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陽光明媚,正午也不算熱,蔚藍天空,有風。


    吹得岑衝心裏美滋滋的,雖然百人組隊進入釋魂空間,並沒有找到岑橙的下落,但這一次的狩獵相當成功,比以往任何時候賺的錢都多。


    十萬,這不是什麽空頭支票,的的確確用釋魂空間的材料交換得來的。


    “師父我,今天請客,吃火鍋!”


    岑衝的話,讓所有的會員異常興奮。逢年過節也沒有請吃火鍋啊。


    老渝火鍋,在岑氏外賣快遞符師會的斜對麵。


    老渝火鍋的老板娘獨居,還真的好看。


    食客們多半衝著好看來的。


    岑衝已經與老渝火鍋老板娘眉目傳情小兩年了。


    幹柴與烈火,隔著一條街。


    礙於身份不同,岑衝苦練符術壓心魔。


    老渝火鍋左右都是門麵,門麵上麵是商業住房群。符鑫城老規矩,三幢樓為一組,五組一個單位。


    老渝火鍋老板娘擁有五個單位,她姓渝,按照符鑫城習慣,她被叫渝五娘。


    岑衝也曾夢想擁有一個單位,他就不會叫岑符師,而叫岑一爹。


    所以岑氏會員百多人進入老渝火鍋,根本談不上擠。


    岑衝點燃百元一包的一支祝枝煙,逢年過節都舍不得買的祝枝煙。貴有貴的道理,味醇,煙濃不嗆,兩個字過癮。


    他吐出一口煙,慢慢地說:“本著節約,以素為主,老豆腐也不要點太多,一坨不便宜...還有三明治換成玉米腸...”


    “師父,用不著這樣扣吧...”


    “哎,你們太年輕,不懂。腆著啤酒肚,又失符師的風度。”


    “師父,師哥一周前光腚攀瀑呢?”


    “你們師哥氣宇軒昂,很多模特公司都想簽約他。”


    “師父說得對,身材好,光腚也是風度。師父,多來一份鴨腸吧。渝五娘家的招牌屠宰場新鮮鴨腸...”


    “no!”岑衝還想說...


    突然一個年輕人,精神抖擻地進來,打斷岑衝的話:“家父三零秦,家父三零秦,家父三零秦...”


    三零秦,符鑫城三歲娃也曉得,三零指擁有三十個單位到三十四個單位。秦指姓...


    渝五娘楞了一下,好歹也是擁有過五個單位,這場麵這條街不多見。博肯大街,偶爾也來公子小姐,也隻是小打小鬧的幺零級別,忽然蹦出一個三零秦,應該不是來吃火鍋的...


    三零秦公子坐在岑衝的身旁,繼續說:“家父三零秦...”


    岑衝客氣地說:“原來三零秦公子,久仰大名,不知有什麽事情?來,先吃火鍋。”


    “等人!”


    岑衝眉頭一皺,既然不是談生意,等人,等誰,旁邊那麽多多空位置,偏偏坐在老子這裏,三零秦誰啊?上流人士,老子一個也不認識。莫不是渝五娘的相好?渝五娘有三零秦的私生子,這個正宗的三零秦公子不知從何處得到消息,所以前來打發私生子,免得爭家產...


    岑衝邊想邊吃火鍋,也不敢再偷看渝五娘一眼。


    “公子,李崇然來了...”門口守著的人朝著三零秦公子報信。


    隻見李崇然穿著皮草短褲,光著上身,碩大的胸肌還殘留口紅印記,他拉開出租車後排車門,拖出一個白布裹著的人形物,背在後背,用腳關上車門,微笑地朝著女出租司機打招呼:“姐姐,謝謝了。”


    女司機手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嬌笑地說:“電話約哦...”


    說完,拋了媚眼,然後開車離開。


    幾個師弟跑出老渝火鍋城,迎接李崇然...


    李崇然把裹屍放在椅子上,坐在岑衝的右手邊,不客氣地拿起桌上的祝枝煙盒,抖出一支,用嘴銜住...


    “家父三零秦!”


    岑衝用手肘砰了一下李崇然:“徒弟,找你的。”


    “師父,師姐沒定到她的位...”


    “家父三零秦。”


    岑衝拍著李崇然的肩膀說:“回來就好!”


    “家父三零秦。”


    “有事說事兒...”李崇然手指一彈,祝枝煙頭空中旋轉720度,劃出漂亮的弧線,在三零秦公子身後一大幫人的頭頂,綻放出一朵漂亮的康乃馨。那些人一下被製住。


    “家父三零秦,皮毛古董商,喜歡高價收購釋魂空間的各種珍稀皮毛,比如李符師身上的皮草褲...”


    岑衝放下手中筷子,鍋裏也沒有什麽素菜可撈了:“出多少高價啊?”


    三零秦公子比出手勢:“六萬!”


    “五娘,麻煩每桌再加三份屠宰場鴨腸,牛肚,香菜丸子,肉片,大耗兒魚...還有,腰片大盤的...”岑衝臉色大喜:“趕緊帶你師哥去換衣服...”


    不一會兒,李崇然穿了一套符師運動服,手中拿著皮草從火鍋店的洗手間出來。


    “果然是吃翡翠的石兔皮毛,好,上好,絕佳。還請李符師把他們放了。”三零秦公子收好皮毛,爽快地付錢。


    李崇然端起桌上的一杯冰啤,喝一半,剩下一半倒在地上沒有熄滅的那根祝枝煙頭。


    那群人活動筋骨,沒說什麽,跟在三零秦公子身後離開。


    “不錯,這是狩獵不錯。”岑衝不住地誇讚李崇然。


    “師哥,這是釋魂空間的木乃伊吧,花肥公司收購價格一百二一斤。”


    “笨蛋,師哥花這麽大氣力扛具木乃伊回來,才值一百二一斤!”


    “另外一個空間的我...不知道還搞得活不?”李崇然懇請的目光看著岑衝:“師父,弄個冰櫃吧。”


    “冰櫃?”岑衝盯著渝五娘。


    “別看老娘,後廚的大冰櫃還有不少冰凍耗兒魚呢!”


    “師父,相信我們的實力,就算一冰櫃的耗兒魚,我們也能吃完...”


    岑衝眉頭一皺,說:“隻能這樣了,五娘,你看如何!”


    “用完了,給老娘打掃幹淨。別的符師會從釋魂空間帶魄,帶珍貴材料,你丫的的教的徒弟,帶個木乃伊本身回來,雖然鎖魂幡的符文很一流,但也不完全能複活...費這事兒,還不如找到本身散去的魂魄...”


    夜已經很晚,李崇然看著冰櫃中冰凍的他,應該與他十六歲時,差不多的瘦,腰間又把符師劍劍身銘刻崇然劍。


    符鑫城符師早在一千五百年前,不再用劍畫符了。如今符器更是多樣化,誰會用古法冶煉一把符師劍,再煉製成符器。花費金錢時間,並且效果完全比不上現在特殊金屬材質符器。


    救不活的,博肯大街最著名的私人診所張符醫,用她專業的水準,下了的結論。


    張符醫,人漂亮,技術又高超。李崇然十九歲的時候,開始睡她,從以後看病再也沒有花錢。


    張符醫,原名張芣苢。芣苢,詩經,采采芣苢,薄言采之。


    她說她沒出生之前,家裏的老祖宗就給她定了婚約。


    她說她的未婚夫名叫薄言。


    她說什麽,李崇然都信。修煉,出了差池,也是張符醫妙手回春。


    比起她的手,李崇然跟喜歡她的妙嘴回春。


    在李崇然修煉日記中,初戀的感覺便是她...


    三百六十五根銀針,是三百六十五個符器,通大小經絡,循大小周天,居然治不活他,張符醫隻能將他殘留的一魄,轉嫁李崇然身上,轉嫁過來還有不少的記憶碎片。


    嫁魄神針,但凡用釋魂空間找到自己的釋魄,必須聘請符醫,使用嫁魄神針,將魄還歸於身。


    十萬也不能請到張符醫這樣技術高超的符醫,岑衝覺得李崇然與張符醫是真愛,正如他與渝五娘。


    等岑橙回來,他決定邁出第一步,約渝五娘。他不能活得比徒弟還憋屈,該出賣色相就不要遲疑。


    張符醫從李崇然的後背,環抱他,溫柔地說:“你還要去釋魂空間,穿梭到另外一個修煉世界?”


    “我感覺,有兩魄不斷地召喚我...”


    “可你已經是六魄了,我知道你與岑橙青梅竹馬,雖說符師雙修女大十一,變金剛。就算我比你大三歲,我也有法讓你變金剛。”


    “女大三,抱金磚,我十九歲的時候,你那時候還在符師學院念大三吧...”


    “滾,花言巧語騙人歡心,沒想到我竟然被你這根草騙了。說,你大腿上電話號碼,是那家姑娘的口紅寫的?”


    “都說了,從釋魂空間回來,沒有錢打的,騙了一個女司機。”


    “女司機也敢騙!知道嗎,這款口紅,限量的奈爾,看似平淡,價格超貴,一百萬萬一支,配方用了不少珍惜材料,能美容養顏,塗到你身上,真是浪費,我把你身上的口紅痕跡稀釋了保存在小瓶,不用多久,我能找出這款限量的奈爾口紅的配方。”


    “百萬一支??女司機低調啊。”


    “估計又是那家豪門符師家族的千金小姐看上你了,不惜百萬口紅畫符文,消除你身上殘留的釋魂空間的硬力。”


    “管它,反正我不會回電話,過幾天我就要走,你能幫我保存這具木乃伊嗎?”


    “冰凍補水,也保存不了的,釋魂空間的木乃伊帶出來,最終命運做成花肥,如今殘留的一魄取走,更不可能長久保存。你把他帶回去安葬在釋魂空間...”


    李崇然拿起崇然劍,沉思一會兒說:“冰凍能存多久?”


    “一兩天,花費二十萬,能存到五六天。”


    “明天晚上,我帶他回釋魂空間。”


    “良夜何其空待人歸,今夜你屬於我的,直到天明,直到...”張符醫說著,留下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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