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樓下隱約傳來了光頭修士的爭執聲,酒樓中有隔絕神識的禁製,因此眾人隻能下樓看看發生了何事。


    韓長命也隨眾人下樓,這時耳邊忽然收到一句傳音:“韓兄,這光頭修士表麵上似乎看你不順眼,但依據我在番邦學到的原理,此人實際上是對你另有所圖。”


    韓長命眉頭一挑,視線盯住了一個走在他前方的背影,因為傳音之人居然是他身前的範亦強。


    隻是奇怪的是,此人現在的傳音講話很正常,一點也沒有帶番腔,難道這是他的一種掩飾?


    韓長命壓下心中的疑惑,向前傳音,“你不說我也知道,我輩修士能夠修煉到結丹期,哪有無緣無故得罪別人的莽夫?隻是這‘不順眼’與‘另有所圖’,二者之間能扯得上關係嗎?”


    “能,韓兄相信我,我這是根據‘阿基米德’原理!”


    “阿基米德?這不是研究‘浮力’的嗎?什麽時候研究人性了?”


    韓長命眼中閃過疑惑,他倒是有所耳聞,那是一位來自海外番邦的古修士,此人一生致力於研究從水中提取‘浮力’,試圖用來代替靈力進行修煉。


    “韓兄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總覺這次殺龜行動有些不對勁,若是遇到危險,我們不妨互相照應一下。”


    韓長命沒有再回音,隻是不著痕跡對著前方點了點頭,兩人離得這麽近,身前的範亦強縱然沒有回頭看,但也能感知到韓長命的細微動作。


    眾人走到一樓大堂時,卻見掌櫃老者在挖苦嘲諷那光頭修士,隻是此刻的光頭修士哪裏還有酒桌上那目空一切的樣子,被掌櫃訓得如同孫子一般。


    看來今日的賬若是付不清,他恐怕很難離開這家酒樓。


    韓長命見這光頭的慫樣,當然樂於看戲,但韓長命也知道,此人功法特殊,恐怕想要在譏諷別人與被人譏諷中取得修為上麵的突破。


    對此此人在酒桌上的屢次嘲諷,韓長命其實並沒有往心裏去,人豈會理會一隻狗的狺(yin)狺狂吠?而且,這光頭修士雖然與自己修為同階,但韓長命還真沒有將此人放在眼裏。


    此時包括謝簍在內的眾修士,眼見掌櫃讓光頭修士付的飯錢如此高昂,眾人心中都有些震驚,但誰也沒有要幫光頭付款的意思,畢竟是這光頭修士自己要請客的。


    正所謂親兄弟明算賬,連此次殺龜行動的發起人謝簍也隻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樣子,絲毫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酒樓的大門口早就被店中的幾名夥計給攔住,這光頭就算逃得出這家酒樓,也是無法逃離地星島的。


    “是誰這麽大膽,想在本店吃白食的?今日是哪一位提出請客的,馬上將他廢了修為直接扔給海中喂妖獸。”


    一句悅耳動聽的聲音傳來,隻見從樓上走下來一位麵帶笑容,美豔動人的女修,可是這女修身上隱約散發著元嬰強者的威壓,讓在場之人心驚肉跳,大家早已不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對方在開玩笑。


    不過當韓長命的視線望向這名女修時,眼中忽然瞳孔一縮,他雖然臉色不變,但卻有些心虛的樣子。


    因為這名元嬰女修,韓長命不僅認識,而且還揩過她的油,當然韓長命是為了幫助一位名叫陸天峻的男修打抱不平,所以才這樣做的。


    這女修便是那位潛伏在夏國的名媛李恬恬,想不到她居然會在此地負責這一家酒樓。


    李恬恬的目光逐個的掃過眾人,她臉上雖然在笑,眼中都是寒意陣陣,令店裏的地麵都開始結霜,元嬰強者的實力果然是深不可測。


    陳文石夫婦以及那對姓宋的築基期兄妹此刻已經渾身哆嗦不已。


    但李恬恬見到韓長命時,她不禁眼中一喜,視線盯住了韓長命。


    這讓韓長命暗自警覺,總覺得對方有什麽圖謀,同時他無辜的攤了攤手,表明今日的飯局不關他的事。


    李恬恬何等角色,見到包括韓長命在內的眾人都想撇清關係,沒打算幫那光頭修士付錢的樣子,於是她看向光頭修士,目光更加冰冷了,“是你這廢物想帶頭吃白食?給我跪下!”


    李恬恬的話語中蘊含著元嬰期龐大的威壓,這可不是結丹期可以輕易抗衡的。


    光頭修士的膝蓋忽然重逾千斤,額頭上豆大的汗滴亦簌簌而落,在勉強挺了幾息之後,光頭修士終於‘撲通’一聲,雙膝規地。


    “他若付不起錢,按本店規矩你們都要連坐。”李恬恬的話讓眾人一驚,但她隨後的話又讓眾人鬆了一口氣,“不過看在這位韓道友生得儀表不凡的份上,讓我看著很有眼緣,今日便算是本酒樓請客了,韓道友留下,其餘人等可以滾了。”


    對於李恬恬知道韓長命姓韓,眾人並不覺得奇怪,因為她身為元嬰期修士神通廣大,更是此間酒樓明麵上的負責人,想要調查店中客人的名字想必不是一件難事。


    隻不過‘儀表不凡’這個詞讓眾人心中暗自嘀咕,韓長命一直都是身著普通長衫,相貌也是看著平平無奇,哪兒不凡了?


    莫非這個元嬰老怪就好這一口?畢竟蘿卜青菜各有所愛。


    這時光頭修士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往外跑去,他不僅沒有感激韓長命,反而心中對韓長命非常怨恨。


    其餘之人既感激又有些同情的看著韓長命,謝簍告訴韓長命三日之後在此島港口集合之後,就轉身離開了,他要為此次行動做一些最後的準備。


    “韓兄……”


    陳文石欲言又止,滿臉歉意的看著韓長命,畢竟是他邀請韓長命前來參與行動,結果不僅使得韓長命在酒桌上被光頭修士羞辱,現在還被酒樓給扣留下來了,說不定還會遭受這位千嬌百媚但是如狼似虎的元嬰女修的壓榨。


    “陳兄不必多說,此事不怪你,三日後我們再見!”


    韓長命的話讓陳文石的心中鬆了一口氣,心中的負罪感亦減輕了不少。


    “天哪,我的老夥計,你該不會成為這名女修的爐……”


    “住口。”韓長命打斷了範亦強的話。


    於是對方隻能把到嘴的話給咽了下去,他本來想說韓長命會不會成為這名女修的爐鼎,被對方給采陽補陰的。


    範亦強訕訕的笑了笑後,便跟著眾人一起離去了。


    眼見眾人都已散去,李恬恬帶著韓長命走到三樓的一個包廂內。


    “李前輩別來無恙?”


    韓長命進入包廂之後,淡淡的問道。


    豈料李恬恬掩口嬌笑:“韓兄不要這麽忘恩負義呀,張口就是前輩,把人家都給叫老了,你怎麽說也是看過且摸過我身子的男人,雖然這樣的男人在事後都會被我給閹割了。”


    “……”韓長命忽然兩腿不由自主的夾緊,對方真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女人。


    “你怎麽不問我為何會在這兒幫人看管酒樓?”


    “我管你為何會在這兒?”韓長命在心中暗暗吐槽,但是嘴上卻客氣道,“你若想說,自己便會告訴我。”


    “唉,我本是東羽國潛伏在夏國之內的暗探總頭目,如今我已經身份暴露,我現在隻想回東羽國。”


    “東羽國?莫非是在東大陸?”韓長命心中一驚,但臉上卻毫無波瀾的說道,“以你的修為,暴不暴露沒什麽區別吧?你若是想隱藏,誰又能抓得到你。”


    李恬恬點了點頭,然後幽幽一歎:“隔著汪洋大海,我想要回國困難重重,我知道夏冬海一直主張派遣遠征軍征服東大陸,掠奪靈石,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夏軍會選擇東羽國進行登陸,因為東羽國有著大量的極品靈石礦脈,可以對夏軍進行補給。”


    韓長命聽完後,目光一閃,若有所思,這李恬恬既然肯告訴他這些,說明這些信息如今已經不是秘密了,恐怕夏國早已對東羽國每處極品靈石礦脈的位置都了如指掌。


    “你說了這麽多,應該不是想跟我敘舊吧,你希望我如何幫助你?我不過是區區結丹期修士而已。”


    韓長命知道這李恬恬必定是有求於他,而他也沒有因為對方是元嬰期而感到畏懼。


    李恬恬眼中的喜色越發濃鬱,“韓兄果然心思縝密,我最喜歡跟你這種聰明人打交道的,我聽說你與夏冬海的一個女兒關係不錯,我希望你加入遠征軍,到時候幫助我進入夏國的航海母艦,現在夏國和東大陸之間的傳送陣早已經全部毀壞,我需要借航海母艦才能回到東羽國。”


    ”


    “航海母艦?這是什麽船?”


    “你無需多問,到時候就會知道了,等你加入遠征軍後,我自然會去找你。”


    李恬恬不知是顧忌什麽,因此並沒有多說。


    但韓長命並不介意,自己本來就是要加入遠征軍,隻有去往東大陸,借助那兒的傳送陣,才能傳送到位於西大陸的北方的周國去。


    “要我幫你也行,這次等我回到帝丘城的時候,我計劃取走夏國的鎮海巨劍,你到時候需要幫我引開帝丘城的那些元嬰老怪。”


    韓長命提出了自己的條件,仿佛取走鎮海巨劍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李恬恬先是大吃一驚,隨後笑道:“韓兄你真是狠人,不過我喜歡,話說你跟夏國是有什麽深仇大眼嗎?連這把夏國的象征之劍都要搶走?”


    “這把劍對我有特殊作用,夏冬海已經答應在我取走劍之後不會追究此事,不過他隻是答應我不會追究,並沒說會幫助我取劍,甚至還可能會阻止我,所以到時候需要你幫忙,你先助我取劍,我再助你混入遠征軍,我們這算是一場公平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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