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沃斯指能量,安卡指生命。)


    亡靈使徒大軍潮水般而來,最終也如同潮水般退去。


    在十幾名法老護衛隊成員,以及從追逐著亡靈使徒趕來的幾百隻流浪貓的合力“圍殺”之下,這些個因為汲取過精血而逐漸變得“身強力壯”的亡靈使徒居然顯得不堪一擊起來,雪花飄揚般連綿不斷地死去,而且大部分殺敵的“功勞”居然還是屬於那些流浪貓的,這倒是讓一些法老護衛隊的成員有些哭笑不得。


    沒有誰能夠想象,幾萬名亡靈使徒居然就真的被消滅得七七八八了,還有一些個亡靈使徒大軍中殘留下的弱小使徒們,最終也會在那幾百隻流浪貓的追逐下被剿滅得一幹二淨,在看過那群流浪貓如同猛虎般凶狠而矯健的身手後,便沒人會去質疑這一點。


    蘇櫻看著遍地的狼藉,輕歎一聲,幸好不需要清掃戰場,這些使徒的身軀會化作泡沫自行消散,隻是會留下血液罷了。


    一名手持漆黑長槍的白袍女子來到蘇櫻身側,問道:“didyouseegatlingandourleader(你看到了加特林和我們首領嗎)?”


    蘇櫻點了點頭答道:“gatlinisnearthetemple.theeldertookmetovisitthetempleinthemorning.sheshouldstillbethere(加特林在聖殿附近,長老早上帶我參觀過聖殿,現在應該還在那裏).”


    於是一行十幾人都趕赴聖殿,身後還跟著一部分流浪貓,正常人看到絕對會驚歎一聲。


    加特林已經緩過神來,不斷撫摸著身邊的黑貓,黑貓則是舔著自己的爪子。


    突然,黑貓的耳朵變為平直的飛行耳,看向了聖殿方向,一道白袍身影朝著這邊飛來。


    臉上帶著疤痕的白袍女子渾身血淋淋地倒在了加特林身前,傷痕累累,胸前已經被劃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她不如長老那般幸運,遭受到了阿努比斯非人的折磨和戲弄。


    加特林急忙上前將其抱在懷中,滿臉驚慌地看向這名昨日帶自己去往醫療室給自己細心療傷的姐姐,隻能看著這位姐姐逐漸咽氣,不知所措。


    滿臉疤痕的女子死前用手指了指聖殿的方向,加特林循著女子手指看去,被熊熊大火環繞的聖殿也轟然倒塌,想來長老也已經慘遭不測,火焰中走來一道胡狼頭人身的怪異身影,加特林自然認得來者的身份,阿努比斯。


    阿努比斯大踏步走過火海,對於那些不斷倒塌,似乎要砸向自己的火焰樹木視若無睹,雲淡風輕地徑直走向了加特林,毫不掩飾眼神中的玩弄意味,似乎是將加特林這種弱小垃圾當做了飯後甜品一樣。


    阿努比斯驟然停步,好像察覺到了什麽似的,掃視了一圈,露出了疑惑目光,不知道為何查探不到自己亡靈使徒們的氣息了,自己的大軍去了哪裏?


    阿努比斯笑了笑,它已經知道了那個荒誕不經的答案,它的視線躍過了前方那為首一名滿身血汙的高馬尾黑發少女,躍過了少女身後的十幾道白袍身影,放在了那幾百隻流浪貓的身上。


    “???????????????????????????????????????(原來如此,我確實想漏了這一點).”


    “?????????????????????????????????????????????????????????????????????????(不過沒關係,死人城的地下還有許多戰士沒召喚出來,地上也有上百萬的活人可以製成軍隊,很充足).”


    “??????????????????????????????????????????????????????????????(而且我還可以創造無數的死人城,隻要這個世界還存在著人類).”


    阿努比斯自言自語了一會兒,絲毫不在意蘇櫻等人的身形已經越來越近。


    那十幾名前來支援的法老護衛隊成員看到加特林懷中那名屍體已經冰冷的疤臉少女,紛紛露出了悲慟模樣,幾名成員已經湊上前去,守在了加特林身邊,她們希望疤臉少女死前沒有經受太多的折磨,不過從其屍體的各種深刻傷痕來看,這是不可能的。


    一名白袍少女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強忍著淚水,她和疤臉少女一同駐守開羅,關係最為要好。


    “itseemsthattheelderhasbeenkilled(看來長老已經遇害了).”蘇櫻身邊那名持著一杆漆黑長槍的白袍少女說道,語氣中帶著無法掩蓋的怒氣。


    蘇櫻點了點頭,神色有些恍惚,那名白發老嫗明明在早上還帶領自己參觀了聖殿,言談之間蘇櫻覺得白發老嫗是個和善的老人,待人待物應該充滿善意,但是就這樣死掉了。


    蘇櫻的視線在加特林懷中那名疤臉少女的屍體上遲鈍了幾秒,這名昨日帶著加特林去療傷的少女也死掉了,雖然其容貌給自己的第一印象並不好,疤臉少女應該也發現了這一點,所以今早在聖殿碰到自己還是勉強擠出了一個笑臉,估計是不太習慣笑的緣故,所以表情有些僵硬。


    周圍還有無數無辜的村民和居民,都死了。


    一個人的成長過程中,總是會經曆周圍人這樣那樣的死去。


    蘇櫻很清楚這一點,但是每一次都覺得很不好受,這種感覺這輩子都不會習慣,即使她注射了“弑神血清”,擁有足以和偽神抗爭的力量,但終究隻是個人,心是肉做的,擁有著被偽神所嗤之以鼻、不屑為之的感情和羈絆。


    但正是這種感情和羈絆,才是人類最彌足珍貴的東西,甚至超越了力量,它會在人類被困於絕望的黑暗時亮起一點光亮,會給人類帶去希望。


    蘇櫻並沒有任何言語,隻是微微低頭,臉色陰沉,一步一步朝著阿努比斯走去。


    眾人心領神會,一名年齡較大的白袍女子拉著加特林撤離到一邊,那隻黑貓則一躍到了加特林肩頭。


    十幾名法老護衛隊成員紛紛散開,和蘇櫻一同包圍了阿努比斯。


    滔天火焰繼續燃燒著整座島嶼,如同惡魔在獰笑。


    大戰在即。


    ······


    今天中午,開羅來了一位奇怪的男人。


    男人的長相其實和開羅大街上來往的成年男性並無什麽區別,隻是散發出的氣息令人不敢接近,似乎隨時會大開殺戒似的。


    男人走入開羅的一家餐館,帶著一塊大金表的老板笑臉相迎,男人點了幾份烤乳鴿,老板便踹了踹靠牆打瞌睡的廚子,催促其趕緊去幹活,不要耽誤了客人用餐。


    等到男人大飽一頓後,餐館的老板笑嗬嗬走上前去,雙手摩挲著等待客人結賬。


    男人看到餐館老板低聲下氣的恭敬模樣,突然笑了,令餐館老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男人用手指輕輕點了點餐館老板的心口,後者的心口被開了一個大洞,大洞的邊緣是些沙子。


    餐館老板是低頭看了一眼心口的大洞,還來不及作出驚懼的模樣,整副身軀便化作大片的黃沙攤灑在地麵之上,被店外莫名其妙出現的風暴帶上了高空,融為了風暴的一部分。


    男人露出了豺頭人身的本來模樣,走出了餐館,身後的餐館隨即便被巨大的風暴連根拔起。


    男人欣賞著街道上那些被風暴嚇到,四處逃竄的行人,欣賞著那些被風暴大肆破壞的事物,最終那些行人和事物全都化作了沙塵,然後融入風暴之中,將風暴變為了沙暴。


    風暴與沙漠之神賽特,露出了一臉沉醉模樣,它本來已經死了,隻不過某位複活了自己,並且交給了自己一個任務,這個任務正合自己的心意,反正自己在擁有第一次生命的時候也沒少做類似於襲擊沙漠商隊的事情,隻是一些螻蟻的性命罷了。


    既然好不容易死而複生,就不能白白浪費了這重新獲得的生命,首先要做的是拿出一點“戰績”,那麽就先殺光整個開羅的人好了,讓複活自己某位瞧瞧自己的實力。


    賽特念叨著一連串的咒語,遍布整座開羅的沙暴形成了一張巨大猙獰的人臉麵容,朝著開羅猛吹了一口氣。


    一棟棟拔地起的高樓接連倒塌,但是在接觸到地麵之前就化作了黃沙,整座開羅就如同被破壞的沙畫一般,化為了一片麵積為3085平方公裏的沙漠。


    賽特攤開雙臂,一臉沉醉的模樣,“???????????(感受痛苦吧)!”


    尼羅河沿岸的開羅尼羅河麗思卡爾頓五星級酒店同樣難逃被沙漠化的命運,整座酒店化作沙子隨風飄散,那些住在酒店內的客人紛紛掉落在已經沙地之上,一些個倒黴悲催住在十幾二十多樓的客人則摔了個四肢遍地、腦袋搬家。


    蘇瑞林一行人因為離開酒店出去商談合作事宜了,這個時候才回來,所以躲過一劫,他們怔怔地看著周圍天翻地覆的景象,大眼瞪小眼。


    穆空和穆念慈則是在酒店前的尼羅河畔觀賞來著,突然就察覺到了腳下的不對勁,堅硬的石板化作了一堆堆鬆軟細沙。


    此時的開羅完全失去了秩序,治安警察也管不到這類“自然災害”,甚至已經說是“超自然現象”也不為過,接下來便自然少不了民眾的恐慌了,哀嚎慘叫之聲此起彼伏,踩踏推搡事件也是接連發生。


    “到底是怎麽回事···”穆空抬頭看著高懸的太陽,今天的太陽似乎也有些不對勁起來。


    穆念慈的胸前還掛著那張“荷魯斯之眼”護身符,此時抱著懷中那個新買的玩具娃娃,是個小熊維尼的形象,用小手扯了扯穆空的衣角,她看到了遠處慢慢走來了一個怪異的身影。


    賽特似乎也瞧見了小女孩投來的目光,露出了疑惑神色。


    穆念慈很快低下頭去,當做什麽也沒看見,小心髒砰砰直跳起來。


    “???????????????(有意思)”


    賽特朝著穆念慈和穆空所在的方向開始狂奔起來。


    穆空偏了偏頭,看到一場巨大的沙暴正趕往這邊,於是抱起穆念慈便撒腿就跑。


    賽特笑意漸濃,愚蠢的人類怎麽可能跑得過神呢?


    沙暴很快便追上了穆空,將其卷了進去,然後拋在了地麵之上,後者在地麵連連翻滾,沾了滿身的泥沙,然後昏厥過去。


    穆念慈被一隻沙暴形成的大手裹住,賽特虛握手掌控製著沙暴大手,仔細打量著麵前的這個小女孩。


    “你這個壞人!”穆念慈看著暈厥過去的叔叔,眼角流下了淚水,將懷中的小熊維尼玩具娃娃狠狠扔在了賽特的頭上,但是軟綿綿的娃娃並不能對人造成任何傷害,更何況是神。


    穆念慈不斷地用兩隻小手捶打著沙暴大手,但是賽特巋然不動,似乎隻是在給自己撓癢一般。


    突然地,賽特神色猛變,鬆開了虛握的手掌,那隻沙暴大手隨之消散,穆念慈重重摔在了沙地之上。


    賽特看到自己的掌心出現了一個被燙傷的痕跡,類似於一隻眼睛,於是看向了穆念慈的胸前。


    那張“荷魯斯之眼”護身符漂浮在小女孩身前,正在熠熠發光。


    “唳!”


    一聲遏雲的鷹唳劃破長空。


    一道帶有翅膀的身影穿過了重重沙暴,從天而降!


    賽特眯眼看去,神色陰冷。


    來者鷹頭人身,背生雙翼,頭戴埃及王冠,腰圍亞麻短裙,手持沃斯手杖與安卡符號。


    “沒想到你居然複活了,沒關係,再殺你一次就是了。”


    天空及複仇之神荷魯斯用一種神秘的語言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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