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後的時空,沈嘉木終於成功爭取到了1213特大連環凶案的偵辦權,當卿生到的時候,他已經和董文昌取得了聯係。


    “董先生,我現在不是在和你商量等你安排時間,我要求你必須立即趕回申江接受詢問,當然你完全有權讓律師陪同,可是如果你繼續拖延時間,我們將以妨礙公務的罪名對你進行強製措施。”沈嘉木示意卿生先別出聲。


    “好吧沈警官,我相信你對我這個幸存者的調察不是在浪費時間。”董文昌嘲諷一句。


    任何一個人受到懷疑,大抵都是不會愉快的,尤其是清白無辜的人更加會心生抗拒,就連卿生都明白董文昌的反應是人知常情,並不存在疑點。


    “我已經調出了1213一案所有詳實資料,有一些以前是連我都無權調閱的。”


    沈嘉木先播放一段語音,這是董青笛在臨死之前和警方的最後通話。


    她顯得異常驚慌,因為她完全無法說清被關禁的地點,求救電話雖然接通可她無法獲得救援,她已經是第五個受害人了,她有關注過1213凶案,但她當然沒有想到自己會成為凶手的獵物。


    手機開啟了免提,因此董文昌也能與警方溝通,聽上去,他相較沉著冷靜。


    “我們每個季度都會渡假,青笛愛好攝影,所以渡假地基本都是她選擇的,我們不是在酒店受襲,是在野外,青笛要拍日出,我們開車上的東萊山,正等日出時就遇襲。


    不知道現在被擄到了什麽地方,我們都被繩子綁緊了,是,臉上帶著麵具,我們什麽都看不見。


    沒有,近期沒有和陌生人接觸,我們住的酒店離東萊山有點遠……青笛,你冷靜些,你想想你為什麽要來東萊山拍日出。”


    董青笛並沒有冷靜下來,她一直在哭,說話也是斷斷續續:“這裏拍日出角度很好,而且不是太多人知道……我是看的網上一篇攝影帖……沒有,出行計劃沒有告訴別的人……隻有我丈夫知道……”


    突然,有個異常怪異的聲音在笑。


    “你到現在還在懷疑你的丈夫啊,也是,你自己做了虧心事,當然疑神疑鬼!”


    這是凶手在說話,許卿聲屏住了呼息。


    她覺得自己就快冒冷汗了。


    董青笛發出尖叫,卿生完全能體會她當時的心情有多恐懼。


    “好了好了,現在我們就開始審判吧,董太太,你可別否定你認識施遷,你們在河集鎮可是共住了一個月,你還給了他為數不少的一筆錢,嘖嘖,身為女人居然還養小三,你怎麽這麽賤呢你這都不算賣身了,還要倒貼。”


    “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那可不行,出軌的人都該死,你憑什麽例外呢”


    接下來,就沒有人再說話了,女人淒厲的尖叫,和凶手的狂笑聲。


    沈嘉木抱著胳膊:“死者既然能夠通過腦電波鏈接手機撥打求救電話,當然也能開啟攝像頭錄下現場的狀況,甚至能夠直接開啟3d通話模式,但凶手已經事先毀損了受害人手機的呈像功能,無論3d通話還是錄像都不能實現。”


    “凶手就是幸存者,如果讓警方看見現場呈像,警方就會立即發現其中一案的現場除了凶手和死者之外,根本就沒有第三人。”許卿生說。


    “我當時隻知道手機的呈像功能被毀,就提出了這一可能,但馬組長卻認定凶手是為防萬一,擔心警方通過現場呈像發現室外景觀,鎖定現場,他無法順利脫身。”


    不得不說,也的確存在這一可能。


    “董文昌不大可能是凶手了。”許卿生說:“因為如果沈警官判斷正確,董文昌既然知道了妻子的出軌對象就是施遷,他應當對施遷進行報複。”


    “可是你別忘了,施遷並沒有逃脫報複,他現在已經被通輯,估計最遲明天就將落網,他將麵臨故意殺人的指控,罪名成立,他會被判處死刑。”沈嘉木說。


    不得不說,這更有道理。


    “我們先去特上局吧。”沈嘉木起身就走。


    英俊一路“歡送”,這個器傭還一邊唱著歌,許卿生聽見一句歌詞——守空房,空房空,空房隻剩孤單寂寞冷。


    許卿生:……


    器傭也這麽怕寂寞的嗎


    沈嘉木略尷尬的幹咳一聲:“器傭是可以設定個性的,比如在文匯案,何丘設定類人器傭的個性就是淺薄、懦弱、虛榮以及浮躁,這是他心目當中文匯的個性特征,但當然他的認知和文匯原本的個性是存在偏差的,我當時看類人器傭的表向就已經產生了懷疑……


    英俊的個性設定是秋鴻弄的,她這人很幽默,但有時略頑劣。”


    許卿生忍著笑:冉女士設定了個受不了孤單寂寞冷的器傭,結果沈警官也完全沒有想過“改正”嘛,這一對看上去的朋友關係,也許並不是表麵那般單純。


    但現在不是吃瓜的時候。


    而當他們趕到特上局,就得到了施遷已經落網的重大消息,沈嘉木於是先審訊了這個嫌犯。


    許卿生很有幸的成為了“助審”。


    施遷剛滿三十,體格健碩,梭角分明的骨相,眉色烏深卻不顯粗亂,眉峰柔和,眼光竟極清澈,他留著短胡須,但並不顯得邋遢,總之,是個顏值很高的帥哥。


    但他現在縮著肩,還在顛腿,透露出焦灼和緊張感。


    他一口承認了去過河集鎮。


    “我在那裏有片花田,就是去渡假的……”


    “你認不認識張潔”


    “不認識。”


    “不認識你否定得這麽幹脆”沈嘉木說:“我們在張潔手機上發覺了她和你的通話記錄,你卻說和她不認識你覺得一句不認識就能撇清”


    “我……是,她的確聯係過我,問我1213連環凶案的事,問我認不認識凶手,我哪裏認識凶手董青笛遇害的時候我又不在現場……”


    “施遷,我們已經察實是你先主動聯係的張潔。”沈嘉木根本不耐煩聽施遷的狡辯:“張潔遇害時,你就在河集鎮,事後你還丟棄了你的手機企圖潛逃。”


    “我的手機是無意間弄丟的……”


    “可你為何沒有嚐試尋回手機”


    “我就不想要那手機了,懶得找,你們總不能就因為這個就誣陷我殺人吧!”


    “我們已經破解了你的社交賬號,察找到你和一個匿名用戶的交流信息,是他指使你主動聯絡張潔,告訴張潔你知道1213連環命案的凶手,他讓你欺騙張潔,說你曾經看見過凶手在跟蹤董青笛,而且你答應張潔在直播時指認凶手,你故意把比張潔引誘到了河集鎮,因為你知道你的花田沒有安裝任何攝像儀,屬於公區監控的盲區。


    你之所以聽從凶手的指使,是因為凶手掌握了你另一項犯罪證據,施遷,你是一個靠感情騙取女性錢財的慣犯,但你也的確具有一定的魅力,你專挑經濟條件富裕的女性下手,她們並不重視錢財,雖然你讓她們投資從來沒有回報她們承諾的利潤,但她們並不會因此埋怨你,向你追回投資。


    如果僅隻這一把柄,你或許都不能入罪,當然不會因此聽從凶手的指使,受他威脅,可是你有回因為醉酒,誤殺了一個和你發生衝突的陌生人,你很幸運,沒有被公區監控拍下殺人罪行,所以你逃脫了法律的懲罰,當時的你並沒有想到,凶手因為一直在跟蹤你,他拍下了你的殺人證據。”


    施遷的心態被徹底崩了。


    “我當時真不是故意的,我那會兒愛上了一個女人,真的愛上了,但她怎麽也不肯離婚,我心情不好,喝多了幾杯酒,結果被另一個醉鬼吐了我滿身,他還罵我不長眼,朝著我的臉就是一拳。


    我全靠這張臉……總之當時我很生氣,就和他扭打起來,後來我們兩個一起掉了下河,我會遊泳,但他當時不知道被衝去了哪裏,我就……我還怕被人發現,所以我趕緊遊上來跑了。


    為了這事我躲了一段時間,連董青笛都沒再聯係,我還是看新聞才知道她被殺的,我當時哪能想到會被凶手盯上啊事情過了這麽久,我再也說不清當時是故意還是過失,我要是不聽那凶手的話,他肯定會把證據交給警方的啊。”


    施遷甚至痛哭失聲。


    許卿生對這個男人完全不存同情。


    沈嘉木顯然也沒有同情心,繼續盤問:“你有沒有見過凶手”


    “沒有,他是在那個攝影平台上和我聯係的,是他主動找我私聊。”


    “殺人凶器呢液壓電槍是他提供給你的”


    “不是,他就告訴我需要什麽設備和怎麽進暗網,讓我自己去暗網裏購買。”


    “你當真一點都沒發現自己被跟蹤”


    “真的沒有,我對董青笛雖然沒有動真情,但她是我來往的女人中最大方的一個,她還不擔心和我來往被她的丈夫知道,她說他們是協議婚姻,兩個人都是自由的,我要是發現她被凶手給盯上了,怎麽也不會不提醒她注意安全。”


    施遷認罪,但他其實不能肯定指使他的人是不是幸存者。


    許卿生卻覺得有了極大的進展,說她的想法:“我們既然已經鎖定了凶手必為幸存者之一,且幸存者中孔春真的嫌疑已經被排除,凶手無非隻在四人之間,那麽隻要追察這四人在案發時的行蹤,就一定能鎖定誰是凶手。”


    “是這道理,但這不是個有效的偵察手段,因為凶手是否幸存者隻不過是我們的猜測,沒有證據支持,就算我們通過調察凶手的行蹤鎖定目標,但無法直接對他施加強製措施,隻能布控,布控也許可以防止凶手持續犯罪,但隻要對四人布控就行了,可以省略調察行蹤的步驟。”


    見許卿生似乎有異議,沈嘉木說:“你要是不信,倒可以嚐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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