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開了血紅的雙翼,就如同天使的降臨。


    ——序言


    死神死去之後,雪梨和聖槍都感受到一直壓製自己恢複能力和力量的那種詭異效果瞬間消散,兩人幾乎是同時出了口氣,感覺自身的氣息再度變得生機勃勃-起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塵埃落定,紛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一道令人絕望的低語卻縈繞在眾人耳畔,令眾人的臉上都布滿了陰霾。


    “Αut?tααπ?βληtαoskywalkerσπαt?λησetηνδ?ναμηπou?δwσα(希臘語,意為:這個廢物天行者,白白浪費了吾賜予的力量).”


    劉默迅速從地麵站起身來,警惕地看著死神的身軀。


    一道黑煙從死神的身軀內竄出,升上了夜空,似乎和夜幕融合成了一個整體,黑色的夜變得更加濃稠起來。


    黑煙人形到了皎潔的月亮之中,攤開雙臂,語氣中蘊含著令人顫抖的威嚴。


    “見我即見死亡!”


    閻王一路小跑,匆忙撿回了自己被代號為死神的那個家夥打落到廢墟堆裏的黑影殘刀,她可沒有死神那樣如同“馭劍”般和武器心有靈犀的能力,那可是s級才能達到的境界。


    眾人怔怔地看著天空,漆黑的夜空下,皎潔的月亮中,浮現出一個小黑點。


    蘇櫻憑借銳利的目光仔細瞧去,那是一名有著胡須的男性,他穿著黑袍,戴著頭盔,右手握著一把鐮刀,從輪廓看來,似乎還長著一雙巨大的翅膀,蘇櫻的心沉了沉,一眼便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塔納托斯,古希臘神話中的死神,睡神修普諾斯的孿生兄弟,黑夜女神倪克斯的兒子。


    閻王現在又疲憊又無奈,好不容易才解決了一個強得恐怖的死神,現在又冒出來一個?這個紮著兩個麻花辮的小女孩第一次感覺有些害怕,於是輕聲呢喃著:“這次真的是大難臨頭了,咱們不會真的全部葬身於此吧?哎,不是同年同日生,卻是同年同日死啊,可憐我還沒有長大。”剛說完,閻王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剛才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自己會突然說出這種話,這可不符合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勇往直前的性格···


    聖槍神色肅穆,瞥了一眼閻王,用中文的一句俗語沒好氣地罵道:“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閻王翻了翻白眼,懟了回去,“怎麽,你的嘴裏能吐出來?”


    聖槍扯了扯嘴角,“哼,人小鬼大。”


    但是聖槍的心中其實也是打起了退堂鼓,覺得有些怪異和蹊蹺,不知道怎的,自己現在居然有些向往死亡的感覺,雖然說自己平常根本不懼死亡,但是也不可能“不懼”到了向往的程度。


    蘇櫻,劉默和閻王也是一陣迷惑,為什麽突然有種“想死”的感覺。


    “塔納托斯”情節,人類求死的本能,“死亡本能”——這種人類對死亡的憧憬,確實實實在在地存在著。


    浮在月亮中央的塔納托斯露出邪魅的笑容,他已經看出地麵上那幾個經曆過一場生死大戰的家夥被自己的死亡氣息給迷惑了,更何況自己在母親倪克斯所掌管的黑夜的加持之下,自己的力量會更為強大,這樣一來,自己這次毫無疑問可以順利宰掉總計六名“天行者”,也不枉費自己委身屈居於那個垃圾廢物的體內,漂洋過海來到這個國家了。


    鷸蚌相爭,終是漁翁得利。


    “得到了我的力量,居然還敗給了這群垃圾,真是死不足惜。”塔納托斯不屑地看了眼地麵上那名被兩槍爆頭的緋紅頭發少女,言語之中滿是唾棄,然後塔納托斯的視線從劉默、蘇櫻和雪梨的身上一掃而過,似乎嗅到了一抹熟悉的氣息,於是他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笑意,“阿瑞斯那個家夥居然是被你們這三隻蟲子給解決的,真是有辱戰神的名號。”


    聖槍眉頭微皺,瞥了眼蘇櫻和劉默。


    蘇櫻,劉默和雪梨心中的警惕則是更深幾分。


    塔納托斯並沒有注意到地麵上那些蟲子的表情和心理變化,自言自語地搖了搖頭,“算了,好歹阿瑞斯那家夥也從西敘福斯手上救過我一次,就盡快將這些蟲子送去冥府,作為給他的離別禮物吧。”


    塔納托斯雙翼一陣,從高空急速掠下,兩片如同鋒銳刀片一般的漆黑翅膀夾雜著風雷聲響,速度之快,甚至身後都產生了一道音障。


    聖槍率先從如同泥沼般束縛自己身軀的“塔納托斯”情節之中掙脫出來,她快步上前,手中的兩把黑金聖槍對著塔納托斯進行著快速點射。


    十幾發帶著黑氣的空氣子彈短短數秒內被聖槍轟擊而出,如同一陣黑風般對著塔納托斯襲去,其中還夾雜著一點微不可察的金色光芒。


    塔納托斯右手鐮刀輕揮,便輕鬆將所有的黑色空氣子彈擋下。


    “雕蟲小技。”正當塔納托斯得意之時,突然眼睛微瞪,然後身形被一股強大的爆炸力量炸得凝滯了刹那,原來是聖槍那發夾雜在黑色子彈之中的金色子彈產生了爆炸。


    金色的火浪席卷開來,將塔納托斯整個包裹起來。


    聖槍看著天空上的情況,神情凝重,她可不會認為一發帶有爆炸效果的金色子彈就能夠一隻偽神給解決掉,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那名在古希臘神話之中都有一席之地的死神甚至連一名使徒都不如。


    塔納托斯左手一揮,將周身的金色火浪盡數驅散,他的臉上浮現一抹怒意,對著聖槍輕輕一指,後者便如同墮入了漆黑的牢籠一般,周圍所有的光亮都被驅散。


    聖槍就感覺自己光明被死神給帶走了一般,驟然失去了所有感覺,聽覺、觸覺、視覺、味覺、嗅覺,在蘇櫻等人看來,聖槍就如同一副傀儡一般呆愣在原地。


    塔納托斯再度急掠而下,對著聖槍揮出一記鐮刀。


    最近處的蘇櫻驚呼不妙,不顧自身安危前衝而去,擋在了聖槍的身前,雖然聖槍冷冰冰的性子和在戰鬥過程之中的表現令蘇櫻十分不滿,但是好歹也是這次行動的同伴,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聖槍突然感覺籠罩自己周身的漆黑幕布如同被一刀切開一般,光明重新回到了自己身邊。


    蘇櫻一記逆風而上的刀法擋下了塔納托斯,但是自己也被對方那強悍的力量給震得倒滑出去,雙腳在地麵上劃出兩道十數米的痕跡。


    塔納托斯緊接著踹出一腳,將聖槍也踹到了蘇櫻的身邊。


    “咳咳,我欠你一命。”聖槍咳出一口被塔納托斯急掠直下帶來的颶風衝撞所造成的淤血,在看到蘇櫻被塔納托斯擊退的瞬間就明白了是對方救了自己,所以心中湧起一絲感激之情,雖然她是如同冰山的性子,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她是個毫無感情的冰冷機器。


    “那就先欠著吧,現在可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蘇櫻習慣性地將視線鎖定放在對手的身上,這是她的第一戰鬥要義,千萬不能讓對手的身形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敵明我暗那便是落於下風,所以說這番話的時候她並沒有看向聖槍,在聖槍看來,蘇櫻似乎毫不計較一般,這讓聖槍的心湖泛起了一圈漣漪。


    此時的閻王已經緊接著蘇櫻和塔納托斯顫抖了起來,手中那把比自己個頭還大的黑影殘刀揮舞的嗚嗚作響,每一刀揮出都帶著三道同樣威力的殘影,一時間和塔納托斯打得難舍難分。


    沒了死亡鐮刀“削弱”效果的壓製,容顏俏麗的雪梨終於也是徹底恢複了過來,邁動那雙自己潔白如玉的修長大腿,握著紅紋隕鞭閃掠過蘇櫻和聖槍的身邊,加入了閻王和塔納托斯之間的纏鬥。


    雪梨一鞭甩去,死死纏繞住了塔納托斯拿住鐮刀的右手,身形下沉,死死製約著對方。


    “閻王,上!”雪梨嬌喝一聲,雙手力道再度加重幾分。


    閻王咧了咧嘴,幾乎才到塔納托斯腰間的身形高高躍起,對著塔納托斯當頭劈下,這一劈可就是威力驚人的四刀連出。


    塔納托斯的嘴角掠起一抹嘲笑弧度,身後的巨大黑翼猛地一顫,刮起一道強烈的颶風,將雪梨和閻王的嬌小身軀一同震飛開來,塔納托斯猶然覺得不過癮,振動背後雙翼,身形朝著倒飛而去的閻王掠去,居然追上了閻王,而雪梨則是重重砸在了一根水泥柱之上。


    “轟”的一聲巨響,塔納托斯握住閻王的小小頭顱,將其砸得深陷進水泥地麵之中,閻王的小腦袋甚至將水泥地麵都砸出了幾塊碎石。


    塔納托斯銳利如同鷹爪般的右手死死抓握住閻王的小腦袋,將其從地麵抓起,帶到自己可以平視的高度。


    塔納托斯用敏銳如同鷹眼的細細打量著手中小女孩那顆布滿鮮血的頭顱,沒有生起絲毫憐憫之情,然後驟然發力,準備如同捏爆西瓜一般直接捏爆她的頭顱。


    閻王發出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喊叫,感覺腦袋要爆裂開來。


    “閻王!”


    蘇櫻和劉默同時前衝,前者流星踏步率先趕至,對著塔納托斯揮出一記攔腰橫切,被後者輕鬆閃過。


    塔納托斯不等劉默趕來支援,嗤笑一聲,將手中的閻王如同皮球一般對著劉默一扔,擋下了後者的前進的步伐。


    “沒事吧?”劉默懷抱住了身受重傷的閻王,心中升起一股無名怒火,閻王還隻是一個十歲的小女孩,則能下得了如此狠手!


    閻王搖了搖頭,然後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但是斷斷續續,虛弱無力的語氣卻出賣了她的身體狀況,“不···用···擔心,還···行。”


    劉默咬了咬牙,腮幫鼓起,先帶著閻王遠遠撤離到同樣受傷的雪梨身邊,交由雪梨照顧,然後對著塔納托斯瘋狂衝去。


    聖槍支援著蘇櫻不斷對塔納托斯進行遠程打擊,但是子彈毫無例外都被塔納托斯的巨大鐮刀給盡數擋下,聖槍銀牙緊咬,幾乎想要動用其他效果的子彈,但是仔細一想可能會傷到蘇櫻或者那個男孩,所以最終還是作罷。


    聖槍並沒有察覺到自身的變化,經過和蘇櫻等人並肩作戰,她似乎逐漸學會替同伴著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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