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黃韜這個晚輩當麵威脅，胡為民忍不住了。
不過他不可能親自去對付黃韜，而是直接給黃裕生打了電話。
他有點小錢，不過整個縣城裏麵隱藏的百萬富豪還是有不少的，想跟黃裕生說上話，憑借錢根本不夠。
但是他老爹可以。
逢年過節，黃裕生都會來給自己老爹拜年，兩人早就留了電話。
“黃裕生，你要是不會教兒子，我幫你管教一下！”
電話一接通，胡為民就沉聲說了一句。
正在辦公室焦頭爛額的黃裕生，突然聽到這話，心裏也十分惱火。
可他現在哪有時間計較這些，趕緊找關係擺平網上的新聞才是最主要的。
強忍著怒氣，說道：“胡老弟說的哪裏話，是不是黃韜哪兒招惹到你了？你放心，我馬上讓他回來，好好教訓一下他！”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語氣十分生硬，也隻是表麵客氣而已。
胡為民算個屁，要不是看在你家老爺子的麵上，老子連你的電話都不接！
“那樣最好，要是他下次再來給我鬧事，別怪我讓他躺著出去！”
說完，胡為民掛斷了電話。
辦公室裏麵的黃裕生，臉色鐵青，差點把手機給摔了。
不過他知道輕重，現在手機不能出現問題，正在跟各方麵聯係。
看了一眼身邊的女秘書，他沉著臉說道：“聯係一下黃韜，讓他這兩天給我老實點，另外想辦法查查，是誰在背後給我搞事情！周一之前必須有結果！”
明天後天休市，隻要在周一之前解決，把那條新聞證實為謠言，那麽就能穩定住股價，甚至還可能更上一層樓，畢竟熱度有了。
股市不怕負麵新聞，隻要能解決，反而是利好，因為相當於給公司打了廣告，更多的股民注意到了這支股票。
股民關注的越多，機構才會想辦法進來割韭菜。
那種半死不活的股票，別人看都懶得看一眼的。
“已經問過很多人了，都說不清楚，公司最近也沒招惹什麽人，會不會是黃韜在外麵……”
作為黃裕生的貼身秘書，她的話語權還是很大的。
“不可能！就他那個圈子，捅破天也沒多大的事，這件事明顯是有預謀的。哪怕是胡為民，恐怕都聯係不上孫舒。而且這兩年孫舒基本不怎麽管事了，能讓她出手，必定有別的原因。首先一定要確定一點，搞我們的是大佛還是小鬼！”
“好，我繼續去調查。”
女秘書離開了辦公室。
黃裕生從雪茄櫃裏麵拿出一支，點上之後靠在椅子上，眯著小眼，似乎在思考什麽。
突然，他一拍桌子。
“不管是誰，敢搞我就弄死你！”
……
新聞在周六周日瘋狂的發酵，張毅沒有特意去關注，因為這件事嚴格來說已經跟他沒關係了。
如果不是找到了孫舒這層關係，那麽他肯定得親自下場，從網上開始製造這件事的熱度，然後找人擴大影響力。
這樣做有很大的缺點，首先就是容易被刪帖，畢竟黃國鴨業有錢，砸幾千萬公關費出去，自己在網上所有的操作估計都會石沉大海。
這還不算，另一個原因才是最致命的。
自己發的帖子，哪怕轉發熱度再高，沒有權威人士幫忙證偽，別人一句話就能把這件事定性為謠言。
哪怕一切順利，事情成功發酵起來，有大佬關注，並且跟進。
可至少要幾天的時間，足夠黃國鴨業亡羊補牢，讓前來調查的人獲取不到真實的信息。
當然，他要是願意實名舉報，去官方網站投訴，結果估計跟孫舒出手差不多，可這樣一來，他就沒法隱藏自己了。
又打不死黃裕生，暴露自己，家人都有風險，哪怕離k縣城都不行。
現在，他完美的找到頂包的人。
那就是楊小栗，作為孫舒的學生，黃裕生想要報複她，不到絕路，他不可能有這個膽子。
至於楊小栗會不會曝光他，這一點他也有準備，就是黃韜的那段視頻。隻要自己放出去，完全可以說是楊小栗汙蔑自己，自己跟他們非親非故，憑啥幫她做這種事，無非就是她妹妹被欺負了，咽不下這口惡氣。
反正從頭到尾他都沒有露麵，想摘清自己並不難。
這件事他早就跟楊西柚說過了，想必楊西柚也知道輕重。
一旦曝光自己，他就直接放出視頻。
說的再多，也不如擺在眼前的視頻更加有說服力。
這兩天他就忙了一件事，淘寶開店，鋪貨。
貨源都是從幾個批發網站上麵找的，屬於特殊物品，廠家負責加工，他提一些要求，甚至發貨都可以直接由他們來，這年代的淘寶，流量並不是很高，因為隻局限於pc，手機完全沒法操作。
楊西柚的那首《八連殺》已經在各大音樂軟件排行榜第一待了兩天多的時間，吸引了一大批的流量，他現在想的就是把這批流量套現。
所有聽過這首歌的人，中間都會被強行聽一段廣告。
現在很多網紅歌曲都是靠這個來流量套現的，往往是讓加一個qq，然後qq裏麵也不知道有啥東西。
張毅則是比較簡單，6月22號晚8點，yy1080頻道，蘇三網絡歌迷交流會。
相關的準備，他早就弄好了，頻道也給弄的花裏胡哨，除了接待大廳是用來交給楊西柚唱歌的之外，還設置了穿越火線組隊區，各個大區都有一個專門頻道。
接下來，他就要開始跟楊西柚好好彩排一下，賣不出去貨，兩人都沒錢！
……
6月17日的時候，整個黃國鴨業徹底慌了。
黃裕生坐在辦公室，空調的溫度隻有十九度，依舊滿頭大汗，兩隻綠豆眼急的亂轉。
他用了所有的人脈，圈子，都沒辦法打聽到到底是誰在背後搞他。
那個村子的老人，不知道被他審問了多少遍，可對方真的不知道，隻是說了一男一女，連個長相都沒有，隻知道說的是普通話，沒有本地口音。
那邊也沒個監控，總不能把全國人的信息集中起來一個個的讓老人看吧。
從老人那邊，追查不到張毅，因為他早就刻意掩飾了。
唯一的漏洞在那個出租車司機，可打車的時候，他特地看了半天，是一個外地車牌，還是私家車，順路掙了一點油錢。畢竟那邊靠近國道，路過的外地車實在太多，對方很可能根本就沒聽過黃國鴨業這個公司。
除非黃裕生在全國範圍內懸賞，否則被查到的幾率幾乎等同於零。
可黃裕生不敢，也沒那個能力。
股價跟預料的一樣，瘋狂大跌。
最主要的一點，省裏的調查組已經下來了，黃裕生動用了很多關係才想辦法拖延了兩天，眼看著就拖不下去了。
最終，他不得不認命。
因為他不可能從孫舒那邊得到任何有關舉報人的信息。
6月18號，證監會證實了網上的新聞屬實。
黃國鴨業，一瀉千裏。
整整一周，每天都是開盤跌停，五天的成交量加起來不到三千萬，估計很大一部分都是老韭菜入場。
這個時候，機構跑都來不及呢。
縣城首富黃裕生，僅僅享受了兩個月的首富名頭。
加上上周五的跌停，已經連續六個跌停，他的身價縮水了一半。
加上各種處罰，以及大量貨物召回以及倉庫積壓，整個黃國鴨業短短一周的時間內，賬麵現金流見底，下個月的債務都還不上了。
還沒倒，但是也差不多了。
因此，黃國鴨業辭工幾百人，也拒收那些老人養的鴨子。
整體牽連了兩千多人。
6月22號，張毅特地在自己家另外一套房子弄了個單間出來，買了電腦，裝了寬帶，準備開啟自己這輩子第一次網上賣貨之旅。
至於黃國鴨業帶來的影響，跟他有關嗎？
死道友不死貧道！
更何況死的還都是申公豹那樣的道友，張毅毫無心理壓力。
既然賺了黑心錢，就別怕被搞！
至於他手裏的那段視頻，暫時封存。
要是黃韜再敢來找麻煩，這段視頻就會以另一種方式出現在黃裕生眼裏。
因為兒子，讓他一個星期就損失七八億身價，哪怕是親生兒子，恐怕他也有直接打死的想法吧？
……
楊小栗已經回中州了，楊西柚暫時還在這邊，不過也已經離開了清水灣大酒店。
這就代表，她放棄了公司給的出場費。
畢竟這件事鬧的太大，作為參與者，她有點慌。
所以在張毅提出給她一個沒人知道的住處還能掙錢之後，她就答應了下來。
隻是她對張毅的掙錢方式一點把握都沒有。
因為賣的東西實在太……
蘇三牌飛機杯？
他到底是怎麽想到這東西的？
她發誓，在這之前，她壓根就沒聽過這個名詞，更加不知道這是啥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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