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誰殺誰還不一定呢!”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錢冠清的背後響起,講話之人正是韓長命,這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錢冠清這才發現自己居然被人欺近到背後都毫無察覺,這令他大驚失色,當即就想迅速轉過身來,應對背後說話之人。


    然而,就在他正要轉身之際,他的生命,就已經永遠定格在這一刻了!


    錢冠清楞楞的低頭看到,有一柄劍尖從他的胸前冒出,此劍先是從他背後刺入的,再從他胸前穿出。


    他噴了口鮮血,口齒不清的說道:“你……是白天遇到的那個,你居然是修仙者……”


    韓長命不等他說完,便抽出了劍,錢冠清當場氣絕身亡,剛才這一劍精準的擊碎了他的心脈。


    殺死這樣一名低階的煉氣期修士,韓長命雖然體內靈力不多,卻如同殺土雞瓦狗一般。


    其實,韓長命即便如今能動用的靈力很少,但他的神識遠勝錢冠清,且身上還穿著皇族的無名內甲,所以錢冠清的神識感知不到他。


    因此,被韓長命輕易從背後一擊得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韓長命甚至都不需要運用《五行化靈訣》,不需要考慮五行相克,因為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根本不需要技巧!


    接下來,韓長命熟練的取走了錢冠清的儲物袋,然後隨手對著倒在血泊中的屍體放了個火球,沒過一會兒這屍體便化作灰燼了。


    “你曾說要給我一個火球,讓我屍骨無存,但我韓某人從不喜歡占人便宜,做事一定要禮尚往來才行!”


    韓長命對著已經空空如也,同時已經有些烤焦的地板說道。


    剛才自韓長命欺近到錢冠清的背後,進行刺殺開始,到取儲物袋,再到毀屍滅跡,整個過程已經是熟練無比,不是經常做這事的人都做不到這麽流暢。


    這讓郭盧這名築基期強者都看得是心驚肉跳,眼前這名郭府下人打扮的修仙者,帶給他的心理壓迫感,比錢冠清剛才把劍架在他脖子都要強,兩者簡直是不可同日而語。


    韓長命剛才並沒有讓神人二八出手相助,她此刻仍然躲藏在屋簷上,監視著屋裏的一舉一動,她是韓長命的一個後手。


    在不確定屋內是否會有埋伏的情況下,神人二八隻有在暗處,才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你是誰?!”


    郭盧震驚的問道,他並沒有因為韓長命幫他清理了門戶而喜悅,這前腳剛走了豺狼,後腳又來了猛虎,他豈會高興?


    “爹爹,這是府上新招的下人。”


    郭煉鋼麵色發白的說道,她已經被嚇著了,畢竟錢冠清就這樣活生生的在她麵前,被韓長命給殺滅了。


    尤其是韓長命毀屍滅跡的時候,從指尖憑空生出了一團火焰,輕易的將屍體焚燒成灰,這讓郭煉鋼在驚慌之下,都忘記了韓長命是一名修仙者。


    “下人?這人一看就是修仙者,雖然一副中毒的樣子,但此人剛才的雷霆一擊,足以說明修為不弱!”


    郭盧緩緩的說道,畢竟是一名築基期強者,雖然如今奄奄一息,但看人的眼光仍在,剛才韓長命出手時間雖然短暫,但實力已經一覽無餘,此人絕對是煉氣期中的狠角色。


    不等韓長命說什麽,這郭盧居然歎了口氣,有氣無力的繼續道:“今日我們父女估計在劫難逃了,此人剛才一直躲在暗處偷聽,肯定也是一位圖謀不軌之輩。”


    聽完郭盧的話後,韓長命不以為意,他本來就是奔著解藥來的,說他是圖謀不軌也不算錯。


    看到這對父女臉上一副絕望的表情,韓長命便開口說道:“我與錢冠清不一樣,我是不是圖謀不軌之輩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一萬靈石,可以跟你做筆交易,我聽聞你祖上有一瓶禦賜的解毒丹,你也看出來了,我確實身中劇毒,需要此藥來救命,我們這算是各取所需,希望郭老先生能夠成全!”


    上次秘境之行,韓長命‘撿’到的靈石,粗略估計有兩萬多,其中大部分靈石是來自周皇子的儲物袋。


    然而,郭盧卻一點都不給韓長命回旋的餘地,他毫不客氣的拒絕道:“不行,我就是死,也不能賣,解藥乃是天子所賜之物,是我郭家的榮耀,豈能因為我要苟話一條老命,而將它賣出?”


    郭煉鋼聽聞此話後,已經跪在郭盧的麵前,淚眼婆娑的哭泣道:“失去爹爹,我們郭家就垮了,到時候所有東西都會被人霸占,那瓶解藥也會成為別人的囊中之物的,不如……”


    “住口,別再說了,我是不會同意將先祖的遺物用來交易的。”


    郭盧的態度堅決無比,寧死也不同意這筆交易。


    “爹爹莫怪我。”


    郭煉鋼抹了一把眼淚,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同時對韓長命說道,“公子請隨我來!”


    郭盧見此,居然氣急攻心,暈了過去,這讓郭煉鋼嚇了一跳,又要開始哭了。


    但是韓長命神識略一檢查,發現他沒死,隻是暈過去了而已,郭煉鋼見此,才鬆了一口氣。


    她帶著韓長命,在偌大的宅院中穿梭而過,一直走到一間不起眼的破屋前。


    韓長命原本以為這麽重要的解藥會被層層把守著,豈知居然放在這麽一間無人看管的破屋內。


    郭煉鋼推門走了進去,走到了一個布滿蜘蛛網的壁龕麵前,這壁龕中有一尊神像,不到一尺高,造型頗為奇異,看不出是什麽神,通體由陶土燒製而成。


    她把神像拿了起來,然後把神像底座拆開,這時韓長命才發現神像的肚子內是空心的,裏麵藏著一個藥瓶。


    郭煉鋼取出藥瓶後,直接扔給了韓長命,她雖然從小被養於深閨中,但卻不傻,以麵前這名修仙者的實力,完全是可以強搶的,但他卻選擇了用靈石來公平交易,說明此人是信得過的。


    韓長命接過藥瓶,當著郭小姐的麵,毫不客氣的開瓶檢查,發現裏麵隻剩下最後一粒解藥了,但他卻鬆了一口氣,他剛還擔心會不會是空瓶子,畢竟已經時隔這麽多年了。


    他取出了一個閑置的空儲物袋,裝了一萬靈石進去,然後便將儲物袋遞給郭煉鋼。


    “感謝郭小姐幫忙,我們有緣再見!”韓長命已經取了解藥,打算立即動身離開。


    “公子且慢!”郭煉鋼阻止了韓長命,柔弱無助的說道,“我爹剛才暈倒,不知現在蘇醒了沒有,若是還沒醒來,還望公子出手相助!”


    “好,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我隨你去!”


    韓長命同意的說道,他雖很想立即找個地方服藥打坐,但既已中毒了這麽久,也就不差這一時半刻了。


    豈料剛走進郭盧的藏身的那間柴火房,此人早已清醒了過來。


    郭盧看著韓長命去而複返,歎了一口氣,對韓長命說道:“我這一生中隻收了三名弟子,他們都是煉氣期修為,自從兩個月前我煉功出了差池後,就變賣家當來治病,同時由於害怕往日的仇家上門,這兩個月來,我便一直躲藏在此處。”


    韓長命默不作聲,他知道郭盧還會繼續說下去的。


    果然,郭盧說道:“沒想到還是走漏了風聲,郭府眾人在不確定我是否有事的情況下,看到家產被小女變賣了許多,他們竟然就樹倒猢猻散了,那大弟子與二弟子不告而別,隻有這三弟子留了下來,我原本以為他是忠心耿耿,甚至還動了把小女許配給他的念頭,豈知他如此迫不及待的就要動手,我父女二人差點就遭了這孽徒的毒手,幸好得小兄弟你出手相助,小兄弟你若願意長留在郭府,老夫便把小女許配給你!”


    這郭盧說了這麽多的話,最後一句才是重點,眼下郭府已經無人可用,若是能拉攏韓長命,說不定就能渡過這次危機。


    然而還不等韓長命出言拒絕,郭煉鋼便搶聲說道:“女兒還不想嫁人,還想服侍在爹爹身邊。”


    “我去!”韓長命無語了,這郭小姐敢情是怕自己點頭同意了?


    韓長命可是聽明白了,這位郭小姐並沒有看上他,不然她就會說“全憑父親做主”,而不是“還想服侍爹爹左右”了。


    不過,韓長命同樣也不想與一位凡人女子有羈絆,他早已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夥子,凡人壽元區區數十載,而他早已經築基過了,就算跌落到煉氣期,按神人二八的推測,他仍然有兩百歲的壽元,這種情況是不適合與凡人在一起的。


    “既然如此,在下告辭了!”


    郭盧還想挽留韓長命,但韓長命心意已決,絲毫不為所動。


    不過臨走之前,韓長命問起了郭家先主郭長弓的往事,郭盧不僅沒有隱瞞,還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滿臉的興奮之色。


    這位郭長弓乃是天縱之才,他是郭家基業的開創者。


    此人是單靈根屬性,十歲便已經在家修煉到煉氣期十層。


    要知道,很多人在十歲的時候,才剛開始踏入修仙界,從煉氣期一層開始煉起。


    在當時,不論是皇族姬家,還是伏羲宗,甚至更遠的真一門,全都派結丹期強者前來郭北鎮,要招收他為弟子。


    豈知此人,少年老成,自由不羈,並不願受門規束縛,隻願做一名散修。


    眾門派因此折了麵子,有不少人暗暗罵道:“給你陽光大道不走,看你獨木橋能走得了多遠!”


    之後此人便銷聲匿跡,直到過了幾十年,當他再次回來郭北鎮的時候,已經是令人仰望的結丹期強者了,並且還深受當時的周天子的賞識。


    在周國,結丹期雖然常見,但以散修的身份進行結丹的人,是非常罕見的,這樣的人,無一不是大毅力之輩。


    韓長命聽得瞠目結舌,這位郭北大佬真是個牛人,若是當時這人接受各派的邀請,說不定此時已經元嬰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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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本是“王特圖度”寫的《劫生寶鑒》,此書堪稱是玄幻界的《三體》,絕對是縱橫曆史上最具科幻色彩的玄幻,沒有之一,讀來令人受益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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