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兩人走遠,沈書硯才轉過身跟莊拙言正對著。


    莊拙言跟她努了努下巴,很快,江知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耀武揚威的,“你能不要請柬就進來有什麽了不起,我是小賀總親自邀請進來的。”


    沈書硯臉上依舊是淡薄的笑,回了一句:“等你有本事挽著他的手一道走進來,那時候我會恭恭敬敬喊你一聲江小姐。”


    莊拙言心領神會,假意反駁道:“江設計師剛成為小賀總那項目裏的主設計師,回頭肯定挽著他一起出席項目揭牌儀式的。你這聲江小姐,怕是叫定了。”


    被恭維的江知安懶得跟她兩廢話,拿著賀禮到今兒主角跟前獻殷勤去了。


    見江知安走遠,莊拙言才小聲問沈書硯:“你這是打算攛掇江知安去惹程妍啊?”


    沈書硯連忙撇清關係,“我可沒有啊,我什麽都沒做呢。”


    “如果江知安真惹了程妍,小賀總要給江知安開了,你不難受啊?你把關係撂他跟前他無動於衷,他轉頭為了程妍開了她……”莊拙言覺得沈書硯在給自己找不愉快。


    “目的達到了不是嗎?”沈書硯扯出一個笑。


    莊拙言嘖了一聲,“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自損八百的前提是我得在意。”


    “你不在意嗎?”莊拙言反問,“我不信你真一點感覺都沒有。”


    沈書硯怔了怔,幾秒之後露出一個“被你看穿我好尷尬”的表情。


    像是有幾分擺爛的感覺說:“是啊,我難過死了。他竟然一點不念及夫妻情分幫我一回,倒是為了一個釣著他的女人大費周章。”


    莊拙言沒接話,隻笑。


    有多少真心話是借由玩笑之口說出的。


    又有多少虛情假意的話說得比山盟海誓還真。


    不出沈書硯預料,江知安沉不住氣。


    也有可能程妍看江知安不順眼。


    在她們兩人聊天的時候,不知道是江知安惹到程妍,還是程妍故意,高腳杯裏的紅酒傾倒在了江知安的身上。


    程妍看似好意地拿紙巾幫忙擦拭,手鏈勾到了江知安禮服,手上沒個數,江知安的抹胸禮服被劃拉一聲,生生扯了下來。


    程妍說著不好意思,江知安楚楚可憐。


    注意到動靜的賀山南轉身看著那一幕,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


    ……


    莊拙言咂舌,跟沈書硯說:“真扒啊!這可是小賀總他奶奶壽宴,那麽多人看著呢!”


    沈書硯晃了晃手裏的高腳杯,說:“有人寵著唄,有什麽不敢做的。”


    “你這一招借刀殺人,牛啊。”莊拙言不得不服。


    但接下來的戲碼似乎出乎了沈書硯的預料。


    賀山南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走過去披在了江知安的身上。


    不知道他跟程妍說了什麽,她臉上閃過一抹訝異,然後看著賀山南扶著委屈的江知安暫離宴會廳。


    老遠的,江知安還給沈書硯投來一記屬於勝利者的笑。


    而後,宴會廳裏的背景音樂聲被調高了些,將這個小插曲掩蓋了過去。


    莊拙言嘖嘖兩聲,“看來這江知安有兩把刷子啊,小賀總這是被下降頭了嗎?”


    沒有。


    二十分鍾過去,沒見賀山南跟江知安回來。


    而程妍還在宴會廳內跟認識的人聊天。


    沈書硯放下酒杯。


    “你去哪兒?”莊拙言叫住她。


    “去看看南哥有沒有被江知安下降頭,好搭救他一把。”


    沈書硯知道江知安這人小手段挺多的,一麵瞧不上那些小伎倆,一麵又用得得心應手。


    保不齊賀山南栽裏頭。


    宴會廳二樓有客房,供喝醉的賓客休息。


    沈書硯本來想找侍應生問問賀山南在哪間,結果在這層沒看到一個人,她往裏走廊深處走去。


    猛地,看到其中一間客房被人從裏麵打開,走出來的,正是賀山南。


    看到沈書硯的時候,賀山南眉頭擰了一下,目光往後,走廊裏空無一人。


    他神色更沉了幾分。


    他身上隻穿了件襯衫,馬甲和外套不知所蹤,就連領帶,都不在脖子裏。


    而沈書硯在看到他的時候,也聽到了從房間裏麵傳出來的輕吟聲。


    他哢嚓一聲,把門關上,隔絕了裏頭的聲音。


    兩人隔著三四米的距離,沈書硯喉頭滾了滾,看似無意地問了一句:“這麽快就結束了啊?”


    賀山南眉頭微挑,聲音有幾分沙啞:“快不快,沈小姐比較有發言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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