰兒安放這個柔軟的罩子裏,讓她避開世間所有可能會傷害她的棱角。”


    她聽到了,她聽到了這個飽含柔情的聲音,她收到了來自他無盡的愛護。顏薰兒再一次濕潤了眼眶,她抬起眼,努力收住眼淚,對上夙止青悟彎彎的笑眼,


    “從現在起你也成了我的一部分。”顏薰兒用堅定的語氣說道。


    “榮慶之至。”夙止青悟低頭想要吻住顏薰兒的雙唇,卻被顏薰兒的手掌擋回。夙止青悟不明所,剛要開口發問時,便感受到顏薰兒主動送上來的瓣蠢。


    唔~夙止被強吻了。高傲冷酷的夙止被一隻小狐貓強吻了!夙止青悟睜大了雙眼像是中了定身咒一樣。但很快,夙止青悟有恢複了那個一往無前,驍勇善戰的威武模樣,在敵人的主動攻擊下很快做出了反擊,收回了失地,並且還攻破了敵軍的城池。


    此時夙止青悟正喜笑顏開的舔著嘴唇,低頭看著懷中的戰利品靠在自己懷中一副偃旗息鼓的模樣。


    夙止非常滿意。大大滴滿意。


    話說,婉月意外附體到一隻受傷的彩鯤身上,被秦豐撿回家養傷。


    自打被裝暈被秦豐從籠子中抱出去後,秦豐就再也沒讓婉月回過籠子裏,一直把她安頓在自己屋子裏,和自己同吃同睡,連和蔣青等人出去玩的時間都少了,一心隻撲在婉月身上。


    秦豐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隻彩鯤好像有什麽魔力一樣,讓自己產生無限的眷戀。尤其那雙眼睛,好像在哪裏見到過一樣,是那樣的熟悉,想要沉溺其中。自打上次,看見它不知為何暈倒在籠子裏,自己這心就好像一下子被揪起來了一樣,不管不顧的把它抱出來,細細嗬護著。


    “你說,我給你起個名字可好啊,小彩鯤”秦豐輕輕捋著婉月的頭頂,眼角眉間都噙著笑意。


    婉月雀躍著,趕忙答道,卻發現自己隻能發出“嚶嚶嚶”的聲音,不免有些失落,耷拉下腦袋,輕輕啄著自己的羽毛。


    “怎麽了?我這還沒起呢,你就怕不好聽了?”秦豐笑著,“放心,我定然給你取一個好名字。對了,我現在還不知道,你是姑娘家還是和我一樣是個糙漢子呢。”.


    秦豐彎下腰,細細觀察著彩鯤碩大的尾巴下麵。婉月感受到秦豐的動作,羞的連動也動不得了,一團火從心口燒到了臉頰。幸好彩鯤渾身都是毛,看不出臉


    紅來。


    細細看了一會,秦豐不知道看到了什麽,突然直起腰,趕忙背過身去,用手擋住通紅的臉。“哎呀,失禮失禮,原來是位姑娘。在下真是冒犯了。還請彩鯤小姐原諒。若是你能原諒我,便叫一聲好了。”


    婉月低著通紅的臉頰,羞怯怯的小聲叫了一聲“嚶~”。秦豐驚訝的回過頭,驚訝於這彩鯤如此通人性,連自己的話都能夠聽得明白,連忙向彩鯤行了一禮。便向木頭一般杵在原地,


    屋內寂靜在沸騰。


    良久之後,秦豐緩緩張口:“月若。叫月若可好?”


    月若呀......他心裏可是想起了自己才會起這樣的名字?他已經記起自己了嗎?婉月心裏既緊張又欣喜。


    “嚶~”


    秦豐轉過身,“那我便當你是答應了。”


    婉月蹣跚的挪到秦豐身邊,將腦袋伸到秦豐的掌心下,輕輕的蹭了蹭。秦豐大腦中好似過電一般,這份親昵讓他記憶深處驚雷炸起,是什麽讓自己產生這般熟悉的感覺。好似這般親昵猶如理所當然一樣,深深植根於自己的內心深處。秦豐用深情又滿含疑惑的眼神望向婉月。


    婉月多想張口告訴他,前世種種,可是她說不出,也不能說。一旦忍不住說出口,這世的努力,等待就將化為灰燼,功虧一簣,一切又將步入輪回,重新開始。婉月不要,婉月已經等了太久太久。現在自己能夠附到彩鯤身上和秦豐朝昔相處已然是一份珍貴的禮物,自己不能太貪心,要知足。婉月不斷這樣告誡著自己,可是望著自己心底心心念念的愛人,又怎麽能做到平靜知足呢?唉,萬般苦難皆為考驗。


    秦豐輕柔的理著婉月的毛發,嘴裏喃喃的念著婉月的新名字,月若......好似癡了一般。他感覺自己好像墜了一個混沌的深淵,裏麵浮現著一幅幅既熟悉又陌生的記憶,自己在裏麵翻轉遊動,一個個模糊的過往的瞬間飛馳閃現在自己眼前,自己想要看的更加清晰,但發現自己怎麽都扯不掉眼前蒙著的那層薄紗......


    婉月心道,不好。不能讓他現在想起自己,現在還不是時候。婉月心一橫,使勁一口咬在秦豐的右手食指上,一下子啄出了血。婉月雖心疼,但卻也隻能這樣做。


    秦豐一下子回過神來,終於有了一種雙腳落地的踏實感。剛才那是怎麽了?好像突然一下子就失了神似的,真是怪事。他忽然感覺手指有些疼痛的感覺,低頭一看,食指被小月若啄傷了。想來自己能夠回神,大概也是因為小月若這使勁一啄吧。秦豐彎下腰,直視著婉月的眼睛,鄭重其事的對婉月說:“謝謝你,小月若。”


    婉月感覺到自己眼眶裏集滿了淚水馬上就要溢出去了,連忙低下頭,在心裏輕輕喚著秦豐........


    “你餓了吧,我這就給你拿東西吃。我記得書裏寫,彩鯤常以桑梓為食,常飲泉水。我想你大概也不是挑食的孩子吧”秦豐笑道,“你稍等一下”轉身便出了門。未幾,又推門進來,說道“你若是無聊可以在屋子裏飛一飛,如果你想飛出去,也是可以的,”說著趕忙去打開窗戶,“隻是......”,秦豐低頭頓了頓說,“隻是,要記得回家呀。”說完便馬上轉身離開了。


    婉月望著這個溫暖又柔軟的男人的背影,心也變成一朵軟綿綿的雲朵,飄飄悠悠的掛在這個叫做秦豐的男人身上。不管哪一世,他都是自己愛著的那個柔軟細膩的男子。


    風來山。


    蘇蘇托著早飯來到婉月的寢殿門口,一邊敲門一邊叫著:“夫人,時候不早了快起來用早飯吧,還有去文景宮處理事情呢。現在您可不能偷懶了。”半晌,蘇蘇見還是沒人應自己,心裏便覺得有些不對,這夫人素來克製自律,從來不會起晚,更加不會賴床呀,今天這是怎麽回事?蘇蘇覺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妙,便自作主張推開了門。她小心翼翼的邁進宮殿,發現


    宮殿裏靜悄悄的,心中不妙的種子開始漸漸發芽,再往裏走,走到睡塌旁,發現床上壓根沒有人!蘇蘇的心一下子被提了起來,她連忙伸手摸進已經被鋪開的被子裏,發現被窩裏是涼的,這下可壞了!夫人這是去哪了!蘇蘇大喊著“夫人!夫人!”奔向寢殿後麵的小花園裏,發現依然沒有人。這下可以確定,夫人的確失蹤!


    蘇蘇立馬衝到了文景宮,不顧禮節的沒等夙止青悟同意就推開了夙止青悟的大門,“尊主,不好了!夫人......”蘇蘇大口的喘著氣,夙止青悟皺起眉頭,“夫人她失蹤了!”


    夙止青悟聽到這一消息騰的一下起了身,廣袖一甩,大喊:“來人,給我立馬去找,找不到夫人的下落提頭來見我!”


    “遵命!”倏爾幾個黑影嗖嗖幾下便各自飛出了文景宮。


    “蘇蘇,你最了解夫人,去夫人可能回去的地方再仔細找找。”夙止青悟吩咐道。


    蘇蘇啜泣著告辭,立馬飛奔出文景宮。夙止青悟坐回椅子上,細細思量著這件事。怎麽會突然失蹤呢,這事實在有些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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