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五顏六色不喜歡她,她就離她們遠點咯。


    至於君霖……愛咋地咋地。


    突然就不想知道答案了,江近月抬手示意不必說了。


    什麽意思?


    方才追著問,這會兒又不讓他說?


    君霖眉頭一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舊話重提:“你去哪都可以,絕不能去找姓燕的。”


    江近月頓了一息,十分無奈道:“若我不去找燕遲歸又如何知曉當時發生了什麽,那個幕後黑手是誰?這麽做的目的又是什麽?”


    “你急什麽……”


    “我能不急嗎?”


    背負“瘟神”這個罵名已經足夠辛苦委屈了,若果再出個岔子把君霖連累了,那又會是一筆算不清的糊塗賬。


    屆時,把人界和魔界都得罪了,她還有立錐之地嗎?


    答案毫無疑問是沒有。


    想必除了燕遲歸和君霖二人,其他人恨不能彈指一揮間就把她滅了。


    見拗不過她,君霖隻好說:“你非要去,那就等我一起。畢竟這件事與我也脫不開幹係。”


    “好。”江近月說話間望了一眼長廊的方向,“那她們……”


    “既然幫不上忙,便暫且讓她們回魔界去,這樣我們也能少些顧慮。”


    “我們?”


    “啊,我們。”君霖故意咬重那個詞,一副‘你別裝了,其實你也很擔心她們的安危’我知道的表情。


    江近月默默地轉開臉,不得不承認,雖然相識時日不長,但君霖卻能從她的言語神情間揣測出她內心所想。


    這種感覺真是無法形容的奇妙。


    她順水推舟,說道:“你的人你自己決定就好。哦對了,你讓我幫她們想名字,我已經想好了。”


    “這麽快就取好了?快說來聽聽。”


    其實一點都不快,君霖跟她提出來以後,她整整想了一天一夜。


    江近月說:“我是依據她們的特點取的,姐妹花就叫‘大小喬’,小紅挺有大姐頭的風範就叫‘知春’,花花嘛,喜歡錦色,就叫‘錦心’,你覺得如何?”


    “好,很好,特別好。”君霖這麽挑剔的人都覺得這名字挺符合她們的風格,連連點頭稱讚。


    江近月頓時鬆了一口氣:“任務完成,那我先回去?”


    “等等!”


    “又怎麽啦?”


    “卿卿漏掉了那隻豬,他不喜歡‘關財’這名,你索性幫他的也想了吧。”


    你是故意的嗎?真把她當課本了,以為翻一翻名字就能出來了嗎?江近月佯怒道:“你怎麽不早說?”


    君霖嘻嘻笑道:“現在說也不遲嘛,反正近日沒什麽事,你慢慢想。瑣事已畢,上回你說想要吃茶聽書,不如本公子今日就帶你去如何?”


    “今日?”江近月神情喜憂參半,“那江、江的……”


    “不想喚其名就不要勉強自己。江傻子的事自有姓燕的操心,若果需要你我相助,他自會尋來。”


    “那不好吧?”


    “這有什麽不好?又不是你我作的惡。嘶——”君霖忍不住屈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我發現你這人這麽軸呢?”


    江近月摸了摸被他手指彈過的地方,一點都不疼還有些微癢,她抿了抿唇,不知怎的挺不好意思的別開了頭。


    “還傻站著幹嘛,走,進去吃飯。”


    “嗯好。”


    ……


    彼時,燕府。


    “公子,你好歹吃點吧。”李叔夾了好些昆悟愛吃的菜,把碗往他麵前推了又推。


    昆悟望了一眼,依舊沒有胃口,又不好抹卻李叔的一片好意,神色淡淡的說:“放著吧,我過一會兒再吃。”


    聞言,李叔遞筷子的手僵舉著,心疼無奈地歎氣:“公子啊,你這樣下去怎麽行?人是鐵飯是鋼,再怎麽煩心,飯也要吃的。”


    “李叔,我是真的不餓。”


    短短三日,江近月離開燕府後,他就失魂落魄,食不知味的過了三日。


    從前他不懂,每次阿月離開回來,總是一副惆悵難舍的神情拉著他絮絮叨叨,那時候他還頗為嫌棄她婆媽。


    直到他失而複得又失去。


    他才懂那是一種怎樣的磨折滋味。


    明明她近在咫尺卻覺得相隔萬裏。


    幽幽一聲歎息自喉間溢出,昆悟情難自已的握緊拳頭,恨不能立刻飛到江近月麵前,把過往的一切都說與她聽,告訴她,自己才是她一直在找的那個人,才是最值得她信任依靠的那個人!


    而不是那個嘴裏沒有一句真話的兔妖!


    哎!李叔看著昆悟這副模樣,越發對江近月那個不知檢點的女子沒好感。她沒出現以前,公子活得多麽瀟灑愜意。可自從她出現後,堂堂無雙公子至此從雲端跌落,變得跟深閨怨婦似的,整日長籲短歎,鬱鬱寡歡。


    咬了咬牙,他勸道:“公子啊,你從前不是這樣的人,做什麽都是雷厲風行。最近是怎麽了?那江近月不過是個好看些的女子,以公子你的身份地位不愁找不到比她好的姑娘。但若你真執著於她,想見就去見吧,不必在意老奴,也不必諸多顧慮。”


    昆悟之所以能聽進李叔的話,是因他是母親留在塵世間最後的一點念想。


    他母親生前很是敬重李叔,故而諸多事情昆悟也是尊重他的意思偏多。


    李叔也是這個極有分寸的老人,既懂得昆悟的心思,也能將燕府打理的跟母親尚在時一樣溫馨。


    對他更是無微不至,視如己出。


    可昆悟做夢都想不到在江近月這件事情上,李叔會跟他意見相左,甚至不止一次的暗示過江近月那種人,不值得他如此。


    每每說起,昆悟總是左右為難,隻因他知其中有太多不能言說的原因,所以沒跟李叔解釋過,誰知會弄巧成拙。


    時至如今,燕府的人以李叔對外的態度馬首是瞻,拿他昆悟當信仰。


    誰願意心中的信仰被配不上他的人玷汙?


    是以,在這件事上,昆悟隻能壓抑自己的情緒。


    突然間聽到李叔改口,昆悟不可謂不吃驚,愣怔許久才開口:“李叔……”


    喊了一聲後,他卻不知該說什麽。


    李叔抬手拍了一下昆悟的肩頭,以過來人的口吻說道:“什麽都不必說,李叔也年輕過。公子也是到了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年紀了,罷了罷了,公子盡管去吧,萬事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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