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海域”,“天玄城”中。


    一條寬長的街道上,坐落著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築。


    建築之上掛有四方牌匾,“煙雨樓”三字古風大方,隨著風鈴響起時,“叮叮鈴”聲,悅耳,賞目。


    樓之上,有一排木質的房間。


    在最盡頭的一間房內,六名美麗女子,沉默著。


    這六名女子,一人坐在木床上,其餘五人恭敬站在一旁,表明了彼此的身份和地位。


    這站在一旁的五名女子,都穿著宮裝,也都是化神期的境界。各自表情不一,卻都似懷有心事。


    沉默的房間內,誰都沒有開口去說什麽,氣氛仿佛有些怪異。


    而坐在木床上的女子,樣貌清秀,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就像仙女下凡般,令人無妨忘記。


    如此容顏,如此氣質,正是“煙雨樓”樓主,柳雨天。


    此時的她,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動人的眼眸中,看不見波瀾。


    她靜靜的坐在木床上,雙手搭在一起,似存著什麽煩憂。


    寂靜之中,一名雍容華貴的女修,忽然向前小走了幾步,小心的看了柳雨天幾眼後,最終還是開了口。


    “樓主,等待了如此多年,是否到了崛起時刻?”


    此話一出,在場的幾名女子皆是心中一動,但卻都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來。她們都在等著柳雨天回答,和柳雨天的態度……


    柳雨天沒有立刻回答女修問題,她的眼眸微閉後,歎了口長氣的開口道。


    “唉……當年兩妖渡劫嬰變,使我身受重傷,後又因李夢一事引來了巫振歌,崛起一事一緩再緩,想必姐妹們都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吧……”


    “不……並非我等沒有耐性,而是沉寂多年,該有回響了……”一名身材不高的美豔女子,身子一動,開了口。


    其餘四人不語,但都是同樣的想法。


    她們都是化神期的境界修為,為了心中夢想已經付出了太多,割舍了太多!若再看不見收獲的果實,她們心中不甘……


    聞言,柳雨天含笑不再言語。她看著這五人,目光微動,本想說出口的話,卻是沒能說出來。


    這五名女子被柳雨天盯著,便不再言語,也不敢表現出什麽。


    多年的苦心經營,柳雨天本該邁入嬰變期,但因當年兩妖渡劫嬰變,使她傷了根基,無法短時間內衝擊嬰變期。


    她想緩一緩,告知這些人,時機未到!但自己雖然無法嬰變,可這些姐妹中,卻還有人能夠衝擊嬰變期的……


    自己這些姐妹多年經營的資源,足夠一名資質絕佳之人,衝擊嬰變。這人是自己,也好,是她人也罷!對這些姐妹來說不重要,但對柳雨天自己而言,卻是至關重要……


    現在這五人,不是再與自己商量。而是在逼宮,讓自己交出所掌管的資源……


    “煙雨樓”外,人聲鼎沸,“煙雨樓”內,也有很多修士在與“煙雨樓”的弟子交談著什麽。


    房間內,柳雨天收回了眼神,慢慢的閉上了雙目。


    當她再睜開眼眸時,站起了身,開了口。


    “好吧,召集各域姐妹,共聚天玄。這“勻塵星”上,也該有一個讓我們姐妹容身的一席之地了……”


    此言一出,這些女子皆是身子一震,立刻抱拳領命,表情振奮……


    “南平海域”,“古相城”中。


    商鋪圍繞著紅牆,紅牆圍繞著宮殿,一道道遁光飛過天際,有進有出,絡繹不絕。


    宮殿外,有一高樓,隻建一層,木窗緊鎖。


    樓內,異常明亮,因有一座傳送陣法提供著光源。


    一方黑木桌上,放著諸多玉簡,坐著一名看似年輕的修士。


    木桌外,分站著一男一女兩位元嬰後期的修士。


    傳送陣法前,一名穿著灰色長衫的男修,正在和年輕的修士交談著什麽。


    而這“交談”,卻顯得頗為尷尬……


    這名年輕的修士,坐在黑木桌內,表情冷淡,吐言甚少。


    任那長衫男修說上數句,他才會回答幾個字。


    冷冷的麵容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耐煩,隻是他這些年的心情一直沒有好轉過。


    此人,便是付出了諸多代價,才保住性命的紀靈鬆。


    當年因壴雨突然來到“通天閣”,後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使他險些喪命!


    若不是他用計,使得鄭冬浩潛逃,並且被斬殺,一切黑鍋甩在鄭冬浩身上,恐怕他再怎麽付出代價,也無法保住性命……


    代價已經付出,本以為此事可以平息,但不幸的是,“李夢”二字再次出現在了“玉尤府海域”。


    這使得距離“玉尤府海域”如此近的“南平海域”再次成為了眾矢之的……


    而毫無懸念,巫姓家族的傳令再次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命他繼續追拿“李夢”……


    這翻來覆去的折騰,惶恐之中,他紀靈鬆怎會有好心情……


    長衫男修說了多言後,終於拿出了身帶的高級靈石,與紀靈鬆交換東珠。


    而紀靈鬆也是冷淡的用神識一掃,確認過數目後,給出了一枚特殊靈材煉製的玉簡……


    接過玉簡,長衫男修抱拳謝了一句,便在紀靈鬆的冷漠中,走出了高樓。


    長衫男修剛剛走出去,便有一名黑袍老者,邁步走了進來……


    樓外排著的長隊中,一名名修士走進樓內,而後再走出來,帶著同樣款式的玉簡,見著紀靈鬆同樣的冷漠……


    這些排隊而入的修士,高有化神後期,低至元嬰初期,每一個進去樓內,都帶著不同的心情。


    排隊如長龍,但卻時常有插隊的情況。


    若一名化神期境界的修士前來,定會越過元嬰期境界的修士,直接站在其前方。


    而被插隊的元嬰期修士也都不敢表現出什麽,低首一拜後,向後退出一步。


    實力為尊的長龍隊伍中,一道藍色遁光一閃而過,落在了高樓前。


    靈光一斂,一名身材修長的男修士,穿著一襲藍色長袍,麵容幹淨整潔。


    樓門內有一道透明無光的陣法光幕,擋住著其內之景。若光幕不自行打開的話,其外排隊的修士,是不敢直接入內的。


    但這剛剛落地的藍袍修士,卻是直接邁步闖了進去。


    入內,紀靈鬆正冷漠的和一名蟒袍男修交談著什麽,而藍袍修士卻是身影一閃,便出現在了紀靈鬆身旁。


    黑木桌內,紀靈鬆的表情一變,一道修為光幕,便將他和藍袍修士包裹了起來。


    修為光幕一出,便渾濁了其內之景,讓任何人都看不見裏麵的情況。


    “兄長,各方暗線,今年匯報的消息,都在玉簡之內了。”藍袍修士從儲物袋內拿出了一枚黑色玉簡,遞給了紀靈鬆。


    紀靈鬆點了點頭,便伸手接過玉簡,神識入內的開始查看了起來。


    幾息後,他將神識抽離出來,表情顯得很是失望。


    一見紀靈鬆的神態,藍袍修士便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小聲的開口道“兄長,那李夢真的會藏身在我們“南平海域”嗎?這不合理呀……”


    聞言,紀靈鬆不知為何的冷哼了一聲。


    他將玉簡放在了木桌上,半靠在木椅上,抬首望著高梁,冷冷的開口道。


    “巫家安排的事情,由不得為兄去選擇什麽,隻能照令去做。若那李夢不在“南平海域”,便算了……但若她真的又回來了,為兄定讓她明白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巫姓海域”,一座繁華修仙城池內,擁有著各式各樣的建築。


    這些建築皆被禁術光幕包裹著,令人看不見其內之景。而光幕由禁術演變,大多是幻化之象,迷惑人眼。


    一座宏偉的建築群中,藏著一處被白色光幕包裹的地帶。


    在這白色光幕內,有一血色深坑,有一懸空高台,有一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盤坐在如同鮮血染紅的血色高台之上,麵無表情。


    她雪白的麵容上,帶著濃濃的煞氣,周身被血色之光纏繞,不斷的稀釋著什麽。


    高台之下的深坑之中,血如漿,哀聲驚心。


    一頭頭妖獸不斷的想從深坑之中衝出來,可剛一躍出,便被一道紅色血光侵蝕,轉瞬便失去生機的墜入深坑……


    墜落而下的妖獸,陷入深坑中,便成了其它妖獸的補品,令它們更加的瘋狂。


    高台之上的青衣女子不斷的用血光吸收著妖獸的魂魄,而她身上的煞氣也是越來越重。


    深坑之中,妖獸一躍赴死,周而複始間,會有幾名修士出現在深坑外。


    他們穿著黑色長袍,由一名中年男子領首,站在深坑邊,取下腰間的靈獸袋,一頭頭妖獸便被他們扔進了深坑內。


    當靈獸袋中所有的妖獸都被扔完後,這幾名修士會向高台上的青衣女子恭敬一拜,而後離開。


    此地沒有日月星辰的變換,一直是白晝,似不會有任何的異樣。


    但在這平靜的一日內,青衣女子體外的血光不再蔓延,而是突然向體內湧去。


    一股強大的修為之力向外爆發開來,深坑之中的妖獸都不敢再哀鳴什麽……


    當這股強大的修為之力消失後,青衣女子香汗淋漓,麵上帶著一抹欣喜的笑容。在剛剛,她所修煉的魔功突破了化神初期,而她自己的境界,也到達了化神中期!


    笑容未散,一名黑發黑袍的中年男修,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此地。


    他站在深坑邊,看了一眼深坑中的妖獸後,便抱拳向著高台上的青衣女子開口道。


    “恭喜靜兒姑娘,邁入化神中期。”


    青衣女子含笑點了點頭後,回答道“嗯……公子近來可好?”


    “公子前些日子離開了家族,似有要事需處理。”中年男修緩聲的回答道。


    聽見此言,青衣女子目中閃過一絲異色,“哦”了一聲的問道“哦……去了何地?”


    中年男修好似看出了青衣女子的異樣,淺淺一笑後,方才答道“仙都……”


    聞言,她的麵容一沉,本因突破境界而喜悅的心情,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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