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情況的確也如葉然心中擔憂的一般。


    雖然說葉然是抱著秦茹跑了好一會,身後都沒有那道珩真人追來的跡象,可見那道珩真人絕對是抱著玉虛子憤慨了很久的。


    隻是在那麽一瞬間,葉然隻覺得身後如寒芒在側,僅僅隻是一個眨眼的功夫,那道珩真人已經同離弦之箭般朝著自己疾馳而來了。


    可把葉然搞得不免心頭一陣咣當,暗叫一聲不好後,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加緊跑路。


    但隻能靠著自身那金丹期修為的葉然,怎麽可能跑得過修為恐怕遠在什麽化神期啊、破妄期啊的道珩真人呢?


    葉然僅僅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厲喝,“給老夫站住!”


    整個人竟然是身形一僵,運轉自身真氣的速度竟是變得格外凝滯起來。


    雖然說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可抱著秦茹跑路的速度,竟是在道珩真人這麽一聲立刻之下迅速衰減,轉瞬之間,竟直接就跟普通人一般,根本跑不了對快了。


    一時間,葉然心頭一慌,可偏偏壓根就沒有辦法應對眼下這種由氣息演化而來的壓製,隻能狠狠咬了咬牙後,竟索性就聽下了腳步。


    眯眼就思索起要如何應對眼下局勢來。


    而那道珩真人見葉然停下,轉瞬已經追到葉然身後,開口便冷笑道:“哼,跑夠了吧?”


    隻見深吸了口氣的葉然,轉身就咧嘴笑道:“前輩,天可要黑了,不怕因小失大,把自己也折進去麽?”


    一身道袍的道珩真人,看上去似乎隻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隻是神色隱隱有種沉穩之意,可見平日裏這道珩真人絕對是一個心情穩重之人。


    隻不過此時此刻,眉宇間卻透著一種怎麽也藏不住的惱怒,可見玉虛子的死,對於他來說,絕對是一件很難接受的事情。


    而葉然說得倒也沒錯,四周的光線,已經愈發昏暗起來,遠處那本是霞紅的雲層,已經漸漸帶上了一股墨色,好像這天隨時都有可能黑下來一般。


    而此處是那詭異莫測的丹霞絕壁之中,但凡對丹青山這丹霞絕壁有所耳聞的修士,恐怕心裏都清楚一旦進入這丹霞絕壁,倘若不能在天黑之前回去,必然是凶多吉少,再難有出現在世人眼前的機會了。


    所以啊,明知道自己無論怎樣,都不可能是這道珩真人對手的葉然,可不就打起了要把這道珩真人給嚇走的主意麽?


    畢竟反正我留在這丹霞絕壁中肯定是必死無疑啦,但你要是為了殺我,也把自己處於這種極有可能趕不上出口關閉前出去,也隻能滯留與這丹霞絕壁當中,那肯定血虧的好吧。


    卻見這道珩真人冷笑道:“殺你,不過轉瞬之間的事情罷了,還不至於浪費老夫太多的時間。”


    說著,已經是抬手便朝著葉然拍了過去。


    葉然根本沒有要躲的意思,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壓根就看不清這道珩真人的攻擊了,反倒是眯眼就笑道:“前輩若是覺得我真那麽好殺,可就得給我陪葬了……”


    竟然直接就擺出了一幅意味深長的模樣來,麵對道珩真人的攻擊,竟是躲也不躲。


    你要說此時怒不可遏的要殺葉然的人,是個不按套路出牌,僅僅隻有著強悍實力的莽夫吧,那葉然這麽一幅模樣,絕對是必死無疑。


    可偏偏道珩真人有腦子啊,在葉然這麽一幅裝模作樣的神情中,可不免會對葉然這麽一句話暗自分析。


    畢竟啊,葉然可都是逼得那有著化神期實力的施才來找他求助的,而還有那個斬殺了他最為器重弟子的實力。


    由此可見,想要隨隨便便殺了葉然,根本不會像表麵上看上去那麽輕鬆。


    所以,道珩真人哪怕心頭再如何怒不可遏,偏偏還真就遲疑了。


    原因無它,著實也是因為那一位帝妃,現在可還被葉然抱在懷裏呢……


    好嘛,化神期修為的施才,都沒自信能夠將秦茹安然無恙的從葉然手裏救回來,非得求助與他道珩真人,甚至是說,因為秦茹的安危,關乎到那施才的身家性命,故而那施才在求助道珩真人的時候,能不誇大其詞一些,確保這個道珩真人會原因出手,參合到這種本不屬於他的職責的事情中?


    這可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那連靈月坊的坊主都親自出動了。


    那這個道珩真人會怎麽想?能將秦茹被劫持的事情看做什麽不用太過擔心的小事?


    隻不過是因為愛徒殞命,過於憤怒,從而才表現出了一副迫不及待要將葉然斃命於此的模樣而已。


    那可不就是葉然越是擺出一幅不慌不忙的模樣,哪怕這道珩真人再如何憤怒也好,也不敢隨意輕舉妄動麽?


    而看著作勢要出手的道珩真人出現了凝滯的意味,葉然實在是忍不住偷偷鬆了口氣,心裏感歎了一番自己看來是賭對了。


    隻是這樣的情緒,葉然可沒敢表露分毫,而是幽幽又道:“所以呢,前輩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應該趕緊往那出口趕,才不至於無法離開這個空間麽?”


    隻見道珩真人咬牙切齒一番,強行壓製住心頭對葉然的恨意後,卻沒理會葉然,反倒幽幽就對著那被葉然抱在懷中的秦茹道:“如今看來,帝妃果真是與這人有奸情,虧老夫方才可還替帝妃辯解一番呢……”


    一時間,可就把秦茹給說得慌亂無比了,匆忙就想著從葉然的橫抱下掙脫,“不……不是的!”


    可偏偏葉然心裏清楚,這個道珩真人哪怕在徒弟玉虛子被他殺了之後,也能忍住怒氣沒輕舉妄動,可都是因為投鼠忌器的緣故。


    這秦茹一旦掙脫,下一個瞬間葉然恐怕都沒反應過來呢,非得就是人頭落地了不可。


    所以葉然怎麽可能隨隨便便就讓秦茹掙脫了嘛?


    可不就是一下就把懷裏的秦茹給抱得更緊了一些麽……


    倒是讓秦茹愣了愣,隻是剛要說一番讓葉然放開她的話,可想到葉然剛剛才殺了玉虛子的事情,隻覺得眼下哪怕要跟葉然說這道珩真人不是那施才,願意聽他們解釋也無濟於事了,一時間倒是愣在了葉然懷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就聽那道珩真人冷哼了一聲,幽幽便道:“帝妃如此不知檢點,恐怕老夫就算在此將你與這個奸夫一同格殺於此,帝君也必然是會默許的吧……”


    這麽一番話,聽得葉然免不了眉頭一皺,心裏可一下就又慌了。


    要這道珩真人真貫徹了這種想法,他可就不能拿秦茹當擋箭牌了,甚至還非得連累了秦茹不可。


    於是乎,葉然眉頭眯了眯眼後,匆匆便道:“那你倒是動手試試?我還真就不信了,你能有這種沒經過你們那位帝君的允許,就擅自動手的膽量!”


    雖然話語中滿滿都是激將的意味,但同時也不免提醒著這道珩真人。


    哪怕他與秦茹之間真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奸情,作為小弟的道珩真人,也不可能有那個膽量擅自處置了秦茹。


    葉然心裏也十分篤定,這道珩真人在天宮裏不可能沒有看他不順眼的高手。


    那眼下沒有其他證人的情況下,這道珩真人真敢殺了秦茹,可就是把所有人當傻子了。


    難道就不怕天宮裏那些看他不順眼的人,在那個帝君耳邊說上一句,你道珩不過是隨口胡謅而已,誰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不是你說的這樣,反正也沒有其他人看到,還不是你愛怎麽說就怎麽說?


    如此一來,恐怕就算那為不敗仙帝覺得道珩真人沒有其他任何理由殺秦茹,心裏可也免不了惱羞成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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