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姐見狀一驚,也顧不得哭,趕忙把嘴裏的話說完:“昔年我父女乃是煉丹師,我們進入秘境中尋找一味罕見的靈草,豈料此誤入這個幻境中,被馬腹所擒,淪為礦工,後來中工頭劉鎮世的侄子劉布白,饞我的身子,竟將我爹給害死,之後劉布白這畜生又將我玷汙,然後還脅迫我當了風塵女子,淪為他賺錢的工具。倘若韓大人能出手助我,我願將這條‘四魂之玉’項鏈送給您。”


    她說罷,便快速從身上取出了一條項鏈,扔給了韓長命。


    韓長命腳步一頓,五指一翻,將項鏈抓在手中,冷冷的開口:“四魂之玉?姑娘莫非是‘穿越時空愛上狗’的戲劇看多了?而且這項鏈既然名叫四魂之玉,那它的玉呢?”


    他手中的項鏈,僅僅隻是一條鏈子,上麵的吊墜之玉不翼而飛了,這讓韓長命越看越無語,頓時想把這項鏈扔回給此女。


    “這個……抱歉,玉碎了,是我沒用,沒能保護好這塊四魂之玉。”


    定姐頓時眼眶一紅,眼淚竟簌簌而落。


    韓長命仔細觀察了一番手中的鏈子,這鏈子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似金非金,想起了當年他被困在蜃樓的時候,從天上宮闕中得到了一顆‘海洋之心’,如今正好給這條鏈子當吊墜,這倒是不錯。


    “你希望我殺了那個?你應該知道,我與這人並沒有衝突,我並不想為了一條項鏈就殺他。而且若是要在小鎮裏殺他,恐怕鎮守此地的結丹期修士彌生太保會發現並阻止我,畢竟這劉布白可是他手下的親屬。”


    “不用殺那畜生,你與那畜生無怨無仇,若是直接殺了他,恐怕你自己亦受牽累,所以你隻需幫我斷了他的命根即可。”


    “這……”


    韓長命的雙腿忽然不由自主的夾緊了一些。


    “韓大人,我若是沒猜錯,你以前的修為也是結丹期吧?我這還有最後兩顆‘大回靈丹’,你隻需要吃了其中一顆,便能幫助你的修為短暫的恢複至結丹期,雖然持續時間隻有短短的十幾息,但足夠你將那畜生給帶到小鎮之外了。最後,你的恩情,來生再報了!”


    定姐的前半句話讓韓長命一喜,後半句卻讓他大驚,隻見這定姐向自己扔過來一個藥瓶後,她又快速的從儲物袋裏掏出另一瓶丹藥,對著嘴裏灌了進去,速度快到韓長命都來不及阻止。


    僅僅幾息過後,此女便癱倒在地,口吐白沫,已然氣絕身亡。


    “你又何必如此呢?你這是以死相逼,讓我去幫你報仇嗎?但你就這麽在我麵前自盡,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脅迫你服毒自殺,我豈不成了嫌犯?”


    韓長命歎息一聲,收好了藥瓶和項鏈,他既有些同情,又有些無語的看著香消玉殞的定姐。


    雖然她是服藥自殺,但自己還得趕緊遠離凶案現場,不然真是有口說不清。


    不過,在走之前他仔細檢查了一下屋內,確定自己沒留下什麽痕跡,才放下心來。


    然後他才身影一閃,融進了漆黑的夜色中。


    韓長命回到住處後,很快就有人發現了定姐的遺體。


    隻是一名風塵女子的服毒自殺,大家都沒有在意,尤其這女子據說還與紈絝子弟劉布白有關,這讓許多人都選擇性的避諱此事,很少有人提起。


    誰也不想為一個非親非故的死人去招惹一個有背景的紈絝子弟。


    翌日。


    彌生小鎮發生了一件令人震驚的事,平日不可一世的紈絝子弟劉布白,在彌生小鎮裏被人綁架。


    等到中工頭劉鎮世趕到的時候,劉布白被人挾持到小鎮南邊的一塊荒地上,被打得血肉模糊,昏死過去了。


    此事驚動了彌生太保,他親自檢查之下,發現這劉布白不僅被人廢了命根,氣海亦被人摧毀,更是被人活生生的折斷四肢關節,從一位高高在上的修士徹底淪為了一個廢物了。


    對於一個修士來說,成為這樣的廢人,比死亡還要可怕!


    但是奇怪的是,出手之人的修為水平隻有煉氣期。


    在彌生小鎮能有這種水準的煉氣期高手,隻有一人,就是韓長命。


    隻是彌生太保沒有聲張,而是私下裏調查,卻發現韓長命在案發當天在一個偏遠的礦洞附近進行講課,他除了去茅房解手用了短短一會兒之外,便始終沒離開過那個小工頭的視線過。


    所以絕對不可能是韓長命做的,那又會是誰呢?莫非是從其他太保管轄的區域過來了一個狠人?


    如今想知道答案,惟有等到劉布白自己蘇醒過來了,但是按他這麽嚴重的傷勢,恐怕沒昏迷個半月時間都醒不了。


    與彌生太保的低調處理不同,那中工頭劉鎮世已經怒火攻心,簡直快瘋了。


    “究竟是哪個小雜種幹的!我一定要將你九祖十八代給碎屍萬段,為我白兒做主!”


    劉鎮世在咆哮著,他的眼睛通紅無比,如同一隻癲狂的野獸。


    他的這種過於誇張的行為,引得手下的十幾名小工頭一頭霧水。


    他們不少人在私下裏暗暗嘀咕:“你們倆不是叔侄關係嗎?看那悲痛的樣子,仿佛劉布白是親生兒子一樣。”


    兩天後,韓長命正在一個礦洞門口進行講課的時候,忽然有一個小工頭來找韓長命,說是劉鎮世找他商談大事,讓他務必賞臉前去。


    “莫非是自己暴露了?還真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那天他特地挑了一個距離小鎮最遠的礦洞去培訓,然後借上茅廁的時候服用了一顆丹藥,修為果然短暫的恢複到了結丹期,於是他是果然使用麅鴞麵具傳到了彌生小陣,同意利用神識快速描過小鎮,瞬間就發現了劉布白在街上遊蕩,他果然他此人擄走,由韓長命的速度很快,彌生太保都不知道發現了什麽事。


    等韓長命到到小鎮南邊時,藥效已經過了一半,韓長命趕忙動手,之後在藥效還剩最後一息的時候借助麅鴞麵具離開現場。


    韓長命跟隨著這名小工頭來到劉鎮世的住所。


    劉鎮世見到韓長命時,雖然眼中對韓長命這位煉氣期修士充滿了不屑,但嘴上卻還比較客氣。


    “韓大人,我侄兒不幸慘遭歹人之手,昏迷中未醒,太保大人已經通過傷勢判斷那出手之人不僅修為是煉氣期滿級,出手更是經驗豐富,同時還非常心狠手辣,恐怕尋常煉氣期修士不是對手。你在煉氣期修士中罕有敵手,因此我希望你能幫我一起調查此事,若真是煉氣期修士幹的,我希望你幫我出手殺了那人,到時候說是同階爭鬥誤殺,這是一萬靈石,你且收下。”


    劉鎮世說完,便取出一小袋靈石,很隨意的往麵前的桌子上一仍,示意韓長命拿走。


    他其實心中看不起韓長命這樣的煉氣期修士,不論你以前是多高的修為,如今也不過是煉氣期而已,在築基期麵前就如同螻蟻一般。


    要知道在修仙界,誰拳頭大,誰就有理,因此他覺得韓長命肯定不會、亦不敢拒絕他這樣一位築基期修士的要求的。


    然後,韓長命並沒有上前去拿靈石,反而從儲物袋裏掏出一袋更大的靈石,直接往韓鎮世的臉上砸去。


    但是韓長命的語氣卻很客氣:“劉工頭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出十萬買你的兩條腿。”


    “什麽?你再說一遍?”


    劉鎮世難以置信的看著韓長命,他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導致聽錯了。


    要知道自從他當了中工頭以來,即便是他的上級彌生太保也都沒有這樣對他說過話,而他手下的人更是畏他如虎,如今居然卻被一個煉氣期修士給羞辱了。


    韓長命不僅重複了一遍,還繼續說:“原來我隻打算買你兩條腿,現在我覺得你太賤價了,我這十萬買你一條命!”


    劉鎮世怒極反笑:“嗬嗬,你區區煉氣期的賤種,也配再我築基期麵前囂張?給你臉不要臉,我今日就算犯法也要廢你兩條腿教你做人!”


    但很快,他臉上笑容就凝固僵硬住了,隻剩下了駭然:“什麽?你怎麽恢複到結丹期修為了?不對,你這不是靈力,這是什麽力量?”


    “我本來隻想教訓你侄子一頓,但你千不該萬不該的害死了我的一個熟識之人,我覺得有必要順便幫他報個仇。”


    韓長命幽幽一歎,語氣親和,仿佛隻是在跟人閑話家常一般。


    他此時身上紙丹初期的源力修為徹底爆發出來!


    原來馬腹隻壓製了他的靈力修為,並不知道韓長命體內還潛藏著紙界修士才有的源力修為。


    韓長命的身份,不僅是結丹初期修士,更是一名紙丹初期修士!


    “前輩你聽我解釋,啊不!!!”


    中工頭劉鎮世不過是區區築基初期修為,在韓長命這種結丹級的實力麵前根本就不是一合之敵,直接被韓長命一拳轟殺。


    眾小工頭聽到巨大的聲響,紛紛闖進來一看,眾人麵上無不駭然失色,隻見韓長命這位煉氣期修士安然無恙的站立不動,而身為築基期高手的劉鎮世居然氣絕身亡。


    這件事情很快傳到了彌生太保的耳中。


    彌生太保經過簡單了解,得知是劉鎮世主動找韓長命上門,雙方不知道議論何事,隨後兩人忽然爆發衝突,在衝突之中,韓長命居然把築基期劉鎮世給打死了。


    劉鎮世雖是他手下,但死了之後,這吃香的崗位自然不愁沒人頂上,所以彌生倒不怎麽在意,而且就算他在意,他也無權處理此事,於是他趕忙上報給了馬腹。


    豈知馬腹聽說之後,完全沒有理會,於是這件命案竟然就此不了了之。


    話說這劉鎮世直到身死,都不知道韓長命所說的‘熟識之人’,指的是回守濤,他居然已經被劉鎮世給害死了。


    原來前兩天,齙牙蘇在想通之後,偷偷找到了韓長命,說出了關於回守濤的消息,讓韓長命震驚了好長一會兒。


    在這個金行幻境裏,雖然每月繳納五萬靈石便能免除下礦勞役,但是即使是一名曾經的元嬰期修士,財力也終有耗盡的時候,短則幾人月,長則幾年,最終還是下礦的。


    一開始回守濤就是使用靈石來免除勞役的,而且他出手闊綽,沒把下品靈石當一回事。


    長期身為高高在上的元嬰期的身份,讓回守濤視下品靈石如糞土,因此即使他已經小心謹慎了,但卻忽略了使用靈石時要低調,即便是使用再少靈石,在此地也需要財不露白才行。。


    所以回守濤絲毫不知自己已被中工頭劉鎮世給盯上了,此人想要謀取回守濤的靈石,但他並沒有違反規定的直接出手搶奪。


    而是經常對回守濤進行人格上的羞辱,甚至還逼回守濤在大庭廣眾之下吃糞。


    據說以前曾有女修也被逼迫吃糞過,但這名女修為了表現自己的狠厲,吃完後居然還舔了舔唇邊的糞漬。


    回守濤乃是一名男修士,按理說他的心理應該更堅強,但他身為一名堂堂的元嬰期修士,他的優越感讓他難以麵對這般屈辱,於是竟一時想不開,自殺身亡。


    韓長命畢竟與回守濤畢竟相識一場,而且此人品行還不錯,在這次秘境之行中,多次維護韓長命。


    所以韓長命沒殺那紈絝子弟劉布白,反而殺了他的叔叔劉鎮世為回守濤報仇雪恨,也算是了結這一段因果,與回守濤兩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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