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自然沒有在意對方的言語,恐嚇?威脅?我所麵對過的、親手殺過的東西,你個小姑娘家家的可能會嚇尿吧。


    露西在馬場內再度逗留了一段時間,然後趁著夕陽還未完全落下,將還在草地上瘋跑的天馬給乖乖牽回馬廄,天馬戀戀不舍地用腦袋蹭著露西的身體,被後者笑道“好歹也是威風八麵的男子漢,怎麽如此矯情,下次再來看你”,然後露西給馬場的那位老管事打過了招呼,自己便駕駛著那艘riva小遊艇回程。


    回到城堡,露西先是泡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換了身潔淨舒適的衣物,然後開始翻找自己的背包,想要再看一看那張三位少女合影的照片。


    但是自己的背包卻不見了。


    “怎麽回事!”露西仔細環視了一圈自己的房間,沒有人進來過的痕跡,但是自己的背包怎麽不見了?如果是外來的小偷的話,房間裏這麽多值錢的東西不偷,為什麽偏偏偷自己裝有照片和紅紋隕鞭的背包?


    露西腦海裏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求助於自己的叔叔,這座城堡真正的主人馬庫斯,她小跑著來到位於三層的叔叔的臥室門外,看了眼臥室門下透出的光亮,以此能夠確定叔叔沒有離開城堡,而且還沒睡著,要不然自己就白跑了一場。


    “咚咚咚”,露西敲了敲房門,然後靜靜地等待著。


    身披黑色長睡衣的馬庫斯帶著副小眼鏡,正在書桌前看書閱讀,聽到敲門聲後便摘下眼鏡,站起身來,走到門前打開了房門,看到了帶著焦急神色的侄女。


    “whathappened(發生了什麽事)?”馬庫斯關切地問道。


    “uncle,thebackpackibroughtbackismissing(叔叔,我帶回來的背包不見了).”露西的語速比平常快樂一些,可以聽出來很是著急。


    馬庫斯深呼吸一口氣,言語之間滿是憤怒,“etofindoutthismatter.idaretostealfrommycastle.ificatchthethief,iwilldefinitelylethimlosehisskin(我來查明這件事情,居然敢在我的城堡偷東西,如果讓我抓到了那個小偷,絕對讓他掉層皮!)!”


    馬庫斯回到自己房間摁響了警備鈴,整座城堡的大燈盡數開啟,亮如白晝,幾分鍾的時間不到,那些個已經準備休息的侍女仆從們全都急急忙忙爬了起來,趕到了城堡一層的大廳之中,整齊有序地站好,恭敬等待著馬庫斯的指示。


    露西隨著叔叔馬庫斯到了城堡一層,看到那些整齊站好的侍女仆從們,心中暗歎一聲,當得起“訓練有素”四個字,隻是不知道為何叔叔城堡內的教導培訓會如此嚴格,而且自己曾從侍女們的碎碎交流中聽聞到了消息,那些進行教導培訓的教官們都是十分殘酷的,脾氣很是火爆,一個小小的錯誤就會遭到他們皮開肉綻的鞭撻,在遵守規則這個要求上簡直就猶如在培育軍人一般,而且還是特種兵那一類。


    “didanyofyoutakeanythingfrommisslucy''sroom(你們有人從露西小姐的房內拿過東西嗎)!?”馬庫斯嚴厲喝問道,神色就如同要吃了人一般恐怖。


    大廳內眾人一言不發,即使其中確實存在著家賊,肯定也無人敢承認,誰都知道在城堡主人馬庫斯暴怒的情況下認罪,那絕對是必死無疑。


    馬庫斯的眼皮抽搐了一下,明顯已經很是憤怒,“mark,john,out(馬克,約翰,出列).”


    隨著馬庫斯話音落下,一名留著烏黑飄逸長發的瘦高男子和一名身材勻稱,留著一頭金發的男子走出了侍女仆從的隊列,這二位都是馬庫斯比較信賴的心腹。


    “youtwosearcheachother''sroomstoseeiftheyhaveanyextrabackpackshiddeninthem(你們兩個給我一間間房搜過去,看看他們房間有沒有藏著多出來的背包).”馬庫斯下令道。


    馬克和約翰迅速行動起來,二人分別從左右兩側離開,去往位於城堡地下的房間。


    馬庫斯雙手負後站在二樓樓道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大廳一層那些戰戰兢兢的身影,眼神陰寒,兩側腮幫微微鼓起。


    露西則是有些犯難,她知道如果那個家夥被揪出來的話,肯定會受到嚴厲的懲罰,自己這麽魯莽地就請叔叔幫忙,會不會害得那個說不定隻是一時興起才犯錯的家夥直接丟掉半條命?


    露西有些想要勸說叔叔就此為止算了,但是一想到那張對自己而言意義重大的照片和背包內q博士說是當做保留回憶沒有收回組織的紅紋隕鞭,就覺得還是必須找回自己的背包。


    短暫的等待過程中,馬庫斯下意識想要從睡衣口袋裏取出一根雪茄,但是瞥了眼露西,隻好悻悻然作罷,畢竟侄女昨天才叮囑自己少抽點煙。


    很快地,一聲帶著喜悅的呼喊傳來,“here,master(主人,在這裏)!”


    聲音來自於馬克,他提著一個被打開的背包歡呼雀躍地回到了一層大廳,然後匆忙小跑上樓,迫不及待邀功一般。


    露西快步上前,接過了馬克提來的那個背包,確認了一眼,絕對就是自己的背包。


    露西清點了一下背包內的物品,香水、梳子、梳妝鏡等東西都在,自己的那張照片也在,可是自己的紅紋隕鞭卻不見了。


    “wheredidyoufindit(你在哪裏找到的)?”馬庫斯問道。


    馬克正色回答道:“it''singeorge''sroom(是在喬治的房間).”


    這時,侍女仆從所站的方隊中突然冒出一聲蘊含憤怒的呼喊,“you''relying(你在說謊)!”


    露西和馬庫斯循聲望去,那是一名戴著貝雷帽的男孩。


    小男孩大驚失色,神色中充滿著憤怒、不解和冤屈。


    馬克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說道:“it''sinyourroom.don''tquibble.theevidenceisclear.yourfatherisanaddictandyourmotherisabitch.whowillbelieveyou(就是在你的房間,你別狡辯了,證據確鑿,你父親是個癮君子,你母親是個-婊子,誰會相信你)?”


    喬治衝出了隊列,雙拳緊握,衝向了站在通往二樓、鋪就紅毯的石階樓梯頂端的馬克,似乎要與其拚命一般,無論是誰,父母被當麵侮辱了肯定都不好受,即使自己的父親和母親是爛人。


    “enough!whosaidawordmore,iwilltearhismouth!(夠了!誰再多說一句話,我會撕爛他的嘴)!”馬庫斯厲聲嗬斥一句,聲音如同猛虎一般極其具備威懾力。


    喬治愣在原地,他眼眶微紅,雙肩上下擺動,除此之外不敢再有任何動作,可以看出很是憤怒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一直沒有發聲的露西有些於心不忍了,不敢再提自己背包內少了一樣東西的事情。


    馬庫斯緩緩走下樓梯,似乎因為生氣所以十分用力,即使樓梯鋪就了紅毯,腳下的靴子依舊在石階樓梯上踩踏出一聲聲悶響,就向是在敲響死亡的喪鍾一般,馬克低頭則哈腰跟在其身後。


    喬治已經渾身顫抖,滿頭冷汗了,他在進入城堡前所要進行的教導培訓中就了解犯了盜竊會受到什麽處罰——會被用鐵鞭活活打廢。


    可是喬治不甘心,他明明沒有偷自己所愛慕的露西的背包,他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但是眾人都相信事實勝於雄辯,都相信馬克所說,物證是出現子在自己的房間內,而且對方又深受城堡主人馬庫斯的信賴。那個在城堡內混得風生水起的狡猾的馬克,自從以前某次自己向管家舉報其偷吃了廚房內的菜肴,狠狠捱了幾棍的杖打後,就一直跟自己不對付,現如今總算是被他給抓住了機會,栽在了他手裏。


    所以喬治並沒有進行任何辯解,他知道沒人會相信自己,因為自己的出生就有些令人忌憚和心生疏遠,誰叫自己的父母都是那樣自甘墮落的家夥呢。


    馬庫斯已經走到了喬治的身邊,喬治緊握的雙手滿是汗水。


    這個時候,又是一連串的下樓聲響起,露西跑到了馬庫斯身邊,求情道:“it''sallright,uncle.lethimgothistime(沒事了叔叔,這次就算了吧).”


    馬庫斯嚴肅的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no,ifwelethimgothistime,theywillthinkthattherulesinthecastlearejustlikethis,andtheywilldespiserulesforasecondandathirdtime(不行,如果這一次就這麽算了,那麽就是開了一個不好的頭,大家會認為城堡的規則也不過如此,都會從心底生出一股輕視,那麽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露西瞬間明了,叔叔果然是禦人有術,十分懂得人心。


    聽到這裏,本來還因為露西的求情而升起一絲希望的喬治便徹底心如死灰了,在這座被馬庫斯隻手遮天的城堡裏,即使自己死了也不會有人幫忙收屍,頂多是將自己扔到海裏喂魚,而且馬庫斯可是在附近海域豢養了不少的大白鯊。


    露西垂下頭去,有些落寞。


    “well,i''llputgeorgeinjailforawhileandlethimreflect(這樣吧,我將喬治關進牢裏一段時間,讓他好好反省一下).”馬庫斯摸了摸露西的金發,說道。


    於是馬庫斯拍了拍手掌,兩位在城堡中管理刑罰的侍從便從隊列裏走了出來,將喬治架著帶離了城堡,連夜帶往隸屬於貝德維爾家族的地牢中。


    離開前,喬治回頭看向了露西,哀怨無辜的眼神中好像還在繼續為自己辯解“不是我”。


    露西歎了口氣,失落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因為覺得自己真的害了一個無辜的小男孩,所以連去找找自己的紅紋隕鞭的心思都沒了。


    “well,that''stheendofit(好了,這件事到此結束).”馬庫斯轉頭走向了自己的房間,馬克則似乎是收到了命令一般,一聲不響地跟在其身後。


    大廳內的侍女仆從們早已汗流浹背,他們以為自己會再次被牽連,上次一位該死的侍女就是因為在背地裏罵了一句馬庫斯,就被活活給打死了。


    眾人紛紛散去,城堡內的燈光很快盡數熄滅。


    馬庫斯來到自己臥室,從書桌下取出了一根帶有紅色紋路的黑鐵鞭細細打量了起來,方才露西敲門,沒能好好察看,現在才能仔細揣摩一番。馬庫斯抿了抿嘴,確定這東西絕對不是自己要找尋的那件哥哥離開家族時帶走的寶物,而且馬庫斯想起了前段時間的那個隻是表麵做做樣子的有關“露西能否回歸家族”的會議,即使自己和那些元老配合的如此天衣無縫,也還是沒能問出什麽消息,於是徑直來到了窗戶前,將黑鐵鞭直接扔入了冰冷刺骨、深不可測的海水之中。


    “well,aslongasit''ssessful,itdoesn''tmatterififindthattreasure(算了,隻要這件事情成功的話,那麽有沒有找到那件寶物根本無所謂).”馬庫斯注視著幽幽的海水,說道,他的眼神同樣散發著陰狠的幽幽光芒。


    馬克恭敬站在馬庫斯的房內,搓手笑道:“master,thatreward(主人,那個報酬)···”


    “you''resmart.youknowhowtoframe(算你小子聰明,懂得栽贓陷害).”站在窗邊的馬庫斯偏過頭去,朝著自己的心腹馬克招了招手,ehere(過來).”


    馬克乖乖地走到了馬庫斯身邊,一臉諂媚的笑容,主人所說的豐厚報酬已經足以自己下半輩子無憂了,城堡裏那個叫做海倫的見錢眼開的小婊-子,隻要給錢就能任人擺布,平日裏狗眼看人低,到時候肯定會求著自己好好玩弄-她,嘖嘖嘖,那對挺-拔雙-峰自己可是眼饞了很久了。


    馬庫斯撫摸著馬克的後腦勺,露出了森寒笑意。


    馬克遍體生寒,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麽,連忙求饒道:“don''tworry,master.iwon''tsayanywordandidon''twantanyreward.pleasebelieveme(主人您放心,我絕對不會說漏一個字,報酬也不要了,請相信我)!”


    馬庫斯根本沒有聽到馬克的話語似的,右手狠狠地掐下,直接將馬庫斯後腦的神經給掐斷,後者當場氣絕身亡。


    “ionlybelieveinthedead(我隻相信死人).”


    馬庫斯一腳將馬克的屍體踹入了冰冷黑暗的海水之中。


    漆黑的夜幕中,似乎盤旋著一聲恐怖的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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