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沈金冰不再保留實力,各種元嬰級大招、符篆、法寶,通通轟擊向麅鴞的身體,這些攻擊若是落在正常的山上,恐怕能瞬間夷平山丘,然而打在麅鴞身上卻最多隻削下了麅鴞的一些毛皮。


    麅鴞雖然沒事,但吃痛之下,更加的凶焰濤天,它嘴裏還發出了一陣又一陣的嬰兒般的哭聲,同時一雙利爪子瘋狂的亂抓,就連那法術難傷的金剛玉石壁,被此爪一抓之下,竟如同豆腐一般,成塊成塊的粉碎。


    沈金冰雖然且戰且退,但洞窟就這麽大,自己並不是回守濤那樣的以速度見長的火靈根修士,因此躲閃不及之下,被犰狳獸的爪子掃了一下。


    他頓時向剛才的韓長命一樣,像個斷線的風箏,重重的砸在洞窟最裏麵的石壁上!


    沈金冰艱難的爬了起來,口中忍不住一甜,當場吐出一口血!


    “你這扁毛畜生,我的本命法寶已經饑渴難耐,能死在我的本命法寶之下,你這畜生也不冤了!”


    沈金冰往自己胸口重重一拍,頓時嘴裏吐出了一個僅有一寸大小的小鍾。


    麅鴞眼見沈金冰放大招了,急速的衝殺過來,它可不會傻傻任由沈金冰施法完畢,自然得快點衝過來將已經受傷的沈金冰給撕成碎片。


    沈金冰見狀,趕忙對著懸浮在麵前的小鍾快速噴了幾口本源精血。


    噴完這幾口精血後,沈金冰本來頗為年輕的相貌,忽然變得蒼老不堪,本來光滑的臉部皮膚,像打碎的鏡子一般,頓時生成各種皺紋,還有點點黑色的老年斑。


    他的頭發更是由黑變白,仿佛從一個二三十歲的青壯年,頓時走完了一生,變成了一個白發蒼蒼,行將就木的老頭。


    “混沌冰鍾,去!”


    沈金冰大喝一聲,頓時小鍾瞬間變得極大,如同一座小山一般,但此寶的移動速度卻快得驚人,隻見此鍾在近乎瞬移之下,就已經到了麅鴞的頭頂上方,鍾內冒出無盡的寒氣,就要一罩而下!


    此鍾可是沈金冰的保命殺手鐧,乃是他還在結丹期的時候,冒死從一處古修士的遺跡中尋找到的,他將此寶吸入體內培育幾百年之久,終於將此寶化作本命法寶。


    此寶曾幫他越級戰勝過無數仇家,這便是他為人高調,有恃無恐的原因之一。


    隻是此寶的每次動用,都會消耗大量的本源精血,導致他會元氣大傷,而且此寶還要重新放在體內祭煉百年之久,才能將此鍾之威力盡數恢複。所以沈金冰不到絕境,是不會動用此寶的。


    現在他在身處下風的情況下,隻能寄希望於此鍾能將麅鴞給困住,凍成冰塊,然後再圖慢慢煉化此獠。


    但是這頭靈智極高的麅鴞,豈會任由頭頂的大鍾肆無忌憚的落下!


    “哇哇!”


    麅鴞怒啼一聲,用力的一甩頭,竟將臉上的巨大的人臉麵具給甩出,這人臉麵具飛出後瞬間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經抵在了混沌冰鍾的正下方,托住了冰鍾的下墜之勢。


    這混沌冰鍾可凍結世間萬物的混沌寒氣,屢屢要冰封麅鴞麵具之後,那麵具之上都會出現一絲絲的空間波動,把這股寒氣傳向遠方。


    這麵具竟然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空間法寶!


    沈金冰見此,本就蒼白無血的臉色一下子就降到了冰點。1


    “哼,原來你這畜生無眼無鼻,這麽大的一張臉隻生一張大嘴,難怪要戴個麵具!”


    沈金冰聲音沙啞,這聲音已經不是年輕人的清脆聲,而是一位顫顫巍巍的老者在講著話。


    他一邊說首,一邊再次吐出一口本源精血,雙手非常吃力的在飛輪般的掐訣,然後對著麅鴞頭頂的混沌冰鍾再次一指。


    頓時鍾上的寒氣更盛三分,同時分成兩道,一道寒氣繼續與麵具糾纏著,另一道居然如同毒蛇一般,繞過麵具直奔麅鴞軀體,幾乎是以瞬移般的速度而來。


    麅鴞見此,心知不妙,在被這道寒氣擊中之前,麅鴞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嬰兒淒慘聲,同時吐了一口本源精血,這血一噴出口就不見了。


    這時麅鴞的四條腿已經化作冰柱,冰封之力繼續向上,讓整頭麅鴞都化作冰雕,隻剩下嘴巴能動了。


    沈金冰雖然對麅鴞剛才噴的精血憑空消失感到疑惑不解,但他眼見麅鴞已經被製伏,不禁麵露喜色。


    然而他的笑容才笑到一半,便忽然僵住了。


    他愣愣的低頭往自己腳下一看,頓時呆住了!


    隻見自己的腳下,從腳掌開始冰封,逐漸的向腿上蔓延,而這股冰封之力他很熟悉,乃是混沌冰鍾散發的混沌寒氣!


    “不好,是詛咒之術!”


    沈金冰隻來得及大叫一聲,整個人便也化作冰雕,他與麅鴞一樣,隻剩個麵部能動。


    原來,這麅鴞在眼見要被冰封的時候,噴血施展詛咒的天賦,讓敵人與自己受到同等傷害,所以麅鴞被自從而上的冰封,沈金冰自然也逃脫不了。


    很快,洞中就剩兩個石頭一般的人與妖,還有早已倒地氣絕模樣的韓長命。


    就這樣,時間過了一柱香的時間!


    忽然,洞窟裏麵傳來了聲音,吸引了動彈不得的麅鴞與沈金冰看去。


    這麅鴞雖然沒有眼睛,但仿佛也能看見前方一般。


    隻見本該氣絕身亡的韓長命竟一躍而起:“看來今日真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了!”


    韓長命身穿昔年從周皇子手中得來的無名內甲,同時又戴上了葛由給他的屏蔽氣息的戒指,同時沈金冰因為與麅鴞處於激烈的打戰中,都沒法檢查韓長命是真死還是真死,就這樣讓韓長命蒙混過關了。


    沈金冰看著韓長命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韓……韓兄弟,你能活過來真是太好了,快趁著麅鴞被冰封,快點殺了這妖獸,否則就來不及了。然後我傳你控製混沌冰鍾的法訣,你就可以操縱冰鍾將我解封,隻要你幫助我解封,我不僅能帶你離開這個已經被石門封死的洞窟,還能收你作記名弟子,這樣以後夏國就沒人敢得罪你了,為師還會給你很多靈石和丹藥,助你突破元嬰期!”


    沈金冰布滿皺紋的老臉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用別扭的親切語氣對韓長命許諾了一堆好處。


    他自從晉階元嬰期後,處處受人恭維,平時都是用看待螻蟻一般的眼神看低階修士,何曾親切的對人講過話?


    因此現在能用這種語氣真是難為他了。


    “你收我作記名弟子?還會幫助我結嬰?好吧,那既然如此,我就幫你解!”


    韓長命仿佛心動了,一臉期待的搓搓小手。


    “你且聽好,此鍾的法訣是……”


    沈金冰仿佛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把操縱混沌冰鍾法訣告訴給了韓長命。


    韓長命認真的記下之後了,卻不去操縱混沌冰鍾,而是對著沈金冰笑了笑。


    然後從牙縫中掏出兩把劍,一把是火德劍,另一把是木德劍。


    沈金冰是金冰雙靈根,其中金主防,冰主攻。


    而麅鴞是土係防禦。


    正好這兩把帝兵都能派上用場,火德劍對付沈金冰,火克金,而木德劍用來付麅鴞,木克土。


    韓長命首先要了結的是沈金冰,在他看來,這沈金冰可比麅鴞要危險多了,麅鴞至少殺人至少是明槍易躲,而沈金冰就是暗箭難防。


    沈金麵見此,知道韓長命剛是騙他,隻不過他並不是很意外,因為他剛才也設想過韓長命是在騙他,但是他並沒有其它選擇,隻能賭韓長命會幫助他。


    此刻眼見韓長命打算要他的性命,這沈金冰不愧是一代梟雄,此刻反而鎮靜了下來。


    沈金冰麵露嘲諷之色:“小雜種,老夫已經修道八百餘年,縱然此刻冰封,但一身元嬰級別的金靈氣防禦,豈是你這種雜種能夠攻破的?你要是識相的話,乖乖放了老夫,否則待老夫脫困後,定要將你剁碎喂野狗,再將你的元神給折磨幾百年,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韓長命沒有回話,口舌之爭隻是徒勞無功而已。


    他默默的走到已經動彈不得的沈金冰的背後,然後往火德劍中注入了大量的火靈力,頓時此劍散發出濃濃的烈火般的劍意。


    “住……住手!你想幹什麽?”


    沈金冰終於駭然失聲,他雖然看不到火德劍的變化,但是這一刻卻真真切切的感受背後有一股鋒利的劍意,那是死亡的威脅!


    韓長命雙手各持一劍,他用用布滿鐵鏽的火德劍抵著沈金冰的背後,一點一點的往前刺入。


    沈金冰急忙勸阻:“韓……韓小友,有話好說,若你能行行好,饒過老夫,你要什麽老夫都給你,靈石丹藥你想要多少多有!”


    原來在死亡麵前,元嬰期修士也不過如凡人一樣貪生怕死。


    “撲哧!”


    這是火德劍完全插入人體的聲音!


    沈金冰感受到了一把劍從他的後背刺入,再從前胸穿出。


    他低不了頭,隻能感受著胸口的劍一寸寸的在變長,直到被他平視的目光所看見!


    這便是他這樣一位元嬰期高手,站在夏國修士頂峰的男人的人生最後一幕!


    灑落的鮮血像煙花一樣綻放,他死去的臉色充滿了懊惱與不甘!


    火德劍很快從內而外焚毀了沈金冰的冰封僵硬的身軀,連他體內的元嬰都沒能逃出,全身化為灰燼。


    接下來,韓長命舉起木德劍走到麅鴞身邊。


    這麅鴞不僅沒有受死的覺悟,還渾身上下散發出了一股強烈的嘲諷之意,這種嘲諷之意讓韓長命感受的真真切切。


    麅鴞覺得剛才與它搏鬥的元嬰修士雖然被這個結丹修士一劍捅穿了,但人族畢竟天生肉身脆弱,更是隻修煉靈力而不煉體,因此被一劍戳穿很正常。


    而它麅鴞乃是洪荒異獸,銅皮鐵骨,水火不侵,法寶難傷,豈會懼怕一個小小的結丹期修士?


    就算這樣站著讓這修士來砍,他也砍不動!


    韓長命見此,同樣沉默不語,跟一隻麅鴞確實也沒法溝通。


    他先用木德劍試探性的砍了砍麅鴞如同柱子般又高又壯的腿,竟然火星四濺,一股反彈之力震得韓長命手握木德劍的手掌的虎口隱隱生疼,果然這土係妖獸的防禦力不是吹的,體表可謂是堅如磐石。


    不過雖然堅如磐石,卻也不是無懈可擊,因為再堅強的妖獸,也有最脆弱的命門!


    想到此處,韓長命繞到麅鴞的的背後,


    此獸高如大象,韓長命還要抬頭向上看去。


    “謔謔,死到臨頭還敢嘲諷我,你是想騙我跳起來打你膝蓋對吧?我又不姓郭,我才不會上當。”韓長命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麅鴞的臀部中間,他口中卻吟起了詩,“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麅鴞感知到韓長命居然抬頭盯著了它臀部那處令人害羞的地方,這讓它身上散發的嘲諷之意忽然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極端的驚恐和不安的情緒。


    不知是不是韓長命的錯覺,他居然覺得這隻已經凍成冰的僵硬麅鴞,此刻忽然瑟瑟發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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