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硯老公賀山南回宋城這天的火挺大,瀉了半晚上。


    最後一次是在露天的溫泉裏。


    她隻覺得周身被滾燙包圍,思緒在空中踩棉花,最後又狠狠地從雲端跌落至地。


    哦,不是跌在地上。


    是被賀山南從他身上推開,一屁股坐在了池裏的台階上。


    鈍痛讓她清醒許多。


    男人啊,果然隻顧自己舒服。


    凶夠了,狠夠了,要足了,直接把人推開。


    她有些脫力地靠在溫泉池邊緣,粗粗地喘著氣。


    呼吸平複下來的時候,耳旁傳來男人略微沙啞的聲音,“真可惜。”


    “嗯”她思緒遲鈍,扭頭看他。


    她老公很帥,劍眉星目,英俊瀟灑。


    池裏騰升出熱氣,氤氳著男人輪廓分明的側臉。


    她伸手去摸,想撥開熱氣觸到對方被霧氣籠罩下的真實。


    可賀山南的情欲早已被壓了下去,剝離的速度快到讓沈書硯誤以為剛才隻是一場夢。


    他淡淡開口,“離了吧,你的目的已經達到,沈家債務也跟你無關,這三年我給你的生活費夠你填補你家的窟窿。該還你的,都還得差不多了。”


    夢境被打破,回歸現實。


    她收回差點碰到他肩膀的手。


    頗有些遺憾地說:“是啊,真可惜。以後睡不到南哥這麽長得帥,身材好,體力又好的男人了。”


    賀山南聽到這話,笑了笑,“那常約。”


    她拿了池子邊上的浴巾,嘩啦一聲從溫泉池裏起來,裹住了曼妙的身姿。


    餘光裏,能看到賀山南不加掩飾地仰視著她的身體。


    男人不會拒絕任何一個看美女的機會,尤其是出水芙蓉。


    他喉結上下翻滾。


    他兩在身體上的確契合,無論是三年前整日廝混在他公寓的那個月,還是三年後在溫泉酒店裏的大半晚上。


    身心愉悅,通體舒暢。


    至於常約……賀山南巴不得跟她撇清關係,這話不過是隨口一說。


    她步子有點虛,倒也隨口一應:“好呀。”


    在她走進屋內的時候,男人的聲音從池子邊傳來:“明早跟我回家。”


    “好的。”沈書硯乖巧答應,“那我可以拿到多少財產呢”


    ……


    他兩要離婚這件事,在賀家並沒有引起什麽軒然大波。


    從領證那天起,賀山南就以賀氏要拓展東部市場為由離開宋城,三年未曾歸家。


    就算是感情深厚的夫妻,常年分居兩地都得逐漸疏離,就別說他們這種毫無感情基礎,隻有身體融合的關係。


    但離婚畢竟不是小事,沈書硯的母親和賀山南的父母都在。


    簽署離婚協議。


    對於離婚協議上的財產分割,沈母非常不滿。


    冷笑一聲:“你們賀家可真是家大欺人啊,賀山南婚後三年的財產隻有五百萬,分給書硯二百五十萬,你們把誰當二百五呢”


    賀山南表情淡淡,“我在公司隻拿年薪,我名下也沒有任何公司企業。”


    “誰知道你是不是轉移財產了”沈母把財產清單往桌子上一丟。


    她拔高音量:“是你們害得我女兒當不了母親,這要是離了,以後誰還會娶一個連孩子都生不了的女人她這輩子都讓你賀山南給毀了!你現在一句輕飄飄的離婚,你離了倒是好找,我們書硯呢”


    賀山南不語,目光冷淡地掃了眼沒開口的沈書硯。


    沈書硯接收到男人的目光。


    轉頭跟沈母說:“媽,今天不是來商討離婚,而是簽離婚協議。當初我跟他是你情我願,誰也沒想會鬧出人命。懷孕之後賀家也負責了,沒想到會發生意外——”


    “啪——”沈母一巴掌扇在沈書硯臉上。


    右耳一陣轟鳴,母親再說什麽,她聽得不是很清楚,隻看到她張牙舞爪。


    她站起來指著沈書硯,“沈書硯你賤不賤,沒結婚就被人搞大肚子,現在區區二百五十萬就打發了你。你還上趕著解釋我告訴你,這婚你要是離了,就別叫我媽!”


    沈母拿上手提包,看了眼賀山南與他父母。


    冷聲道:“你們賀家真要這麽欺負我孤兒寡母的,那咱們就鬧!反正我光腳不怕穿鞋的。”


    沈母離開,賀家老宅的客廳裏,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沈書硯左臉紅腫,卻依舊保持著淡定的姿態。


    拿起桌上的簽字筆,在離婚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拿出包裏跟賀山南的那套新婚別墅的大門鑰匙,放在了茶幾上。


    對賀山南說:“祝你,心想事成,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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