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長命往東飛去,離開了鳴條山,越多了許多山脈和平原。


    一路上若有遇到高階修士,他就避開,因為現在剛出關,還不知道外界變成樣子了,自當需要小心應對。


    好不容易在一片密林裏,遇到一個築基期老者帶著煉氣期的小徒弟在林中殺妖曆練,韓長命便將老者攔住。


    “不知前輩有何要事需要晚輩效勞的?”


    老者殷勤的主動問道,他主動以晚輩自居,這在修仙界也算是正常現象的,畢竟達者為師。


    此老者生得一副尖嘴猴腮,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得飛快,此人在如此荒郊野外,麵對韓長命毫不掩飾的結丹期修為卻沒有畏懼的樣子,這讓韓長命暗暗對其點頭稱讚。


    韓長命不客氣的問道:“我閉關煉製一爐丹藥,煉了二十年,今日才出關,這二十年來修仙界可曾發生過什麽大事?”


    “前輩算是問對人了,晚輩雖然修為低微,但平時喜歡了解修仙界之動態,若要說二十年來的大新聞,還得從二十年前的聖光書院說起!”


    “聖光書院?”


    韓長命一驚,沒想到隨便找人一問就問到了自己閉關二十年之久的地方。


    “據說這書院出了一名賭神,此事當年轟動一時,這賭神年紀輕輕,但卻幫助帝丘城的某個權貴一場龍舟賽中賺了兩千萬靈石……可惜後來這賭神回到聖光書院後,竟然雲遊四方去了,不知所蹤。”


    尖嘴老者侃侃而談,並不知道麵前的韓長命就是‘賭神’本尊。


    “……”


    看來熊初墨父女的保密工作做得還不錯,居然告訴外界說自己雲遊四方了。


    接著老者又說了一些夏國修仙界的各種奇聞,但對韓長命來說都不是很重要。


    韓長命聽完老者滔滔不絕的噴著了半天的口水後,隨手扔給了老者一小袋靈石作為酬勞,然後便轉身打算離去。


    豈料老者忽然目光一閃,拍了下大腿說道:“噢對了,前輩且慢,瞧晚輩這記性,真是越活越差了,近些年來,修士聯盟不斷的在四處征召結丹期以上的修仙者加入遠征軍,據說是要出海遠征,去收集極品靈石,凡是參與此次行動的修士,都能獲得豐厚的極品靈石作為回報。”


    “什麽?極品靈石?”


    韓長命動容道,這極品靈石不論是在周國還是在夏國,都已經是傳說中的東西了,想不到人界居然還有此物可以獲取到。


    現今修仙界所謂的靈石貨幣,隻不過是下品靈石而已,比下品靈石要高級的一些的是中品靈石和上品靈石。


    至於極品靈石,那隻是傳說中的存在,可遇而不可求。


    若是能在打坐修煉時手持一顆極品靈石,那效果是非常顯著的。


    “前輩若有興趣,可去帝丘城內報名,不過,不瞞前輩說,我卻聽到一些負麵的消息。”


    “什麽負麵的消息?你不妨說來聽聽。”


    韓長命若有所思的問道。


    “有傳言說這場遠征其實是去打劫某個國家的極品靈石礦脈,因此這注定會發生一場惡戰,參戰的修士很有可能一去不返,埋骨他鄉,所以有許多結丹期修士不僅沒去參與,反而躲起來閉關修煉,生怕被卷入這一場遠征大戰中,至於像晚輩這種低微修為,就算想報名去參加遠征軍,恐怕修士聯盟也看不上我這種築基期修士。”


    老者臉上閃過一絲耐人尋味的表情,不知道他心中對於沒能參加遠征軍是感到慶幸還是感到遺憾。


    韓長命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麽,身影一閃就不見了。


    再次出現時,他的身子已經化作一隻紙鶴,在天上看似悠閑,實則高速的飛行。


    當初離開紙界時,紙界雙聖曾經給了韓長命一本《紙丹功法》。


    韓長命在這次閉關之時,也花了一些時間將此書研究了一番,這書裏就有提到如何變化成紙鶴。


    使用紙鶴形態進行飛行,不僅輕鬆翱翔天地,而且隻要保持正常的勻速飛行的話,對紙丹源力的消耗微乎其微,這倒是一個趕路欣賞風景的好方法。


    今日天氣晴朗,陽光明媚,韓長命一想到自己這被人瞧不起的五靈根屬性都能踏入結丹期,就頓時覺得慶幸,於是心情變得不錯。


    韓長命一邊飛,還一邊哼起打油詩來:“豔陽天裏風光好,紅的花兒綠的草,樂樂嗬嗬向前飛……”


    “老妖怪,你很風清氣爽的嘛?”


    忽然有少年的講話聲自背後傳來。


    “?”韓長命一愣,居然有人說他是老妖怪,這話瞬間破壞了韓長命愉悅的心情。


    他轉頭一看,後麵之人居然是一個小和尚,不過修為居然已經達到結丹初期,看來是個佛修天才。


    小和尚雖然已剃度,不過小臉生得倒是英俊,隻是小和尚臉上煞氣極重,對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韓長命此時顯然忘了自己是一隻在飛行中的紙鶴,他張開鶴嘴說道:“對呀,年青人,飛行對結丹期修煉是有益的,不知小師傅法號?”


    “在下法號華海。”


    小和尚雙手合十說道。


    韓長命疑惑道:“華海還是法海?你這小和尚是不是普通語不標準?”


    “妖孽,竟敢藐視我的普能語水平,本來我今日打算慈悲為懷放你一馬的,但是我現在決定代表佛主超度你。”


    “你說誰是妖孽?莫非?”


    這時的韓長命,終於有些後知後覺了,敢情是因為自己是一隻紙鶴的原因,被對方誤認為是妖孽了。


    不過韓長命繼續保持了紙鶴的模樣,他打算加速飛行,甩開後麵的小和尚,他可也沒興趣與這陌生的小和尚在此地拚個你死我活。


    但小和尚此時身影一閃,竟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就閃到韓長命的麵前,擋住了韓長命的去路。


    “大膽妖孽,請問你有在帝丘城靈台寺大金佛的腳下吸收過‘佛蔭’嗎?你有靈台寺的佛珠手鏈嗎?”


    “你是憨仔(傻子)嗎?你說的這些我都沒有!”


    麵對小和尚不斷的騷擾和不斷的說他是‘妖孽’,韓長命終於忍不住罵對方是憨仔,這小和尚的腦子莫非有問題?


    “竟敢罵我是傻子,你這妖孽居然連佛家的專業認證都沒有考過,還敢在外麵無證飛行,簡直不知死活。而且你膽敢這麽理直氣壯的跟我說話,大膽妖孽我要你原形畢露,我要將你鎮於靈台寺的涼亭之下,讓你永不翻身,讓你的修為功虧一簣!”


    小和尚一聲金鋼怒吼,配合結丹期的佛家修為,竟然震得天上的白雲都晃動了,一時之間佛法森嚴,威風凜凜。


    韓長命疑惑道:“等一下,你怎麽知道我是在罵你?”


    “我雖然聽不懂憨仔是什麽意思,但是你的眼神出賣了你!”


    這小和尚雖然殺氣十足,但卻聰慧無比,居然能夠察言觀色。


    “華海小師傅,其實我是人族,是一名儒修!”


    為了避免糾紛,紙鶴身上五彩光芒一閃,瞬間變回韓長命的模樣,並且韓長命說出了自己是儒修的身份,希望對方能有所忌諱。


    這倒不是韓長命認慫,而是他並不想無謂的與對方正麵惡戰一場,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可不想做。


    在韓長命眼中,打架隻有在背後捅刀才最具有辦事效率,正麵硬剛顯然是不劃算的。


    豈料人算不如天算,華海小和尚在聽聞韓長命是一名儒修之後,居然雙目怒瞪,身上的殺氣更重了,簡直要將韓長命給人道毀滅一般。


    這讓韓長命非常費解,怎麽對方不僅對儒修沒有敬畏,還一副要殺之而後快的樣子。


    莫非這才過了二十年,夏國的儒修已經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哼,本來隻想將你鎮於涼亭之下,但沒想到你居然是一名儒修,雖然帝丘城現在是儒修的天下,夏國修仙界至今也是以儒修和道修為主,但我早就看你們這些儒修不爽了。”


    “原來你是對儒修有偏見!”


    韓長命恍然大悟的說道,看來夏國的儒修依然活得很滋潤。


    “偏見?你們儒修信奉什麽孔聖人,殊不知這孔聖人最為禽獸,我曾聽聞‘孔子東遊,見兩小兒便日’。”


    小和尚用鄙視的目光盯著韓長命。


    “我去,虧你還是出家人,如此沒文化,那是辯日,爭辯的辯,華海小和尚你思想竟如此齷齪,平時的佛法都修到哪去了?”


    韓長命同樣用鄙視的目光回敬小和尚。


    “你竟敢說我齷齪,我今日要懲戒你這妖孽兼儒修。聽我佛家密咒:究竟涅槃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耨(nou)多羅三藐三菩提。”


    華海小和尚大聲的念著咒語,他的全身瞬間轉為金色,法相森嚴,背後竟出現了三尊佛像,不過都比較虛幻,仿佛是煙霧一般。


    三尊佛像的中間是一位男佛,而兩側各是一位女菩薩,這三尊佛像的腦後隱約各有一輪小金日,仿佛散發著無量的金光。


    這三尊佛像虛影一出,華海的法力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張到了結丹中期!


    “既然是密咒,你念這麽大聲做什麽?”


    韓長命忍不住吐槽道,心中對於佛家的秘法感到震驚,想不到佛修這麽厲害,居然可以召喚法像,瞬間提升修為。


    此時華海已然升到結丹中期,在修為上麵已經高於韓長命一個小境界了,難怪這小和尚始終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原來是有這秘法做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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